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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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沒有想到趙三思就在這個時候來了, 包括顧夕照在內(nèi)的這些女人都愣怔了一下, 隨即太后那陰冷的眼神就惡狠狠地剜了顧夕照一眼。 是怨恨, 也是警告。 其他后妃回過神來,也都意味深長地看了顧夕照一眼,新帝和這位夕貴妃有染的事, 這些宮妃都心知肚明, 表面上各個都當(dāng)笑話看,但實則心里如何想, 卻是不得而知了。 顧夕照眼下也是心亂如麻, 根本就無心去顧及這些女人的打量了,在那些女人起身相迎后,她也趕緊站到了一側(cè)。 沉默間, 李忠賢在前半步打了簾,穿著明黃色龍袍的趙三思就進(jìn)來了。 趙三思一進(jìn)來, 除了太后之外,其他宮妃都跪了下去,“參見皇上?!?/br> “都起來吧。”趙三思擺了擺手, 然后目不斜視地走到了起身相迎的太后面前,行了半禮, 猶豫了一下, 到了嘴邊的那聲“太后”, 最終還是成了:“見過皇嫂?!?/br> 太后看不上趙三思,即便到了現(xiàn)在,她胸中憋氣, 也不懂掩藏,面無表情地點頭,回了一禮,就招呼宮人在自己下手安排了軟椅。皇宮雖然是皇帝最大,但太后是長輩,今日這個主位還是太后的。 趙三思也看不上她,對她的態(tài)度沒有放在心上,見過后,又朝那些下跪行禮的后妃回了禮,招呼她們落座了,自己才在太后的下手坐了下來。 眾人都落座后,只有沒有安排作為的顧夕照依舊站在原地,十分顯眼,也十分尷尬,趙三思余光隨便一掃就看到了,哪里還顧得李忠賢的千叮萬囑——皇上,今兒這場合,貴妃理應(yīng)也在,但您可千萬要注意些,別一門心思都放在貴妃身上,免得讓娘娘在后宮惹人非議。 “噔”的一聲,趙三思剛剛拿到手的茶盞就重重地放置在了一旁的桌上,溫?zé)岬乃ⅠR濺了出來,燙了奉茶的宮女一下。 “奴婢該死?!狈畈璧氖翘笊磉叺拇髮m女,被熱水燙了也不敢呼疼,以為是自己伺候不周,立馬跪了下去。 這一番動靜,惹得剛剛落座的眾人也是膽顫心驚,紛紛朝這邊看了過來,趙三思卻垂著眼眸,并沒有發(fā)聲。 太后也不知發(fā)生了何事,但方才奉茶的是自己的宮女,暗惱這宮女是個蠢貨,面色陰冷地訓(xùn)了起來,“沒用的東西,一點小事都做不好,還不去重新給皇上奉茶?” 那宮女又磕了個頭,小心看了一眼不做聲的趙三思,正欲起身重新去奉茶,趙三思卻突然開了口:“不必了?!?/br> 她這話一出,那宮女又立馬跪了下去。 “可是哀家這里的茶不合皇上口味?”俗話說打狗還看主人,這小皇帝擺明了就是不想讓自己的宮女起身,這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臉面?太后心中有氣,語氣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了。 趙三思偏頭看了她一眼,桃花眼又狀似在下面的宮妃臉上掃過,實則只是為了光明正大地看顧夕照一眼,擺放在腿上的手無意識地緊攥了一下,然后才回道:“皇嫂說得是哪里話?不管是皇兄,還是朕,可都沒有虧待過您,那些上貢的好東西,哪次有少過您這里的,皇嫂這里的茶自然是極好的?!?/br> 她說得一本正經(jīng),這番話也挑不出錯,太后始終猜不出她是個什么意思,頓了頓,剛想開口,趙三思突然又伸腳踢了那跪在身旁的宮女一眼,“想必皇嫂是舍不得這番好茶請朕喝的,瞧這宮女送來的茶,怕是想燙死朕咧。” 同方才的話相比,這話明顯就說得有些孩子氣了,但就是這孩子氣的話,處處都安的是大罪。 太后一時悶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心里暗罵趙三思是個難纏的小瘟神,但這番火氣也只能發(fā)在自家宮女上,“哀家宮中的人都太蠢笨,擾了皇上用茶的雅興,是哀家管束不周了,回頭定會好生罰人……” 趙三思挑了挑眉,算作回答了,瞧了太后一眼,看著她那憋屈的神色,心里的氣散了點,這才朝那個嚇得顫巍巍的宮女?dāng)[了擺手,“皇嫂說你太蠢笨了,快些下去吧,免得杵在朕面前,讓朕瞧多了,也染了你這蠢笨就不好了。” 太后:“……” 坐在下面的后妃甚少見過趙三思,自然不知她的性子,今兒聽著她的這些話,一個個都在下面忍笑的厲害。就連一直垂頭站在末端的顧夕照,心口悶悶的郁氣都散了不少。 說話間,趙三思又去偷偷打量了顧夕照一眼,心中又有些來氣了,這群女人都穿著差不多的衣服,就自家貴妃的穿著顯得格格不入,雖然自家貴妃的衣服穿得更加好看,但她們都一樣,就讓貴妃鶴立雞群,肯定也是在欺負(fù)貴妃了。 李忠賢一直在一旁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看她偷偷掃了夕貴妃一眼,臉就繃緊了,他的心也跟著繃了起來,殿內(nèi)這氣氛,他明顯就看得出太后是在故意給這位夕貴妃難堪,以這個小皇帝偏心偏得沒邊的性子,他是真怕她為了給人出氣,一激動又給做出什么事兒來。 趁著大伙兒都沒話說的空隙,李忠賢湊到趙三思耳邊,輕聲催促道:“皇上,今兒還有折子等著您去批……” 趙三思當(dāng)然知道李忠賢是在催她走了,若是這群女人好好待貴妃,她倒也就這般走了,但眼下——顯然是不行的。 她們都坐著,就不給貴妃賜座,當(dāng)著她的面尚且如此苛待貴妃,今兒她要是不好好發(fā)作一番,那這群女人背著她時豈不是更加欺負(fù)貴妃了? 趙三思越想越替貴妃委屈,對李忠賢的話就十分不耐了,“朕難得來拜見太后和各位太妃一次 ,今日既然來了,自然是要閑話家常一番的?!?/br> 李忠賢自討沒趣,神色訕訕地應(yīng)道:“是奴才多言了,皇上說得極是?!?/br> 趙三思輕哼了一聲,又扯了一抹笑,看向太后,“對了,方才朕剛來時,瞧著殿內(nèi)十分熱鬧?!闭f罷,又朝下面還未曾說話的后妃看了一眼,“朕這一來,你們就不說話了,可是朕擾了你們大家的雅興?” “皇上誤會了。”太后及時回道,又暗自瞪了寧太妃一眼,“哀家和各位meimei聚在一起,都是一些女人家的閑話兒罷了。” 趙三思笑了一下,眼神又在下面掃了一圈,這次倒是光明正大地停在了顧夕照身上,故作此刻才發(fā)現(xiàn)似的,疑惑道:“顧夫人是犯了錯不成?” 殿內(nèi)眾人聞言,都不做聲了,趙三思垂下眼,又看下了太后,扯出來的假笑也消失了,“怎么,又不說了?” 太后掃了一眼下面裝死的眾人,怨毒的眼神在顧夕照的臉上閃過,帶著明顯的諷刺回了過去:“皇上,今日在坐的各位都是先帝后妃,這位顧夫人承蒙您大恩,留在宮內(nèi)被眾人稱一聲夫人,但實則……大伙都明白。今日來此,本就不妥,賜座……哀家怕人受不起……” 趙三思忍了又忍,到底沒有忍住,李忠賢一看她那架勢,上前想勸一勸,結(jié)果剛一開口,就被趙三思先喝了一聲,“你給朕閉嘴。” 李忠賢被她這么一喝,哪里還敢說話,趕忙退后了兩步,心如死灰。 “怎么,皇嫂是對朕的詔令有什么不滿?覺得朕留著皇兄的后妃在后宮給您作伴,是委屈了您?”趙三思站起身來,指著顧夕照,“顧夫人是朕親自給的恩寵,除了沒有位份,其他該有的,不該有的和這殿內(nèi)的這些夫人一樣。如今皇嫂說賜座,她受不起。她連朕給的恩寵都受得起,您的一個賜座就受不起了,皇嫂這個太后,當(dāng)真是好不威風(fēng)……” 這個罪名可就大了,太后站起身來,福身下去,尖聲道:“皇上,哀家絕無此意。” 趙三思冷笑,“皇嫂絕無此意,那今日當(dāng)著朕的面這般苛待顧夫人,可不就是在打朕的臉面,無聲控訴朕的特赦令不公?” 多虧了她母妃是個會強(qiáng)詞奪理的潑婦,她不才,吵架比不得母妃的一半,但耳濡目染之下,強(qiáng)詞奪理的本事也是學(xué)了幾分的。 太后說不過她,但她自認(rèn)為今日之事,鬧到前朝去,她也不理虧,又仗著自己是趙三思的皇嫂,索性攤開了說,“皇上一來就發(fā)作哀家的宮人,原來是在替顧夫人打抱不平。宮中有誰不知道這顧夫人勾引了皇上,與皇上本就有些牽扯不清,今日皇上非但不要人避嫌,還這般拿此同哀家爭鬧不休,皇上可當(dāng)真是偏心?!?/br> 扯了遮羞布,趙三思心里有些慌,但想起趙瑾曾告訴她的話,她是一國之君,整個大昭都要以她為尊。既然今日太后打開了天窗,她要是不說亮話,讓這件事不了了之,那貴妃往后在宮中的處境只會更加尷尬。 想通了這一層,趙三思反倒不緊張了,只是不敢去看顧夕照,桃花眼清冷起來,也氣勢逼人,“偏心?皇嫂說朕偏心?” “天下誰人之心不偏?”不待太后搭腔,她又轉(zhuǎn)身看著下面的后妃,“你們都仔細(xì)瞧瞧自己,再瞧瞧別人,看,老天爺都偏心了,瞧毓太妃身邊這宮女的瓜子臉長得多好看,再看看太后您身邊的這些個宮女……嘖,可不就是偏心嗎?既然老天爺都這么偏心,朕作為天子,偏心些怎么了?” 偏心些怎么了……偏得明目張膽,且理直氣壯。 耷拉著腦袋的李忠賢聽到她這番話,習(xí)慣了這位小皇帝“口出狂言”的他仍舊被驚的讓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 太后更是被她氣得慘白的臉都憋紅了,卻是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既然話都講明白了,那還請皇嫂聽好了,朕就是偏心。”趙三思才不管她會不會氣死,說完了又繼續(xù)補(bǔ)刀,“既然皇嫂也說,滿宮上下,都知顧夫人與朕有些牽扯,那朕不能讓你們白誤會了一場,從今往后,你們誰還要敢薄待了顧夫人半分,統(tǒng)統(tǒng)都給朕去守皇陵。既然嫌棄宮中的日子不好過,那便好生去皇陵守著?!?/br> 趙三思這番動氣,其余宮妃瞬間都急了,連忙跪在了大殿上,“皇上息怒?!?/br> 趙三思居高臨下地掃了一圈地上的妃嬪,無意間和顧夕照的眼神對望了一下,剛剛裝出來的強(qiáng)勢“嗖”地就消散了,看著貴妃那如水波平靜的眼眸,她莫名有些心虛了,遂倉皇別過頭。 一鼓作氣,再而衰。 嗯,被貴妃一看,她就衰了。 于是,假裝余怒未消地甩了甩袖子,匆匆行了半禮,“朕還有要事,還請皇嫂保重身體。” 說罷,趙三思也不等還愣在原地的李忠賢,轉(zhuǎn)身就往外走了。 直到人出了門,傳來宮人恭送的聲音,李忠賢才回過神來,匆匆朝這些后妃行了一禮,就追出去了。 隨著恭送皇上的聲音遠(yuǎn)去,一直被懟得說不出話的太后當(dāng)著眾宮妃的面,就把一旁茶幾上的東西都摔落在地,看向顧夕照的眼神仿佛淬了毒,“顧夕照,你,果真是厲害,惑得皇上為你不辨是非至此……” “還請?zhí)笊餮??!鳖櫹φ仗ь^看著她,面色平靜,“這話若是傳到了皇上耳中,怕是又會惹皇上不快了?!?/br> 太后氣急,走下來,伸手指著顧夕照,長長的指甲幾乎要戳到了她的臉上,“你只管去嚼舌根,今日之事傳出去也好,哀家正好讓眾位卿家都評評理,看今日是皇上理虧還是……” “太后,今日的事是您理虧?!辈坏人f完,寧太妃就出聲打斷了她的話。 寧太妃長相寡淡,性情也十分寡淡,打從進(jìn)宮起,就一直不爭不搶,對后宮妃嬪們的明爭暗斗也不放在心上,但和畏畏縮縮的慶貴人不一樣,寧嬪母家顯赫,父親乃兩江總督,雖是外放的二品官員,但兩江總督是這些京官也不敢輕易得罪的。因此,她在后宮中雖然不愛出風(fēng)頭,但這些后妃也不敢拿她當(dāng)軟柿子捏。 然而,她今日為顧夕照頭回出聲,已經(jīng)讓太后看她十分不順眼了,眼下看她竟然這么堂而皇之地打斷自己,為顧夕照說話,更是氣不打一出來,“寧太妃……” “妾身在。”寧太妃抬頭朝她看了過去,并沒有因為太后動了怒就退縮,而是十分平靜地解釋道:“顧夫人雖沒了位份,但皇上特赦了整個后宮,給了顧夫人與其他夫人一樣的待遇,今日自然能來拜見皇上謝恩,太后不許,此為您理虧之一。其次,皇上把咱們姐妹留在宮中,是希望我們相互照拂,安生過日子,太后卻獨獨苛待了顧夫人,實為不該,但太后卻反怪皇上偏心,此為您理虧之二。最后,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yáng),太后今日卻當(dāng)著滿殿后妃和宮人,大言皇上與顧夫人有牽扯,暗傷了皇上和顧夫人的名聲,此為您理虧之三?!?/br> 她說得不卑不亢,又?jǐn)S地有聲,太后撫著心口,好半晌才撐著一旁的宮人道:“好好好,好你個伶牙俐齒的寧月心,從前倒是哀家小瞧了你……” 寧太妃的閨名就是喚月心。 寧太妃垂眸,“太后謬贊了?!闭f罷,又彎腰磕了一頭,“妾身要說的都說完了,無事,妾身告退了?!?/br> 太后緩過氣來,冷眼看著她起身,隨即冷笑道:“從前哀家以為寧太妃最是冰清玉潔的人,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如今是瞧著皇上看上你宮中這人了,你以為往后你也能跟著沾光享福不成,所以這般迫不及待地討好人?” 寧太妃回頭,莞爾,“妾身從沒生過這等心思,不過太后今日這話倒是提醒了妾身。順便,妾身也勸太后一句,不想我們這些meimei當(dāng)真淪落到去看守皇陵的下場,還請?zhí)笸笙P?。您貴為太后,即使沒有子嗣,也能在宮中安好,但妾身這等妃嬪,就比不得您了。” 她這話一落,殿內(nèi)仍舊跪著的其他后妃相互對視一眼,隨即紛紛磕下頭來,“還請?zhí)篌w諒妾身?!?/br> 太后身子一軟,倒在了宮女的懷里,寧太妃輕描淡寫,“太后今日氣性忒大了些,許是怒火攻心了,還不快帶太后去好生歇著?” 說罷,就帶上自己的宮女,徑直出了殿,顧夕照睨了太后一眼,又神色復(fù)雜地看了寧太妃一眼,也跟著行禮告退,其他后妃對視一眼,最終都紛紛起身,跟著告退,只有毓太妃起身之后,還停留在殿中,幫著宮女給太后灌了藥,看著人緩過勁來了才走。 太后與趙瑾算是年少夫妻,出嫁時是愛,到了如今,早已是恨比愛深,但恨趙瑾,更恨的是這些從未停過的女人,對她來說,后宮的妃嬪都是敵人,顧夕照是,毓太妃亦是。 “毓太妃是留下來看哀家的笑話?” 毓太妃笑了笑,“都是可憐人,誰看誰的笑話?” 太后垂眸,輕哼了一聲,“那毓太妃今日這般,哀家倒是不懂了?!?/br> “太后不喜的人,本宮同樣不喜。”毓太妃頓了頓,看了一眼太后的神色才繼續(xù)道:“既然咱們有共同的不喜歡之人,自然就能好生相處了。” 都在宮中待了這么些年了,毓太妃的畫外音,太后自然聽出來了,“毓太妃想與本宮合作?” 毓太妃點頭,看了一眼四周,太后會意,揮退了眾人,毓太妃這才低聲開口道:“皇帝年幼,如今又在孝期,三個月內(nèi),定是無法大婚,后宮便只有咱們。你母家秦家沒有適齡女子,但我林家有?!?/br> 太后不動聲色,“哀家不懂你的意思。” “太后是皇上的皇嫂,俗話說,長嫂如母,您往后好生同皇上說話,皇上看在先帝的面上,也會敬您幾分。如今后宮無人管事,太后何不趁機(jī)把后宮大權(quán)攬過來,妾身定會在一旁 協(xié)助您,只待他日皇上大婚,太后能替我小妹說幾句話,到時我小妹若有幸貴為皇后,您依舊是后宮最尊貴的女人?!?/br> 這番話是安陽伯暗地里派人傳給毓太妃的,安陽伯就是毓太妃的祖父。她早先是以為家里人會想方設(shè)法給皇上施壓,將后宮大權(quán)抓到自己手里,畢竟太后是個病秧子,但如今聽了祖父的打算,她雖不服氣,但多方考量,也只能這般做。 一是太后最名正言順,朝臣無可非議。二是這番作為,就是和秦家暗地里又結(jié)盟,長遠(yuǎn)考量,他們林家獲利更多。 如今趙瑾一死,太后對這些后宮大權(quán)看得沒這么重要了,但她三番四次在顧夕照那里吃癟,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不過,倒也沒有直接應(yīng)下,“毓太妃怎么就知道皇上會把后宮大權(quán)交予哀家?” 毓太妃:“太后只要愿意,明日早朝,就會有朝臣上書?!?/br> “先帝在時,尚且以哀家身體有恙,不宜cao勞……” “如今皇上后宮空虛,本就無瑣事,更何況還有四妃協(xié)助?!必固驍嗔怂?。 太后垂眸,沒有搭腔了,沉默片刻后,喚了宮女進(jìn)來送客,“毓太妃,皇上的性子,并不好掌控,且看今日鬧的這一出,如何走,你改日再來吧?!?/br> 毓太妃心中暗罵,面上倒是恭敬地應(yīng)了,“妾身告退?!?/br> 與此同時,明杏宮。 走在后頭的顧夕照在寧太妃要回主殿時,出聲叫住了她,“寧太妃且慢。” 寧太妃倒并不意外,回頭看了她一眼,“本宮正好有幾句話要與顧夫人說,顧夫人隨本宮來吧?!?/br> 其他夫人見狀,除了慶貴人頓了頓,其他人都十分識趣地出聲告退,各回各殿。 “我知顧夫人要問我什么?!边M(jìn)了主殿,寧太妃身邊的大宮女就帶著人退下了,殿內(nèi)一安靜下來,寧太妃就率先開了口,“進(jìn)宮這么多年,我最羨慕的就是顧夫人的肆意灑脫,今日在太后宮中為你說話,一是不忍顧夫人這般模樣,二來……” 寧太妃垂下眸來,頓了頓,隨即跪了下來。 “寧太妃這是做什么?”顧夕照也沒有去拉她,對于寧太妃的突然下跪也不意外,這個女人從未與自己有瓜葛,今日卻處處維護(hù)她,定是有所求的。 “我有一事有求與您。” 顧夕照低頭看著她,腦海里仔細(xì)想了想,但縱觀宮中的大小事,能和寧太妃沾上邊的,也只有……“慶夫人?” 如今的慶夫人就是昔日的慶貴人。 “顧夫人心思玲瓏剔透,果然不假。”寧太妃深吸了一口氣,心底對顧夕照更是多了幾分欽佩,“我與她自幼在一塊長大,我們也是一同進(jìn)宮,雖然她做出了……那等事,我也替她羞愧難當(dāng),但到底姐妹一場……我實在不忍……” “只要她安分守己,莫再惹出禍端,那件事我定會替她保守周全,不然,怕是如今后宮的這些后妃都不得善終……” 寧太妃卻捂著臉,嗚咽出聲,“她……有了身子了?!?/br> 作者有話要說:愛你們,么么噠。 摔床底下的蠢作者今天活蹦亂跳噠。感謝小天使們給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行一 1枚、風(fēng)飄飄 1枚、陌上花開 1枚、長風(fēng)入夢 1枚、千北家 1枚、啦啦啦~ 1枚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天蝎 尾戒 1枚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灌溉了營養(yǎng)液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夕時雨 200瓶、美宣 49瓶、app 41瓶、拜拜、; 20瓶、依° 15瓶、焺爅 12瓶、陸離 10瓶、蕭白澀 10瓶、廢材家的招財貓 10瓶、行一 10瓶、心亡、 2瓶、很想很想很平常 1瓶、28625585 1瓶、snxd 1瓶、解憂雜貨店的解憂人 1瓶、一個不知道叫啥的青年 1瓶、木然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