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文！”

    阿爾文回過頭，刺眼的白光褪去，穿著黑藍兩色制服的夜翼正疑惑地看著他，那身制服和記憶里的不太一樣，以黑色為主。

    “你不是和杰森一起走了嗎，怎么回來了？”

    阿爾文放下手，下意識綻開一個笑：“我有東西忘記了。”

    說話間，他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周圍的嘈雜，勉強能捕捉到一些對話。

    這里好像……是一處片場，而工作人員、演員……阿爾文環(huán)顧四周，所有他知道的、不知道的超級英雄都在這里，還有很多超級反派。

    拉斯·艾爾·古爾、塔利亞、盧瑟、亞歷克斯、詹姆斯……以及——

    穿著漆黑長風衣，帶著尖刺目鏡的狂笑之人。

    阿爾文如墜冰窖，來不及思考為什么這些人能聚集在這里，本能地握住刀，想讓迪克快跑，可緊接著，恐怖的笑聲和咳嗽聲一起響起。

    “ha、ha……咳咳咳……”

    剛發(fā)出幾個音節(jié)，狂笑之人就像是岔了氣，弓著背，反復(fù)拍打著自己的胸口。

    這時，達米安標志性的嘖舌傳進耳朵，還有他那稚嫩的嗓音：“-tt-，他腦子壞了？”

    然后是提姆：“噢，拍戲的時候笑太久。啞了?！?/br>
    “……？”

    阿爾文整個人僵在原地，一點一點轉(zhuǎn)過頭，順著聲音找到了兩人，發(fā)現(xiàn)他們居然真的是在說狂笑之蝠。

    “你還好嗎？”

    迪克看著阿爾文冒出的冷汗，擔憂地問。

    阿爾文平靜地陳述道：“我沒事……只是知道我忘記什么了?！?/br>
    迪克總覺得阿爾文的樣子不對勁，正疑惑著，就看著阿爾文拔出刀，凌厲的冷光閃過他的側(cè)臉，一瞬間沖向狂笑之蝠。

    迪克下意識拉住他：“等等等等——你到底忘記了什么？！”

    “我忘記砍掉他的頭?！?/br>
    阿爾文死死盯著狂笑之蝠，面無表情地說。

    迪克一哽。

    “這是玩笑嗎？”

    “是?！?/br>
    “……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你先冷靜一下。”

    “我很冷靜。”

    阿爾文不是沒意識到這里的氛圍十分“友善”，也不是沒發(fā)現(xiàn)那個狂笑之人沒有任何危險的感覺。

    但毫無疑問，那的確是貨真價實的“狂笑之蝠”，阿爾文絕不會認錯。

    包括那幾個抱在狂笑之蝠腿上的狂笑羅賓；拿著漫畫書的羅賓王；背著羅賓王跑來跑去的狂笑達米安；和綠箭俠一起擠在攝像機前，不知道在忙什么的紅死魔；扛著一大堆器材的蹂|躪者；拿著三叉戟，面無表情地往水杯里灌水——也許是死水——的溺亡冤魂……都是真的。

    下一秒，這些夢魘盡數(shù)被擋住，阿爾文看向攔在身前的迪克，眨眼間收起流露在外的殺意，扯出一個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迪克半信半疑：“……好吧，你成功嚇到我了?！?/br>
    正好那邊有人喊了一聲，阿爾文拍了拍迪克提醒道：“有人找你，快去吧?！?/br>
    “那……你有什么事記得來找我?！?/br>
    迪克不太放心地囑咐道，眼前這個阿爾文太奇怪了，明明剛剛拍完這場的時候，還興高采烈地抓著杰森偷偷溜走，現(xiàn)在又突然出現(xiàn)，衣服換了一身，還拿上了貨真價實的武器。

    簡直……像是突然變了個人。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一晃而過，迪克還沒來得及深想，芭芭拉拿劇本敲了敲他的腦袋：“你在發(fā)什么呆！劇本都發(fā)出去了嗎？”

    迪克想到被他遺忘在角落的正事，果斷選擇道歉。

    阿爾文看了眼雙腳站立，身形挺拔的芭芭拉，嘴唇微微抿緊。

    “汪！”

    忽然一聲犬吠響起，喚回阿爾文的注意力，他低下頭，看向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腿邊的小氪，和被小氪咬住的衣擺。

    它好像在示意什么。

    阿爾文回頭深深看了眼狂笑之蝠，跟著小氪走向片場外。

    不遠處，狂笑之蝠若有所覺，轉(zhuǎn)過頭，滲人的視線穿過尖刺目鏡落在阿爾文身上。

    那咧開的猩紅的嘴動了動，似乎說了句什么。

    羅賓王注意到他的舉動，也跟著看過去，跳下狂笑達米安的背，朝阿爾文的方向快樂地揮了揮小手：“阿爾！”

    阿爾文沒理，很快就跟著小氪消失在人群里。

    “阿爾生氣了？”羅賓王小臉一垮，癟了癟嘴，“明明他昨天還喊過我‘小父親’?！?/br>
    狂笑之蝠拍了拍他的小腦袋，嘴里發(fā)出“嗬嗬嗬”的聲音。

    “你還是別說話了。”羅賓王把漫畫書卷起來，敲了敲狂笑達米安的手臂，“走吧，晚上就是大人的聚會，我們先去休息室玩玩，阿爾之前告訴我，杰森把道具藏在里面了——”

    離開的阿爾文沒聽見他們的對話，就算聽見了，殺意也不會動搖。

    只是小氪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發(fā)現(xiàn)，一步三回頭地示意著他不要走丟。阿爾文只好暫時將疑慮和仇恨放到一邊。

    這個地方實在奇怪，等探明情況，再去宰了那些夢魘蝙蝠也來得及。

    “汪！”

    小氪又叫了一聲，突然加快腳步，小跑著竄向前方。

    “小氪？”

    阿爾文立即追上去，發(fā)現(xiàn)小氪沒跑多遠，就在片場外停下，蹭著某個人的腿，尾巴甩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