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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第一獸醫(yī) 第203節(jié)

    轉(zhuǎn)眼再看霍無憂,那真是凄慘到了極點。

    刑白澈那一劍,幾乎是貼著他的肩胛骨削過去,現(xiàn)在剩下薄薄的一層肌rou在上面掛著,幾乎可以看到下面的白骨。蓬勃而出的鮮血幾乎將他的上半身洗了一遍,霍無憂連著點了好幾處大xue,才止住了流血。

    但是,這樣的疼痛,卻依然比不上心中的痛苦。

    當(dāng)聽到刑白澈的提問的時候,霍無憂只是呆滯地點了下頭。

    霍無憂想到了那天,霍敬武是怎么樣一邊用言語刺激自己,一邊用那只還完好的手,緊緊地扣住了他的肩膀。

    原來,竟是在那個時候,父親就已經(jīng)想要利用自己了。

    從頭到尾就沒有什么毒藥,沒有什么要搗亂的霍慎行。

    霍敬武就是故意引誘自己來到這里而已。

    這一場陰謀里面,唯一的毒藥,就是他霍無憂自己本人。

    他,他這個人,他的生命,他的愛情,他的隱忍,都是無足輕重的,因為他只是一件消耗品而已。

    只是一件消耗品。

    極致的痛苦之下,霍無憂禁不住笑出了聲:“呵,呵呵呵,原來是這樣。謝……謝魔尊大人成全?!?/br>
    這一次他對刑白澈的感謝是真的。

    別說只是削掉了自己一塊rou,哪怕剛剛他真的了結(jié)了自己,對自己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但是刑白澈卻沒有徹底放心下來,他心中始終不安,看向霍無憂的臉色依然是冷冷的:“除此之外,你還碰到過誰?!?/br>
    霍無憂想了想,深深出了一口氣:“還有,洛宗主,她拍過我的肩膀?!?/br>
    本以為,這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畢竟洛花盈頂了天就是個元嬰期,又是個器修,攻擊力十分有限。

    但是刑白澈卻徹底變了臉色。

    他剛剛交代了甄向陽,任何人不許靠近曉云。

    但是只有一個人,甄向陽一定不會阻攔——

    那就是,洛花盈。

    第170章

    時間往前倒回一點點,就在刑白澈離開院子的時候,緊接著,洛花盈就來到了院中。

    原本,聽到有人的來到,甄向陽第一反應(yīng)就是提刀戒備。他的目光如電,迅速掃過四周,尋找可能的威脅。

    但是看到來人是洛花盈之后,立刻松懈下來,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阿盈,你來了?!?/br>
    洛花盈沒有理他。但是因為平常她也不怎么理甄向陽,所以他也沒有產(chǎn)生什么懷疑。

    沐承葵也問:“我姐讓你來的嗎?前面到底怎么了?怎么還打起來了?”

    現(xiàn)在的洛宗主依然是那般的美艷動人,她的步伐輕盈,如同一只優(yōu)雅的天鵝,而且完全不把甄向陽和沐承葵放在眼里,目光只定定地落在一身喜服的阮曉云身上。

    洛宗主精心設(shè)計的發(fā)型圖還放在梳妝臺上,但是她請過來的兩位造型師卻已經(jīng)被趕走了。阮曉云不由得就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啊,盈jiejie,你幫我設(shè)計的發(fā)型很漂亮,但是確實太復(fù)雜了,我怕疼……就……”

    “沒事。”洛花盈神情淡淡的,倒沒有在意這個。

    阮曉云只覺得松了口氣,完全沒有察覺到哪里不對。

    見洛花盈不理自己,沐承葵又對前面實在好奇,忍不住像連珠炮一樣追問:“前面到底怎么了,那兩位真的打起來了?為什么???”他的問題充滿了好奇,但也透露出一絲擔(dān)憂。

    “誤會?!甭寤ㄓ皇呛唵位貜?fù)之后,忽的伸手抓住了阮曉云的手腕,就往里屋的屏風(fēng)處走,“衣服穿錯了,換一下。”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命令。

    “?。坑袉??可是,我們是按圖上穿的。”阮曉云有點懵,但是卻也沒有怎么反抗,任由自己被洛花盈牽著走。這衣服是刑白澈給她穿的,也是完全按照洛花盈給的設(shè)計圖上的步驟來的。

    洛花盈隨口道:“可能看錯了。”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漫不經(jīng)心,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狡黠。

    阮曉云一頓,當(dāng)即抬頭看了一眼洛花盈。

    見兩人就要離開自己的視線,甄向陽頓時想起來了魔尊大人的吩咐,阻攔道:“等等,大人讓我看著曉云姑娘?!?/br>
    洛花盈勾唇冷冷一笑:“包括換衣服?”

    甄向陽:“……”

    懂事的沐承葵已經(jīng)道:“還不趕緊閉上眼睛?想死啊你?”

    阮曉云也附和著說道:“沒關(guān)系的,我們就進(jìn)去換個衣服,馬上就出來。”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安撫,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

    洛花盈眼底閃過一絲得意,再也不看甄向陽,昂首大步就往屏風(fēng)處走。步伐堅定,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然后下一瞬,她忽然感覺到喉嚨一緊,什么粗大冰涼的東西忽然從后面竄出,死死地纏住了她的脖子!

    突如其來的痛苦讓她下意思地松開了原本握緊阮曉云的手!

    突逢變故,沐承葵都驚呆了:“你那燭龍瘋了嗎?!這是干什么?!”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恐,但更多的是不解。

    是的,當(dāng)前緊緊纏住了洛花盈纖細(xì)的脖頸的,就是阮曉云一直作為手鐲戴在手上的燭龍。

    不久之前,這燭龍還只是在偶爾吸收到刑白澈的鮮血的時候,能勉強蘇醒片刻時間。

    結(jié)果僅僅經(jīng)歷了陳七寶半個月的教導(dǎo),和一點點的親傳修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今非昔比了。

    陳七寶原本就是神獸,又是龍族中戰(zhàn)斗力最強的金龍。訓(xùn)練一只小小的燭龍那簡直專業(yè)對口,手拿把掐!

    現(xiàn)在燭龍已經(jīng)可以隨時隨刻守護(hù)在阮曉云身邊,只要她一聲令下,甚至只要感知到她有危險,就會立刻化出原型,以命護(hù)之!

    甄向陽的心中也有疑問,但是他還是第一時間配合著燭龍,將一段捆仙鎖丟出,把洛花盈結(jié)結(jié)實實地捆了起來。然后才問道:“曉云姑娘,這是怎么了?”

    洛花盈被捆著丟在屋子的角落,知道自己已然被擒,掙脫不開,一言不發(fā),只用仇恨的眼神看向了甄向陽和阮曉云。

    見洛花盈此刻已經(jīng)沒有了反抗能力,阮曉云才立刻收回了燭龍,沉聲道:“剛才那不是盈jiejie?!?/br>
    洛花盈冷笑:“你怎知我不是?”

    沐承葵還是蒙的:“對啊,剛剛哪里不對?”他迷茫極了,顯然還沒有從震驚中恢復(fù)過來。

    “頭發(fā)一點都沒有按照她的來,她就像沒有看見一樣。卻只在意衣服。況且……”阮曉云停了一下,說道,“關(guān)于我的事情,他決不會看錯?!?/br>
    刑白澈對于阮曉云的事情,絕對不可能有錯。

    所以所謂而衣服穿錯了,只是一個想要單獨帶走她的借口。

    “……”沐承葵大約是覺得這個理由有點離譜,但是還是選擇了相信阮曉云的判斷,“那她現(xiàn)在這是什么情況?易容?奪舍?”

    甄向陽擔(dān)心地蹲下來,仔細(xì)看了看洛花盈的眼睛。

    洛花盈一扭臉,閉上了眼睛。

    甄向陽:“……”他看看洛花盈,又看看阮曉云,有點為難。

    按照現(xiàn)在的情況,理應(yīng)讓曉云姑娘遠(yuǎn)離全然失去理智的洛花盈。

    但是很明顯,洛花盈這邊也需要一個人看著。

    若他去護(hù)送阮曉云離開,萬一出了什么事,沐承葵是絕對守不住洛花盈的。

    正糾結(jié)著,沐承葵的通訊玉牌響了,是刑白澈發(fā)來的消息,讓阮曉云一定要注意洛花盈,離得越遠(yuǎn)越好?。?!

    阮曉云當(dāng)機立斷:“我?guī)е】途盼惨黄穑瑳]事的,你就在這守著盈jiejie?!?/br>
    甄向陽一抱拳:“是!”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敬佩,顯然對阮曉云的果斷和勇氣感到驚訝。

    洛花盈猛然睜開眼睛:“想走!門都沒有!”

    下一刻,她的周身猛然散發(fā)出耀目的金光,刺的人眼睛生疼!

    “她要爆丹!走!”甄向陽目呲欲裂,一掌推向沐承葵和阮曉云,將兩人轉(zhuǎn)瞬間推出了門外。

    而他本人,卻義無反顧地?fù)湎蛄寺寤ㄓ?,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吼聲:“阿盈?。。 ?/br>
    在甄向陽的怒吼聲中,洛花盈的身軀被金光所包圍,那光芒如同太陽一般耀眼,讓人無法直視??諝庵袕浡还蓮娏业哪芰坎▌?,仿佛整個空間都在顫抖。甄向陽的身形在金光中逐漸變得模糊,但他的吼聲卻愈發(fā)清晰,充滿了絕望和不甘。

    阮曉云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剛被掌風(fēng)推出了門外,她的身體在空中翻滾,視線中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爆炸引起的炙熱之氣就把她整個人掀飛足足幾十米!

    九尾從沐承葵懷中跳出,瞬間變大,蓬松厚重的尾巴追著她的身影纏去,才在她落地的時候勉強護(hù)住了她。

    “曉云!”同樣被氣浪掀翻的沐承葵重重摔在地上,顧不上自己的一身的塵土,剛爬起來就撲過去查看阮曉云的情況。

    “盈jiejie……”阮曉云摔在地上,右邊臉頰似乎被什么尖利的東西劃破了,留下了一條幾乎5厘米長的口子,鮮血順著傷口正在不斷地滲出,她卻像是忘記了疼痛,只是茫然地看向自己的院子。

    那個她曾經(jīng)生活了這么長時間的小院子,此時此刻,幾乎被巨大的爆炸夷為了平地,只剩下沖天的火光和濃煙!

    眼淚和鮮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一滴滴落到了地上,她看向沐承葵,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爆丹……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盈jiejie還……活著嗎?”

    燭龍著急地圍著她轉(zhuǎn)圈圈。九尾現(xiàn)如今一人高的樣子,也護(hù)在她的身旁,看著她的眼淚心疼不已,想要用自己的尾巴去給她擦眼淚,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尾巴尖都已然被燒的焦黑,可見剛剛那爆炸的威力。

    “我……”沐承葵努力想要自己冷靜下來,但是聲音卻事與愿違地帶上了哭腔,“我不知道……”

    事實上,他怎么會不知道。

    引爆金丹,幾乎是修士能做到最極端的一個行為。雖然爆炸釋放出來的能量極為巨大,足以摧毀周圍的一切,但是通常都是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及時運氣逆天到有幸存活,就會給修士帶來極大的精神沖擊,極有可能造成精神失常!

    阮曉云臉上的血越流越快,幾乎濕透了她的上身。她淚眼朦朧地看著沐承葵,虛弱地問道:“為什么會這樣?”

    沐承葵需要承認(rèn),他不是一個堅強強大的人,面對現(xiàn)在的場景,救不了人,治不了傷,也做不了決定。他知道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幫阮曉云止血,但是他卻已經(jīng)混亂到隨身攜帶的止血藥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他只能強撐著去扶阮曉云,顫抖著說:“走……我們……我們?nèi)フ椅襧iejie……找我大師兄……找魔尊……”

    下一瞬,阮曉云眼睜睜地看著帶著血的銀色刀尖從沐承葵的胸膛穿透而出!

    沐承葵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同樣充滿了不可置信和恐懼。

    隨后,他就緩緩倒下了。

    在他倒下的瞬間,她看到他身后不知道何時,站著一個看上去十分陌生的少年。

    那人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一張娃娃臉,膚白貌美,貴氣逼人,臉上帶著一抹天真又殘忍的笑意,仿佛對眼前的一切毫不在意。

    他的頭上戴著一頂金冠,顯得格外耀眼。

    九尾發(fā)出一陣尖厲的吼叫聲,絕望又瘋狂地向那少年撲去!一同撲過去的還有燭龍!

    卻見那少年面前出現(xiàn)一面透明的屏障,將兩只高階靈獸的攻擊全部擋下!

    而他只是輕輕一揮手,剛剛捅穿了沐承葵胸膛的尖刀揮出的刀風(fēng),就輕輕松松將九尾狐的所有尾巴全部砍斷!

    同樣被刀風(fēng)掃到的燭龍當(dāng)即受了重傷,維持不住原型,再一次變成了鐲子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