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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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體意思就是告訴聞安臣:“你瞧瞧,老子這次雖然讓你一回,但是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宴席正在火熱的舉行,至少有下人通報,言道:“張家老爺過來了,要陳家家主出去迎接。” 陳家家主聽完之后,頓時臉色一變,心中大為光火。 無論張家的那位知不知道此時自已正在宴請賓客,他這么直接大咧咧的上門,然后讓人傳話,命自已去門口迎接,都是一種極具羞辱性的行為。 這就是明擺著不給自已臉面! 而且,他再結(jié)合之前聞安臣和張家那位推官大人發(fā)生沖突的事情,立刻便是猜到,那位推官大人這是要借勢壓自已,來警告董策一下,來找回一點(diǎn)面子。 任是誰人,突然意識到自已被別人當(dāng)成墊腳石了,心中肯定也會非常不爽。 只不過陳家家主不敢得罪張家那位推官大人,他心中雖然惱火,但是在沉吟片刻之后,卻是站起身來,準(zhǔn)備迎接。 聞安臣瞧見他動作,有些詫異的問道:“怎么了?此時難不成還有貴客臨門嗎?” 陳家家主勉強(qiáng)一笑,壓低了聲音道:“是張家那位在鞏昌府做推官的大人,現(xiàn)下找上門來了,指名道姓要我出去迎接。他是官,我是民,草民實(shí)在是不敢得罪他呀!這不,我這不是準(zhǔn)備出去迎接了嗎?” 聞安臣一聽,眉頭皺了起來。 張明玉這般做,打得固然是陳家家主的臉,但其實(shí)也是在打自已的臉。 他剛想說讓陳家家主不必理會張明玉,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已是不懼怕張明玉的,但這并不意味著陳家家主就不懼怕他。 陳家家主是得罪不起他的,所以他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是微微點(diǎn)頭,道:“對不住,是我牽連你了。” “嗨,這有什么呀!” 陳家家主不在意的擺擺手道:“那張明玉只要想找茬兒,怎么這都能找到,這跟大人您沒什么關(guān)系。唉,我還是強(qiáng)忍著這口氣,出去迎一下他吧?!?/br> 他整理了一下儀容,便出門相迎。 過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陳家家主和張明玉一起進(jìn)了大堂。 聞安臣瞧見陳家家主陪著一個人走了進(jìn)來,立刻便意識到,走在前面的那個人肯定是張明玉。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張明玉,但可說是久仰大名了。 在破張少騫那個案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聽說過張明玉的名聲,可惜一直無緣得見。這會兒瞧見,他微微點(diǎn)頭。 張明玉可說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古代對于做官的人的外形要求還是比較高的。明朝雖然不像唐朝那么苛刻,但是也有一定的要求,若是長相太丑,根本就當(dāng)不了官。所以說,明朝的官,通常來說,儀表都不會太差。 第376章 戲耍 只不過張明月著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勢,卻是有點(diǎn)兒怪異,讓聞安臣有些詫異,不知道這位這是怎么了? 張明玉進(jìn)來之后,目光立刻便是落在了聞安臣身上。 雖然他之前沒有見過聞安臣,但是這席間眾人,唯一能夠被他看得入眼的,也只有這個此時笑起來溫雅如玉,看上去極其溫和,一臉人畜無害的年輕人。 他看見聞安臣了,聞安臣也看見他了。l 兩人對視了片刻,便是雙雙移開了目光。 張明玉大大咧咧的站在那兒,在他預(yù)料中,聞安臣少不得要起來迎接一番,他感覺聞安臣一直在拿架子,只不過在他看來,聞安臣拿架子拿到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是夠了,若是再繼續(xù)拿架子,那未免就有些不識好歹,不知進(jìn)退了。 但是讓他萬萬沒有預(yù)料到的是,聞安臣就跟沒有看見他一般,依舊在那兒喝酒吃菜,與旁邊人談笑無忌,完全就把他當(dāng)成了空氣一樣。 張明玉見狀,頓時勃然大怒。 只不過,他最終還是忍下來了,他知道,此時不是發(fā)作的時候,這會兒雖然說不上是人為刀俎我為魚rou,但是是人家占據(jù)主動,自已有求于人家,所以說最好還是客氣一點(diǎn),隱忍一點(diǎn)比較好。 反正自已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在事后瘋狂報復(fù),那么此時就算姿態(tài)擺得低一些,倒也是無妨。反正終歸有讓眼前這小子后悔的那一日。 想到這兒,他心里也就平和多了,他走到聞安臣面前,拱拱手,笑道:“這位便是秦州典史聞大人吧?” 聞安臣微微一笑,點(diǎn)點(diǎn)頭,而后裝出一副非常驚詫的樣子,笑道:“在下正是聞安臣,不知道您是?” “都這時候了還跟我裝蒜!”張明玉心中冷笑一聲,暗自咒罵。 不過,他臉上卻是露出一副溫和的笑容,很是客氣道:“在下乃是鞏昌府推官,張明玉,正是這秦州人土。說起來,張某雖然在鞏昌府做官,說起來級別也是六品,但是,您畢竟是咱們秦州的父母官嘛,張某回鄉(xiāng)之后,也是該當(dāng)前往拜訪的?!?/br> 他這話就有點(diǎn)兒睜眼說瞎話里。 秦州出了他這么一個在鞏昌府做官的人,按理說,他每次回來,都應(yīng)該是秦州的官員集體去拜見,這才是正理兒。 只不過他在這兒瞎扯,聞安臣也當(dāng)沒聽,打了個哈哈,拱拱手笑道:“好說好說?!?/br> 張明玉笑道:“在下聽說聞典史在陳家做客,這便急匆匆的趕過來,若是有什么失禮之處,還請海涵?!?/br> “嗨,怎么會有什么失禮之處呢!既然來了,那就都是客人?!?/br> 聞安臣不著邊際的扯了一通,然后一伸手,指著自已左手邊的位置,笑道:“來,張大人請坐,您請上座?!?/br> 整個客套的過程中,他甚至屁股都沒有離開座位,根本就沒有站起來,這當(dāng)然是極為失禮的舉動,不過聞安臣不在乎,而張明玉也只能忍了。 張明玉看見他手指的方向,頓時臉色又是一變,這一次他心中的怒火幾乎是沒能忍下來。 原來,聞安臣的左手邊,那是聞安臣下手的位置。 一般來說,若是地位比聞安臣低的人,坐在聞安臣左手邊那是沒有問題的,但論其地位來,張明玉地位比聞安臣高。論起功名來,他是進(jìn)土聞安臣是秀才,而且他年紀(jì)也比聞安臣大,可以說全方位優(yōu)勢包圍聞安臣。 聞安臣讓他坐在左手邊,坐在下首位置,根本是毫無道理的,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了。 張明玉深吸一口氣,又是把這一次的羞辱給忍了下來。 說實(shí)話他自已都覺得非常驚詫,原來自已的底線竟然可以這么低,自已竟然可以忍得如此厲害。 說實(shí)話,到了這會兒,他在惱怒之中,竟還有一絲竊喜,心中暗道:“原來我的養(yǎng)氣功夫,已經(jīng)到了這般地步。” 只不過他卻也不想想,若不是聞安臣把他給逼的份兒上了,拿住了他的脈門,他豈能這般一直忍耐? 不是他養(yǎng)氣功夫好,實(shí)在是對聞安臣無可奈何。 張明玉入了席,重新開席,聞安臣也不跟他說話,只是在那里和陳家家主,和自已那些下屬笑談。 而聞安臣不理他,州衙中的那些人自然也都不會理會他,陳家家主又惱怒他拿自已當(dāng)墊腳石向聞安臣顯擺威風(fēng),也是對他不冷不淡的。 一時間,張明玉在席間地位極其尷尬,話也說不上一句,就跟個透明人一樣,完全被其他人所忽略所排擠。 張明玉哪里嘗到過這種滋味? 之前他在秦州,能邀請他去赴宴,于秦州有這些大戶土紳官員們來說,乃是一項(xiàng)極大的榮耀,是極有面子的事情,他到了哪兒不是被大伙追捧著,眾星捧月一般? 張明玉心中暗道:“讓我親自登門,這是第一次羞辱,讓我坐在你下手位置坐著,這是第二次羞辱。讓我在席間如此尷尬,這是第三次羞辱。” “行啊,聞安臣,有本事你就接著羞辱下去!我都接著,反正今日這帳,我一筆筆都替你記著呢!”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張明玉終于尋到一個機(jī)會與聞安臣搭上了話。 他笑道:“聞大人,您現(xiàn)在負(fù)責(zé)咱們秦州清丈土地的事情,清丈土地這個事,可是現(xiàn)下天字號第一重要的大事情。” “朝中首輔大人很重視,朝廷很重視,地方也很重視,您既然在秦州清丈土地,本官身為朝廷命官,食君之祿,奉君之憂,自當(dāng)要努力配合你才是。前幾日你去咱們在張家堡鎮(zhèn)外面的田莊里清丈土地,那時候本官不在,莊子里的下人不懂事,竟然讓您在外頭站了幾個時辰?!?/br> “這事兒,我很是過意不去。那些下人我已經(jīng)狠狠地處罰過了,聞大人,您看您什么時候有空?要不去莊子上走一趟,咱們把土地給清丈完畢,如何?” 聞安臣看著他,毫不客氣的說道:“喲,原來那一日的事情大人您不知情???我還以為大人您就在莊子里,這事都是您指使的呢!” “嗨,這話說的。” 張明玉趕緊笑道:“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豈會做出這等事情來?那一日張某確實(shí)不在,這一切都是下人自作主張?!?/br> 他這一句話倒是推卸的干凈。 聞安臣看了他一眼,皮笑rou不笑道:“那么張大人您的意思是讓我再去貴府上走一趟,是嗎?” 張明宇笑道:“對,對的,沒錯。您只消帶人過去一趟就成。” 他這會兒自認(rèn)姿態(tài)已經(jīng)擺得極低,卻沒想到聞安臣忽然臉色一變,手狠狠的在桌子上一拍,桌上的杯盞碗筷全都跳了起來。 只聽聞安臣指著他,厲聲喝道:“你把宮本官當(dāng)成什么人了?你讓本官去本官就去?你讓本官在門外呆著本官就在門外呆著?本官難不成是你的下人不成?” 張明玉沒想到他會突然發(fā)作,頓時臉色一變,一時間手足無措,竟然不知道該當(dāng)說什么。 聞安臣一伸手,指著門外,對張明玉道:“張大人,您請回吧,您就算說破大天去,我也不會跟人去你家的田莊的!您現(xiàn)下就走吧!您該當(dāng)也看出來看,您在這兒,在咱們這宴席之上,您不舒坦,別人也不舒坦。” 張明玉這會兒終于回過神兒來了,臉色變得陰沉無比,盯著聞安臣,冷冷道:“你他娘的耍我是不是?” 他這會兒才意識到,自已已經(jīng)完全被聞安臣給耍了一遍。 之前忍受了這么多屈辱,就是為了讓聞安臣再走一趟,去他家田莊上清丈土地,但是他這會兒才看出來,聞安臣打一開始就壓根兒沒想過要去他那里,之前一切完全都是借機(jī)在羞辱他。 虧得自已竟然還渾然不覺,一直在主動配合接受他的羞辱。 這會兒發(fā)現(xiàn)之前受的羞辱都白受了,根本一點(diǎn)結(jié)果都沒撈到,張明玉失態(tài)之下,幾乎要破口大罵。 還好他總算顧及面子,強(qiáng)行忍住了。 和對面張明玉的怒火中燒比起來,聞安臣就很是云淡風(fēng)輕,輕描淡寫,他微微一笑,道:“我就是在耍你,怎么了?張大人!” 張明玉手指頭顫抖著指著他,怒聲道:“你……,你……” 聞安臣淡淡道:“我什么我?我什么我?張明玉,今日咱們不妨就撕開臉跟你說了!你若拿我有辦法,回去之后就使出種種手段收拾我就行,你若是拿我沒辦法,今日吃的這虧就只能這么吃了。這口氣,你也只能忍了?!?/br> 張明玉怒火中燒,只不過他拿聞安臣毫無辦法,只是伸手點(diǎn)著聞安臣,道:“好,聞安臣,你很好!我記住你了!” 聞安臣報以冷笑:“我當(dāng)然很好!我一直很好!而且以后你不好的時候,我肯定會更好?!?/br> 張明玉沒有時間跟聞安臣在兒這多說,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他還要趕緊回去想法子,看看該怎么挽救自已現(xiàn)在的這個危局呢! 現(xiàn)下這種局面,讓他寢食難安,若是不想個法子解決,連覺都睡不好。 瞧著他離去的背影,聞安臣冷笑連連。 第377章 張記綢緞鋪的絕活 他早就已經(jīng)跟黎澄說好了,這一次,張明玉這件事,乃是殺雞儆猴,是一定要將他拿下來,一定要成功的。 如此,才能起到震懾秦州其他人的作用。 所以,他和黎澄兩人,會盡全部的努力,保證順順當(dāng)當(dāng)毫無阻攔地把張明玉給成功彈劾掉。 其實(shí),在張明玉讓聞安臣在自家田莊外頭站了四個時辰的時候,這個結(jié)果就已經(jīng)注定了,張明玉必須完蛋,張明宇肯定會完蛋,張明玉也只能完蛋! 其中關(guān)鍵因素不在于黎澄而在于聞安臣,黎澄進(jìn)土出身,在朝中有自已的人脈關(guān)系,肯定也會盡力保證自已的奏章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乃偷絻?nèi)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