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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卻將萬字平戎策在線閱讀 - 第178章

第178章

    景禾神色一凜,忙將手藏于身后。

    云時卿道:“若不想被我砍掉雙手,便自行交出來。”

    景禾不為所動。

    云時卿冷笑:“這一點(diǎn),你和柳柒倒是挺像的?!?/br>
    話甫落,他用劍鞘擊中景禾手臂上的xue道,突如其來的麻意令景禾松開了手,那幾封信箋頓時散落一地。

    云時卿俯身撿拾,竟發(fā)現(xiàn)每一封信上的落款均是用回元文書寫而成。

    他徐徐抬眸,問道:“你是回元人?”

    景禾搖頭:“草民乃渭州人士,這些信是歐陽建通敵的罪證!”

    云時卿瞇了瞇眼,嘴角勾出一抹不達(dá)眼底的笑:“你不想讓我看見這些信,是因?yàn)闅W陽建通敵之事還牽扯了別人,對不對?”

    景禾復(fù)又搖頭:“草民、草民不知……”

    云時卿問道:“你原打算把這些信交給誰?”

    見他咬唇不語,云時卿輕笑出聲,將信箋悉數(shù)塞進(jìn)衣襟里,“景公子放心,我會替你把這些信轉(zhuǎn)交給柳相的?!?/br>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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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唯心向月白

    書房底下那間密室并不寬廣, 可里面的金銀財寶卻堆積如山,窄小的空間內(nèi)盡是濁臭之氣。

    柳柒和趙律白進(jìn)入密室時,便見歐陽建坐在一堆翡翠上掩面慟哭。

    “都說歐陽大人膽小怕事, 可大人于貪墨之道卻頗有心得, 不見半分怯弱。”柳柒踩著金磚鋪就的地板款步走去, “歐陽大人在慶州擔(dān)任知州有十余年了吧?西北乃人人懼怕的蠻荒之地, 歷來在此為官者無不殫精竭慮地做出政績調(diào)往汴京,唯歐陽大人堅(jiān)守此處,可見西北的民脂民膏比京城還要富庶?!?/br>
    歐陽建趴在寶物上涕泗橫流, 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趙律白問道:“歐陽建, 鄴軍此番在過馬川受伏, 可是你和張仁把軍中機(jī)密泄漏給了李崇赫?”

    歐陽建仍只顧著哭,絲毫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趙律白長劍出鞘, 直逼他的面門,怒斥道, “說!”

    歐陽建駭然抬眸,顫聲道:“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卑職被豬油蒙了心, 卑職罪該萬死!”

    趙律白問道:“是誰指使你這么做的?”

    歐陽建道:“沒……沒人指使卑職……”

    趙律白又道:“歸德將軍張仁當(dāng)真叛國了?”

    歐陽建點(diǎn)頭如搗蒜:“張仁早已投靠回元了,是他慫恿卑職結(jié)交李崇赫,待割讓慶州之后,回元人便會封我為慶州王, 完全——”

    話音未落, 趙律白轉(zhuǎn)動手腕作勢要劈砍, 嚇得歐陽建又哭又嚎地從玲瑯滿目的珠寶山上滾落下來, 嘴里不斷討?zhàn)? 空氣中漸漸浮蕩出一股尿sao味。

    柳柒道:“王爺, 暫且把他收監(jiān)罷, 等戰(zhàn)事結(jié)束再將其帶回京中交由陛下處置?!?/br>
    兩人將歐陽建帶出密室關(guān)押進(jìn)知州衙門的牢房里,由趙律白的親兵看守。另一邊,云時卿搜查完后院與他們會和,景禾也隨之走來。

    柳柒極目望去,淡聲問道:“整個歐陽府樹倒猢猻散,景公子為何還留在這里坐以待斃?”

    景禾道:“除了歐陽府,草民無處可去?!?/br>
    趙律白道:“既如此,那就將景公子也收押吧。”

    景禾聞言一怔,忙跪地叩首道:“歐陽建通敵之事與草民毫無干系,肯請王爺明察!”

    柳柒問道:“景公子說歐陽建通敵叛國,可有證據(jù)?”

    景禾的余光里瞥見一片皂色靴面,不用抬頭便能覺察到威壓。

    靜默須臾,他搖頭否認(rèn):“草民沒有證據(jù),但是歐陽建每次和回元人來往時,草民都會在場。”

    這時,趙律白開口了:“歐陽建有一妻三妾,膝下有兒有女,為何還要收養(yǎng)你這個義子?”

    景禾渾身一僵,修長十指用力扣進(jìn)地磚縫隙,饒是出了血也混不在意。

    他的異常反應(yīng)令柳柒和趙律白都愣怔了一瞬,柳柒正要發(fā)問,卻聽景禾冷笑了一聲:“狗屁的義子,不過是掩人耳目的身份罷了。草民原是渭州人士,三年前隨叔伯前往鳳翔府做生意,在一場宴席上遇到了歐陽建,他……他竟對我起了不軌之心。

    “叔伯為討好歐陽建,便給我下了藥,而后將我獻(xiàn)給歐陽建,叔伯們則伺機(jī)侵占了家父遺留的產(chǎn)業(yè),甚至當(dāng)著族親之面將污蔑我為了微末利益不惜雌伏于男人身下……族親長輩認(rèn)定我敗壞綱常有辱門楣,最終將我剔出族譜,趕出了渭州。

    “后來歐陽建派人把我接回歐陽府,初時我并不愿屈服于他,其間逃了好幾次,可每次被他抓回來后都免不了一頓毒打。有一次他怒極了,找來幾人把我輪番羞辱了一通,事后又覺對不住我,便將那幾人全部殺了扔去郊外喂野狗。

    他說得那般平靜,仿佛在敘述一件與己無關(guān)的事。

    而歐陽建此人,明眼瞧著膽小怯懦,沒料想其真實(shí)手段竟如此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