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樱骸靶尅???/br> 阮榛停下腳步,前方,有一片橢圓形的水洼。 消息傳得還挺快。 大概是被他用剪刀扎了手,回去路上就開始鬼哭狼嚎,引得宋春風(fēng)親自前來,一探究竟。 “所以,你們不會放過我嗎?” 阮榛踩碎那片水洼,繼續(xù)向前。 下一秒,車輛悄然停下。 如注的雨水中,宋春風(fēng)沒有下車,氣定神閑地看著朝阮榛走去的保鏢,一字一句道:“除非你死。” 阮榛冷冷道:“何必呢,這么大的仇?!?/br> 他回眸看向宋春風(fēng):“我去就是了?!?/br> 人行道和豪車隔著淺淺的積水,三四步的距離,眼看就能到—— “我讓你進(jìn)來坐了嗎,”宋春風(fēng)抬高音量:“你一身水,難道要給后座全部弄濕?” 他得意地看著對方的表情,試圖從上面找到無措和尷尬。 阮榛早有預(yù)料似的,模樣平靜:“好,那我坐哪里?” 白生生的一張小臉,只在額上沾著濕透的碎發(fā),眼眸里還是懶散,沒有一絲一毫的狼狽。 宋春風(fēng)不滿地“嘖”了一聲,揚(yáng)起下巴:“后備箱?!?/br> “也對?!?/br> 阮榛贊許地點頭:“濕衣服的確容易弄臟……” 話音未落,他就把濕漉漉的傘戳向宋春風(fēng)的臉,同時飛快搓動手柄,雨水在車廂四濺,噴灑得到處都是。 當(dāng)初黃狗洗完澡,就是這樣甩毛的! 果然效率高! 車廂內(nèi)空間太小,宋春風(fēng)尖叫著用胳膊擋臉:“你瘋了嗎,這是我的高定衣……??!” 阮榛用雨傘擋住對方的亂踢亂打,毫不猶豫地往里擠,直接坐在了后座上。 “你敢!” 宋春風(fēng)氣得鼻子都要歪了,伸手去撥那礙事的黑傘:“你給我滾下去!” 但是他完全對付不了,傘面的正中央有個銳利的尖端,一次比一次狠地戳他的小腹。 疼死了! 下手巨黑! 宋春風(fēng)受不了,不顧形象地嘶吼:“保鏢呢?保鏢在哪兒,給他塞后備箱,綁上!鎖??!” 靠。 阮榛現(xiàn)在聽不得鎖這個字。 “這個,是替你三叔教訓(xùn)的,” 他快準(zhǔn)狠地一戳:“傘差點被你弄壞,壞了的話,我怎么還?” 宋春風(fēng)臉色煞白,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拼命揮舞手臂。 “別碰我,” 阮榛沒有回頭:“再問問你老板,他該問我叫什么,他在我面前是個什么身份?!?/br> 車外,魁梧的保鏢頓住了。 之前他大哥也在豪門當(dāng)保鏢,給自己傳遞的心得就是,在外怎么裝門面都沒關(guān)系,一定要聽老板的話,回來后要是自家人打起來,果斷躲,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娘希匹,明明是老板讓我給人趕出去的,回來后就開始罵我,說我敢看他的人,要剜我眼珠子!” 大哥點著煙,滿臉滄桑。 “這種地方亂得很,別說后媽跟兒子了,親兄弟都有滾到一張床上的,別看鬧起來的時候抽嘴巴子,那錢不要命似的砸,好的時候就蜜里調(diào)油了,天上的星星都吩咐咱去摘?!?/br> 他言簡意賅地下了定義。 “都是閑的!” 所以…… 這個年輕的男人,是老板的什么身份? 保鏢舉著傘,遲疑地?fù)狭藫项^,這題不會啊。 他雖然跟著大少爺不久,但基本都是在去公司的時候陪著,這還是第一次,被叫著參與私人行程。 可是據(jù)偷偷觀察,大少爺一開始只在掙扎,并沒有下死手反抗,也沒有真正傷害到對方—— 明白了! 保鏢恍然大悟。 這一定是他們有jian情,所以不帶心腹過來,怕外人看見走漏風(fēng)聲,或者就是不想讓身邊人能認(rèn)出來……不管了!他一定要謹(jǐn)慎,絕對不能貿(mào)然出手! “說啊,” 那個陌生男人渾身濕透了,只有一張小臉還白生生的,笑著用力:“你該問我叫什么?” 保鏢打了個哆嗦。 突然覺得這人有點瘋。 雖然長得怪好看,但真挺嚇人的。 大少爺這是從哪兒招惹的情債啊…… 而他沒注意的是,自從“替你三叔教訓(xùn)”這句話出來后,宋春風(fēng)的動作就慢了下來,表情遲疑,眼神怯懦。 三叔不是外出了嗎,宋秋光是這樣告訴自己的呀,所以才著了阮榛的道,被剪刀戳傷了手。 為什么會給阮榛雨傘? 家族內(nèi)無人不知,宋書靈最討厭別人碰自己的東西。 他倒不是“小氣”。 就是種偏執(zhí)。 尤其是毯子,雨傘,外套這種生活類的用品,他寧愿丟了,也不會用別人碰過的。 都說宋三爺刻薄。 但每年巨額的慈善支出也是明擺著的。 “唔……!” 宋春風(fēng)捂住自己的小腹,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是阮榛不打招呼,自己帶走的這把雨傘吧?然后試圖以此為契機(jī),搭上宋書靈的高枝,好踩在他們兄弟的頭上! 就像感情中的“借書”。 一來二去,就能拉拉扯扯地看對眼。 呸,以色侍人的玩意! 宋春風(fēng)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