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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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柔沉吟了片刻,方才問道:“太常為何想要接手這件事呢?” 王祥認真的說道:“諸公,廟堂的事情,已經拖延了太久,這跟我們當初所想的完全不同?!?/br> “當初我將這件事告知給盧公的時候,盧公不許我擅自行動,而到了如今,我們卻都忙著平定混亂,遲遲沒能推行,這是不對的。” “不能再任由事情如此發(fā)展了。” “鐘會不過是小疾,怎么能因為他而荒廢了大事,任由他去做,我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他不攻自破?!?/br> “太學的事情,我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br> “請尚書令允許我來推動其余的事情?!?/br> 王祥認真的說道。 這是伸手要權了,高柔看向了他,又看了看鄭沖。 鄭沖沒有急著答應,反而是看向了群臣。 除卻少數幾個大佬,其余大臣的眼里滿是贊許,王祥的挺身而出,算是近期內不多的好事。 王祥說的也很對,干嘛總是跟在鐘會身后跑呢?群臣既然聯(lián)合,那就應該去做大事! 高柔有心反對,他一直都很忌憚王祥,此人畢竟是最先開口要革新的那個人,是曾直面過司馬師的,而且最近,他越發(fā)的不聽話,隱隱有招收盧毓勢力的架勢。 司馬孚同樣皺起了眉頭,這事情的發(fā)展完全不在司馬孚的預料之內。 王祥此刻出面,讓司馬孚也極為難辦,司馬孚原先的敵人只有高柔,現(xiàn)在又多了個王祥,王祥雖然沒有三公的名分,但是有一大批的九卿支持,這事就有些難辦了。 司馬孚看向了遠處的鐘毓,他想知道司馬昭這一派的人是怎么看王祥的。 鐘毓果然不悅。 畢竟,他們此刻也不想看到一個精誠團結的尚書臺。 司馬孚就沒有開口反對,現(xiàn)在群臣都希望推行這件事,自己不好出面,且讓司馬昭的人先出手吧。 鄭沖從眾人的臉上看出了大概,方才開口說道:“好,既然如此” “且慢?!?/br> 鐘毓忽然開口打斷了鄭沖。 王祥很是平靜的詢問道:“怎么,鐘君是想要保下自己的弟弟嗎?” 鐘毓笑了起來,“并非如此,只是想起了一件事。” “前幾日盧公離開洛陽,我?guī)е怂退?,離開之前,他告知我,原來這革新的事情,都是王公告知他的,而且他不曾吩咐王公去廟堂上書?!?/br> “他若是不說,我還不知道,原來您還有這般的才能?!?/br> “而我還聽說,當初陛下在元城的時候,就曾對人說過這些事情,后來王公還召開了名士宴,召集了很多大臣和名士,然后就發(fā)生了廟堂里上書的事情?!?/br> “我想了許久,這些事情之后,沒有一個大臣受益,反而是陛下,受益最多。” “王公啊,您是陛下的老師,陛下對您極為的恭敬,甚至連尚書臺內所發(fā)生的事情,陛下都能知曉?!?/br> “您現(xiàn)在說要主動解決這些事情,您是要對付鐘會等人,不是要轉過頭來對付我們,對吧?” 王祥板著臉,“鐘君這是什么意思?!” “盧毓倒下之后,您是最大的受益者?。?!” “王太常!這場叛亂到底是怎么回事?!叛亂剛剛發(fā)生的時候,您就在尚書臺里說要給外將先定品??!” “難道您跟外將早有約定嗎?!” “吏部尚書跟您走的近,御史中丞整日在您府邸里,您更是擔任太常,這定品和提拔的事情,隱約都在您的手里了!” “您不該給我們解釋一下各地叛亂的事情嗎?!” 鐘毓的語速越來越快,群臣瞪圓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王祥。 司馬孚臉色平靜,心里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弟弟是個怪才,這哥哥也不尋常啊。 王祥此刻終于不再是原先那平靜的模樣了,他站起身來,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鐘毓。 “這些話可不太像是您會說的倒像是您弟弟的口吻?!?/br> “為什么不讓鐘會當面來質問呢?” 鐘毓冷笑了起來,“我與他不合,這是眾人都知道的,王公勿要多說什么,且將這些事情解釋清楚,然后再去cao辦所謂的大事,不然,我擔心這大事還沒辦成,就又是叛亂四起!” “你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王太常啊,您現(xiàn)在若是領命了,第一件事是要做什么?是要去給那些外將定品,來拉攏他們嗎?您是拉攏,還是在實現(xiàn)給他們的承諾?” 王祥此刻只覺得腦子里嗡嗡的。 他十分確定,這一定是鐘會所說的。 鐘毓這個人,雖然心思深沉,有大局觀念,但是絕對不是那種能顛倒是非,尖牙利嘴的人,他不擅長搞這類的事情。 反而是他弟弟鐘會,最擅長搞這樣的無恥詭計! 時機還如此恰當。 看來,是皇帝將這件事告知了鐘會,鐘會又找到了他的兄長,在這里給自己來了一出阻擊。 鐘會雖然跟鐘毓不和,但是兩個人的利益訴求是一樣的,司馬昭同樣不希望廟堂平靜。 看來,自己還是輕視了那位少年皇帝。 這一刻,王祥分析著所發(fā)生的一切,他看向了周圍的群臣,這一刻,他發(fā)現(xiàn)群臣看向自己的眼神變得怪異了起來,哪怕是崔贊,也是如此,他的眼里甚至出現(xiàn)了些憤怒。 王祥暗道不好。 “鐘君啊,這件事到底如何,您應當是最清楚的,倘若沒有這些事情,只怕衛(wèi)將軍還在守孝,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兵權在手,各地的外將,都是聽從他的吩咐,我卻是沒這個本事來調動他們?!?/br> “至于您說陛下的事情,吾等皆是陛下之臣,難道還敢對陛下不忠嗎?!” “鐘毓!你難道不是陛下之臣嗎?!你難道想要謀反?” 王祥大聲質問。 鐘毓笑著搖搖頭,再次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既然王太常都這么說了,那我也就不再反對,群臣可以自己看著辦?!?/br> 群臣頓時沉默了下來。 尚書臺內的氛圍變得有些怪異。 鄭沖再次看向了面前的諸多大臣,心里更是為難。 此刻,鄭沖已經有了辭官的想法,他完全不想參與這些事情,過去有大將軍,自己還能安心為官,可如今這局勢,不能再留下來了,得快點走。 他開了口,“這件事,日后再議?!?/br> 王祥想要說些什么,卻還是忍住了,他的臉色再次變得平靜了下來。 尚書臺的會議匆匆結束,王祥也沒有理會別人,直接就追上了鐘毓。 “鐘君明明是高門,何以要做這樣的事情呢?” 鐘毓停了下來,轉頭看向了他。 “王太常,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您想要怎么辦?在我的家鄉(xiāng)掀起一場叛亂嗎?” 王祥笑了起來,“您的這些謊言,是欺騙不了群臣的,群臣只要冷靜思索,就能發(fā)現(xiàn)其中的破綻,您是在做無用功?!?/br> “我這個人,從不說謊?!?/br> 第243章 愚者 鄴城。 司馬昭坐在上位,何曾,陳本此刻都坐在了他的左右。 司馬昭看向了何曾,忍不住問道:“這叛賊先前鬧得那么厲害,怎么我一來,就是觸之即潰呢?” 何曾趕忙回答道:“這都是因為衛(wèi)將軍神威,叛賊聽聞您前來,心里驚懼,不敢再與廟堂為敵?!?/br> 聽著這奉承,陳本都忍不住閉上了雙眼。 這廝當真是一點士人的節(jié)cao都沒有。 偏偏出身大族,卻還是這般小人模樣。 可架不住司馬昭就喜歡這一套,聽到何曾的吹捧,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笑容,又急忙板著臉,嚴肅的說道:“這是因為河北諸多大臣,不能齊心協(xié)力,各懷私心的緣故!” “諸太守各自為政,不從上者之令,將軍們彼此爭奪軍功,甚至攔截物資,簡直膽大包天!” 何曾這才看向了陳本。 “衛(wèi)將軍有所不知,實在是因為有小人作祟。” 司馬昭只當沒有看到何曾的動作。 河北的局勢算是平定下來了,何曾說的非常嚴重,在他的上書里,好像河北已經徹底回到了黃巾之亂的時期。 可實際上,動亂雖然發(fā)生的很快,但是大魏并非是大漢,魏國充分吸取了漢朝滅亡的弊端,其中也包括了對起義軍的解決辦法。 大魏的刺史和太守都是有兵權在手的,還有四征四鎮(zhèn)手持大軍鎮(zhèn)守各地,像黃巾之亂那樣迅速席卷半個江山的情況很難發(fā)生,哪怕河北的軍隊比不上西北淮泗的軍隊,那也是全副武裝,規(guī)模數萬的大軍啊,想要平定叛亂并沒有那么困難。 何曾將事態(tài)形容的很嚴重,很大程度是來掩飾自己的無能。 何曾不善軍略,不懂打仗,這次那么多豪族出事,他不愿意去承擔責任,更不愿意成為河北豪族的公敵。 他只能將事情都推給別人,例如陳本,例如盧毓。 司馬師和鐘會在cao辦這件事的時候,并沒有去告知何曾。 這里有很多原因,一來是鐘會根本就不喜歡何曾。 二來是鐘會想找個有地位的人來背刺盧毓。 三來是此人性格怯弱,家族勢力極大,倘若知道了這件事,很可能會背叛,不配合。 而何曾總是慢一步得到廟堂的消息,他現(xiàn)在才知道司馬師已經死了,并不知道群臣爭鋒的時代已經來臨。 陳本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