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欄女兒奮斗記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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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mama在那碼頭忽的一聲大喊,把那離遠了的眾人都吸引了過來,指著那船頭著急道,“別做傻事!” 眾人順著那手指轉(zhuǎn)過視線,就見著麗娘干脆將手里抱著的木盒全數(shù)丟棄到了河中,與槐庥之中狠命用頭錘向了他臉,趁他捂著鼻子直哎喲時,自己縱身一躍,跳入河中從容自盡。 偏偏那船主似乎沒反應(yīng)過來,仍舊帶著船往前行,槐庥哪還管麗娘死不死,只趴在船頭處奮力想撈那木盒子,“快停下,快停下!我的錢,我的錢??!” 那船主被他殺豬似的嚎叫驚住,停下了手后才訝道:“哎呀,怎么把個錢寶貝給丟了,那得多少金銀啊?!?/br> 他不說還好,一說槐庥就越發(fā)生氣,指使那船主快去把那盒子給他撈上來。 “這可不成,”船主急忙搖頭,看著邊上還在掙扎著的麗娘道:“我還得救人嘞,人可比錢重要。”說著話就要伸船桿去救麗娘。 槐庥忙不迭抓住船桿,“先救銀子,先救銀子,只要你撈回木盒,要什么我都給你?!?/br> 那船主呸了一聲,“誰要你的銀子,你要是想救,自己劃船救去吧,這船桿我也給你,但只一件,你得拿你娘子換,你要是把她給了我,我這條船今日就憑你用去?!?/br> “好好好,我答應(yīng)?!被扁幽沁€顧得上麗娘的歸屬,只抓著船桿如同救命稻草,那船主就將桿子與他,自己跳到水中,把個已經(jīng)緩緩沉入河中的麗娘抱在懷里,快速往岸邊游去,時間可不等人。 這動靜早已驚動了酒樓二樓三樓的商人,紛紛下樓查看。 “哎呀,這不是康老弟嗎?”谷博驚訝道,“這……這是怎么回事?” 他看著康逢在那環(huán)住麗娘,使其背部朝上頭朝下,又不停拍打著麗娘的脊背催她吐水,兩人渾身濕透摟摟抱抱的,十分驚訝。 見麗娘吐出了水清醒過來,康逢才用袖子擦拭額頭上的汗,平復住緊張的心情道:“我先時在船上,聽那老爺說要把這娘子帶回縣城賣了換錢,這娘子就氣急了,把那木盒子也丟了,自己也投了河,那老爺就要我的船,只說把這娘子給我了,讓我那船借他用個一天好撈銀子去?!?/br> “嘖嘖嘖,這豈不是一個奇女子!”谷博贊嘆一句,又看著在河里拼命撈取的槐庥,搖頭諷刺道:“我可算知道什么叫變臉了,在我們面前還衣冠楚楚嘞,卻不想上了船就翻臉無情,實在不配為她夫婿,倒是你救她一命,天定姻緣呀。” 眾人中也有死讀書崇尚夫為妻綱的,自然不大同意谷博所說,哪有救人就要換夫的,可聽著李mama同玉娘麗娘母女三人抱在一起,撕心裂肺的哭喊,也不禁沉默下來,嘆氣道:“確實可憐?!?/br> 谷博便撫掌道:“既然如此,恐怕再還回去又要賣了,那外縣的不是明說把這娘子給你了么,依我看,康老弟你就娶了她吧,今日財神爺爺生辰,恐怕就是他老人家安排的,好日子見不得喪事?!?/br> 谷博一說起財神,其他人也覺著有理,要不然怎么就這么巧,偏偏今日就有康逢一條小船,又是他救了麗娘性命,說不準真是財神爺爺安排如此。 “不行!” 那槐庥頭發(fā)也散了,衣裳也濕了,不知什么時候上的岸,這會子黑著臉怒氣高漲,憤怒的就想上前揪住麗娘質(zhì)問。 康逢連忙攔住他,“不許你動她!” “好笑好笑,我打自己的婆娘,與你這廝何干。”槐庥越發(fā)惱怒,連看著康逢都帶著憤恨,若不是他在那里絮絮叨叨,何至于自己只撈著些輕巧的首飾,恐怕連十分之一也沒撈著,那都是他的錢啊,如今全沉了河喂水鬼去。 康逢絲毫不懼槐庥,只坦言道:“當著財神爺?shù)拿?,你親口說的,把她換給我了,如今這是我的娘子,不許你動她?!?/br> “好!好個漢子!” 人群中叫出個好字來,眾人也為之鼓起了掌,谷博出面勸槐庥道:“今日是好日子,你我都是生意人,怎么敢當著財神的面說謊話去,我們都親眼看見了的,錢貨兩清如何賴皮?!?/br> “這我不管,她是我花了三百六十兩銀買的妾室,憑什么就這么被他拿去,至少也得給我三百兩吧,最少也要二百八十兩,不然咱們現(xiàn)在就去衙門。” “去就去,”康逢回道,“就是上了衙門,我也有大家作證,都是證據(jù)。” “不錯。”谷博也鼓動著在場人一起去圍觀作證,這可是救人一命的好事,豈能錯過,說不定還能上話本哩。 一幫子人烏泱泱坐馬車的坐馬車,騎馬的騎馬,吆三喝四招呼人,等到了縣衙,半個縣城恐怕都知曉了消息。 那衙役也是個好事的,只嘆氣可惜道:“你們來錯時日了,夏老爺今日不開大堂,不受狀紙。” “噢,”他突的想起來,往右邊指去,“如今縣里黃老爺主管諸事,不如去請黃老爺做主裁決?!?/br> 眾人并又挪轉(zhuǎn)到了縣丞衙門處,由守門皂吏代為稟報,求縣丞老爺判議。 那縣城衙門也是前衙后院的格局,黃書瑯黃老爺正在聽著榮娘彈月琴,就聽到有人回稟此事,打擾了他的雅興。 “胡鬧!”黃縣丞剛準備驅(qū)散眾人,自己堂堂一縣縣丞,哪里能為這點小事出面。榮娘卻忽然心內(nèi)一動,拉住了人嬌聲軟語道:“黃郎且慢,這事我倒知道內(nèi)情?!?/br> “哦?”黃縣丞揮退衙役,饒有興趣道:“倒要細聽榮娘高見?!?/br> “我哪有什么高見,人家一心只為著黃郎你哩。”榮娘嗔了他一句,低聲道:“這段時日我也看明白了,黃郎滿腔抱負,偏生有個什么主薄的在里作祟,害得老爺在縣里總是束手束腳,今兒倒湊巧,這個叫麗娘的就原是李家鴇子養(yǎng)下的二閨女?!?/br> “她大女兒嫁的正是張主薄兒子,兩家好的跟一窩似的,這會敢到衙門,一定是想著有人能護著他,老爺不如在此做文章,滅滅他們的威風,也好顯得黃郎不畏權(quán)勢,明辨是非呀。” 若是玉娘在此,一定感嘆自己這個往日在家只和李mama頂嘴的四姐,如今長進了許多,嘴巴甜滋滋的討人喜歡,要是當初對李mama也撒嬌討好些,也能少挨點打。 “榮娘足智多謀,真可謂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也離不開你哩。”黃縣丞刮了刮榮娘的鼻子,笑道:“那就依你,來人,開衙?!?/br> 慢悠悠坐上公堂,吩咐衙役領(lǐng)人進來,就見槐庥康逢兩人戰(zhàn)兢兢跪倒在地,言說呈報。還有李mama谷博作為人證在場,其余閑雜人等都在堂外等候消息。 槐庥言道:“請老爺做主,這康逢強搶我妻,占為己有,還望老爺明察?!崩頼ama也幫襯著他,說確實麗娘是收了銀子嫁出去的,原該還是槐老爺?shù)娜恕?/br> 康逢卻反駁道:“今日午時,這人在我船上時親口說了,將娘子與我換我那條船的使用,我也給了船桿,確實任他用去,自救了人上岸。既然已經(jīng)換了,怎么現(xiàn)在又要反口,反要回人去?求青天老爺為我等小民做主啊?!?/br> 谷博也為此作證,言道在場眾人確實聽得分明,也看見麗娘投河自盡,既然死了一次,再救活就是二命,怎么還還那原身夫君去。 黃縣丞也不聽辯詞,也不理前因,只端詳堂上眾人,見那槐庥確實不大慌張,有恃無恐的模樣,全然不是康逢那恭敬面色,心里就有了答案,拍案道:“此事本官已悉知深情,槐庥自己說的買賣,現(xiàn)在反悔也無用,本官判了,只教那李家二娘給與康逢為妻,他人不得再攔?!?/br> 這話一出,康逢便推金山倒玉柱拜下高呼:“老爺英明?!?/br> 夸得黃書瑯連連推辭,面上卻有幾分得色,捋須自得,自覺自己果然是再世青天,當朝包拯。 槐庥氣個倒仰,還要再嚷,黃縣丞只皺皺眉頭,就有該班衙役架了人,丟出衙去,李mama死命壓著人,“姐夫莫惹事,趕緊走吧,要是再鬧,可小心縣丞老爺?shù)陌遄??!?/br> 說著話,還面露愧疚道:“實在是我不中用,唉,偏巧這位黃老爺和張主薄不對付,這才故意偏心,委屈了姐夫,老婆子也無顏面再見姐夫了?!?/br> 槐庥看著面色憔悴的李mama,就是人再沒良心,這會也被感動的熱淚盈眶,真是當代好mama呀,“好mama,好岳母,縱使我如今做不成你女婿,也想認你這個娘啊。” 他也不想再在這里呆下去,自己懷里還有些首飾呢,萬一等會康逢又要可怎么辦,這清平縣串通一氣坑害外地人,實在待不下去,不如先跑,到時候東山再起,自己再來算賬。 見他走了,李mama才嫌惡的擦擦手,見麗娘渾身還濕漉漉只披著玉娘帶的一席長衫,就讓劉媽趕緊回家,取了一個包袱來,麗娘又托劉媽把自己縫好的那身厚襖子也取過來,趕緊換上,蒼白的臉色才算有了點溫度,緊抓著衣服取暖。 李mama當著眾人的面解開包袱,里邊是足足有二十錠五兩的小元寶,還有兩件紅艷艷的衣裳,感慨道:“既然神佛定下的婚姻,又是縣丞老爺判下的決議,我這個做mama的也不攔你。只是我這個當mama的總不至于看你空手出門?!?/br> “喏,這有一百兩銀子,還有你meimei新做的兩身衣裳,就當為娘給你陪的嫁妝,也算是全了我們母女之情,好生過活吧,若是不如意就再回來,我這兒總少不了你一口飯吃?!?/br> 當著全縣城人的面,李mama這個有情有義的厚道排面豎的是越發(fā)厚實,有些淚淺的婦人這會都被感動得捏起了帕子。 眼看天色也快要見黑,李mama催促著康逢趕緊帶著麗娘回家,誰知道縣城里有沒有下黑手的。 玉娘送她這個jiejie上馬車時,麗娘只搭著捂著臉,也不知從哪摸出個荷包來塞給了玉娘,“好meimei,多謝你,我記著你的情?!闭f罷就轉(zhuǎn)身上了馬車,依舊是老牛駕車。 李mama湊上前,看了看這荷包,奇道:“也不知她從哪里摸著的荷包,里面裝的什么,怎么這么鼓?!?/br> 玉娘顯然聽出了自家mama的意思,便打開荷包當著李mama的面倒出來,卻是幾枚實心的金戒指,約莫也有個一二兩。 “她倒闊綽,”李mama哼了一聲,不死心的拿了一枚,確實只是市面上的普通金子才丟給玉娘,“你jiejie送你的,收著吧。” 玉娘應(yīng)了一聲,便將那三枚戒指放回荷包,將荷包也不系在腰上,而是塞到了自己衣服的暗兜里,緊緊貼著皮rou,面不改色陪著李mama回家去。 心里卻跳得飛快,玉娘才剛接過那荷包時,麗娘就帶著她按了按這荷包邊角,那里頭藏著硬物。 等著回了屋子,四下無人,玉娘悄悄用自己針線籮筐里的剪子順著縫線剪開一看,才見那粗布荷包里頭,有著拇指大那么的一顆金綠貓睛寶石來,照市面價,少數(shù)也有百兩銀子。 玉娘趕緊收起東西,塞回荷包自己拿針線重新縫合起來,放回自己暗兜,并不遺留在屋,這東西,加上之前她從中賺取的金銀,當紅花娘贖身的五六百兩里,自己總算攢了能有一半! 玉娘想了想,趁著李mama出去才進得小院麗娘住所處,見那里已經(jīng)被李mama翻找個底朝天了,被子枕頭隨意丟棄,亂糟糟一團。 玉娘便讓金盞去瞧瞧飯菜好了沒有,她來整理,等摸著那枕頭,手感就有些不對。 玉娘對著燈光細細看去,見枕頭布料處果然有些極小的漏光的洞,才恍然輕笑道:“真不愧是二姐?!?/br> 她又學了一招。 第56章 喬公公 清平縣人的八卦程度,在當時玉皇廟事件中,玉娘就已經(jīng)有所體會,可她沒想到,這一次竟然能這么快,才過去一晚而已,大清早的就聽見門外頭有人在急促的敲門。 玉娘和福娘才剛起來,連頭發(fā)也沒梳洗,就眼見著小七急急忙忙跑了過來,臉上滿是按捺不住的興奮,“可了不得,昨兒這么大的樂子,偏偏我沒有親眼看見,快,你們快說給我聽?!?/br> “這有什么樂子瞧的?!备D镟止玖艘痪?,本來就是二姐帶來的麻煩事,平白讓李家遭受了苦處,擔驚受怕不算外,還害得她和三郎好幾日不得見面?,F(xiàn)在好不容易解決了問題送走了人,還提她做什么。 小七卻不管這些,見福娘沉默,她便只往玉娘的臥房鉆,看玉娘還沒完事,干脆就搶了金盞的活,十分殷勤的站在玉娘身后幫忙,遞茶水拿帕子,那叫一個勤快,可惜她沒干過伺候人的活,毛手毛腳,幫忙還沒有添亂的功夫大。 玉娘見她實在著急,都快抓耳撓腮現(xiàn)原形了,干脆就只盤了頭發(fā)梳個緊巴巴的纏髻,拿銀絲帕疊著將頭發(fā)扎住,也不戴首飾,領(lǐng)著小七在堂屋坐下,等著人上早飯的空當與她詳細說了當日情形。 至于藏在水底下那不能說的部分嗎,玉娘也實在怕了她們娘兩這張漏風嘴,她連福娘都沒透露全呢,除了自己,誰都只知道事件的一部分而已。玉娘便只說當時托宋家藏著麗娘是為了躲避槐庥尋查,也就混了過去。 “就這樣啊……“小七砸吧了一下嘴巴,只覺得有些失望,“和大家說的也差太遠了?!?/br> “外頭怎么說?”福娘臥房只探出半個腦袋來,她可不像玉娘好糊弄事,一定要把頭臉都收拾好才肯出門見人。 不用小七張嘴,玉娘也猜到外頭能說成什么樣,以清平縣人那豐富的想象力,再加上昨天又恰巧碰上了神佛的生辰,如今外頭流傳的版本不消說也肯定是奔著神話故事走去。 “外頭傳得可玄乎啦,”小七見福娘搭話,當即就眉飛色舞起來,“我今早就聽我媽和徐嬸在廚房里頭嘀咕,連大早上來送東西的婆婆嬸子們都圍成一團沒走,擠在廚房那里別提多熱鬧了?!?/br> “聽現(xiàn)場的人說,咱二姐在那船上怒斥負心人,然后抱著她那裝滿金銀珠寶的盒子就跳河,哪知道河里頭的龍王被她哭訴驚動,從龍宮里出來看見了這一幕,敬二姐有膽識有情義,就故意吹口氣,打著旋把二姐又送了出來?!?/br> “龍王爺上天奏表此事,財神爺特意領(lǐng)旨下凡,變成個白胡子老頭,先問槐庥,是要河里的還是船上的,那人就說要河里的;財神爺又問二姐,是要劃船的還是坐船的,二姐說要劃船的;最后又問那船夫,是要救一個人那么大的金銀還是要救金銀那么大的一個rou身子,那船夫說他要救人。” “財神爺這才哈哈一笑,顯出真身,說既然如此,那就許二姐同那船夫結(jié)婚,還將河里的金銀送了一些給二姐,讓她們夫妻兩個好成婚哩?!?/br> 福娘聽得入神,發(fā)覺怎么還漏了一個人,舉手提問道:“誒,那不是還有個人沒應(yīng)準嗎?” 小七面露笑色道:“是呀,那負心漢子當場就惱怒啦,說財神爺爺不公平,把這河里的的給了他們,那自己不就虧了么,財神爺就一指那船,船在河當中呼嚕就翻了,只送他喝了滿河的河水,還說那漢子要是樂意,這河水送他喝上一輩子去?!?/br> 哇——玉娘震撼,這一段故事合了杜十娘、龍王以及金斧頭銀斧頭的故事,一通大雜燴下來,別說福娘這么個古代人,就是玉娘那么個看遍古今書籍的也忍不住鼓起掌來,精彩,實在精彩。 難怪小七聽著都有些躍躍欲試,臨走時還拉著玉娘惋惜道:“我還想讓我娘在后院給我挖個池子,我也好在里頭習練洑水,沒想到我娘罵了我一通,唉,這可怎么好,我也想去那河里游游,看能不能碰見個龍王爺呀?!?/br> “這倒不難,”玉娘指了指自家院落里那口小井,“喏,你往這里頭去,也能見著位龍王。” “去?!毙∑咄妻怂话眩彀途锏哪軖煊推?,“你又哄我,從來沒聽說過井里頭也能出龍王的,井里要是也有,那我娘藏的酒罐子里可有沒有呢?” 玉娘含笑不說話,只覺得一個梗只自己懂實在太無趣,可惜她水平有限,記憶一般,要不然把個全套西游記搬運過來,絕對能豐富大家的精神世界,小七也不會問出這話來,井里頭真有個井龍王,人家還救了皇帝一命呢。 玉娘想了想,見小七依舊在那撅嘴,干脆提個主意道:“這樣吧,挖池塘子你是甭想了,花費的錢太多,咱們這又沒有活水,你mama是一定不會同意的。不如你叫她去西門那王木匠店里給你箍個大澡盆子,你在那里邊劃拉幾下,練練憋氣,也算是游水了?!?/br> 想來宋mama那么疼愛女兒的,這點子柴火費和水費應(yīng)該還是肯出的,畢竟她才得了一筆意外之財,出出血也應(yīng)該。 小七果然歡天喜地回家去了,待到中午,就看出門的魯嬸喜氣洋洋,也不知那話本先生怎么生的腦子,酒樓里都已經(jīng)有話本故事出來了,回目就叫《李二娘怒沉百寶箱,財神爺妙計定姻緣》。 照酒樓客人的說法,李家這位奇女子將來可是能上縣志的,實在是了不得,說不定連自己這個幫傭也能留下名姓嘞。 也托二姐的福,就連玉娘和福娘都擦去了蓋在身上的那道灰霧,重新回到后宅婦人圈中。 畢竟只靠陶老爺那樁生意是維持不了多久的,她們姐妹二人又沒真的做上客人,只是偶爾過去唱個曲子打打趣,自從錢谷二人虧損了錢之后,陶仲賓舉辦宴席的次數(shù)也大大減少,與其指望他,還不如看著后宅,細水長流的還挺固定,逢著婚喪嫁娶生辰節(jié)日都會叫上花娘,熱鬧熱鬧,本事好能唱十來年呢。 好處還不止這些,才過了三五日,月底都還沒到呢,就見著有個穿著羅衣錦緞、粉頭皂靴,打扮的混不似個下人倒像哪家的公子哥上門送帖子來了,玉娘還是頭一回見李mama如此歡喜,恭恭敬敬把人送走后,臉上的笑容是擋也擋不住。 福娘只顧著看那帖子,也不同尋常的紅表白貼里,而是熏香印花的一張彩箋,上面洋洋灑灑數(shù)十字,總結(jié)出來就是城南外喬老爺于月底舉辦別月宴會,特意宴請李家姑娘參加。 “奇怪,喬老爺不是住城里么,怎么又跑到外頭去了?還請我們兩個?他與我們素日也沒交道啊。”福娘大為疑惑,這也不大像商人手筆呀。 “哎喲喲,你的運道來了,那是城里頭的喬老爺,這是管皇莊的喬爺爺,喬老爺要不是有這門子親戚倚仗著,他自己城里的哪有這副家業(yè)。”李mama嘖嘖聲,倒有些艷羨,“咱們這里兩處皇莊,一處就是喬公公管著,也不知喬老爺怎么攀上的親戚,倒真認了他當叔叔,要不然喬老夫人哪來的官身,還能戴冠穿補子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