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無限萬鬼迷、穿到古代嫁山神、待宰的羔羊、戰(zhàn)力天花板他執(zhí)著做好人[無限]、“坦白說”里的秘密、在無限夢境不斷凹人設(shè)、男配讓龍傲天懷孕了、驚悚圈頂流[前篇]、長夜(1v1強(qiáng)制)
此人也不例外,他頓時臉色劇變,張口便要呼喊。但他卻沒有喊出聲,因為兩個黑衣人齊齊拔刀,兩柄利刃,一柄落在他的喉嚨上,一把落在他身旁那婦人的喉嚨上。冰涼的刀鋒刺激著喉嚨部的皮膚,以至于那兒都泛起了一層細(xì)密的雞皮疙瘩,也讓他渾身一緊,硬生生地把這聲呼喊給咽了下去。 其中一個黑衣人壓低了聲音道:“劉大官人,今日我等前來,并無惡意,你若老老實實的,咱們定不會傷你。你若是意圖反抗,或是叫人,那我們兄弟二人也只能不客氣了,今日便要了你和你夫人的性命,你自已看著辦吧!” 第293章 三年前的案子 劉大官人也是識時務(wù)的,趕緊點(diǎn)頭,低聲道:“你們有什么話盡管問就是,切莫傷我二人性命?” 方才說話的黑衣人笑道:“劉大官人倒是識趣兒的?!?/br> 劉大官人干笑一聲,沒敢再說話。 這兩個黑衣人把利刃從他們倆的脖子上挪開,而此時劉夫人也蘇醒過來了,她身體素來不好,膽氣也比較弱,平時聽到驚雷之聲都會害怕,這會兒見到這種情況,更是嚇得差點(diǎn)暈過去。劉大官人生怕她發(fā)出聲音,引得這兩個兇徒起了殺心,將他們倆直接宰了,趕緊將她抱在懷中一番安慰,好一會兒之后劉夫人方才恢復(fù)了平靜。劉大官人沉聲道:“你們想問什么就盡管問吧!” “我等今日是為了三年前那一樁疑案而來?!?/br> 最開始說話的那個黑衣人沉聲道。 ‘三年前’、‘那一樁疑案’,這兩個詞一下子就跳進(jìn)了劉大官人的耳中,讓他想起了什么似的,頓時臉色一白,手指著他們兩個,顫聲道:“你們,你們說的,難道是那件事?” “那一件事?這件事是什么事?” 黑衣人輕聲道:“劉大官人,您是不是已經(jīng)想起來了我等說的是什么?” “我的說的,便是王少儒的女兒自縊而死這一件事?!?/br> “果然,果然是這件事!” 劉大官人伸手指著他們,顫聲道:“那女人果然陰魂不散,她找回來了!” “果然呀!事情過去了三年,我本以為,我躲到這里已經(jīng)能夠躲過去了,卻沒想到她最終還是找過來了。” 他此時臉上的表情就如同見了鬼一般,口中喃喃自語著。 兩個黑衣人中,一個一直開口說話,另外一個則是一直沉默不語。這會兒一直開口說話的那人道:“我們知道,劉大官人,你當(dāng)初是知道此事的內(nèi)情的,說吧,把當(dāng)初的情況都交代清楚,說說事情過程到底是怎么樣的?!?/br> 劉大官人苦笑道:“我是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是吧?” 黑衣人沉默不語,不過顯然是默認(rèn)了。 劉大官人深深的嘆了口氣,忽然雙手捂著臉,竟是低聲抽泣起來,口中嗚咽道:“我說,我什么都說……” 他果然毫不保留,把當(dāng)日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說了一遍,而其中一個黑衣人,便借了他桌上的紙筆,他說一句,便記錄一句。最后,等劉大官人說完了,他又從懷中掏出一盒印泥來,走上前去,把劉大官人的右手食指摁在印泥之中,而后又在那張紙上重重地摁了一下。 瞧見他的指印留在上面,兩個人才算放下心來,一直寫字的那黑衣人吁了口氣,將這張紙上的墨跡吹干,放入懷中。 此時劉大官人已經(jīng)不如方才那般緊張了,而且看起來他也頗有些如釋重負(fù)的意思。他嘆了口氣,道:“那一年做下這等虧心事之后,我便生了一場大病。終歸是心中有魔障,每天晚上也經(jīng)常在睡夢中驚醒,不知道多少次做噩夢都是夢見她化作惡鬼來索命?,F(xiàn)下這些事情都說出來了,我心里頭也舒坦多了?!?/br> 黑衣人笑道:“此間之事已了,那就希望劉大官人您今晚做個好夢?!?/br> 他頓了頓,忽然又道:“說不得過幾日就有官府的人要來請劉大官人您,到希望也劉大官人您也如今晚一般如實回答,若不然的話……” 他這話沒說完,不過劉大官人心中已是悚然而驚,知道若是自已不像今兒晚上這班如實回答的話,只怕有的是苦頭等著自已吃。 他沉默片刻,而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多謝二位提醒,我醒得了。” 兩個黑人點(diǎn)點(diǎn)頭,從窗子里翻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不見了蹤影。劉大官人和夫人對視一樣,都覺得今天晚上這一幕如同做夢一般,只是兩人再也沒有睡意了。 等到第二日早晨,這兩個黑衣人回到秦州城中聞安臣府邸的時候,已經(jīng)變了一個樣子。外面的黑衣也早已經(jīng)脫去,他二人穿著青衣戴著小帽,便如同,這秦州城中再尋常不過的兩個大戶人家的下人一般。 他們兩個進(jìn)了府中向聞安臣回報,沒過多久,聞安臣便離開自家,帶著他們兩人,匆匆地趕往秦州城的南城。 很快他們就來到一處普通的院子,說起來,這處院子里的主人和聞安臣還是熟人,乃是衙門里頭的那個老仵作。老仵作這兩年身子骨不大好,已經(jīng)不怎么管衙門里的事情,需要他去驗尸的時候,多半都是由其弟子代勞。 聽聞秦州典史聞大人親自拜訪,老仵作的家人不敢怠慢,趕緊迎了出去。聞安臣說明來意之后,老仵作也從病床上撐了起來,來見聞安臣。 而聞安臣說的第一句話就讓他神色大變。 聞安臣拱了拱手,微微笑道:“老人家,您最近微有小恙,在下后學(xué)晚輩,本也不該打擾您,只不過有一件大事,事關(guān)數(shù)年之前一起人命大案。俗話說人命關(guān)天,在下著實不敢怠慢,便只好親自上門請教。在下聽聞了一件大案,當(dāng)年驗尸的仵作便是您,只不過在下想問一句,為何您前后兩次驗尸,相隔不過數(shù)日,多出來的結(jié)論卻是大相徑庭?此時可有什么隱情?若有隱情,你盡管直言,不必顧慮!” 聞安臣此言一出,老仵作頓時便是臉色如土,整個人搖搖欲墜,幾乎就要倒下。 聞安臣瞧見他這般樣子,也有點(diǎn)不落忍,沉聲道:“老人家,我知你當(dāng)初這般做,肯定不是出于本心,定然是有人逼迫。不用擔(dān)心,你跟我直說就好?,F(xiàn)在有我在,沒人能奈何得了你,有什么話你便如實說來,讓當(dāng)年那案子水落石出,讓當(dāng)年那兇手不再逍遙于法外,這便是一件莫大的功德!” 老仵作雙手捂著臉,瞬間已是老淚縱橫。 三日之后,也就是萬歷五年的十月十九,一大早,便有一對老夫妻,來到了州衙之外,敲響登聞鼓。 這會兒正是早晨,是州衙的書吏和衙役們上值到時候,州衙門口人來人往,絡(luò)繹不絕,這會兒很是熱鬧。當(dāng)門口守衛(wèi)的衙役瞧見了一對兒老夫妻的時候,并沒有多加注意,只是當(dāng)?shù)锹劰谋磺庙懙臅r候,大伙兒都是呆住了。 一開始的時候,大伙兒還都沒反應(yīng),但到后來,等他們回過神來之后,發(fā)現(xiàn)這對老夫妻敲響的竟然是登聞鼓之時,頓時一個個都是臉色大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對老夫妻身上。很快,登聞鼓被敲響的聲音傳遍整個州衙內(nèi)外。 州衙內(nèi)外頓時嘩然。 這登聞鼓可不是能輕易能敲的,登聞鼓,乃是當(dāng)年太祖皇帝時候設(shè)下的,太祖皇帝是平民百姓出身,最是知曉民間疾苦,更是對下層官員的不作為痛心疾首,極其憤恨。所以,他下令在天下各個州縣的衙門外,全部都設(shè)一個登聞鼓,并且立下規(guī)矩,只要是有人敲響這登聞鼓,便是有莫大冤情,當(dāng)?shù)毓賳T必須立刻登堂問案,好生審查,以使沉冤昭雪。 登聞鼓敲響,那可是大事。秦州城上一次登聞鼓聲響起,還是五年之前。 一見有人敲響燈籠褲,門口守衛(wèi)的差役立刻大驚失色,便要上前驅(qū)逐這一對老夫妻,那對老夫妻瞧見這些上來的衙役,臉上也是露出驚慌恐懼之色。只是其中那個男子卻是猛然咬了咬牙,豁然挺直了腰,高聲叫道:“我等敲響登聞鼓,便是有莫大冤情要向知州老爺申訴!你們憑什么驅(qū)逐我等?” 被此人義正言辭的質(zhì)問了一句,那幾個衙役頓時說不上話了,畢竟他們確實是不占理兒。而此時他們身后傳來一個聲音:“這是怎么回事兒?” 幾個衙役回頭一看,趕緊齊齊彎腰行禮,過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最近秦州城中風(fēng)頭最勁的少年權(quán)貴,聞典史聞大人。 聞大人這般大的名氣,又是這般年少得志,州衙上下,誰不留意他三分?他們自然都是認(rèn)識聞安臣的。 “喲?這不是李兄么?”聞安臣沖著其中一個衙役笑道。 原來這些衙役中還正好有他一個熟人,便是當(dāng)初與他結(jié)下一面之緣,之后關(guān)系一直不錯的李存中。他現(xiàn)下已經(jīng)是一州之典史了,而當(dāng)初認(rèn)識李存中的時候,還不過是一介白丁而已。但甭管是當(dāng)初還是現(xiàn)在,他對李存中的態(tài)度都很一致,一直沒有什么變化,只要不是在公事上見面,而是平時碰到的話,肯定都要稱呼一聲李兄。 聞安臣這種為人處事的方式也讓州衙內(nèi)外許多人都很贊許,據(jù)說黎澄黎大人人聽說了之后,也很是夸獎了幾句。當(dāng)然,說他沽名釣譽(yù)的人也有,比如說徐同知,就不止一次私底下說過這種話。 李存中有些受寵若驚,笑道:“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 聞安臣問道:“這是怎么了?” 李存中趕緊把事情的過程講了一遍。 聞安臣看向那對老夫妻,沉聲問道:“是你們敲響的登聞鼓?為何敲響登聞鼓?有何冤情要申訴?” 第294章 升堂 這對老夫妻正是王少儒夫婦,他們兩人找人寫了狀子,今日一大早便過來敲登聞鼓。其實,他們本沒想過要敲登聞鼓的,但是前幾日去王家村找到他們的那個書吏,卻是親口告訴他:“你們的案子太大,過去的年份又多,其中牽扯的官員又是巡檢司巡檢這樣秦州城的大人物,所以,必須要以一種非常激烈,甚至是極其激烈的方式,再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才好引起知州老爺?shù)淖⒁狻D悄銈兙椭挥幸粭l路可走:就是去敲登聞鼓?!?/br> 他們夫妻倆也是豁出去了,這一大早就過來了。 眼見得眼前這位年輕官員雖然年紀(jì)很輕,但瞧著這州衙里頭的人對他都很是尊敬的樣子,想來地位很高,王少儒趕緊帶著自已夫人跪下,泣聲道:“這位大人明鑒,草民有冤情呈上。” 說著,便是從懷中取出狀子。 聞安臣一見,卻是趕緊擺手道:“不忙不忙,你既然敲了登聞鼓,知州老爺又是素來清正廉明的,待會兒自然會升堂問案,到時候你們把這狀子遞給知州老爺。我不過是典史而已,不好越權(quán)的。” 這對老夫妻一聽他這般說,以為他在推脫,臉上露出不加掩飾的失望之色。 聞安臣此時卻又說了一句:“本官帶你們進(jìn)去吧,若是沒有本官帶著,今日你們想進(jìn)州衙,只怕也難?!?/br> 王少儒不是不曉事的人,一看這位年輕工人的樣子,聽他這般說,便知道他是有意相幫,心中感激,又是連連磕頭。聞安臣趕緊讓到一邊,然后將他攙扶起來,笑道:“老人家,莫要多禮,莫要多禮,你這等禮,我可受不住,是要折壽的?!?/br> 他對李存中道:“我將他二人帶進(jìn)去,沒什么問題吧?” 李存中這會兒巴不得有人接這個燙手山芋的,畢竟這對夫妻敲了登聞鼓,這事兒就大了,一個處置不當(dāng),到時候上官怪罪下來,他可是吃罪不起,但若是驅(qū)逐了他們,就有點(diǎn)兒不合規(guī)矩了,所以其實很是為難。 不過別人接這個燙手山芋他是樂意的,但是聞安臣跟他關(guān)系不錯,他卻不想讓聞安臣受到知州老爺?shù)呢?zé)怪,便湊到他耳邊低聲道:“聞大人您可當(dāng)心,接這種活兒,一不小心便會惹上麻煩?!?/br> 聞安臣瞧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放心?!?/br> 這件事正是他在背后一手策劃的,又怎么會置之不管?只不過聞安臣卻不會展露出‘這件事就是我策劃的,我就是要借著這件事搞掉耿義’這樣的跡象,聞安臣絕對不會承認(rèn)是自已在背后指使的。因為他知道,若是自已光明正大地這么干了,肯定會引起其他同僚的不悅,畢竟他這般算計自已的同僚,說出去著實是有些不大光彩。而且有些手段,若是說的太明白了,他就讓人少了許多敬畏。 所以這些事他都是在私底下做的,別人可能會懷疑他,甚至可能會能查到是他做的,但聞安臣只要不是在面兒上光明正大的去做,那就沒事兒。 而且以聞安臣對黎澄的了解,他認(rèn)為黎澄在得知真相之后,甚至?xí)炊X得自已這樣做很對,根本不會產(chǎn)生什么厭惡的情緒。 聞安臣都這般說了,李存中也不好再說什么,便點(diǎn)點(diǎn)頭,退到一邊。 聞安臣帶著這對老夫妻進(jìn)了州衙。 而此時,黎澄也得知有人敲了登聞鼓的消息。 他住在三衙之中,離著州衙大門很有一段距離,王少儒又沒什么力氣,這登聞鼓的鼓聲都敲得不是很響亮,根本就沒有傳到他這兒來。但是他得到了下人的稟報,已經(jīng)得知了這件事。 若是換作別的州縣官,那等不愛管事兒的,或是庸碌無為的,一聽說有人敲登聞鼓,說不定就要煩躁的要死。因為登聞鼓一響就代表有大案子要發(fā)生,而只要是自家地盤上,自家管轄區(qū)里發(fā)生了案子,無論這個案子最終結(jié)果如何,都有可能會對他們的考評產(chǎn)生影響。 所以他們是不愿意這種事情發(fā)生的。 但黎澄卻是恰恰相反,一聽說有人敲登聞鼓,他立刻很是興奮地站起身來,高聲道:“趕緊給我更衣,本官要升堂問案?!?/br> 知州老爺要升堂問案這個消息很快就在州衙之中傳開了,大伙兒立刻做好準(zhǔn)備,半個時辰之后黎澄正式升堂問案。 大堂兩側(cè)站滿了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將這大堂之上襯托的森嚴(yán)威武,刑房的書吏也基本上都在,而聞安臣作為典史,他的負(fù)責(zé)范圍中有刑名這一塊兒,所以順理成章的,他也站在了大堂之上,而且就站在黎澄的旁邊,顯示其地位超然。 王少儒夫婦被帶了上來,若是第一次見識到這般陣仗,說不定他們會嚇的都不能走路了,這種事過去也沒少發(fā)生過。但王少儒當(dāng)年,可是在這大堂之上來回了不下七八次,也在里頭被審過許多次了,對這些陣仗早已熟悉。是以,此時他面不改色,很是沉穩(wěn)的進(jìn)了大堂,而后磕頭行禮。 黎澄瞧見他神色如此鎮(zhèn)定,心中有些詫異,問道:“堂下所跪何人?為何擊鼓鳴冤?有何冤情?” 王少儒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行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從懷中取出狀紙,雙手高舉,高聲道:“草民王少儒,本為城中富商,在下并無妾室,只有一妻,并無子嗣,只有一女。小女秀外慧中,文雅可愛,我夫妻二人,視若珍寶。萬歷二年三月初七,我女兒帶著兩個下人,出城踏青,結(jié)果卻被巡檢司巡檢耿義看上,將我女兒強(qiáng)暴,我女兒不堪凌辱,回家之后便上吊自盡,我夫妻二人……” 王少儒將整個案情,源源本本的訴說了一遍,而后高舉狀紙,泣聲道:“草民本已認(rèn)命,以為此生我女兒身上之怨曲再也無法沉冤昭雪,兇手一直都會逍遙法外。但天可憐見,草民聽聞新上任的知州老爺黎大人,乃是當(dāng)世青天,剛正清明,最是正直不過。草民聽說之后,心中便生出希望,終究無法忍下心中那一口惡氣,若是這般忍辱偷生,哪怕死了,九泉之下我也無顏見我的女兒!于是,草民耗盡最后一點(diǎn)兒家財,請人寫了狀子,我夫妻二人,敲響登聞鼓,冒死伸冤!我等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分欺瞞,請知州老爺明鑒,還我女兒一個清白,還我夫妻二人一個清白!” 說到此處,已是泣不成聲,連連磕頭,額頭已經(jīng)在地上撞破,一片鮮血淋漓。 黎澄聽完了他的訴說,已經(jīng)是臉色鐵青,他看著躺下這對老夫妻,神色溫和道:“你二人放心,若你二人所說果真屬實,本官絕對不會放過那個惡徒?!?/br> 他擺擺手,讓人把狀紙取上來,而后拿在手中細(xì)細(xì)的看了一遍。 黎澄將狀子細(xì)細(xì)的看了一遍,沉吟片刻,問道:“照你夫妻二人所言,你們發(fā)現(xiàn)你們女兒自縊身亡之后,立刻報了案,過去查看的乃是刑房的人,對不對?” 王少儒夫妻齊齊點(diǎn)頭。 “結(jié)果刑房的人查看了之后,卻不跟你說話,只是把你們的女兒的尸體,暈倒了州衙之中。而在驗尸的時候,第一次,仵作跟你們說的是,你們女兒,從尸體上看是自縊而亡。但是第二次,卻是跟你說,乃是得了惡疾而死,是也不是?” 王少儒夫妻兩人又是齊齊點(diǎn)頭。 黎澄又問道:“等你們又來問的時候,刑房的人卻是告訴你們,你們現(xiàn)下被認(rèn)為是誣告,你們兩個反而被抓起來了,是嗎?” 王少儒夫婦還是點(diǎn)頭。 問到這里,黎澄心里基本上已經(jīng)有數(shù)兒了。 他也不是第一天做官,對下面這些人的這套行事方式也是非常了解的,王少儒這個案件便是很典型的一個例子。下面的書吏先使一招拖字訣兒,這個事兒先給你拖著,而后便是讓仵作篡改驗尸結(jié)論,最后,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捏造各種假證據(jù),倒打一耙,直接就讓這原告變成了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