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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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剛擦擦亮, 李忠賢就已經(jīng)帶著人在寢殿外候著了。大昭歷代帝王都勤勉, 不論酷暑,除了每十日一休和一些喜慶吉日,正常情況下這個早朝都是不會斷的。 不過, 因著這差不多日日都有朝會, 這時辰便比前朝每十日才一朝的大朝要晚些,但也不能太晚, 因不能耽擱各部官員的事務(wù), 因此這早朝都設(shè)在辰時始,最遲在巳時初就要結(jié)束。 眼下還不到卯時,李忠賢就已經(jīng)命宮人在外等著伺候人起了。 昨晚負責守夜的云裳聽到外間的動靜了, 趕緊整了整衣裳,扯著袖子打了個呵欠醒神了才出來, “公公,怎這般早?” 為了不讓帝王犯了糊涂,胡亂睡了自己身邊的貼身宮女, 一般在外殿守夜的都是太監(jiān),但趙三思的身份特殊, 她只樂意花容和云裳貼身伺候, 李忠賢也就隨了她。 見著云裳出來了, 李忠賢同她打了聲招呼,這才解釋道:“皇上今日頭一回上朝,咱家實在怕出什么岔子, 特地趕早?!?/br> 趙三思這個新帝立儲時倉促,登基更是倉促,別的儲君在正式登基前,至少也要聽政磨礪一番。她就厲害了,早朝都沒參加過,一參加就是坐在金鑾殿的龍椅上。 若這小皇帝是個安分的,李忠賢倒也不必這般杞人憂天,奈何這小皇帝不是,所以他才這般憂心忡忡。 云裳笑了笑,然后往殿內(nèi)小心看了一眼,“皇上這會睡得正香了,公公是不知,昨晚皇上突然就發(fā)狠了,念書念到月上中空才睡?!?/br> 李忠賢吃了一驚,隨即又埋怨道:“你怎么也不勸著點,明知今日是要上朝的,呆會睡過頭了……” “公公這就冤枉奴婢了?!痹粕哑擦讼伦?,“奴婢自然知輕重,如何沒勸?可皇上說今兒不能惹太傅生氣,說什么都要把那剩下的三章給背熟了,才愿意睡?!?/br> 李忠賢垂眸一想,明白了。小皇帝估摸著今天就要迫不及待地同太傅去商量“如何不一意孤行地把夕貴妃請回長樂宮”的事,還知曉先同太傅去賣個乖了。 “皇上昨晚雖是用功讀書去了,但今日這早朝也是耽擱不得的?!敝獣宰约涸┩髁巳?,李忠賢的語氣又緩了點,“眼下皇上沒醒,那咱們的動靜小些,等到卯時三刻再去叫人,也來得及?!?/br> 云裳點了點頭,也沒進去了,如今李忠賢都在外候著,她肯定是不能像之前一樣倚著榻養(yǎng)神了。 不到卯時三刻,寢殿內(nèi)就傳來了趙三思的擊掌聲,示意宮人進去伺候她起床了。她雖然不愛當這個皇帝,但她對太傅說得那句“在其位謀其職”還是十分認可的,是以并不像李忠賢擔心的那樣,她還是把今日上朝的事放在心上的。 聽到動靜,外面伺候的人立馬魚貫而入,因知曉她的怪癖,李忠賢也就等候在屏風外,悄聲指揮宮人把東西放在一側(cè),只讓云裳去后面伺候人穿衣。 云裳看著是個急性子,但做事卻沒有她jiejie花容那般麻溜,一著急又有些手笨,給趙三思系領(lǐng)間的玉質(zhì)盤扣折騰了許久都沒系上,兀自急出了一聲汗,這指甲也稀里糊涂地戳到了趙三思細嫩的脖頸上。 這冷不丁的刺疼讓趙三思疼的抽了口氣,“咝……朕自己來吧?!?/br> “奴婢該死……”云裳反應(yīng)過來,腿一軟就跪了下去,“是奴婢手笨……” 趙三思自己費勁地把盤扣扣上了,一邊示意她起來,一邊實誠道:“你的手確實有些笨,沒你jiejie那般靈巧,不過……”想到腦海里一閃而過的那雙靈巧手,趙三思頓了一下,又沒說話了。 她們這等婢女,如何能同貴妃比的? “皇上,可是云裳伺候不周?”李忠賢在外間聽到動靜,忙著急地問了一聲。 “起來吧?!壁w三思見云裳仍舊跪在地上發(fā)抖,又開口說了一聲,這才從屏風后走了出來,朝候在一旁的李忠賢道:“無事。眼下是什么時辰了?” 李忠賢瞧了一眼外殿的漏刻,“剛到卯時三刻,還早。”回話間見趙三思龍袍上的腰封不齊整,下意識地想上前幫著整理,但剛邁出步子又想起什么來,退到了一邊,暗自朝云裳使了使眼色。 上朝的地方就在明乾門,從承乾殿過去要不了多久,確實還早。 趙三思點了點頭,見云裳又過來給自己整理衣裳,眉頭微微一蹙,倒也沒說什么,張開手讓云裳把龍袍拾掇整齊了,“既然還早,用早膳前,朕再念會書罷?!?/br> “皇上可真是用功?!崩钪屹t實時地拍了拍馬屁。 趙三思聞言絲毫沒有一點點被人拍了馬屁的自覺,反倒有些憂心忡忡的,“昨兒背的那三章,朕好似又忘了,得抓緊機會再看一遍?!?/br> 李忠賢:“……” 您就不能有一點當皇帝的覺悟么?今兒第一次上早朝,從前那般英明神武的先帝都有些緊張,您倒好,都這個時刻了,不擔心那些大臣給你找茬,反倒在擔心討好太傅的三章《論語》沒背熟??? 當然,這些憋出內(nèi)傷的話,李忠賢是萬萬不敢當著人的面說的,頂多在心里無聲吶喊。 當然,小皇帝勤學是件大好事,李忠賢自然是不會攔著的,出了寢殿后,就命人把書本拿了過來,他就在一旁兀自著急,生怕這小皇帝今兒死磕著這三章《論語》不放了,時刻盯著那漏刻。 “朕背熟了,命人傳膳吧?!泵畷r過半,趙三思就放下了書。 李忠賢在一旁大大松了口氣,趕緊命人把早膳端過來。 不一會兒,一個小太監(jiān)就端了一盅燕窩過來,這會太早了,膳食不像以往那般講究,就是一些填肚子的養(yǎng)身羹湯,等到早朝后,一般還要用膳的。 李忠賢接過燕窩,摸著盅外壁試了試溫度,這才用勺子舀了一些在精致青花瓷碗里,“皇上,丞相說您接手朝政才不久,很多事情不懂都在情理中,若是不懂的,只管點朝中官員的看法,至于那些要你拿主意的事兒,你不管懂不懂,都先說一句‘容后再議’即可……” 趙三思狀似認真在聽,端過那青花瓷碗時,看著透明的羹湯上飄著一朵盛放的干玫瑰,看著就讓人有食欲,她矜貴地舀了一勺放進嘴里,細細品嘗了一番,眉眼彎了彎,“今日這羹湯不錯,聽說燕窩最是美容養(yǎng)顏,晚些給貴妃送些過去。” “……”明杏宮如今這么多位主子,他若只給貴妃送,這偏心也偏得太明目張膽了些,李忠賢有些為難,“皇上,這……這怕是不太妥當,只給貴妃送了,其他后妃那里怕是有些非議?!?/br> 趙三思又吃了一口,心想這么美味的東西,要是給那些女人吃,她就有些rou疼,她只想給貴妃留著,“若是貴妃仍舊在長樂宮,就不會有這樣為難的事兒發(fā)生了。朕不管,朕就只想把這東西給貴妃吃,其他人……要是亂嚼舌根,朕……朕把她們都打發(fā)去給先帝守陵。” 李忠賢:“……是?!蹦腔噬?,您說什么都對。 見人應(yīng)下了,趙三思突然才想起李忠賢剛剛的話茬來,“你方才說丞相讓朕早朝時做些什么來著,朕剛剛沒聽清楚……” 李忠賢無力,只得打起精神,把蔡雋交代的話,又從頭至尾說了一遍,確認小皇帝記住了,才伺候著人出門,坐上步輦?cè)チ嗣髑T上朝。 蔡雋早已帶著大臣等候在明乾門了,文武百官各占一列,負責司禮的小太監(jiān)高喊一聲“皇上駕到”,文武大臣都要跪下去行禮。 對這上朝之事,趙三思之前倒是真不緊張,但眼下坐在這高高的龍位上,看著下面拿著朝板的大臣,心里就有些發(fā)慌了,落座了好半晌,才趕緊繃著臉兒讓他們平身。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歷朝歷代的新帝在上朝時為表威嚴,在上朝的第一日,都會下幾個大令出來。奈何趙三思是被趕鴨子上架的,她如今都還沒把這些大臣的臉和名字對全,更不用說這些大臣的職位了,自然是無火可燒的。 她不先開口,站在下面的大臣各個面面相覷,都不敢先開口,趙三思坐在上面注意著這些大臣的小動作,有些百無聊賴,但蔡雋就站在為首的位置,她只能板著臉,挺著背,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今早背的《論語》,還不見人搭腔,她便有些坐不住了,小心地瞄了蔡雋一眼,又偷偷地在龍椅上捏了捏坐著發(fā)僵的身子,深吸了一口氣,才垂下眼,盡量裝的深不可測的模樣兒,慢騰騰地開了口: “諸位大臣可都是無事要奏?”為表自己是個有學問的人,趙三思末了特地加了一句,“一日之計在于晨哪,諸位大臣可莫要辜負這時間了?!?/br> 神特么的——一日之計在于晨。 蔡雋不動聲色地往上看了趙三思一眼,見小皇帝端著臉,一臉嚴肅的模樣,壓了壓嘴角,率先道:“皇上說得極是?!?/br> 小皇帝不中用,蔡雋早已不寄希望她在上朝的頭一日對如今的朝政拿出一份新的章程樹威,這才千叮萬囑她要拿出氣勢來,到底是皇室血脈,裝模作樣的功夫倒是越發(fā)耐看了,如今穿著龍袍端坐在龍椅上的模樣與他初次見時那慫巴巴的樣子倒是有了天壤之別咧。 他原想小皇帝不中用,不能給這些大臣一個下馬威,那些心懷不軌的大臣定是會反將這個臨危受命的小皇帝一軍的,他這才一直沒開口,等著靜觀其變,如今看來,倒是他高看這些大臣了,也小瞧這個小皇帝了。 如此,甚好。 成為一代名相,怕是還有些希望的。 蔡雋這玲瓏心思在這頃刻間轉(zhuǎn)了個十八轉(zhuǎn),臉上的神色也不由松散了些,等到大臣都附和著他開了口之后,這才主動說起了朝政之事。 如今世道太平,眼下的大事除了趙瑾駕崩之后皇陵的修葺和畫像,另外就是江南修筑堤壩預防水患的事了。 關(guān)于這些事,趙三思秉承著太傅說的“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钡膶嵳\,又牢記蔡雋交代的“多說多錯,少說少錯。”,她除了偶爾點個頭,假裝聽懂了,就是掃一眼下面能叫得出名的大臣,“xx,對此,你怎么看?”或是,“這事事關(guān)重大,從長計議,不急?!?/br> 這早朝,倒也叫她這般糊弄過去了。雖然只有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但趙三思在上面是如坐針氈,心想著往后日日都要受此折磨,心里就愁的不行。在心里琢磨了一番后,趙三思瞧了瞧蔡雋,為了日后的好日子,她還是決定壯著膽子自作一番主張。 “各位大臣今日說完了?”見大伙點頭,趙三思又暗自清了清嗓子,也不敢去看蔡雋了,一鼓作氣道:“朕,初登大寶,對朝政內(nèi)外之事,自然有諸多不懂之處,往后定是要各位大臣多加輔佐?!?/br> 蔡雋在腦海里反復思考了一番,然而他確定以及肯定,他是真的沒有教過——難道草包小皇帝今日上朝突然開竅了? 蔡雋一邊想一邊跟著朝臣連忙躬身聲說“惶恐”。 趙三思見他們?nèi)绱朔磻?yīng),又有了點底氣,頓了頓,又繼續(xù)道:“諸位愛卿也當知道,我……朕的母妃不受寵,朕從前都在雪松宮,不僅對朝政之事不熟悉,估摸著你們很多人對朕也不熟悉。那今兒,朕就要跟你們說說,朕是個什么人了?!?/br> 蔡雋:“……”請你閉嘴,好嗎? 大臣:“……”好害怕,皇上這是什么cao作? 這臨時起意,趙三思生怕自己說得不夠得體,又斟酌了一下措辭,才繼續(xù)慢騰騰道:“朕是個珍惜時間的人,人生苦短,所以各位大臣也一定要珍惜時間?!?/br> 蔡雋:“……”媽勒個巴子,好想一道雷把這個草包劈死。 大臣:“……”皇上好深沉,完全聽不懂在說什么,害怕。 趙三思瞄了瞄面色凝重的大臣,琢磨著自己鋪墊都做了這么多了,應(yīng)該可以說重點了吧? 為表示接下來的話是重點,她特地清了下嗓子,聲調(diào)也揚了三分,“往后這早朝啊,各位大臣一定要三句話說到要點,不然站這么久,朕都替各位愛卿累。還有,那些奏折,朕要瞧的是你們說的事情,但你們一個個都把這折子寫得像是要去考狀元似的,太長了,當然,各位大人的文采還是十分好的?!?/br> 蔡雋:“……”完了完了,自己費勁心機替這個草包兜著草包的事實,眼下全崩了。 見下面的大臣面面相覷,無人搭腔,趙三思小心地在龍袍上擦了擦手心的汗,然后才一本正經(jīng)道:“各位大臣都聽明白了嗎?” “臣……明白?!?/br>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趙三思琢磨了一番,決定給他們一點改變陋習的甜頭,“往后上朝時,諸位大臣誰發(fā)言最積極且簡練,當月俸祿獎勵……五兩銀子。對了,還有奏折,誰寫得最通俗易懂的,也獎勵一兩銀子。一月評選一次?!?/br> 蔡雋大臣:“……”一兩銀子,打發(fā)街頭的乞丐? 一時間,明乾門靜的落針可聞。 良久,還是兵部尚書孫炎大剌剌地道:“皇上可是認真的?”他是個糙老爺們,平素寫個奏折就愁不會寫得花里胡哨,眼下聽小皇帝這么說,他都看人順眼了。 “金口玉言?!庇腥隧憫?yīng)了就好啊,趙三思神色松了松,又問了一遍,“眾位愛卿可是有異議?” “臣不敢?!?/br> 嗯,那便是成了。 趙三思松了一口氣,都無話可說了,這早朝自然散了,她生怕自己自作主張被蔡雋追著罵,散朝之后立馬去拜見趙瑾的皇后了。 如今,后妃都遷了新宮安定下來了,今日她拜見過后,皇后便是太后,嬪以及嬪位以上的一宮之主的都是太妃,至于嬪位以下的,因自古以來后宮中就沒有像趙三思一樣,把先帝的低階嬪妃都留在宮內(nèi)的,經(jīng)禮部商議,統(tǒng)稱為夫人。 蔡雋這早朝上的心驚rou跳,確實準備將趙三思數(shù)落一頓,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這個草包又陰差陽錯下自己給自己造勢了,滿朝文武,竟然還就他和太傅覺得這個草包皇帝是在為自己的草包找開脫之詞,其他人卻是對這個稀里糊涂冒出來當上皇帝的小皇子有了新的看法。 “皇上不簡單啊,看著年紀小,我瞧著她的心思深著咧?!?/br> “確實,我瞧著她之前做出的事,原以為她是個剛愎自用的……如今看來不是,今兒工部上書說得修繕太廟,說的那般涕泗橫流的,我原以為皇上年歲小,心思軟,定是大手一揮,就讓戶部撥銀子的,誰知她聽的眼睛紅紅后,點了大人您要看法……” “皇上這性子當真是率直又豪爽,我早就覺得咱們這奏折要洋洋灑灑地寫一大段不爽了,今兒皇上提出這個主意,可當真是極好的?!?/br> “皇上慈和啊,她還體諒咱們上朝站太久累……以后我再也不要擔心我膝蓋犯風濕病了。” “……” 聽到這些議論聲的蔡雋:“???” 林文殊:“老爹,小皇帝不簡單,咱們還是繼續(xù)韜光養(yǎng)晦吧……” 聽竹宮。 聽聞新帝今日要過來拜見這些后妃,留在宮內(nèi)的其余后妃都已聚到了聽竹宮,皇后,今日起要稱太后了,端坐在主位上,一雙鳳眼半瞇著,陰冷的眼神從下面這些后妃的臉上一一掃過,最終頓在顧夕照身上。 她雖然是個有名無實的皇后,但今日換的太后宮服十分雍容華貴,只是色澤偏深暗,襯得她一張病態(tài)的臉更加蒼白,約莫是想遮掩這病態(tài)的臉色,嘴唇用胭脂涂得分外艷麗…… 在顧夕照看來,眼前這臉白慘慘,唇紅艷艷的太后委實瘆人,被她打量著就更是渾身不自在了,“太后這般看奴婢,可是奴婢今兒儀容不得體?” “既然自稱奴婢,可見還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的?!碧鬀]有收回打量的眼神,冷哼了一聲,“今日皇上來聽竹宮拜見的是先帝后妃,而你,又算是什么東西?怎么有臉來?” 顧夕照動了動唇,確實無話可說,打入冷宮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具備趙瑾妃子之名了。今日她主動跟著寧嬪過來,也不過是因為有些想見那個小傻子罷了。 隨著太后話落,其他后妃都將眼神投到了顧夕照身上。 面對這些女人打量的眼神,顧夕照莫名覺得有些心慌,從沒有低下去的下巴突然就低了下來。 是啊,她來做什么? 見一面那個小傻子又如何了? 為了免她的陪葬之名,那個小傻子已經(jīng)豁出去了。 還當真像蟬兒說得那樣,往后讓那個小傻子納她為妃不成? 這般一想,顧夕照忍不住自嘲一笑,覺得站在這里的自己就像個笑話一般。 “太后娘娘。”滿室女人無人搭腔,一向安分守己的寧嬪,如今該稱一聲寧太妃,起身走了出來,“皇上仁慈,同情咱們,許了咱們在宮中好生過日子,對咱們來說,都是大恩。顧夫人受了皇上大恩,今日趁著機會來謝恩,也未嘗不……” “嘖嘖。”不等寧太妃說完,毓太妃就打斷了她,“寧太妃還真是護短呀,怎么?這位顧夫人如今住在你的明杏宮了,你就當自己的人護著呢?” 寧太妃看了她一眼,沒搭腔,繼續(xù)朝太后道:“皇上留咱們在宮中,定是希望咱們姐妹能和睦相處……” “寧太妃這話是什么意思,你這是在怪哀家故意不讓你們和睦相處了?” 毓太妃看熱鬧不嫌事大,“寧太妃可不就是這個意思?不過我瞧著呀,今日這顧夫人此行怕是寧有目的,這深宮寂寞喲,顧夫人從前日日霸占著先帝,是不覺得寂寞的,如今……嘖嘖,瞧瞧今日這身打扮,只怕是來借此機會,引皇上垂憐的……” 顧夕照今日穿得是一件淡藍色的薄春衫,如今她沒有位份,雖也稱一聲夫人,但身份到底和那些貴人不一樣的,自然沒有特地準備宮服,這春衫就是她平日的衣裳,在這些年紀輕輕就穿得老氣橫秋的女人中間,確實有些獨樹一幟。 太后本就痛恨顧夕照這副好相貌,毓太妃這般一挑撥,頓時就上了套,朝一旁伺候的嬤嬤道:“今日是皇上來拜見哀家的日子,當真要這等不要臉的貨色來壞了規(guī)矩不成?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把人趕出去?” “不必了……”顧夕照抬頭看向太后,神色是從沒有過的清冷和落寞,方才毓太妃那話算是陰差陽錯地戳到了她的小心思,如今站在這堆女人面前,她只覺得分外難堪,“奴婢自己……” “皇上駕到……”不等顧夕照說完,外面就傳來了小太監(jiān)的高聲唱喏。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不吹我彩虹屁了。 所以, 今天,作者沒有話說。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炒雞機智噠墨墨 1枚、iris773 1枚、十六夜十六 1枚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天蝎尾戒 1枚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灌溉了營養(yǎng)液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十六夜十六 60瓶、元清 10瓶、木然 2瓶、吾家有七 2瓶、一個不知道叫啥的青年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