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宋夏雨活動了?下脖子?:“其實,我之前是不打?算碰您的。” 他一步步朝阮榛走來。 “或者說,我也不想第一個碰?!?/br> “我喜歡撿大哥玩膩的,弟弟們不要的?!?/br> 阮榛匍匐在沙發(fā)上,似乎沒了?力?氣,肩膀微微起伏,身下壓著個毛毯,已經?被扯得皺巴巴的一團。 “但是今天,”宋夏雨笑了?起來,“總感覺不碰一下您,少了?點什?么。” 沾血的襯衫被脫掉,直接扔到地上。 因為興奮,話難免多了?起來。 “請您,一定要盡情地掙扎,和反抗?!?/br> 他的膝蓋半跪在沙發(fā)上,再近一點,就能看清對方震顫的瞳孔。 好美?的眼睛。 可惜表情還是不夠。 宋夏雨伸手,試圖撩起阮榛的頭發(fā)—— 卻驀然感覺腹部?一涼。 他低下頭,看到了?一把閃著銀光的餐刀,已經?沒入自己的小腹。 不疼,只是涼,以及不可思議。 宋夏雨本能地睜大了?眼睛,張著嘴:“我……” “對,就是這個表情?!?/br> 阮榛握著那把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刀,猛地加重力?氣:“你不是喜歡這種表情嗎?” 銀色的刀刃完全消失。 宋夏雨的喉嚨叫不出聲音。 他只是捂著自己的傷處,發(fā)出無聲的嚎啕。 因為阮榛踩狠狠地踩著他的膝蓋,不讓起開,甚至擰著刀柄轉了?半圈! 鮮血順著下流,浸染了?沙發(fā)和毯子?,悄然擴大濕潤的范圍。 “不是喜歡嗎?” 阮榛笑了?起來,睫毛上的血已經?干了?,眼前一片重疊的赤影。 “喜歡的話為什?么不笑,說??!” “救、救命!” 宋夏雨渾身被抽走了?力?氣,手腳發(fā)軟,血液流逝的速度超乎他的想象,恐慌的聲音終于得以發(fā)出:“救命啊,殺人?了?!” 可惜屋內空無一人?。 為了?對阮榛下手,他特意等兄弟們離開才返回,還屏退了?所有的傭人?,院子?里停的那輛轎車還沒熄火,后備箱里鋪著黑色的塑料袋,都是為阮榛準備的。 “你父親對亡妻有感情,我是知道的?!?/br> 母親落寞地站在窗前,喃喃自語:“我只是沒想到,老爺臨走前居然……原來不是因為忠誠,只是沒遇見,他真正想娶的那個人??!?/br> 說著,母親就撲簌簌地落下淚來。 宋夏雨聽?了?好一會,抬手摸了?下臉,發(fā)現(xiàn)自己在笑。 只是笑的時間太?久,嘴角的肌rou僵硬,很難看。 就像他的心。 很想問一問母親,父親在外面風流多年,你為何?還認為他有忠誠? 太?可笑了?。 如此虛妄的忠誠。 可母親的眼淚是真實的,熱的,和血一樣。 宋夏雨的手指很癢。 如果阮榛只是個見不得光的小玩意就罷了?,可他居然堂而皇之地進了?宋家,要身份,要錢財,要尊重—— 宋夏雨悄悄地回來了?。 他聽?見了?琴房的動靜。 只是沒想到,偏偏成了?自己的死局。 刀柄還在轉動。 阮榛大笑起來:“那既然三少爺喜歡,我就恭敬不如從?命?!?/br> 宋夏雨死死地捂住腹部?,剛才的氣勢消失不見,全是恐慌和畏懼:“不、不要!” 晚了?。 餐刀被猛地拔了?出來,又?作勢要繼續(xù)捅下! 在鮮紅的血液噴濺出來的剎那,阮榛被人?從?后面捂住了?眼睛。 “誰……放開!” 他紅了?眼,不管不顧地掙扎,雙手緊緊地握著那把刀,耳畔轟鳴一片——以至于聽?不見紛亂的腳步聲,和急切的交談。 “失血過多,快!” “給醫(yī)院打?電話了?,那邊已經?做好準備!” 阮榛聽?不到。 他被人?從?后面抱著,控制住發(fā)抖的手腕和亂踢的腿,可無論他反抗得有多兇,也沒有奪走手中的刀。 似乎這個陌生的懷抱,允許自己抓著一把帶血的刀,而不在乎是否會傷到對方。 阮榛的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進行著呼吸。 太?難聞了?。 他討厭這種不潔凈的氣味。 充滿著黏膩,骯臟,和數(shù)不清的陰暗欲望。 有人?在叫自己。 “阮榛,阮榛?” 沒有別的內容,就是反復地叫著這個名字。 周圍逐漸恢復安靜,應該是有人?打?開了?窗戶,惡心的味道悄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木質香。 “阮榛?!?/br> 宋書靈一下下地拍著他的手臂,直至顫抖慢慢停下。 “別怕,都結束了??!?/br> 阮榛呆呆地眨著帶血的睫毛。 “哐當?!?/br> 刀子?掉到了?地上。 -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 渾身酸痛,像是被人?痛揍了?一頓似的。 阮榛吃力?地睜開眼,還沒坐起來,就再次閉上眼睛。 他在醫(yī)院。 雜亂的記憶紛至沓來,終于在腦海里拼湊出了?完整的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