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云時卿下意識握住他的腰,指腹熟練地落在長有胎記的地方,即使隔了兩層衣料,他也能精準無誤地尋到它的痕跡。 半晌后,他再度捧住柳柒的面頰,低頭吻上那雙染血的唇,舌尖蠻狠地撬開緊闔的齒關,腥甜血跡立時盈滿整個口腔。 云時卿運調自身內力,將真氣徐徐渡進柳柒的嘴里,如此幾番后,懷中人總算有了些微反應。 他與柳柒分開,自己的雙唇也被鮮血染紅,愈顯其眉眼冷厲。 帳中漸漸浮出幾許媚香,很快便將血腥氣融化掉。 柳柒凝視著那人染血的嘴唇,眸光迅速恢復清明,他試圖撐著床沿從云時卿懷中離開,微微動身時才發(fā)現彼此竟密不可分。 剛抬高沒兩寸的身子又被按回原處,突如其來的沖擊教他下意識蹙緊了眉。 云時卿掐住他的腰:“大人的蠱毒還未疏解呢,這么著急想去哪兒?” 柳柒怔了一瞬適才回憶起方才的事,他被執(zhí)天教教主沐扶霜那串鈴鐺催發(fā)了蠱毒,吞肌噬骨的苦痛歷歷在目。 是云時卿突然出現救了他。 柳柒收回思緒,凝眸看向眼前之人,語調有些虛弱:“你怎會在此時出現?” 云時卿道:“路過,察覺到殺氣就進來了?!?/br> 柳柒目露疑色,卻沒再問,轉而說道:“這人是執(zhí)天教教主沐扶霜,他手上那串鈴鐺似乎可以cao控蠱蟲,我只聽了一聲便痛苦不堪,渾身猶如被利物撕裂。” 云時卿動了動:“那串鈴鐺叫做‘飛霜榴火’,可控百蠱,鈴聲響時,方圓十里的蠱蟲皆有所感應。你離他近,體內蠱蟲倍受影響,所以才會這般難受。” 柳柒疑惑道:“你怎會如此清楚?” “瞎猜的。”云時卿將他推倒在床,欺身壓去,“大人這個時候要做的應當是疏解蠱毒,其余之事容后再議罷?!?/br> “等一下,你——”話音未落,柳柒猝不及防地咬緊了齒關,將到嘴的聲音壓在舌下,“云時卿,?!?/br> 扣在云時卿臂膀上的手無力滑落,帳幔急促搖曳,并幾聲裹挾蠱香的吟哼,甚是旖艷。 云時卿的雙臂撐在他的肩側,甫一瞧去,兩人俱都衣冠楚楚,絲毫不像是在行疏解之事。 嘗到陽氣的滋味后,柳柒腹部的痛楚逐漸減緩,一股沒由來的爽利從腰際漫開,沖擊著他的四肢百骸。 因欲念之故,蒼白的面頰總算恢復了幾分血色,甚至更為糜艷。 云時卿居高臨下地凝視著他,動作間緩緩開口:“我沒想占你便宜,只是替你續(xù)命罷了?!?/br> 柳柒一言不發(fā)地瞪著他,眼里盛滿了“見鬼”二字。 【作者有話說】 寫了一晚上,俺的胃也疼了一晚上orz…… 感謝在2024-01-30 00:17:41~2024-01-31 00:08: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trl c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酒,喝不 10瓶;芣苢、青芽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7章 莫問府中客 一夜春雨潤澤, 被飛霜榴火cao控的蠱蟲總算得以壓制,兩人唇上、面上、身上沾染的血跡業(yè)已清洗妥善。 云時卿止穿了一件白色的中單,衣襟略有些松散, 胸口處攀爬著幾道新鮮的撓痕, 盡顯曖昧。 被蠱毒折磨得半死的丞相大人此刻正側臥在床, 單手枕于頰邊, 眼皮緊閉,儼然已經熟睡。 云時卿沒去打擾他,亦未在此留宿, 穿好衣物后趁夜離去。 回到府上已近四更, 朱巖守在耳房將睡未睡, 冷不丁聽見動靜,當即掌燈步入內室:“少爺, 您回來了?!?/br> 云時卿隨手倒一杯冰涼的茶水飲下:“你可曾聽過司不優(yōu)這個名字?” “司不優(yōu)?”朱巖冷不防被提了問,蹙眉道, “是江湖人士嗎?” “不知,”云時卿搖了搖頭, “今夜在相府與沐扶霜交手時,他說我的劍法頗為熟悉,還問我是否師承司不優(yōu)?!?/br> 彼時柳柒蠱毒復發(fā),正苦痛難當, 想來應該沒有聽見沐扶霜的話。 朱巖道:“您的劍法和柳相的刀法均出自天機先生之手, 與那個什么司不優(yōu)毫無關系?!?/br> 朱巖的一番話令云時卿怔住——他拜入紫薇谷天機先生門下已有二十余年了, 可他對師父卻了解甚少, 除了“天機先生”這個名號之外, 旁的一無所知。 天機先生雖然武功高強, 但他在江湖上并無半點名聲。昔年柳柒和云時卿還曾私下里探討過師父, 言他定是惹了什么仇家隱居于紫薇谷,與那些行跡江湖聲名顯赫的大俠截然不同。 紫薇谷遠在徽地,位置極其隱蔽,無論是揚州柳氏還是金陵云家都不可能尋到那個地方去,除非……有人刻意安排。 二十年都不曾細究的問題,現在再一回想,自己的這位師父或許真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半晌后,云時卿吩咐道:“你明日去查一下‘司不優(yōu)’這個人。既然他曾與沐扶霜交過手,定然不是什么無名之輩,查起來應該不費勁。” 朱巖頷首道:“屬下遵命。” * 端陽來臨,整個汴京城都掛起了艾葉和菖蒲,朝中官員可休沐數日,安心與家人歡度佳節(jié)。 左相府闔府上下都充盈著艾草的味道,柳柒聞之不適,便讓下人將后院的艾葉撤走,只掛些菖蒲和蒜頭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