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而書中似乎暗示,宋家最后的垮臺,和宋書靈脫不開干系。 那可太好了。 一個瘋子。 不知什么仇什么怨,能親手朝搖搖欲墜的家族,推上一把。 但番外的真實性,阮榛不敢保證,中間隔了那么多爛糟糟的劇情,他想起來,就忍不住要噦。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故事在現(xiàn)在,剛剛拉開帷幕。 阮榛平靜地看著鏡中。 畢竟“嫁”的那個老頭死了,目前宋家地位最高,最有權勢和手腕的人,就是宋書靈。 他在等待那個瘋子的出現(xiàn)。 可是,一直到葬禮即將結束,都沒有宋書靈的身影。 阮榛的心,跳得有些快。 宋家不知什么時候傳下的破規(guī)矩,葬禮于上午舉辦,不能浪費,不許鋪張,低調進行,只邀請親屬和密切來往的朋友——當然,這樣的老牌豪門,來靈堂悼念的也有幾百人之多,而到了午后,就只留下至親。 一直守到凌晨,然后于月明之際進行火化,結束葬禮。 阮榛只覺得有病。 大晚上的,一群人摸黑去往墓地,開始下葬。 他腹誹,估計是虧心事做多了,怕報應。 還好早上那倆嘴巴子的余威尚在,剩下的幾位少爺們到場后,也沒有過多sao擾阮榛。 只是直勾勾地打量自己。 給阮榛惡心壞了。 在父親的葬禮上都能發(fā).情,都是什么惡心至極的畜生。 當然,在這本書里的話,也不奇怪。 因為里面的主角,一個比一個惡心。 怪不得宋書靈會離開家族,可能也是看不過自己大哥的一些行徑。 阮榛沒有吃什么東西,勉力跪坐在蒲團上,聽著隱約的誦經(jīng)聲,胃部又開始絞痛。 不能再拖了。 他真的快撐不住了。 少爺們的無下限是板上釘釘?shù)氖?,他需要借助宋書靈的勢力,才有可能脫身。 他必須用盡全力,尋覓一切辦法,來確保自己能活下去—— 可外面的天都要黑了,稍微遠一點的親戚,都陸續(xù)離開。 “節(jié)哀?!?/br> “等到頭七的時候,我們再去祭拜大哥。” “春風,秋光,你們也好好照顧那位……小夫人,別讓他太傷心了?!?/br> 阮榛臉色發(fā)白,聽著身后的交談。 “好,” 宋春風語調凝重:“父親走得突然,我們兄弟幾個,一定會好好珍惜他的遺物。” 最后這兩個字,被他咬得很輕。 呵。 阮榛冷冷地抬起眼眸。 正好看到宋春風朝自己微笑。 可惜啊,打輕了,臉上的巴掌印都快消了。 不怪這狗比玩意的嘴臉如此惡心,只是阮榛實在看透了,狗血文里的小媽設定,就是如此。 眾所周知,小媽文學都有以下幾個要素。 首先故事的開頭往往是新娶嬌妻,或者老頭行將就木。 其次,這個時候就會有一群虎視眈眈的兒子們出現(xiàn),大兒子位高權重心思深沉,二兒子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小兒子剛從國外過來滿腦子新潮思想…… 而這本書的作者太不要臉,直接設置了七個! 難道父母晚上睡覺,都不看電視的嗎? 最后就是,絕大多數(shù)的設定里,這個小媽,還是個雙星。 這也是阮榛唯一慶幸的地方,起碼這本書沒有發(fā)表在花鳥市場,不會有各種奇怪的普雷玩法,作者只是把小媽當做了開篇炮灰,狗血得不亦樂乎。 沒關系。 阮榛不怕。 他只覺得反胃。 誦經(jīng)的音樂不知何時,悄然停下。 大門被從里面關上了。 阮榛垂著臉,右手搭在左邊的手腕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一雙皮鞋停在了自己面前。 “過來啊,見見咱們的小媽?!?/br> 宋春風俯下腰,似笑非笑地看著阮榛:“您似乎只見過我吧,要不然,我來介紹一下弟弟們?” 身后傳來深淺不一的腳步聲。 “可惜時間太短了,父親沒來得及辦家宴,不然,您肯定能……” “閉嘴?!?/br> 阮榛仰起臉:“你們父親就在后面的焚化爐,這是寒暄的時候嗎?” “你也配提我父親?” 宋春風還沒張口呢,身后就傳來陌生的陰冷聲音。 “沒有讓你滾出去,就算我們宋家對得起你,別給臉不要臉!” 很好。 阮榛的手按在地上,撐著慢慢站起身子。 太安靜了。 窗外是一聲長一聲短的蟲鳴,扯得夜色格外凄清。 他面前站著的,是四個高大的男人,表情不一,各有玩味。 阮榛沉默地與其對視。 而唯一能壓制得了這群混賬的宋書靈,依然沒有出現(xiàn)。 - 夜深如墨。 城市的這處角落,卻格外熱鬧。 一邊是燈火輝煌的各色酒吧,一邊是長著野草的破敗小巷,中間是條不甚寬闊的街道,一個被踩扁的易拉罐被車輪碾過,濺出不明的液體。 涇渭分明。 越是這樣的地方,越是物欲橫流,滋長欲望。 幾個黑衣男人靠著路邊電線桿,警惕地打量著周圍的景色,不多時,一輛漆黑的豪車在對面緩緩停下,立刻引起了他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