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完美地繞開了小白貓。 然后,在它沉默的注視下,淡然離開。 爽了。 所以,對于阮榛而言,他只是不說出口而已。 接下來班里那幾個惡劣點的同學接連倒霉,班長也假裝沒看見,甚至悄咪咪地推了一把。 罪有應得。 畢業(yè)的時候,他趴在走廊的欄桿上,側頭看向阮榛。 對方的額發(fā)被風吹起,露出漂亮的眉眼,正在看cao場上擲紙飛機的同伴。 “那幾個抽煙被一窩端的,是你引過去的吧?” “嗯。” “還有想偷卷子,卻把自己反鎖在教務主任辦公室的,”班長沒忍住,嘴角上揚,“真丟臉啊,你說……那把鎖壞的也太是時候了?!?/br> 少年的白襯衫被風鼓得很高,耳畔是夏季的蟬鳴。 班長大笑起來。 “志愿都報過了嗎,應該沒問題吧?” “沒問題,”阮榛仰起臉,一架飛機劃過湛藍的天,留下長長的潔白尾跡,“就在本省,我回來也方便?!?/br> “這個專業(yè)的保研幾率,我記得還挺高。” “是,” 阮榛回眸看來,眼睛很亮:“我家里的情況你知道,所以要考慮就業(yè)問題……都挺好的?!?/br> 他知道阮榛有個年齡很大的爺爺,也知道對方像個野孩子似的,在那條小巷奔跑著長大。 “祝福你?!?/br> 班長朝他伸出手來:“你會有一個很美好的未來?!?/br> 那年夏季燥熱,梧桐葉在長長的小道上投下清涼,坐在樹蔭下,能嗅到清淡的花香。 阮榛喜歡這個味道。 而不是人工制作出的香水。 可如今哪怕室內擺放了美麗的鮮花,阮榛也只覺得那是擺設。 他和花瓶里,一捧死氣沉沉的玫瑰對視。 “小媽?” 還是這樣刻意拉長的聲音。 阮榛終于回神。 視線上移,先是翹起來的二郎腿,再是交疊在一起,帶著寶石戒指的手指,然后是打理精致的領帶,和梳得整齊的頭發(fā)。 宋家的男人,似乎都格外追求體面。 “在這里,我先代表弟弟們,向您道個歉?!?/br> 宋春風站起來,略微彎腰,鞠了個躬。 他剛回到家后就洗澡,換衣服,這會兒毫無被抽過嘴巴子的狼狽樣,可謂風度翩翩。 “我也要道歉。” 宋夏雨憨憨地笑著,搓了下手:“對不起,小媽?!?/br> 最遠處的宋冬柏沒有應聲,冷淡地掃視了一眼,就低下頭,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 “家里的情況,您也都了解,”宋春風柔聲道:“雖然父親走了,但咱們以后依然是一家人……我和靜姨那邊聯(lián)系過了,等幾天,她就帶小早他們過來,一塊來個家宴?!?/br> 宋家七個兒子,不是一個媽生的。 亂七八糟的糾葛,阮榛也快忘了,但有一點他記得很清楚,就是剩下的三位少爺,是同樣的母親。 五少爺在上高中,叫宋小早,六少爺和七少爺是雙胞胎,分別叫宋小午和宋小晚,還在讀小學。 未成年人先閃一邊去,阮榛毫無興趣,他只是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宋春風虛情假意的表演。 一會說父親走得多突然,他們有多么的痛苦。 一會兒又發(fā)誓說會好好照顧阮榛,不讓他受一點委屈。 孝死人了。 這種勾八長腦子里的生物,阮榛實在不想繼續(xù)跟他廢話,否則,他真忍不住繼續(xù)大嘴巴子呼過去。 他的煩躁,宋春風也有點看出來了。 但是直到說的口干舌燥,也沒見阮榛真的有明顯反應。 為什么? 宋春風不明白。 這樣一點也不好玩。 難道不應該疑惑或者氣憤地開口,問自己究竟是什么目的嗎? 到時候他就可以笑嘻嘻地回答。 當然是要好好照顧父親的“遺物”啊—— 想到對方臉上可能出現(xiàn)的煞白,宋春風就興奮得渾身發(fā)抖。 可阮榛并沒有問。 而是坐在沙發(fā)上,饒有興趣地看他的表演。 同時吃著果盤里的草莓葡萄和甜瓜。 嚼嚼嚼,嚼嚼嚼。 似乎對味道,還挺滿意。 唯一一次開口,就是給旁邊候著的傭人打招呼。 “阿姨,” 阮榛笑得很甜:“能再來點草莓嗎?” 宋春風忍不住了,他一屁股坐回沙發(fā)上,悄悄給宋夏雨使了個眼色。 對方立馬會意。 “小媽,”宋夏雨表情真誠:“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嗎,我們一定辦到?!?/br> “有啊,” 阮榛認真地思考:“搬過來住的話我住三樓,為了避嫌,你們沒事的話就不許上來,還有,家里最近是不是在談北郊的一塊地皮?簽字的時候,記得拿給我過目?!?/br> 宋春風和宋冬柏同時站起來了,表情震驚。 “對了,請安的話就不必了,” 阮榛拿起顆草莓,慢條斯理地咬了一口:“咱們又不是封建落后的家族,每日給長輩請安問好,也太麻煩了,所以一周一次就可以,春風,你怎么了?” 怎么突然不笑了呀! “三樓有父親的書房,還有合同簽字這些工作上的東西,讓您看的話,可能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