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不覺得意外，朝著唯一可能的逃跑方向追了過去。

    砰砰砰砰！

    剛上到頂層，一連串子彈就朝他傾瀉而來。

    蝙蝠俠藏到掩體后，任由疤臉消耗他手上那把機槍的子彈。接下來的戰(zhàn)斗不會太難，只要讓威斯克失去視野，或者更簡單直接一點，將“疤臉”……

    “該死……該死！趕緊過去！突圍懂嗎！你個娘娘腔！別傻站著！”

    疤臉?biāo)坪醣贿@熟悉的情形喚醒了過去每一次被蝙蝠俠針對的“記憶”，忍不住暴躁地大罵起來。

    蝙蝠俠手中捏著一枚蝙蝠鏢，正想讓那張喋喋不休的“嘴”閉上，可就在這時，一個色彩鮮艷的身影突然沖入他的視野。

    那是……

    “杰森，不——！”

    在看到那個鮮活身影的瞬間，蝙蝠俠脫口而出那個被他刻意不再提起的名字，幾乎本能地想提醒對方不要沖動。

    但緊接著，蝙蝠俠就反應(yīng)過來，那根本不是他的兒子。

    只見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孩子一腳踹在威斯克的背上，把人踹倒在地，又在威斯克痛苦的哭喊與求饒中，將疤臉的“頭顱”踢飛了出去。

    整個過程中，沒有任何猶豫。

    ——他顯然知道，失去疤臉的威斯克，就等于失去了所有犯罪能力，不會再有危險性。

    蝙蝠俠看著對方那身看似一模一樣，實則材質(zhì)有著明顯差異的羅賓制服，臉色一沉，雙手也不由攥緊。

    察覺到身后如有實質(zhì)的目光，穿著羅賓制服的男孩轉(zhuǎn)過身，不躲不閃地迎上蝙蝠俠的視線，臉上沒有半點慌亂，反而帶著點十分眼熟的得意：

    “嘿，我說了我能幫你的。而且，我按你說的做了——遠離黑邦，對吧？”

    他就這么叉著腰站在那，風(fēng)卷起他身后的黃色小披風(fēng)，仿佛能隨時飛起來一樣。

    第16章

    “回去，社工正在等你。”

    “不。”

    “我告訴過你——”

    “你告訴我的可太多了。”阿爾文踢暈了威斯克，從他身上走到一旁，“‘不會再有羅賓’，還是把我‘送去給社工’？總不能是把我送進管教所或者監(jiān)獄吧？”

    他走近了兩步，扯了扯纏在手臂上的繩子：“讓我們聊聊別的吧，比如，愛德華·尼格瑪？”

    蝙蝠俠注意到那根繩子末端綁著那個抓鉤，阿爾文剛剛應(yīng)該就是通過它進行的偷襲。

    蝙蝠俠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使用的也是這種樣式的鉤索。只不過，蝙蝠俠用的是特制的，而且用得很熟練，不需要把繩子纏在手臂上，才能保證不滑落。但顯然，這個男孩不是。

    阿爾文的聲音繼續(xù)響起：“現(xiàn)在無線電還沒恢復(fù)，對吧？備用電源不會優(yōu)先供應(yīng)無線廣播塔，所以你應(yīng)該還不知道……”

    “你是從警局的方向過來的，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蝙蝠俠打斷了他，語氣依舊十分生硬。

    阿爾文配合地跟上蝙蝠俠的聊天節(jié)奏：“警局被炸毀了一部分。那里的警察說，是尼格瑪干的，我過去的時候他剛走沒多久。而且很奇怪，警局受損最嚴(yán)重的的是證物室?！?/br>
    說著，他拿出一張卡片：“他還留下了這個。”

    蝙蝠俠接過卡片，這給他節(jié)省了一點時間，說不定能在尼格瑪設(shè)置下所有謎題前抓住他。

    只是，謎題的部分有些讓人摸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

    阿爾文湊上來，踮起腳跟他一起看向卡片：“上面說他會去往……額……‘生命與死亡的齊聚之地’？指的是醫(yī)院，還是教堂？”

    “我會弄清楚的?！?/br>
    蝙蝠俠朝著對面的高樓射出抓鉤，但緊接著，余光注意到阿爾文走了過來。他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男孩伸出手，似乎正打算抓住他的手臂，一副很想一起行動的樣子。

    蝙蝠俠下意識皺緊眉頭。

    “我不會礙事的?！?/br>
    阿爾文動作一頓，立刻作出保證。

    “我學(xué)得很快，并且保證聽指揮。”

    蝙蝠俠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最終沒再說什么，只是沉默地抓住了阿爾文的手臂。

    “謝了！”

    阿爾文眼睛一亮，臉上笑容一下子燦爛了不少。

    “這不是答應(yīng)，我們等會兒再討論這個。”

    蝙蝠俠冷冷地警告道。

    “還有。等到了那邊，后退，別擋路?！?/br>
    “沒問題。”

    夜色中，蝙蝠俠帶著身穿羅賓制服的男孩蕩過高樓，一瞬間……仿佛回到了舊日時光。

    不。

    蝙蝠俠強迫自己不去回憶。

    他會選擇帶上阿爾文，只不過因為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不光是因為停電而變得混亂的城市秩序，還有從踏入尼格瑪設(shè)下的迷局起，他就感覺到的那種……正在被監(jiān)視的錯覺。

    任由這個孩子待在這里，或許才是危險的。

    蝙蝠俠沒有在這個暫時毫無頭緒的問題上多停留，出于謹(jǐn)慎，他先去回收了第二個謎題，毫不意外，它的答案是哥譚市警局。

    至于第三個，應(yīng)該是——

    “我想應(yīng)該是醫(yī)院?！?/br>
    阿爾文的聲音突然響起。

    說出的答案和他想的差不多。

    蝙蝠俠看過去。

    見狀，阿爾文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忍不住彎了彎眼睛，得意地說起自己的分析：“現(xiàn)在交通剛剛恢復(fù)，尼格瑪跑不了多遠的——如果他還想先你好幾步布置好謎題的話，醫(yī)院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