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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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昶忽然感慨道:“張華為人沉穩(wěn),方才急匆匆的前來,明顯是有什么大事,不惜要打斷陛下,可陛下的臉色卻沒有半點的變化,一如往常如此圣王,難怪能成就大事?!?/br> 他看向了一旁的鄭沖,“您覺得呢?” 鄭沖呆愣的看向了他,“您說什么?” 王昶忍不住笑了起來,“總有一天,鄭公定能成為百官之首!” 此刻,曹髦來到府外,跟著張華上了車,方才問道:“他們快要到了?” “對,已經(jīng)接近司隸了?!?/br> “石苞跟胡奮啊他們居然會一同前來?” 曹髦沉思了片刻,問道:“胡遵為什么會派這兩個人前來呢?” “或許是他知道自己孤身一人,無力回天,準備向陛下臣服。” 曹髦的臉色很是平靜,“胡遵可不是一個會輕易低頭的人,此人暴躁剛烈,王昶都不被他放在眼里?!?/br> 張華問道:“那是否需要去探查一下” “不必麻煩了,就按著正常的禮節(jié)去迎接他們吧!” 曹髦大手一揮,張華心里很是郁悶,陛下明明對王昶都是如此的謹慎,為什么對胡遵就這般的輕視呢? 完全沒有去部署跟胡遵有關(guān)的事情,看胡遵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樣,明明胡遵也非常能打啊。 曹髦此刻卻一言不發(fā),開始沉思起了對策來。 這些時日里,他已經(jīng)基本上吃掉了司馬家留下來的遺產(chǎn),一個又一個人才成為了自己的麾下。 只是自己的這種吸取有些太急躁,很多人甚至都是見了幾面,就被丟出去委以重任,主打的就是一個信任。 其實這還是非常冒險的行為。 可曹髦也沒有辦法,如今的大族看起來溫順的猶如綿羊,任由自己各種欺辱。 但是,這些溫順的綿羊卻是一刻都沒有停止過啃食大魏,哪怕在如今,他們依舊是在吸血啃rou。 他們的威脅跟司馬師不同,他們無法真正的廢立皇帝,弒君謀反,他們的威脅是對社稷的威脅,是來自他們對大魏的破壞性。 不過,如今四征四鎮(zhèn)在名義上是在自己手里了,這大一統(tǒng)的序章,大概也可以緩緩拉開了。 完成了大一統(tǒng),這些綿羊?qū)ψ约阂簿筒桓逸p易齜牙了。 第110章 拿捏 石苞坐在馬車上,胡奮就坐在他的面前。 氣氛有些僵硬,石苞是奉胡遵的命令前往廟堂的,石苞起初還很開心,認為這是自己的一個機會。 但是當胡奮加入之后,石苞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胡遵并沒有他自己所說的那般輕視皇帝。 他的幾個兒子都在廟堂或者別的地方,不只是他,其余的外將也是如此,他們的家人必須要留在洛陽內(nèi),也就相當于人質(zhì)了,若是你敢謀反,就先拿你的家人來開刀。 而到了胡遵這種年紀,你說臨時再生一個也不太靠譜,他又不是鐘繇。 司馬師原先為了拉攏諸葛誕將他的兒子送過去,司馬昭也是有樣學(xué)樣,為了拉攏胡遵將他兒子送到他的身邊去。 可胡遵如今卻主動讓自己的兒子跟著石苞一同前往洛陽,這其實就是在變相的跟廟堂服軟。 我的兒子們都不在我的身邊了,斷然沒有謀反的心思了。 石苞一直都不敢冒然開口,只因為胡遵這個人暴躁,他不愿意參與到胡遵與皇帝的斗爭之中。 胡奮看著沿路的場景,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一路走來,所看到的皆是官員勤勉,百姓受獲的場景,這是大魏許久都不曾出現(xiàn)過的,那些平日里服散脫光衣裳爬到屋頂上便溺的官員,竟然也懂得督促百姓們?nèi)谧鞴~” 聽到胡奮的話,石苞愣了一下,隨即也透過車窗看向了外頭。 若是論士人的放蕩,那石苞絕對是極有發(fā)言權(quán)的,整個大魏,玩的最狠的官吏就是青州的官員們了。 洛陽是天子腳下,先前有個司馬師坐鎮(zhèn),他們不敢玩的太過,而中原也有諸多能臣監(jiān)察,而且有戰(zhàn)爭的風(fēng)險。 只有青州,沒有塞外胡人的侵擾,沒有兩個敵國的戰(zhàn)事,遠離廟堂,監(jiān)察力度不足,這一切導(dǎo)致青州的官員們爛到了極致。 石苞嘛嗯,他自然也是入鄉(xiāng)隨俗,人家好心送錢,自己總不能不收吧? 人家送來了美女,自己總不能不要吧? 反正大家都是如此,如果自己不合群,豈不是很不好? 于是乎,石都督帶頭開始建設(shè)青州的娛樂事業(yè)。 可看到如今四周的情況,石苞忍不住涅起了冷汗。 皇帝如此重視吏治,倘若他知道了青州的事情,青州刺史且不論,自己大概是倒大霉了。 如今的青州刺史乃是孫毓,這個人名聲不顯,但是他的父親卻比較有名,孫觀,乃是東漢末年泰山寇之一。 石苞總覺得胡奮這句話有所指向,因為那服散后脫了衣裳上樓是青州官吏的壯舉。 看到石苞心虛,胡奮方才說道:“我父親總都青,徐,后由您代勞青州,這兩地相鄰,可吏治是截然不同的,父親知道陛下很看重這件事,還準備聯(lián)名上表,配合內(nèi)臣來監(jiān)察二州事呢?!?/br> 石苞更加不安了,別看胡遵暴躁,但是人家在徐州做的相當不錯,他不是很給地方大族和官員面子,對他們粗魯無禮,但是這很有效的避免了官員們的腐化。 他趕忙說道:“將軍為人嚴肅,官員們都不敢違背,陛下也定然知道將軍的才能?!?/br> 胡奮這才沒有多說什么,這石苞,能力還行,人品一般,父親信不過他,這次讓他前來,一來是要通過他來看看陛下的態(tài)度,二來是將這廝送出去,然后掌握青州的事務(wù),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好機會。 胡遵是少有的不將中原經(jīng)學(xué)大族放在眼里的人,他覺得陛下這次派遣官吏監(jiān)察,就是在試探他自己。 他準備對著那些爛人們大開殺戒,在新天子面前立下大功。 胡遵的原話是:諸將軍都說要歸順,卻沒有一個證明過自己,當從我來開始。 當他們?nèi)绱税具^了漫長的路程,來到了洛陽的時候,果然有人前來迎接。 迎接他們的人乃是夏侯和和張華。 夏侯和乃是夏侯淵的第七子,原先擔任河南尹,因為他的身份,群臣在舉薦官員時舉薦了他來擔任太常。 此人跟曹演差不多,跟司馬家的人走的比較近,同時,跟群臣的關(guān)系也非常不錯,而且呢,皇帝也不是很厭惡他。 夏侯和本人還是很理智的,為人有膽魄,臨危不亂。 只是吧,此人在經(jīng)學(xué)上的造詣有限,他應(yīng)該擔任光祿勛之類的,當太常實在是有些不倫不類。 他在擔任太常后,一直都是忙著自己的事情,能不參與廟堂的事情就不去參與,明哲保身。 他跟石苞也是舊相識,再次見面,格外的激動。 “夏侯公,多年不見,神采依舊??!” “哈哈哈,早已年邁,何談神采?” 兩人就這么熱情的寒暄了起來,胡奮不動聲色的站在一旁,張華同樣如此,兩人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轍。 他們忽然對視了一眼,隨即笑著彼此點了個頭。 夏侯和隨著領(lǐng)著他們進了洛陽城,石苞很是謙遜,不斷的夸贊著夏侯和。 石苞跟夏侯和都差不多,兩人跟廟堂里的諸多大臣都有些交情,夏侯和甚至跟鐘會都有不錯的交情。 張華卻主動找上了胡奮。 “胡君?不愧是征東將軍之子,頗有胡公的風(fēng)范啊?!?/br> 胡奮在張華面前就不是原先那蠻橫的表情了,他笑著說道:“我雖然不曾見過您,但是我聽聞,陛下身邊有個張散騎?!?/br> “此人相貌堂堂,模樣俊美,才能出眾,我想,大概就是您吧?” 張華聽到這句話,臉上卻沒有多少歡喜。 看來朝中大臣跟胡遵還是有聯(lián)系,他并不像自己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不被眾人接納。 “為什么不是胡公親自前來拜見呢?” 張華忽然開口問道。 胡奮認真的說道:“父親病重,無法起身,故而讓石將軍代為前來。” “等父親的病情好轉(zhuǎn),自然是要前來拜見的。” 當一行人來到了皇宮的時候,早有官吏開了門,讓他們?nèi)雰?nèi)。 他們一路來到了太極殿,終于是見到了帝國的皇帝。 曹髦坐在上位,臉色平和,卻也看不出多少的親近,看向石苞等人的眼神里有些審視。 石苞跟胡奮趕忙行禮拜見。 年幼的皇帝完成了初次的蛻變,不再像從前那樣,遇到大臣就要滿臉堆笑的前往伺候。 此刻的他,開始真正像一個執(zhí)宰天下的皇帝,面色沉穩(wěn),根本看不出他的想法。 石苞很是驚詫。 他在到來此處之前,曾想過很多,卻唯獨沒有想到,皇帝已經(jīng)成長到了這種地步,不怒自威,完全不像是個孩子。 “石卿,聽聞您在青州,cao練軍隊,平定盜賊,深得將士們的擁戴?!?/br> 石苞趕忙說道:“只是做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已?!?/br> “可朕又聽說,青州吏治敗壞,無人不貪,百姓們沒有地方可以伸張冤情,甚至坐上馬車前往胡將軍那里狀告青州官吏,這又是怎么回事呢?” 石苞當即汗流浹背。 他趕忙解釋道:“陛下,這是臣的失職,請陛下責罰!” 曹髦平靜的說道:“過去的齊王曹芳,為人庸碌,殘暴不仁,他縱容官員們行惡,欺壓百姓,使得民間怨聲載道?!?/br> “可如今朕親政,過往的罪行,朕可以不計較,但是往后的事情,朕是一定會放在心里的,倘若再有官員做出了不道德的行為,朕會誅了他的族。” “陛下圣明??!” 石苞高呼了起來。 曹髦頓時看向了一旁的胡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