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后又成寵妃 第19節(jié)
以前家中飽一頓餓一頓,過年才見半片rou,突然他一家被新奶奶接走了,新奶奶讓他們過上了好日子。 “嗯,我一定好好練武?!贝罄舌嵵氐?。 陸鳳儀招手讓大郎過來,摸摸他的肩膀,對何琴笑道:“長了些rou,打熬筋骨最是辛苦,讓大夫和廚上都盯著,沒的練壞了身子,還有兵書不能不讀。” 何琴露出真心的笑容:“還是母親對大郎好。” 陸鳳儀又將六歲的大娘和四歲的二郎抱在懷里揉捏,道:“女孩要讀書認字知禮,二郎也要啟蒙。你們夫婦以后不許鬧他們?nèi)齻€,他們年齡小,要以學(xué)業(yè)為重。” 鄭洵和何琴忙不迭地道歉告罪,陸鳳儀揮手讓他們一家子都回去做事,自己進了書房思考接下來的行事。 湘兒不善謀略,她來為女兒籌謀。 女兒雖然身有皇寵,但眾人提到她,首先想到的是先帝的皇后。 陸鳳儀要做的是為女兒換個標(biāo)簽,也許是上天成全,朝中一干從龍之功的新貴都是從鎮(zhèn)守邊境的重鎮(zhèn)來的,懷冥正是其中之一。 鄭成煜鎮(zhèn)守期間,不像其他將領(lǐng)那樣苛待下屬欺辱兵士,頗為賢名,他又戰(zhàn)死沙場,想必朝中新貴,多多少少將其視為同類。 只要女兒的出身順利從前朝皇后變?yōu)檫呮?zhèn)將領(lǐng)之女,她將有無限的可能,而不是止步于淑妃。 鄭湘年輕,周帝也正值壯年,且三皇子年幼,她們有無限的可能。 想畢,陸鳳儀為這次宴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鄭湘被上朝的姜榕吵醒后,便沒有再睡著,躺在床上盯著帳頂發(fā)呆,漫無天際地想著要如何徹底征服姜榕。 但是鄭湘一點經(jīng)驗都沒有,思來想去不由得泄氣。 不過,多喜歡姜榕一點,還是可以做到的。 “香蘭,你去廚房上吩咐一聲,燉一盅燕窩,我下午要送給陛下。”鄭湘吩咐道。 上午,姜榕和鄭湘都忙。姜榕忙著上朝接見大臣處理政務(wù),鄭湘忙著騎馬射箭。 天氣越來越熱,鄭湘換上騎裝,帶著幕離和手套,來到跑馬場照舊騎馬射箭,出了一身的臭汗,渾身雖熱,但極為暢快。 回到殿內(nèi),蕙香早已準(zhǔn)備好洗澡水,里面灑了玫瑰花瓣,香噴噴的。 香蘭侍奉鄭湘出浴,贊道:“娘娘骨若明霞,肌若沁雪,珠輝玉麗,比之前更添豐韻?!?/br> 鄭湘初出浴新涼透體,披了一件紗衣,聞言笑道:“你慣會哄我開心?!?/br> 等鄭湘換了衣服,吃完酥山,就到用午膳的時間。她嘗了一碗雞仔酸筍湯滋味甚好,忍不住又喝了一碗。 鄭湘想起姜榕,對香蘭道:“你派人去廚上說一聲,這雞仔酸筍湯開胃消暑,若是陛下未用午膳就送上,若是已用,添到晚膳里?!?/br> 香蘭忙應(yīng)了,遣一個小太監(jiān)跑去御膳房吩咐。吃罷午飯,鄭湘看了會話本,睡意難抵,便躺在榻上沉酣一夢。 姜榕用午膳時,梁忠為他盛了一碗雞仔酸筍湯,滿臉堆笑道:“淑妃娘娘剛才用膳覺得這味湯開胃消暑,念著陛下,就忙叫御膳房的人給陛下也備上了?!?/br> 姜榕接過來,佯裝不在意道:“淑妃喜歡的湯都甜膩膩的,也不知這湯味道如何?”說完,接連喝完三大碗才停下來。 姜榕見他的湘湘吃到好吃的,還不忘自己,心中熨帖。 他微一沉吟,對梁忠道:“你去舍人省讓人擬一道圣旨封淑妃之母陸氏為代國夫人。” 愛屋及烏。淑妃既然無法加封,那就移封她的親人。 第19章 自作多情 鄭湘午睡迷迷糊糊地醒來,香蘭一邊喂她喝茶醒神,一邊歡喜道:“娘娘,陛下封了咱家夫人為代國夫人?!?/br> “阿娘?夫人?代國夫人!”鄭湘瞬間清醒,坐起來追問:“真的假的?” 香蘭將茶盞放在案上,一邊掛起簾帳,一邊語氣堅定道:“當(dāng)然是真的,從前頭傳來的消息,現(xiàn)在估摸著旨意已經(jīng)下發(fā)到府上了?!?/br> 鄭湘忙起身,道:“快給我梳妝換衣服,我要去前頭?!?/br> 她發(fā)現(xiàn)她好像更喜歡姜榕了。 國夫人,這是外命婦的最高品級。 鄭湘匆匆打扮好,帶著一盅燕窩來到宣政殿。 此時殿中沒有大臣,鄭湘轉(zhuǎn)過屏風(fēng),就看到姜榕正在伏案處理公務(wù),臉上不自覺地露出笑容。 她邁著歡快的腳步提著燕窩上前,正要撒嬌賣癡,突然想起之前被姜榕拒絕還被要求讀奏章的場景,臉上的笑容一斂,抿了抿嘴,行禮道:“妾見過陛下。” 姜榕擱下筆,挑眉笑道:“我就知道你會來?!?/br> 說著,他起身接過食盒,看了一眼,笑道:“這是燕窩。”語氣頗為肯定。 鄭湘聞言綻放出笑容,挽住姜榕的手臂,點頭道:“陛下英明?!?/br> 姜榕帶她來帶西梢間,這是姜榕在宣政殿的臥室。 他打開食盒,喝了一口便不肯喝了,招來鄭湘,一勺勺喂她,嘴上嫌棄道:“你就愛這些甜膩膩的東西?!?/br> 鄭湘道:“這個喝了能美容養(yǎng)顏,滋陰補陽,是好東西?!?/br> 姜榕哼笑一聲:“我還用喝這些補品?” 這盅燕窩是鄭湘吩咐做給姜榕喝的,因而量比平時大,鄭湘喝不完也不肯喝了。 姜榕最后笑罵一聲,全倒在嘴里吃了。鄭湘笑道:“不想喝就別喝嘛?!?/br> “這是你的心意,怎能隨意浪費?”姜榕笑道。 鄭湘聽到這話,頓覺滿腔的心意被人珍之重之,臉上發(fā)燒,拿手捂臉,笑道:“你慣會說好聽的?!?/br> 姜榕沒有說話,往椅子上一靠,只瞅著可愛的姑娘笑。 鄭湘的臉皮沒有姜榕的厚,連若無其事都裝得像落荒而逃。她起身打量這間臥室,與自己的相比,像雪洞一般。 鄭湘坐在榻上,道:“你的床好硬啊?!编嵪娴拇采箱伭嗽S多層的錦褥,如臥云中,夏季上面多了一領(lǐng)玉簟。 姜榕忽然想起,自己好像許久沒在這里入睡了,瞥了眼鄭湘,笑道:“你今晚留宿宣政殿如何?” 鄭湘不知想起什么,眼睛一亮,但身下的床確實太硬,躊躇起來。 姜榕走上前,摩挲著她的耳垂,道:“你讓宮女把床收拾一下?!?/br> 鄭湘一面往后躲癢,一面應(yīng)了,臉色白里透紅,珠子似的眼睛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給殿內(nèi)鍍上一層金色。 姜榕道:“你是留在這里歇息,還是去書房為我研墨讀奏疏?” 鄭湘下午睡飽了,不想睡覺也不想看書,但上次讀奏疏的陰影還在,她想了想問:“那個方卿改了嗎?” 姜榕聞言大笑,想起了“方卿”在同僚面前接到太監(jiān)傳話的窘迫。這位“方卿”連著告了三天假才過來當(dāng)值。 大臣都是要臉的,看到“方卿”的前車之鑒,再也不敢啰里啰嗦云里霧里扯一通,炫耀自己的才華。姜榕的眼睛這才得了清靜。 聽到肯定的答復(fù),鄭湘才應(yīng)了,跟著姜榕來到書房。墨早已研好,鄭湘只剩下讀奏疏。 這讀奏疏其實是姜榕免得鄭湘無聊想出的主意,他一心二用,一面聽,一面批改奏疏。 鄭湘念完一封,見狀略帶不滿道:“你有沒有聽???” 姜榕熟練地重復(fù)了一句奏章中的話,鄭湘仔細核對,竟然一字不差。她崇拜地看著姜榕,更加賣力讀奏疏了。 鄭湘不知道的是,其實那句話是有出處的,姜榕經(jīng)常在奏疏中看見,聽到上句便能隨口說出下句,然而鄭湘不知道。 鄭湘沒有虧待自己,不時喝茶潤喉嚨,約莫一個時辰后,她讀不動了,趴在御案上,不解道:“讀這么做什么,都是問安勸諫的奏疏,半點正事沒說?!?/br> 姜榕笑道:“看他們對我忠心不忠心?!?/br> 鄭湘眼睛微睜,頗為好奇道:“怎么看?” 姜榕拿起剛批完的一本奏疏,與她細細說起來:“這是蜀郡太守送來的奏疏,想要調(diào)回京師?!?/br> 鄭湘眉頭微微皺起,努力思考,這個蜀郡太守肯定不是姜榕任命的,于是道:“其實他不想調(diào)回京師?” 姜榕奇道:“你也懂這個?” 鄭湘瞪了他一眼,理所當(dāng)然道:“明升暗降,誰不懂啊?” 姜榕道:“連你都懂,我且拒絕他,來日方長?!?/br> “戰(zhàn)船從蜀中順流而下,頃刻便至金陵?!编嵪嬲f著拿手蘸茶畫了一道從西往東的線路。 姜榕聞言,又驚一下,湘湘還是有見識的,他已派將領(lǐng)入蜀中打造樓船戰(zhàn)艦,只待建好便可水陸并進拿下金陵。 為天子者,不統(tǒng)一南北,便不是正統(tǒng)天子,而且現(xiàn)在正朔在南齊呢。 雖然姜榕不喜歡帝皇的約束,但是他不能容忍自己在青史之上與同期別的天子并列。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酣睡? 江山在望,美人在懷,姜榕志得意滿。 夏日的風(fēng)吹得人沉醉。 天色未亮,鄭湘被姜榕吵醒,抱著他的胳膊不撒手,嘴里嘟囔道:“以后再不來這里了,床太硬了,擱得背疼?!?/br> 姜榕嘴上應(yīng)了,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胳膊,掃了一眼屋內(nèi),桌椅床窗確實不如蓬萊殿的溫軟香柔,不過卻別有一番韻味。 姜榕上朝之前,對伺候的人,道:“下朝之前,把淑妃叫醒回蓬萊殿睡,免得過來議事的朝臣吵她?!?/br> 于是,沒有睡夠的鄭湘被叫起來,清醒過來得知緣由,氣呼呼道:“以后再不來這里睡覺了。” 鄭湘稍微洗漱一番,從后門出去,回到蓬萊殿,正要睡回籠覺。蕙香過來稟告說,貴妃娘娘和德妃娘娘請她去仙居殿。 鄭湘一面叫香蘭等人為她梳妝更衣,一面心中納罕:自從上次見面后,三人再未見面,井水不犯河水,不年不節(jié)的,怎么今日過來叫自己? 梳妝鏡里的鄭湘微微蹙眉,不假思索地認為這兩人就是妒忌自己。 自己最近發(fā)生了什么好事?哦,對了,昨日自己母親被封為代國夫人。 后宮就是這么點事,無非就是爭奪寵愛權(quán)力而已。 鄭湘梳洗完,優(yōu)哉游哉地吃了早飯,才帶著宮女太監(jiān)前呼后擁地往仙居殿而去。 一進殿,鄭湘就看見后宮的妃子都在,而趙德妃坐在周貴妃的左手邊。那個位置上一次是屬于鄭湘的。 姜榕登基之后,后宮是加封了,但是外戚只加封母親一族和夏皇后一族,周家和趙家沒有受到半分恩澤。 這也就罷了,偏偏昨日鄭湘的母親被封代國夫人,便是一向穩(wěn)重的周貴妃也怨姜榕做事偏心。 趙德妃今早來找她,鼓動她訓(xùn)斥淑妃,周貴妃順理成章地叫來人。 鄭湘朝周貴妃行了一禮,又瞥了眼趙德妃,然后在周貴妃的右手邊坐下。 趙德妃有子,鄭淑妃有寵,周貴妃只有從前的情分,情分消磨一點是一點,她不會出頭,只笑著與鄭湘說起衣裳首飾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