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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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聞安臣更是有一件大殺器,因?yàn)樗J(rèn)識張居正,并且跟張居正家的六公子關(guān)系極好,到現(xiàn)在還是經(jīng)常書信來往。 其實(shí),聞安臣已經(jīng)打定主意了,如果張明玉的勢力恨得很大,竟然真的可以將奏章給從中間阻攔下來,那他便寫信給張靜修,告訴他,在鞏昌府有這么一個官員,敢公然違背張居正清丈土地的政策,張靜修素來對他的父親極為尊敬崇拜,更是對張居正的這些策略無條件的擁護(hù)和盲信,看了這封信之后肯定會勃然大怒。 這樣,就可以通過他的嘴將張明玉的所作所為傳到張居正耳中。 張居正聽說之后會是是怎么個反應(yīng),聞安臣大致都能猜出來,反正張明玉肯定完蛋了,而且,幫著張明玉上下其手,在這件事里覆雨翻云的那些人,肯定也要完蛋。 只不過,他這個大殺器,就像黎澄利用清丈土地一事彈劾官員一樣,是輕易不能用的。用的多了,也會惹人厭煩。 而且聞安臣最怕的就是,自已這樣做,可能會引起張居正的不滿。 如果自已幾次三番地這么做,寫信給張靜修,然后通過張靜修影響張居正對某件事的看法,那么幾次下來,張居正只怕會認(rèn)為,自已這是在通過張靜修,來對他的政治觀念進(jìn)行影響。 如果真被首輔大人那樣認(rèn)為了,那么聞安臣起碼在將來的幾年之內(nèi)都是沒有出頭之日了。 不過,雖然不能經(jīng)常用,但用上個一次兩次還是沒有問題的。而且是用在清丈土地這種事上,這是在表達(dá)對張居正的支持。 張明玉憤然離開,陳家家主憂心忡忡。 畢竟在他看來,聞安臣雖然是現(xiàn)管,但終歸也只是一個秦州典史而已,在品級上甚至還不入流。而張明玉則是堂堂鞏昌府推官,論起品級,論起權(quán)勢來,都要比聞安臣高了不知道多少,他若是要報(bào)復(fù)聞安臣,只怕手段有的是。 聞安臣瞧了他一眼,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老陳,你不用多想,放心就是。我既然敢這么做,那么就這么做的理由,我既然做了,那就不怕他報(bào)復(fù)。來來來,別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咱們好好喝酒,好生吃rou,你接著讓人跳舞,今兒可得好好慶祝一下?!?/br> 陳家家主聞言,也是拋開心中煩惱,不再去多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他笑道:“敢問聞大人,這次清丈土地完畢之后,我以后每年要交的皇糧國稅多了不知道多少,我為何慶祝啊?” 聞安臣哈哈笑道:“你這個人啊,要看得遠(yuǎn)一些,看得長久一些。沒錯兒,以后你的皇糧國稅是交的多了,但是以后你也心安理得,也不怕哪一日突然被官差尋上門來了對不對!” 陳家家主心中暗道:“過去我也從來沒有怕過,我也沒有擔(dān)心過哪一日會被官差尋上門來,都隱瞞土地,又不是單我一個。” 只不過這話在心中轉(zhuǎn)轉(zhuǎn)就行,嘴上當(dāng)然是不能說出來的,他趕緊附和的笑了笑,道:“聞大人您說得對。” 接下來繼續(xù)觥籌交錯,飲酒吃菜,氣氛很是熱烈。 之后半個多月的時間,聞安臣等人一直留在張家堡鎮(zhèn),負(fù)責(zé)清丈土地,有了張明玉這只被用來儆猴的雞的例子在前面,張家堡鎮(zhèn)上面這些土紳大戶都配合得緊。 而那一日張明玉拂袖而去之后,聞安臣也一直沒有得到什么關(guān)于他的消息,只不過過了十天他忽然又來求見聞安臣, 這一次不是派人請聞安臣去他府上見面了,而是直接自已過來求見。 他這么一做,聞安臣心里就有數(shù)兒了。 不用說,這十天來,張明玉肯定是動用一切關(guān)系來阻止黎澄彈劾他這件事,但是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進(jìn)展,所以過了十天,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許多過去他認(rèn)為非常強(qiáng)力的人物都對此事無能為力的時候,沒辦法之下,他只好又來求聞安臣了。 只不過,這一次聞安臣無論如何是不會見他了,讓他在門外等了足足一個下午也沒有見面。 聞安臣這么做,內(nèi)里的意思已經(jīng)非常清楚了:“這事兒咱們沒得談,我就是跟你撕破臉了!我就是要弄死你!等著吧,這事兒咱們就不談了,手底下見真章。” 這已經(jīng)是把路給堵死了,張明玉也算是看懂了他的潛臺詞,悻悻而去。 接下來一兩個月的時間里,風(fēng)平浪靜,也沒有再碰到什么其他事情。 轉(zhuǎn)眼間已是到了盛夏,而秦州城清丈土地的事情,也已經(jīng)到了尾聲。 整個秦州,九成以上的鎮(zhèn)子,清丈土地的事情都已經(jīng)完畢,現(xiàn)下只剩下兩個鎮(zhèn)子的土地還正在清丈之中,最多半個月的時間就可以成功了結(jié)。 聞安臣此時已經(jīng)不用親自去跟著盯著了,他手下抽調(diào)的那些人,經(jīng)過了這些日子的鍛煉,一個個經(jīng)驗(yàn)非常豐富,應(yīng)付一些突發(fā)情況也是游刃有余,聞安臣便也將權(quán)力給放了下去,自已在秦州城中悠哉悠哉的呆著。 手底下那些人分成兩撥,在兩個鎮(zhèn)子上同時清查。 在清丈土地的后期,他就是這么做的。 這樣做的好處顯而易見,速度提升了很多。 夏日炎炎,熱浪滾滾,街邊的大樹上,葉子都卷曲起來,似乎也被這高溫給烤得受不了了。在這個安靜的午后,一陣陣蟬鳴將安寧給打破。 那些知了們,不知疲倦地嘶叫著,發(fā)出一陣陣尖銳的叫聲。 這種聲音,若是一開始的時候不注意聽,基本會完全忽略掉。但若是聽到蟬鳴并且一直去聽的話,那真是會吵得人什么都干不成。 大街之上少見行人,這會兒正是午后,相當(dāng)于后世一點(diǎn)兩點(diǎn)左右的樣子,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 此時明朝萬歷年間,冬天比后世要冷,夏天不如后世那么熱,畢竟沒有后世的溫室效應(yīng)。但這溫度也是夠可以的,太陽炙熱似乎要烤干大地。 而且,今年自從入夏以來,一場雨都沒有下過,空氣中干燥無比,似乎吸一口氣,都會覺得鼻腔里頭胸肺之間一陣火燒火燎的,讓人很是難受。 大街之上人少,這會兒出來買東西逛街的人就更少,其他的店面都是一副人前冷落鞍馬稀的樣子,諾大的店面中也見不到幾個顧客。 但是,有一家店面卻是例外,那就是秦州城中剛開了半年多的張記綢緞莊。 這會兒雖然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但是,張記綢緞莊里的顧客卻很是不少,打眼望去,起碼四五十人是有的。 雖然比不上人最多時候的那種摩肩接踵,人挨人人擠人的盛況,但也要遠(yuǎn)遠(yuǎn)超過其他的那些店面了。 為什么呢? 因?yàn)閺堄浘I緞莊里面很涼快。 為什么別家熱,就張記綢緞莊仇涼快兒呢? 因?yàn)樗麄兗矣薪^活兒。 剛剛進(jìn)入盛夏的那會兒,張記綢緞莊里頭也很熱,也沒有幾個人。 聞安臣瞧見之后,忽然便想起后世的一些法子來,于是他便讓人弄了許多黑色的布料,在張記綢緞莊外面,臨近著大街的那個位置,搭起了一個棚子來。 這個棚子不是正南正北四四方方的形狀,而是隨著張記綢緞莊店面的形狀走的。張記綢緞莊在十字路口的東北角上,是一個大致的半環(huán)形,那么這個棚子,也就是弄成了一個大致的半環(huán)形,將整個張記綢緞莊的門面都給囊括在里面。 這一片黑布搭成的棚子區(qū)域,寬度大約是在一丈三四尺上下,甚至把街道也給擴(kuò)進(jìn)來一點(diǎn)。 黑色的布料吸收熱量特別好,而有了這一層黑色布料的遮擋,下面就要涼快許多。而然后,聞安臣又讓人在下面放了許多桌子,每個桌子上都放著一只大桶,大桶里面裝乘的,是從深井之中打出來的冰涼井水。 雖說這會兒正是盛夏,但井水還是非常涼的,然后在井水之中則是泡了西瓜,有小二在那專門照顧伺候著。 但凡有客人上門,先招呼您吃塊兒西瓜再說。 西瓜在冰水中泡過,也是冰涼沁骨,一口咬下去,說不出的香甜冰涼,炎熱頓時就消了大半,從嘴到喉嚨一直舒坦到心里。 這是第一步。 而第二步呢,則是布置在店內(nèi)。在店里頭,聞安臣也是讓人放置了許多大桶,這些大桶里頭裝的不是別的,正是冰塊。 這個年代自然是沒有空調(diào)的,不過聞安臣這么一弄,冰塊融化,自然就會吸收店里的熱量,因此整個店里頭,氣溫明顯要比外面低上許多,會給人一種涼涼的感覺。 客人從酷熱的外面剛進(jìn)來的時候,感覺就會尤為明顯。 有這么兩層措施,有許多因?yàn)闊岫辉敢獬鰜淼目腿艘簿蛠砹?,而更大的作用則是,這一舉動,幫著張記綢緞莊又一次打響了名號。 第378章 驚人的收益 有許多人做免費(fèi)宣傳,很快,秦州城中就有很多人知道張記綢緞莊跟別家不一樣,去了之后不但有免費(fèi)的冰涼涼的西瓜吃,而且人家那店里頭還有冰塊消暑,這可是在別家店里都享受不到的,甚至是很多中等人家都沒有享受過的。 因此有很多人哪怕是不想買東西,他們也來了,只是為了見識見識。 而一般見識之后,許多人也就順帶著買點(diǎn)東西。 說起來,這會兒冰塊消暑,在明朝其實(shí)不算什么太稀罕的事情。 比如說在蘇州等一些經(jīng)濟(jì)比較發(fā)達(dá)的大城市,就是在夏天煩悶的時候,直接就要當(dāng)街販賣冰塊兒的。 在冬天,這人將冰切割下來,拿棉被草席之類的包裹住,放在地窖之中,避免其熱量散失。 等到夏天的時候,就拿出來賣。 說實(shí)話,價格也不是特別的貴,而秦州也有賣這種冰的,價格也不是多么的貴,但是一般百姓卻也不肯花那些錢去買冰塊。 挨活挨活也就行了。 所以在秦州,夏天用冰塊消暑這尚屬于是一種大戶人家才能見到的東西,一般百姓還真不大能見得著,于是便有了這么一樁瞧稀罕的事情。 而這也給張記綢緞莊帶來了非常大的客源,以及非常豐厚的收益,早就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搭棚子買西瓜買冰塊兒的花銷而這會兒,在二樓,聞安臣正和張玉琳在那里溫存。 二樓之上有一個專門的房間,是給張玉琳休息的,畢竟她中午時分,有的時候也需要睡覺,也并不用時時刻刻都在下面盯著。只不過原來的時候,給她休息的這個房間是一個小小的暗間兒,不過是一丈方圓,也沒有窗戶。很隱蔽,但卻也比較悶熱,壓根兒不透氣。 冬天的時候還好一些,冬天的時候這樣反而暖和,但是夏天就不行了,夏天這么熱,這里面就會特別的悶,溫度特別的高。這個年代又沒有空調(diào),而且這是一個小小的暗間兒,既然是暗間兒,也是不能經(jīng)常開門的,因此哪怕屋子里放了再多的冰塊降溫,效果也都不大,依舊是熱的很。 聞安臣可是舍不得張玉琳受這罪。 這座樓閣的一樓一整樓,都是被張記綢緞莊給占下來的,二樓張記綢緞莊卻只是占了一半兒,另外一半兒,人家這樓閣的主人租出去做了其他的營生。聞安臣便也把那一半給租了下來,徹底打通了,將這張記綢緞莊二樓的店面給擴(kuò)大了一倍,而同時又在一個靠窗戶的位置上,為張玉琳重新弄了這么一間休息的屋子。 這間屋子就比之前那間要好的太多了,非常寬敞,足有兩丈多方圓,分成內(nèi)外兩間兒。 那外間可以當(dāng)成會客廳用,而屋子變大了,用途也就多了,里頭的臥室,自然是張玉琳平素歇息用的。而外面的會客廳,則是可以用來接見一些來上門洽談生意的客戶。 比如說,某些大戶人家,可能一次性購買的絲綢數(shù)量相當(dāng)多,既然人家買的這么多,大致就要給出一些優(yōu)惠來。至于要給多少優(yōu)惠,那就要慢慢談了,而既然要談,那自然就要有一個談話的地方。以前張玉琳都是跟人家直接在大廳里頭談,但這樣未免有些太不正規(guī),而且也容易讓其他人把這個價格給聽了去,那就有點(diǎn)不大好了。 現(xiàn)下有了這么一個房間,再談起事情來,可就隱秘的多了。 這里環(huán)境也比原先好了太多,里外兩間都有窗戶,是臨街的,吵是吵了點(diǎn)兒,不過很敞亮,也很方便,采光也好,通風(fēng)也好。住在這兒,顯然就比住在原先那個斗室里要舒服的多了。 這會兒聞安臣正躺在床上,張玉琳則是靠在他的臂彎中。 兩人都是半裸著身子,看現(xiàn)在這樣,自然是剛剛做完一些少兒不宜,但是對他們這些成年人來說,既能加強(qiáng)身體鍛煉,又能增進(jìn)兩人感情深度的事情。 張玉琳輕輕喘著氣,臉上還有些潮紅,臉頰上額頭上還有些汗珠,顯然剛才她也是累得不輕,但神情卻是非常滿足,很是舒坦。 她躺在聞安臣臂彎中,忽然把小腦袋往聞安臣胳肢窩那兒頂了頂,就像一頭可愛溫順的小貓一樣,而后伸舌頭在聞安臣強(qiáng)健的肌rou上輕輕舔 了一口。 張玉琳瞧著他健壯的身體,俊朗的面容,眼中滿滿的都是迷醉。 過了好一會兒,她身子側(cè)過來,還抱著聞安臣的腰,將聞安臣抱得緊緊的,似乎生怕他突然會從自已身旁飛走一半。聞安臣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柔聲問道:“怎么了?” 張玉琳輕輕嘆了口氣。她這嘆氣卻不是因?yàn)槭裁簇?fù)面情緒,而是因?yàn)闈M足幸福的嘆息。 她輕聲說道:“官人,這輩子能碰到你,真不知道是幾生修來的福氣,能陪在你身邊,我真是好幸運(yùn),我覺得定然是有很多人羨慕我的,有你真好?!?/br> 聞安臣微笑著將她攬?jiān)趹阎校骸坝心阋埠茫阋膊槐卣f這的話,有我,或許是你的幸運(yùn),但有你,也是我的幸運(yùn)?!?/br> 他低下頭在張玉琳一張俏臉上輕輕啄了一口,低笑道:“你也給了我許多呀!” 這種情話,在后世男女眼中,是再尋常不過的,但是在此時,在這大明朝,一個男子若是會像他喜歡的女子說這等話,那這個男子就是頂頂有情趣之人。張玉琳被他的甜言蜜語給灌得一陣暈暈陶陶的,心里說不出的舒服熨帖,哪怕是為聞安臣死了也是心甘情愿。 兩人又溫存了一陣兒,聞安臣便是起身穿好衣服,而后翻過身來,走到床邊,將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的張玉琳一把拽在懷中,將她臉朝下按在自已腿上,然后便是在她又大又軟又肥的雪白翹臀上輕輕拍了一下。張玉琳讓他給拍的‘啊’的一聲尖叫,而聞安臣在去拍第二下的時候,張玉琳卻就不是尖叫了,而是在喉嚨中發(fā)出了一聲如小貓一般輕輕的呻吟,絲毫聽不出有什么生氣或是吃痛的意思了,反倒充滿了媚態(tài)。 她抬起頭來,瞧著聞安臣,媚眼如絲,臉色潮紅,顯然又是動情了。 “你這丫頭?!?/br> 聞安臣加大了力氣,又在她屁股上拍了一記:“現(xiàn)下可不是想這事兒的時候,趕緊起來,還有正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