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 他無言地看向方司宥。 這真的是他那位正直的大師兄?假的吧。 席玉回過神,無所謂地把茶壺往地上一丟,發(fā)出刺耳的“刺啦”聲響,唇邊帶笑: “怎么,你是要哭哭啼啼地去告訴夫子嗎?” “多大人了,害不害臊啊。” 那弟子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你!” 他豁然起身,面子里子都不要了: “你以為我怕你嗎?我現(xiàn)在就去告訴夫子!” 說完就捂著臉,快速跑了出去。 看方向,的確是去的夫子房舍。 學(xué)堂內(nèi)一陣寂靜。 直到師燁的聲音響起: “哇,我們席玉師弟還真是一點虧都不吃,我很欣賞?!?/br> 聽到這話,方司宥皺了皺眉,側(cè)身看向他: “誰是你師弟?說話注意點?!?/br> 師燁無辜攤手,隨后小聲嘀咕了句:“看的真嚴(yán)?!?/br> 他不再搭理方司宥,轉(zhuǎn)而湊到席玉面前,笑瞇瞇地說: “我知道那個人,天衍宗宗主的兒子,肖永嚴(yán)。聽說是從小就被慣壞了。待在那種小宗門里,還真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呢?!?/br> 肖永嚴(yán)? 席玉不在意地說:“無趣的名字?!?/br> 聞言,師燁笑起來:“那你打算怎么辦,嬌貴的天衍宗少主找夫子告狀去了哦。” 席玉睨了他一眼,覺得他這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非常礙眼,于是說道: “我打算讓你把地上碎掉的茶壺打掃干凈。” 師燁:“……” 他揚眉,忽然又開始笑:“你真的很有意思。” 但可能是老好人當(dāng)慣了,師燁笑過之后,倒是任勞任怨地去拿掃帚把這一地狼藉掃干凈,邊掃邊說: “方兄,你小師弟一直這樣嗎?” 方司宥還在為他剛才那一句“席玉師弟”耿耿于懷,沒好氣地說道: “掃你的,少多嘴?!?/br> “……” 師燁嘖了聲,沒話說。 - 事實證明,告狀這種事情,天衍宗那位少宗主是認(rèn)真的。 他們還沒從學(xué)堂離開,就有仙童來傳召了。 席玉原本是打算自己去夫子房舍和那個肖嚴(yán)永對峙的,但奈何方司宥跟師燁硬要跟著一起去。 沒辦法,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就往夫子房舍走去了。 一進(jìn)門,就聽見天衍宗那家伙咋咋呼呼的聲音: “就是他!夫子!就是他拿熱水潑我!這等殘忍之人,有何臉面繼續(xù)待在蓬萊島進(jìn)學(xué)!” 他說的激情四溢:“他今天敢潑我,明天就敢潑其他同窗,后天就敢潑夫子了!” “這種人就應(yīng)該把他扼殺在搖籃里!不讓他有絲毫機會為非作歹!” 席玉沒有任何表情,氣定神閑地聽著那家伙對他的控訴。 白樸仙長覺得自己耳朵都要被肖永嚴(yán)震壞了,一抬頭,又和席玉對上目光。 “……?” 怎么又是你! 席玉回以靦腆微笑。 這一下又被肖永嚴(yán)抓到把柄,他頂著那張被燙的七零八落漲紅起皮的臉,激烈地用手指著席玉: “夫子你看!他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悔改!竟然還在笑!他絕對不是什么好人!” 白樸仙長聽的頭暈,一時感到納悶。 今年這批弟子是怎么回事,以往也沒有吵嚷啊。 仙門退步了? 就在這個時候,席玉淡淡睨了天衍宗那人一眼,而后躬身作揖,淡聲道: “仙長,弟子以性命擔(dān)保,此事絕非因我而起,分明是那位肖嚴(yán)永挑釁在先。” 話落,屋內(nèi)一陣寂靜。 方司宥偷偷扯了席玉衣袖一下。 席玉疑惑回頭,用眼神問道:干嘛? 方司宥滿臉復(fù)雜。 兩人對視時,旁邊忽然傳來一道充滿怒氣的聲音: “你媽的,老子叫肖永嚴(yán)!” 席玉回神看向他,微微皺眉:“我知道啊?!?/br> 他說的有問題嗎? 肖永嚴(yán)氣的火冒三丈,猛然朝席玉撲了過去! 白樸仙長立刻站起身:“誒誒!你干什么!誰教你在夫子面前動手傷人的??!” 然而肖永嚴(yán)還沒碰到席玉,就被方司宥一劍掀翻在地。 頓時又沾了一鼻子灰。 肖永嚴(yán)要被氣哭了,他坐在地上蹬腿: “仙長你看他!” 白樸仙長:“……” 就在他焦頭爛額之際,門外忽然響起衣袂拂過門框的輕微聲音。 環(huán)佩輕響,伴隨著新雪般淺淡的香味。 是青陽仙尊。 白樸仙長立刻如蒙大赦: “仙尊!” 青陽仙尊是臨時被叫過來的,路過席玉的時候,他腳步幾不可察地微頓了下,然后繼續(xù)向前走去。 直到在首位落座,白樸仙長才開始講述他所了解到的事情經(jīng)過。 青陽仙尊微闔雙目,不知道有沒有認(rèn)真在聽。 待白樸仙長說完,他抬起眸。 看了看他泰然自若站在原地,漂亮的像匠人精心制作的磨呵樂的小徒弟,又看了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毫無形象的肖永嚴(yán)。 “好了。”青陽仙尊抬手,“誰對誰錯,本座一眼就能看出來。” “肖嚴(yán)永,抄經(jīng)百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