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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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傅尚書這樣的賢臣在,我不懼后事無人焉?!?/br> 傅嘏看著面前的司馬師,他很想要拜謝對方。 他伸出手來,正要說些什么,卻只覺得眼前一黑,呼吸愈發(fā)無力,一瞬間,傅嘏轟然倒地。 司馬昭大驚失色,趕忙大叫了起來,群臣飛撲上前,將人扶起。 唯獨司馬師,茫然的站在原地,耳朵一陣轟鳴,他看到弟弟大聲叫嚷著什么,卻根本聽不清楚他在說什么。 傅嘏一動不動,荀勖不斷的掐著他的人中,對著一旁大吼著什么。 司馬師搖晃了幾下,艱難的穩(wěn)住了身體。 他抬起頭來,仰望著天空,眼里閃過一絲茫然。 蒼天助賊不助我。 第151章 以宴為刃 “唉,傅尚書昏迷不醒,伯父令阿父站在他的床榻前,手持湯藥,親自服侍?!?/br> “伯父的病這才好了一些,又遇到這樣的事情,唉,實在令人心疼啊?!?/br> 司馬炎講述起了外頭的情況。 曹髦沉吟了起來。 傅嘏雖然是司馬師的死忠,可好歹是個正常人,跟那些只知道吃酒服散的瘋子還不太一樣。 他知道怎么做能讓天下太平,怎么做可以讓百姓活得下去,知道要維護自家的統(tǒng)治權(quán)。 而其余那些瘋子,他們哪里在意什么社稷百姓,哪里在意什么統(tǒng)治,他們每天都在想著怎么去吸取更多的民脂民膏,怎么增加自己的勢力,怎么過的更加奢侈富貴。 西晉開國時還能保持住一定的興盛勢頭,就是因為正常人還沒有死絕。 司馬炎身邊還有他父親留下的羊祜,杜預(yù),陳騫,任愷,庾純,盧欽,張華等人這些人起碼知道要維持自家的統(tǒng)治權(quán),不破壞根基。 他們像模像樣的提出了制衡世家大族的策略,開始制定律法,限制世家大族的行為,盡可能的維護西晉王朝的統(tǒng)治,可當(dāng)這些正常人死絕之后,整個西晉就迎來了瘋子們的狂歡。 傅嘏就此倒下,對司馬師來說,絕對是一個重大打擊。 “那些殺良冒功的官員呢?” “殺了,都被殺了?!?/br> “最先被殺的就是司馬班其余人也都被宣告了罪狀,斬首示眾,我都被嚇壞了?!?/br> “伯父宣告天下,肆意妄為,魚rou百姓的,就是這樣的下場,哪怕是自己的同族,也絕不姑息” 司馬炎說著,忍不住感慨道:“伯父真直臣也!” 哪怕是曹髦,也對司馬師這手段贊嘆不已。 不愧是朕的大將軍啊。 這要是換司馬昭來,司馬昭大概率是不敢全部殺掉的,畢竟能在河南尹混資歷的,肯定是大有來頭,司馬家需要群臣和軍頭的支持,不敢輕易得罪。 他大概率會干掉自家的司馬班和一些沒什么背景的鄉(xiāng)官,將自己的立場表達(dá)出來,然后免去其余幾個官員的死罪。 而若是司馬炎來,這些人頂多被罵幾句倘若有個荀勖之類的老狗顛倒黑白,說不定連罵都省了,直接將他們當(dāng)成功臣來賞賜。 司馬師這魄力,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媲美的。 好在自己遇到的是被套了虛弱的殘血司馬師,病入膏肓,各方面都大受影響,要是全盛狀態(tài)自己怕是早就被干掉了啊。 曹髦點著頭,很是感動的說道:“大將軍真忠臣也!” 司馬炎有些遲疑的問道:“那今晚的名士之宴,還要進行嗎?” “當(dāng)然要進行!就是因為大將軍的仁德之舉,方才要召集群臣,要讓天下都知道大將軍的忠直!” 曹髦真誠的說道。 曹髦在這些時日里,能在朝內(nèi)外取得巨大的突破,完全都是因為司馬師的身體愈發(fā)的糟糕,他已經(jīng)沒有精力來對付自己了,行將就木,只想著如何干掉毌丘儉。 就是因為司馬師病重,曹髦才得抓緊時日來cao辦大事。 福報不能停! 最好在出兵之前就讓他死掉! 曹髦眼里滿是憧憬,如果司馬師死在出兵前,那廟堂會怎么辦?司馬昭沒有獨自統(tǒng)率大軍的經(jīng)驗,司馬孚倒是有,可若是沒有司馬師,司馬昭敢讓他統(tǒng)率大軍出征嗎? 歷史上,在司馬師逝世之后,司馬昭對司馬孚就頗為忌憚,罷免了他太尉的官爵,封了個太傅,讓他跟曹髦待在一起,甚至在諸葛誕起兵的時候,都不敢讓司馬孚統(tǒng)率大軍,親自帶兵。 到時候,司馬昭就會陷入另一個進退維谷的地步。 倘若自己能利用這個機會,通過王祥等人來在廟堂里獲得充足的話語權(quán),甚至將中軍的統(tǒng)治權(quán)瓜分,司馬昭面對內(nèi)外的敵人,還能怎么辦? 曹髦腦海里頓時浮現(xiàn)出了無數(shù)個想法。 司馬師臨死之前,定然會試圖帶走自己,現(xiàn)在重要的是如何在那個時候盡力自保。 “安世,你且去做好準(zhǔn)備吧,今日的東堂之宴,定然會有重臣前來!” 曹髦很是自信的說道。 司馬炎若有所思,答應(yīng)了曹髦,隨即離開了西堂。 一周目的時候,曹髦就總是在東堂設(shè)宴,召見大臣,款待名士,可那時的目的只是單純的想要拉攏那些人,現(xiàn)在可就不同了,這東堂的名士之宴,遲早會變成要了司馬師性命的利刃! 曹髦換了套衣裳,就在眾人的簇?fù)硐鲁鴸|堂走去。 他的心情很是不錯。 當(dāng)他來到了東堂的時候,王祥早已等候著他。 今日的王祥,也是精心打扮過的,換上了嶄新的衣裳,胡須也修了一下,更具有名士的風(fēng)范了。 曹髦笑著拜見了老師,兩人這才坐了下來。 “老師,今日的宴會,就是要將您善經(jīng)之名徹底打出去!” “司馬師如今病重,無暇分心,太常的位置,一直都是空著的,我們爭取在這幾日內(nèi),完成這件大事!” 王祥皺了皺眉頭,“會不會有些太急?” “老師,現(xiàn)在不是遲疑的時候,不能讓司馬師緩過勁來!司馬師肯定不會允許朕這般大擺宴會,這東堂之宴,還不知能舉辦幾次呢?!?/br> “或許下一次,這些名士們就走不進這東堂之內(nèi)了?!?/br> “趁著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將該做的事情都給做了,否則悔之晚矣!” 王祥深以為然,點頭應(yīng)下。 曹髦心里卻知道,這名士之宴,不會輕易被司馬家的人給叫停。 并非是司馬家對自己有多縱容,也不是因為帶上了司馬炎,主要還是因為鐘會。 鐘會的年紀(jì)并不大,但是人家的官職卻不小,他是中書侍郎。 僅次于中書令和中書監(jiān),當(dāng)今中書監(jiān)是孟康。 此人本是靠著郭太后而上位的,他的母親是郭家人,可在上位之后,他卻沒有因此而親近郭家,不結(jié)黨營私,獨來獨往,名聲很好,后來被司馬師所看重,拉到了廟堂里擔(dān)任中書監(jiān)。 中書省負(fù)責(zé)掌管機密,為皇帝擬定詔令,遇有機密事宜或緊急事務(wù),中書省直接發(fā)出詔令交有關(guān)官員執(zhí)行,權(quán)力極重,魏明帝時號稱“專任”。 曹叡臨終前,曾想讓燕王曹宇,夏侯獻等人輔佐兒子,可是因為中書省的劉放和孫資跟他們不和,害怕會被報復(fù),就從中作梗,使曹叡改用曹爽和司馬懿為托孤大臣。 鐘會因為與司馬師的關(guān)系,在中書省的地位也很高。 司馬昭也不會輕易得罪此人。 這樣的宴會,鐘會是最喜歡的,而且,鐘會向來高傲,自己先前提出了為經(jīng)學(xué)正義的想法,鐘會若是知道了這件事,他還能坐的住嗎? 他肯定是急不可耐的想要主導(dǎo)這件事,哪怕只是為了這件事的順利開展,他都不會叫停宴會。 對王祥當(dāng)然是不能這么說的,盡管目前是聯(lián)盟,可雙方所面臨的局勢完全不同,王祥還有緩一緩的機會,可曹髦卻是沒有的。 曹髦提醒道:“老師,若是正常的辯論經(jīng)典,我是不懼怕,可是您這名望” 王祥笑了笑,模樣格外和藹,“陛下不必?fù)?dān)心這些事情,老臣早有準(zhǔn)備,經(jīng)學(xué)并非難事,養(yǎng)望更是如此?!?/br> 光看著他的臉,不知情的還真以為他是跟鄭玄那樣有名的經(jīng)學(xué)大家呢。 可看他的一生,他在經(jīng)典上毫無建樹,寫的唯一一篇文章,還是叮囑后世子孫以道德治家的家訓(xùn)。 可王祥也不是個愛吹噓的人,既然他說了自己有辦法,曹髦也就相信他,沒有多問。 因為宴會就在東堂進行的緣故,王祥在教完課后并沒有離開,反而是坐在這里,跟著曹髦一同等待宴會的開始。 果然,最先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依舊是鐘會。 司馬炎甚至都不曾前來,鐘會卻已是笑著走進了東堂。 王祥起身行禮,鐘會趕忙收起了輕佻的笑容,朝著王祥回禮。 看得出,鐘會還是很認(rèn)可王祥的名士身份,不會對他太過無禮。 “鐘君,我這弟子天資雖然不錯,卻重虛名,好與人相斗,若是先前的辯論有什么得罪閣下的地方,還請鐘君勿要怪罪是我管教不嚴(yán)” 王祥緩緩開口說道。 鐘會趕忙搖著頭,“不敢,不敢,陛下天資非凡,與陛下辯論,我受益匪淺,王公高才,往后還想與您請教?!?/br> 看著面前如此謙遜,甚至有些乖巧的鐘會,曹髦瞪圓了雙眼,鐘士季!你平日里可不是這樣的! 你連王肅和司馬昭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對王祥這般客氣呢?? 在曹髦的眼里,鐘會就是個無法無天的人,他既向往那些名士,又很痛恨別人會超過自己。 難道是因為他知道王祥空有名氣,卻沒有能超越他的才能? 曹髦一時間也搞不懂其中的原因。 可王祥卻已經(jīng)跟鐘會聊上了,聊的很是開心,有說有笑,緊接著,竹林七賢以及湊數(shù)的呂安等人跟著司馬炎來到了此處。 嵇康和呂安對視了一眼,拜見了皇帝陛下,又拜見了王祥。 阮籍看起來有些恍惚,甚至都沒有以往的高冷,呆滯的朝著皇帝行禮。 王戎此刻是最尷尬的,他在拜見皇帝后,趕忙跪在王祥面前,口稱“大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