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咋了,就可著這些便宜的玩意造,立你那霸道總裁的人設(shè)啊! 他隨手給毯子丟進去:“有點浪費了。” “還好,”司機微笑了下,“不到十萬元?!?/br> 阮榛的手頓住了。 三秒鐘后,他一把給毯子重新?lián)破饋?,披在自己身上,大搖大擺地就要離開。 司機慌亂地下車:“這是先生的規(guī)矩……” “你的確丟了啊,我又給撿回來了,”阮榛沒回頭:“有什么問題嗎?” 他不問,你不說,他一問,你驚訝。 這不就完了嘛。 阮榛已經(jīng)主動背鍋了,身為打工人,就別共情宋書靈這樣的資本家。 否則不就是欠得慌。 眼前是一棟典型的中式別墅,竹林掩映,流水淙淙,院子里栽種著常青的松柏,散著隱約的花香,偶爾的幾聲鳥鳴,在夜深時分更覺幽靜。 阮榛踏上鋪滿白色鵝卵石的小道,順著指引,走進了二樓的一處房間。 “您在這里休息就好,” 穿著制服的傭人低頭致意:“祝您休息愉快?!?/br> 門關(guān)上了。 阮榛笑了下:“謝謝。” 沒有解釋,不知道為什么宋書靈要給自己帶來這里——無所謂,大概也能猜測得出來。 他可是給人家親哥的骨灰揚了。 嘶……這下有點麻煩了。 小插曲而已,希望宋書靈大度點,別那么小心眼。 阮榛坐在床上,他要的就是給宋家攪得天翻地覆的效果,那幾個少爺不會放過自己,而只能借助宋書靈的權(quán)勢,才可以保全自己和爺爺。 還有黃狗。 它沒有別的名字,就叫“黃狗。” 有時候張老頭會叫:“狗,狗,你怎么不吃飯了呢?” 黃狗就很溫順地搖搖尾巴,把下巴放在阮榛的鞋子上,呼哧呼哧地喘氣。 因為它年齡大了呀,臉上的毛都白了,曾經(jīng)黑漆漆的瞳孔里,也出現(xiàn)了淺色的斑點,大夫說是眼睛出了毛病,但手術(shù)風(fēng)險太大了,建議還是順其自然。 張老頭又看向阮榛:“娃娃,你多哄哄它,說不定就吃了?!?/br> 阮榛就把食物撕成小塊,放在自己的掌心,讓黃狗側(cè)著嘴,慢慢地吃。 溫?zé)岬谋窍娫谑稚?,是夕陽西下的小院中,再常見不過的情景。 如果沒有宋琴文,他們這樣平凡的煙火日子,會永遠這樣活下去。 可是對于無權(quán)無勢的阮榛來說,美貌不是武器,是招人惦記的財寶。 慢一點,再等等!他很快就可以工作,擁有能力,讓張老頭和黃狗過上好日子。 張老頭不會叫什么好聽的名字,養(yǎng)了他和黃狗這么多年,嘴里叫的就是小狗和娃娃。 小狗變老了,娃娃也長大了。 那么大的床,阮榛縮成一團,身上蓋著毛毯和被子。 他太疲憊,以至于能忍受得了寒冷,不必再去扯下懸掛的窗簾,緊緊裹在自己身上。 沉沉睡去之前,阮榛掀起眼皮,輕輕地嘆了口氣。 算了,這里的窗簾看起來就厚重,他又累又餓,不一定能扯得下來。 - 竟睡了個好覺。 阮榛是被鳥叫聲吵醒的,他舒舒服服地翻了個身,剛想伸懶腰,就身形一頓。 ……草。 他痛苦地蜷縮身子,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腿環(huán)是皮質(zhì)的,但也給大腿根摩擦得通紅,而隱秘的地方,則更為尷尬。 阮榛掀開被子,蒼白著臉去往洗手間。 昨晚太累,沒來得及洗澡,按照這幾天的經(jīng)驗,洗完澡后,及時涂抹一些保持濕潤的護膚霜,會好過很多。 他暗罵一聲,走向浴室的鏡子。 天殺的變態(tài)宋琴文。 活該你最后幾天什么都拉不出來! 他當(dāng)時甚至忍著惡心,思考該怎么拿到那枚鑰匙。 可逼著阮榛穿上這個后,宋琴文幾乎就沒下過床,一直大聲咳嗽,茍延殘喘。 阮榛一粒粒地解開自己的扣子。 黑色喪服滑落下來,先是圓潤的肩頭,再是胸口和腰腹,最后是兩條修長的腿。 鏡子中的他,恍若初生羊羔似的站在那里。 沒有遮擋,赤著身體,神情坦然而天真。 阮榛皺著眉,摸了下自己的胯部。 而與此同時,鏡子對面的宋書靈,取下了自己的眼鏡。 一宿沒睡,他剛安葬完宋琴文回來,風(fēng)塵仆仆地脫去外衣,打開了一瓶紅酒。 對面的阮榛,略微擰了下眉頭,似乎有些痛苦。 宋書靈臉上沒有表情,偌大的客廳里,他靠在奢華的沙發(fā)上,看著一無所知的阮榛褪去衣衫,光著腳,站在浴室的地上。 隔著雙面鏡,他們彼此對視。 當(dāng)那個精巧的鎖鏈出現(xiàn)后,宋書靈端起了桌上的紅酒。 暗色的液體搖晃,給杯壁沾染上了流光。 他垂下睫毛,平靜地喝了一口。 第6章 扶頭酒易醉,紅酒微醺。 屋里只開了一盞落地?zé)?,暖黃的光暈下,衣著考究的男人點燃了一支煙,手指修長,指腹有繭,藍寶石袖扣取下了,襯衫挽起到肘部,露出結(jié)實的小臂,隨著動作繃起明顯的青筋。 他很少在屋內(nèi)抽煙。 淡淡的青煙繚繞,宋書靈沒有抬頭,眼睫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