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廢墟之戰(zhàn)
“好,我說……容菲菲是我的女朋友?!焙钐炱D難無比地說。 這句話如同一道轟雷,炸得周家豪三人都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其實,她是我隔壁班的一位高中同學……我那時候單戀著她……這幾天,我常常玩失蹤,就是去見她……?!焙钐煊行┻煅实卮诡^說。 “你這混蛋,上岸的時候你怎么不說?”張四海氣急敗壞地吼。 “來不及的了,無論去哪個據(jù)點,就算最熟悉路的人,就算一步也沒有走錯,都無法在天黑前趕到,我們離不開在林子過夜的命運,而且,就算趕上了又怎么樣?能輕輕松松殺進去,把她們完完整整地救出來嗎?” 侯天也大聲地吼叫,臉上濺出淚光:“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只想她平平安安地回來,別的,我不在乎……一點也不在乎……我只希望她活著回來,讓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守護她,我不想她死……?!?/br> 張四海氣憤難耐地朝一棵樹踹一腳:“我.*.他.媽.的?!?/br> 周家豪默默地取出香煙,點燃一根塞在侯天的嘴里,摟抱著他站起來說:“走吧猴子,我們去抽支煙……帥富,割點狼rou烤烤,吃那么點干糧大家早就餓了都。” 高富心不在焉地應了聲,拔出匕首剝開狼腿上的皮,割出一塊塊帶著血腥的狼rou,嘴里低不可聞地發(fā)出來自地獄般陰冷的聲音:李隆該死……李海也該死……他們通通都該死……。 狼rou腥味重,rou質粗,吃起來不是那么可口,但周家豪四人仍然把割來的狼rou用火烤烤沾上鹽巴吃得干干凈凈。 此時林子里飄起了風,吹得火焰四處搖擺,倒映著周家豪如雕塑般的臉孔上,他揚起頭,伸出手感受著風的流動。 “刮大風時小型直升飛機,特別是as50這種差勁的直升機,在起飛或降落時會變得搖擺不停,極不穩(wěn)定……猴子,這是老天爺在幫我們……明天李隆與李海逃不掉的,他們注定是我們的獵物。” “菲菲一定會平安地活著,我向你保證?!?/br> “現(xiàn)在,大家都去睡吧!明天別因睡眠不足浪費了子彈?!?/br> 周家豪戴上鋼盔,整理一下槍支手雷說:“該我放哨了,你們現(xiàn)在把一切都放下,養(yǎng)足精神,明天在敵人交換人質之前一定要在英佤廢墟潛伏下來。” “是?!?/br> 形意拳的抱丹田站樁式,周家豪已經站了二十二年,平時隨便一站便進入物我渾忘,內氣涌動如泉的狀態(tài),但今晚卻心煩意亂,他知道自己的原因——是的,他為侯天的事煩躁。 要是在上岸之際,侯天只要透露一句,周家豪絕對會照及他的感受奔向附近的據(jù)點查探,就算容菲菲最終的結局還是一樣,但他們至少已經盡了力,拼了命。 但侯天卻顧全大局連吭也不吭一聲,周家豪明白他承受的痛苦,那種明知道心上人被遭jian.*,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折磨,是個人也受不了。 周家豪是個聰穎的男子,他稍微想一想,就知道了侯天為什么要隱瞞與容菲菲的關系——那是顧及他的感受。 要不是顧及他剛失戀的感受,侯天絕對會與容菲菲在一起卿卿我我,而他們這伙人也會因這層關系與武天天這伙人結伴而行。 只要結伴同行,當日的劫持人質有他們的存在,猝不及防之下近了劫匪的身,就是李海的末日來臨。 這追根究底下來,讓周家豪內心都有一份沉重的愧疚,還有,他下達的命令不能傷及李海二人的性命,侯天一定毫不猶豫地執(zhí)行,這間接造成了阻攔侯天的報仇雪恨機會。 侯天這樣的兄弟,讓周家豪又感激又愧疚——從這一點上講,周家豪并不是一個優(yōu)秀的指揮官,太過于顧及部下的感覺與感情用事是行軍的大忌。 但這也是眾多戰(zhàn)友視他為兄弟的主要原因。 三個小時已過,高富自覺起來換崗,一米八三的高富穿戴著全套裝備更顯得英武不凡,只是在黑暗中周家豪觀察不到他臉上的幾分憔悴。 天剛微微發(fā)出亮光,周家豪等人就出發(fā)了,還有三十多公里左右的山路,這對他們來說絕對能在上午趕至目的地。 大約走了二十幾公里,微型通訊耳塞中傳來侯天迫切的聲音:“報告狼頭,前方沼澤地發(fā)現(xiàn)足跡,足跡初步估算為二十二人,濕地滲水占足跡四厘米,大約剛經過二十分鐘。” 周家豪說:“狼頭收到,狼爪注意隱藏,切不可過近尾隨,等候會合。狼背和狼尾注意,懷疑發(fā)現(xiàn)山鷹,隨時準備戰(zhàn)斗?!?/br> “是,狼頭?!?/br> 在沼澤地會合后,周家豪等人追隨著前面的蹤跡而行,很快就到達了英佤廢墟。 英佤廢墟據(jù)說是以前英國人種植鴉片時臨時建筑的一個小村莊,因歷史的原因此處已荒蕪良久,附近許多毒犯或軍火商進行非法交易時都喜歡選擇來這里。 因為這里四周環(huán)山,一旦發(fā)生意外逃竄入林,生還的機會極大,而且廢墟中間有一處低洼的大平地,交易人員只需派出兩三個人出面交易,重要的人物潛伏在叢林中即可監(jiān)控整個過程,一有不對勁之處雙方都可用狙擊手擊斃心懷不軌之人。 另外大平地的四周還有些小平臺,停放幾架小型直升飛機毫無問題。 李明集團選擇此地交換人質,看來也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最起碼泰國的軍警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空降或急行軍至此。 還有,空軍方面若進行打擊,他們也可以快速逃入叢林藏匿。 事實上,在金三角境內像英佤廢墟這樣的小村莊有很多,但可以起降直升飛機的地方不多罷了。 周家豪四人分開潛伏在山鷹雇傭兵的不遠處,叢林里靜悄悄的,小鳥的啾啾叫聲悅耳動人,為這片人煙罕見的土地增添幾分幽寧。 山鷹雇傭兵的二十二人此刻彰顯出世界級雇傭兵的水準,他們非常專業(yè)地對四周進行偵察,在最有利的位置上布防潛伏,幾名狙擊手占據(jù)非常隱蔽的制高點等等。 然后那個隊長模樣的人取出通訊設備,是一臺特制的可觀衛(wèi)星電話,稟報一切都沒有問題。 再等一個小時,也是中午時分,從南撣邦叢林方向飛來兩架as50直升飛機,飛機在風中搖搖蕩蕩降落,走下一干人來。 在望遠鏡中,周家豪只看見幾個外國人被推搡著蹲在中間,其中兩個是憔悴不堪的洋妞,毫無疑問,這些就是那些重要的人質了。 接著從飛機的副駕駛座椅上跳下的一個人引起他們的注意,這人戴著一雙墨鏡,合身的休閑潔白西服,年約三十多歲。 那山鷹小隊長一見這人,跑過去向他敬一個禮,兩個不知道說些什么,不時低頭看手表。 一會兒,他們看見從泰國那邊也飛來兩架as50直升機,這才松了一口氣,一揮手十數(shù)名山鷹與武裝份子持槍對著六名人質。 “聽著,那人可能就是李海……狼背注意,檢查狙擊槍消音裝置,等飛機降落之際,利用飛機的噪音掩護,我們第一時間干掉潛伏的六名狙擊手,再干掉四個潛伏的哨兵,狼爪配合狼尾向前推進600米潛伏,準備捕獵,除了李海與李隆,其他人都殺了。”周家豪冷靜地下令道。 “收到?!?/br> “狼頭,我是狼背,若是泰方插手怎么辦?” “蠢貨,泰方兩架飛機除了六名人質的位置,最多還有四名戰(zhàn)斗力,他們能干些什么?難道你以為他們會幫我們?”侯天恨鐵不成鋼地罵。 “尼瑪,誰說四個人就不能干些什么?我們不就是四個人嗎?”張四海的犟脾氣來了,反駁道。 “你大爺,他們是飛箭隊員嗎?”侯天不屑地撇嘴反罵道。 “別吵了,他們或許想第一時間離開,但在流彈中應該不敢起飛,可能會袖手旁觀,畢竟他們的任務是保護人質,不過,也不排除有人趁亂射殺李隆和李海,要小心,誰敢開槍就先打掉他的槍警告,再敢亂來就干掉他?!敝芗液烂钫f。 “明白。” as50的降落之聲挺大的,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之際,周家豪與張四海第一時間干掉附近兩名伏在山地中的狙擊手,再像山貓一樣快速無聲地向前奔馳,在移動間,各自尋找到目標再射殺四名隱藏在樹上的狙擊手。 其中一名從樹上掉下來的狙擊手發(fā)出的聲音引起了一名哨兵的注意,剛想呼叫示警的他被周家豪一槍射中嘴巴,整個腦袋炸開倒地身亡。 兩架直升機才降落一半的時間里,山鷹的六名狙擊手與四名哨兵全部死在周家豪與張四海的槍下。 高富與侯天也非常敏捷,很快就潛行到李明方的直升飛架不遠的叢林中,突擊步槍已經架好,瞄準著在場的武裝份子。 接著,周家豪也到了,放下m1狙擊槍,取出56-式突擊步槍打開快慢機,而張四海在附近隱藏,仍然負責遠程狙擊。 很快,泰方的直升機中走下一個趾高氣的高壯男子,他無視身邊持槍的四名泰警,笑呵呵地向那戴墨鏡的男子揚揚手。 “嗨,小海。”(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