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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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文素素就是來自江南道。 問川他們幾人雖沒說話,聽到江南道時,一起朝溫先生看了過來。 溫先生神色不變,只微不可查冷笑了下,繼續(xù)說了下去。 “李權(quán)不肯給,到處找門道托關(guān)系。那時我們都在外地,他當(dāng)年積攢的關(guān)系,一個都沒用上。他想到了太子,畢竟太子是薛氏的外孫,想要解決了這對婆媳,趁機攀附上太子。太子住在東宮,李權(quán)連皇城都進不去。后來,他也是暈了頭,竟然花了百兩金,找到了個自稱認識太子身邊伺候內(nèi)侍朝云的人遞消息。李達的百兩金遞了出去,消息也遞了出去,那個神通廣大的人,再也尋不著了?!?/br> 問川聽得無語至極,道:“李權(quán)也是聰明人,怎地會被人這般容易騙了去?!?/br> 溫先生似笑非笑,不置可否,繼續(xù)道:“李權(quán)見太子那邊是一時攀附不上,就想著要除掉毛氏婆媳。誰知這對婆媳神通廣大,有閑漢混混幫她們,反過來敲詐了李權(quán)五千兩銀子。李權(quán)有一大家子要養(yǎng),家底也經(jīng)不起這樣敗,醒過神,連夜收拾,全家翌日一大早離開了京城,回慶州府去了。當(dāng)年進京如何風(fēng)光,離開京城如喪家犬一般,這算哪門子的聰明?” 問川神色怔怔,看向喜雨山詢,他們也若有所思。 溫先生道:“一臣不事二主,薛氏是薛氏,太子府是太子府。李權(quán)就是沒看明白,他首先是薛氏人。薛氏沒甚人可用,當(dāng)時的太子府,缺他這個薛氏的大掌柜?” 他輕輕拍著臉,嘖嘖搖頭?!斑@是在打齊氏,皇家的臉吶!” 文素素如今的權(quán)勢地位,他們能得召見,就是天大的榮幸。薛氏是薛氏,太子府是太子府。殷知晦是殷知晦,文素素是文素素,無論關(guān)系如何,都已不該混為一談。 無論文素素見讓他們所為何事,他們可以同意,也可以婉拒,文素素定不會為難他們。先去打聽與詢問,就如李權(quán)一樣,三心二意了。 問川臉都白了,起身長揖下去:“溫先生有大智慧,多謝提點?!毕灿晟皆兡樕膊淮蠛茫懒酥x。 溫先生呵呵道:“吃茶吃茶,皇后娘娘不會為難你們,你看瘦猴子許梨花他們,如今過得多好。就你我說幾句,殷相可是上百年來,最最年輕的首相,他走茂苑這一趟差使,真是應(yīng)了大相國寺的簽文,他這趟是大吉?!?/br> 仙客來后巷,昏暗燈光下,那張蒼白,清冷堅定中,帶著肅殺果決的面孔,問川永世難忘。 “溫先生,瘦猴子,他認識不少的騙子,這件事......”喜雨臉上掛滿了笑,問得很是含糊。 溫先生也問過瘦猴子,他義正言辭否定了,還順道給自己臉上貼了金。 “老大經(jīng)常教我們,要走正道。我現(xiàn)在連小巷都不走,必定要走朱雀大街那般最最正的大道!我是醫(yī)術(shù)出神入化的大夫,只治病救人,拯救蒼生!” 溫先生對瘦猴子的吹噓是嗤之以鼻,李權(quán)實在是小之又小,這件事他也不打算再提,道:“瘦猴子在外面,人人都尊稱他為甲爺,王神醫(yī)。我們熟歸熟,以后還是要尊著他,都別叫瘦猴子了?!?/br> 瘦猴子大名王甲,溫先生不說,他們都快忘了。 “王神醫(yī)?!眴柎槼榇ち讼?,道:“這是他自封的吧,還是甲爺叫得出口些?!?/br> 喜雨不禁也笑了,山詢與瘦猴子交道打得比較少,叫什么都無所謂。 幾人說了一會話就告辭離開,翌日照著時辰進了宮。 到了承慶殿,青書領(lǐng)著他們到朵殿空屋等著,“你們先等一等,娘娘馬上就來。我還得去當(dāng)值,待空了再與你們說話。” 青書也是老熟人了,三人忙道無妨,端起茶盞吃了兩口,文素素大步走了進來。 “見過皇后娘娘?!比粟s緊放下茶盞,起身恭敬見禮。 文素素擺手,示意他們起身,道:“都坐吧,許久不見,勞煩你們奔波了一年,感激不盡。” “不敢不敢?!睅兹嗣υ俟硐氯ィt虛地道。 文素素打趣道:“我就不再謝了,我們繼續(xù)客氣下去,只怕一整天都不夠?!?/br> 三人見她如往常那樣親切,心下微松,各自落座。 文素素未再寒暄,開門見山道:“你們愿意到豐裕行之事,梨花同我說了。你們能來,這是豐裕行的榮幸,我與梨花都很高興。你們應(yīng)當(dāng)知曉,圣上的鋪子莊子,包括豐裕行,皆有人才儲備計劃。如今豐裕行的人才儲備,已經(jīng)足夠。” 人才儲備之事他們都知道,豐裕行一直缺人,沒想到文素素動作這般快,已補齊了人手。 問川看向喜雨山詢,他們也看了過來,彼此都有些泄氣。 以豐裕行如今的地位,只要對外透露點消息,只會擠破頭,怎能會缺人。 文素素將他們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道:“你們是大才,去豐裕行是屈才了?!?/br> 三人一愣,齊齊朝文素素看了過來。她肯定地點頭,“太子?xùn)|宮詹事府的官員,如太傅太師等,大部分皆由朝臣兼任,其余如府丞,正史等還缺人。圣上看重太子,親自在替太子選人,太子年歲漸長,也有自己的想法。選人就難些,拖在那里遲遲未定。恰好你們回了京,圣上太子與你們熟悉,定當(dāng)信任你們進詹事府做屬官。” 太子?xùn)|宮詹事府屬官? 問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喜雨同山詢也是一樣,怔在了那里。 太子?xùn)|宮屬官是官,而非吏。相比豐裕行的掌柜,對他們來說,算得上是天大的前途了。 只是,三人并未見高興,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文素素不是先帝,更非先太后,齊瑞也不是她親生。 齊瑞若犯了差錯,他們會一并跟著受連累。 文素素道:“我先見你們,是要先詢問你們的意見,你們?nèi)舨辉敢?,我再替你們想法,安排別的差使。你們?nèi)羰窃敢馊|宮,先歷練兩年,到時有合適的差使,時機,你們再調(diào)任,外派地方州府皆可。你們無需多慮,也了解我的性情,直言不諱就是。” 先歷練兩年,再調(diào)任外派...... 文素素一向說話算話,這件事,不能深想下去。 三人進宮時就打定了主意,文素素的安排,他們都只管應(yīng)下。 問川先起身,抬手施禮謝恩,“多謝娘娘厚愛,在下感激不盡,以后定會盡心盡力當(dāng)差。” 喜雨與山詢隨后也謝恩應(yīng)了,文素素道:“好,待我同圣上太子商議過,再告訴你們具體的差使,以后你們到了東宮,照著本分當(dāng)差就是。” 三人一起應(yīng)下,文素素還有事忙,略微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御書房,齊重淵靠在椅背里,揉著額頭一臉的不耐煩,齊瑞端坐在左下首,手抓住衣袍,看上去很是不安。 琴音上前稟報:“圣上,殿下,娘娘來了。” 齊重淵道宣,齊瑞手拽得更緊,低著的頭,垂得更深,后背的衣衫一下繃直。 文素素進屋上前見禮,齊瑞起身立在一旁,待她見過禮,再向文素素施禮下去。 齊重淵招呼文素素坐,齊瑞站在那里不動,文素素便坐在了右下首的椅子里,他則緩緩坐回了原來的左下首,掀起眼皮飛快瞄過眼前的兩人,再低下頭一言不發(fā)。 文素素不動聲色瞧著齊瑞,他生在十二月,過完年,就足足十二周歲。大齊世家大族的男子,大多在十八歲左右娶妻成親,在這之前,早則十二歲左右,就有通房伺候。 齊重淵看著齊瑞,不耐煩地道:“越長大越讓人不省心,以前乖巧懂事,現(xiàn)在跟個鋸嘴葫蘆一樣。朕就不該問你,東宮屬官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拿想法了?” 他看向文素素,抱怨道:“都怪你,稱是他詹事府的屬官,要問問他的意見。你瞧他.....朕不管了,既然是你的主意,你去問他!” 齊瑞雙手又拽住了衣衫,緊繃著的臉變得蒼白起來。 文素素溫聲道:“我正是來說此事。太子畢竟還小,身邊一群陌生的官員圍著,總會不自在。問川喜雨山詢他們回了京,殷相已經(jīng)放了他們的身契,讓他們自立門戶。太子也是他們自小看著長大,圣上對他們也熟悉,不若讓他們到詹事府,圣上太子以為如何?” 齊瑞怔了下,他到底年輕,緊繃的臉一下舒展開,有些難以置信看著文素素。 薛嫄犯事去皇廟,沒多久就去世,他這個太子的生母死得悄無聲息,本該屬于薛嫄的皇后之位,落在了文素素身上。 自幼生長在王府宮闈,齊瑞一直只管念書,還是有些閑言碎語傳進了他的耳中。 齊瑞本能地不相信文素素,對她戒備十足。齊重淵替他安排的詹事府,指不定混進她安排的人手,他如何能安心! 問川喜雨山詢他們則不同了,齊瑞熟悉他們,主要他們是殷知晦身邊的人,信得過。 以前薛嫄說過好幾次,要跟殷知晦學(xué)習(xí),多聽他的話,他學(xué)問人品都好,是難得的君子。 齊重淵立刻就同意了,道:“問川他們幾人差使辦得還不錯,他們幾人到東宮,朕也能放心了。”他看向齊瑞,沉下臉道:“他們幾人來東宮,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齊瑞起身謝恩,“一切聽從阿爹的安排?!彼戳搜畚乃厮?,不情不愿朝她謝恩,“娘娘費心了?!?/br> 文素素溫聲說無妨,齊重淵皺眉,道:“詹事府已經(jīng)安排好,你還在這里作甚,還不回去好生讀書!” 齊瑞忙施禮告退,齊重淵望著他的背影,哼了一聲,道:“朕看到他就頭疼,瞧他這性子,哪有半點朕的模樣,照著朕看,他就是隨了薛氏!” 齊重淵近來身子的確不大好,人也日漸消瘦。他還能管詹事府屬官之事,足以看出他抱怨歸抱怨,還是很重視這個長子。 太子長大了,肯定有無數(shù)人想要鉆到他身邊,謀求從龍之功。 文素素與其費心思與他們周旋,還不如讓問川他們幾人占著這份功。 至于他們可會動心,文素素并不在乎。他們?nèi)羰侵斒乇痉?,她會給他們許諾的前程。 他們?nèi)羰瞧鹆素潙?,她從不是心慈手軟之人?/br> 且太子長大了,心思越多,對她來說最好不過。不做不錯,做多錯多。 薛嫄遠在皇廟,可以死于無數(shù)種意外,文素素選了最有用的一種。她的死,文素素按壓不發(fā),這是留給太子..... 不,應(yīng)當(dāng)很快便是新皇的大禮! 齊重淵每日的膳食并未減少,身子卻日漸消瘦,真真是大吉之相??! 第一百三十章 “青書!” 凈房內(nèi), 齊重淵在低吼,聲音暴躁。 立在門外的青書瑟縮了下,緊張地走了進去。窸窸窣窣一陣之后, “砰”地一聲, 厚實的墻壁似乎都抖了抖。 文素素平靜地守在小爐邊,小爐上的罐子徐徐冒著熱氣, 春日的風(fēng)與暖陽透過窗欞紗綃, 吹起花瓶里的虞美人花瓣輕擺搖晃。 佝著身子的青書, 攙扶著臉色難看的齊重淵走了出來,到了塌幾邊,他甩開青書躺了下去。 文素素朝青書使了個眼色, 他如釋重負悄退了下去,文素素走上前,拉起錦被搭在齊重淵的腰上。 齊重淵半睜開眼睛, 看到是文素素,又閉上了眼。 文素素蹲下來,輕聲道:“圣上先睡一陣,等下多少吃點粥。現(xiàn)熬的米粥,等下再加些牛乳, 最香不過了?!?/br> 自從齊重淵身子不好之后,文素素經(jīng)常親自給他熬煮粥,承慶殿內(nèi)總是米香nongnong。待他餓了時,隨時能吃上一口。 齊重淵心道還是文素素待他好, 他有氣無力呻.吟了聲,嘟囔抱怨道:“朕沒甚胃口?!?/br> 入冬之后, 齊重淵食欲逐漸減退,身子更消瘦了。夜里睡不大安穩(wěn), 安神湯服用下去,勉強能睡上大半夜。因著太醫(yī)院開了診治的藥,一天要服用三碗,恐與補藥藥性相克,便暫時沒再服用。 不過,藥喝得多,須得頻頻小解。偏生尿得不太順當(dāng),便大發(fā)雷霆,凈房的恭桶,木架,三天兩頭被他踢翻。 承慶殿伺候的內(nèi)侍宮女,無人不怕。朝臣得知他身子有恙,生怕惹到他,除了殷知晦等幾個重臣,生怕惹到他。 幸虧有文素素能安撫他一二,他們知曉發(fā)還的奏折,皆出自文素素之手,反對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文素素溫言相勸:“多少都要吃上一些,不吃飯,身子怎么好得起來。等下太子要來侍疾,見到圣上又得傷心了?!?/br> 聽文素素提到齊瑞,齊重淵眉頭緊皺,道:“他的功課功課一塌糊涂,朕的臉都被他丟光了,朕不想見到他!” 齊瑞讀書不算太差,經(jīng)史文章堪稱中等,只他與齊重淵一樣,提到算學(xué)就頭疼。 這門功課,是文素素給他的一份小禮,她從工部收集了治理河道,修筑橋梁等文書,從里面摘取出算學(xué)題,用于齊瑞的學(xué)習(xí)。 要是他學(xué)會了,算是他的福,畢竟這些都是真才實學(xué),且能實用的學(xu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