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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網(wǎng)游小說 - 寵后在線閱讀 - 146、第 146 章

146、第 146 章

    八月二十, 這次入宮的名額就正式確定下來了, 當(dāng)天小六子就去林、李、蘭三家傳了旨。

    至此, 關(guān)于朝臣議論紛紛的小皇帝廣納后宮之事,朝臣終于安歇了下來。

    被選的三戶人家,除了林家大喜過望, 另外兩家就沒這般開心了。

    送走前來傳旨的小六子之后, 李家二房的夫人當(dāng)即哭了起來,“大伯子, 你可得想想辦法, 芷兒那情況你也知道,往后若是進(jìn)了宮,只怕是……”

    李家二房的夫人就是李漪漪的母親竇氏, 芷兒是李漪漪的閨名。

    李晏之自收到圣旨后,眉頭也沒舒展過, 李漪漪是晚輩中唯一的女孩子,再加上他弟弟去得早,他作為李家大房, 對二房素來照顧,對李漪漪這個天資聰穎、身體卻天生不足的侄女喜愛之余, 更多的是憐惜。

    眼下聽著這個弟妹六神無主的哭喊聲, 心里更是厭煩, “此回皇上選妃,為的就是廣納后宮,為皇室開枝散葉, 你但凡同皇后娘娘實說芷兒的身體狀況,不讓芷兒吃藥硬撐著去參加中秋宴,明眼人都能瞧出芷兒的身子不好,皇后娘娘還會選上芷兒不成?”

    竇氏被他幾句話說得無言,拿著帕子抹了眼淚,嗚咽聲低了些,又有些委屈道:“芷兒因為身體不好,從不顯于人前,如今也到了說親的年歲,皇后娘娘又有令,世家里這些適齡姑娘都要去赴宴,妾身也只是不想讓芷兒被人看低了?!?/br>
    婦人之見。

    李晏之冷哼了一聲,“芷兒身體不好是事實,如何被人看低?就算看低了又如何?”

    竇氏被他一兇,眼淚又巴啦啦地掉:“芷兒不是大伯子的女兒,大伯子自然說得這么輕巧,你可想過芷兒?若是讓那些世家夫人都知曉芷兒是個病秧子,往后有誰會來府上提親?到時芷兒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不是成了皇城里的笑話?”

    李晏之被她這近乎無理取鬧的話堵地心口直抽抽,“我李家府難不成還養(yǎng)不起芷兒了?”

    “現(xiàn)在大伯子是……”

    “母親。”一道有些氣弱的聲音從外邊傳了過來,竇氏瞬間息了聲,抹了抹眼淚,趕緊到門口處把被丫鬟攙扶的姑娘迎了進(jìn)來,“芷兒,不是要你在房中好生歇著嗎?你怎生地過來了? ”

    “母親莫擔(dān)心,女兒沒事。”李漪漪笑著拂開竇氏的手,又走到李晏之面前,盈盈福身見禮,“伯父,母親常年為我cao持,也是被我這不爭氣的身子嚇多了,難免有些思慮過重,若話語中有些不中聽的話,伯父切莫放在心上,您對我們的照顧,芷兒心中有數(shù),母親也是如此?!?/br>
    看到這個知情識趣的侄女,李晏之的一腔郁氣立馬散了,神色緩了緩,“伯父都明白的,芷兒只管安心。至于你入宮一事,如今圣旨也下了,怕是……”

    “芷兒明白的,伯父切莫再為此事為難?!崩钿翡艏奔苯恿怂脑挘蟮终f得太急了,又用帕子掩著嘴咳了幾聲,“伯父也莫擔(dān)心,這些都是命。那日皇后娘娘同我說了幾句話,態(tài)度和善,看得出娘娘是個好人,入宮之后,芷兒的日子應(yīng)當(dāng)不會太難過?!?/br>
    李晏之沉吟了片刻,然后才看向李漪漪,“你能這般想也好?;屎竽锬锷蠲鞔罅x,你只要安分守己,入了宮,她應(yīng)當(dāng)不會為難你?!?/br>
    李漪漪笑了笑,低下頭來,又去看她母親,拉著她的手,“母親,女兒愿意入宮的。您也知道,我這副身子骨,怕是會被人嫌棄,入了宮,倒也是一個好歸處,至少死后,能有個堂堂正正的安身地方。”

    不管是在這些勛貴世家,還是民間那些普通百姓家,一個姑娘家,若是嫁不出去,死后便只能隨處找個地方埋了,連塊墓碑都沒有,更不用說入祖墳了。

    竇氏就是為了此,才把李漪漪養(yǎng)在深閨不讓人識,就想著至少能撐到她嫁出去。

    李漪漪說得淡然,竇氏卻聽得紅了眼眶,“都是母親不好,沒有照顧好你,都怪我……”

    “是命,女兒命該如此?!崩钿翡粜χ矒岬?,“再說,女兒如今不就有個歸處了?”

    竇氏嘆了口氣,自古以來,哪個帝王不是后宮佳麗三千,這些世家里,后宅女人爭寵的陰私就層出不窮,更何況后宮里頭?她女兒要是個身子骨好的,將來生下個一兒半女,不說母憑子貴,至少能在宮中有個一席之地,可她女兒……如何爭得過那些女人?

    這般想著,竇氏的眼淚又要下來了,忍了又忍,才深吸了口氣,“是,我也該放寬心才是,為芷兒高興才是?!?/br>
    李晏之在一旁瞧著她們母女這副模樣,心中有些酸澀,“如今我在朝中為官,多少能照拂幾分,弟妹也不必為芷兒擔(dān)心的?!?/br>
    “妾身先行謝過大伯子?!备]氏斂了斂神,朝他福了福身,“方才妾身也是急的失了分寸,說話也是顛三倒四,神志不清的,還望大伯子不要放在心上?!?/br>
    李晏之?dāng)[了擺手,示意他沒放在心上。余光注意到李漪漪朝自己看過來,見她朝自己笑了一下,他也扯了一抹笑,“芷兒可是有話要同我說?”

    李漪漪搖了搖頭,須臾又點頭,眼神閃了閃,含羞帶怯道:“伯父覺得皇上是個什么樣的人?”

    “皇上啊……”李晏之想了想,“有時看似不諳世事的天真,但偶爾又深沉地讓人猜不透……心善慈和有之,深謀遠(yuǎn)慮有之,雄心抱負(fù)亦有之,也將是一代千古明君吧。怎么,芷兒突然問起這個來?”

    李漪漪羞澀地笑了笑,“那就好,芷兒今生還能嫁個這樣的夫君,知足了?!?/br>
    李晏之隔了片刻才點了點頭,“只要伯父在一日,芷兒在宮中,日子定會安穩(wěn)的?!?/br>
    皇城這個權(quán)力漩渦,李晏之并不想牽扯其中,所以不站隊。如今,他李家女入了宮,再想明哲保身怕是難了。

    李漪漪只是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皇后娘娘那日也同她這般說的,宮中雖高高宮墻,規(guī)矩也多,但只要安分守己,日子倒也安穩(wěn)。

    她這副病弱軀體,不知還能撐幾年,她死了就死了,但不想死后讓那些疼她愛她的人難做。

    市井上那些關(guān)于帝后的話本子不少,她也想進(jìn)宮瞧瞧,帝后是否真的那般舉案齊眉,伉儷情深。

    于此同時,蘭府。

    宮人傳過旨后,蘭夫人方氏笑的見牙不見眼的,對著蘭香上下打量,“這些年來花在你身上的銀子沒白花,如今總算給我們蘭家攀了一門高枝?!?/br>
    收到消息匆匆趕回來的大理寺少卿蘭昱正好聽到這句話,一腳就踹在了門上,憤怒道:“你給我滾出我meimei的院子。”

    “哎喲,大少爺回來了?!狈绞仙裆醋儯琅f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如今你meimei要進(jìn)宮了,往后在皇上面前吹吹枕邊風(fēng),大少爺這官運就亨通……”

    “你滾出去,立刻。”蘭昱面色陰冷,指著外面,“是你自己走,還是要我?guī)湍阋话???/br>
    方氏瞧著他兇神惡煞的模樣有些怕,趕緊往外溜了,離得遠(yuǎn)了,才朝著他們兄妹倆的方向呸了一口,低聲嘀咕道:“也不知那皇后娘娘是不是瞎了眼,才看上這么個賤蹄子,晦氣。天天都是這么一副苦巴巴的模樣,也不知哪日就死在冷宮里頭了。”

    方氏細(xì)碎的嘀咕聲斷斷續(xù)續(xù)地落入了蘭昱的耳里,那些惡毒的字眼讓他怒從中起,拳頭捏得咔嚓響,就在忍無可忍之際,蘭香握住了他的手,一個個掰開了他的手指頭,“哥哥?!?/br>
    蘭昱看了她一眼,隨即一拳揮在了門框上,“對不起。”

    “沒關(guān)系?!碧m香笑了笑,“我要入宮了,是香嬪,品階不低了,往后不管是她,還是父親見了我,都要行大禮。”

    蘭昱喉嚨發(fā)澀,唇瓣張了半日也沒說出一句話來。母親生下meimei不久就病逝了,父親娶了后娘就成了后爹,隨意那惡毒的方氏搓磨他們兄妹,這些年來,在他護不到的地方,meimei不知受了方氏多少折磨。

    皇宮不是個好地方,他在朝中又不是什么舉足輕重的人物,舅舅雖然疼惜他們兄妹,但天高皇帝遠(yuǎn),往后meimei在宮中受了委屈,定然也是護不住的。

    “都是哥哥無用?!?/br>
    蘭香抱住了他,搖了搖頭,“哥哥,不要這般想,我會難過的。此回能進(jìn)宮,我很感謝皇后娘娘的看重,要不是皇后娘娘把我選進(jìn)宮,后娘怕是要把我許給萬老爺做續(xù)弦的?!?/br>
    “她敢!”

    “哥哥,自打后娘生下了男孩,父親就不再是咱們的父親了。如今我進(jìn)宮了也好,至少父親也不敢再苛待哥哥了。哥哥早到了說親的年紀(jì),后娘故意把這事壓著,眼下看來也好,皇后娘娘是個慈和的人,進(jìn)了宮之后,我會好好服侍她,到時求情,讓她幫著哥哥指門好婚事,絕不讓后娘耽誤了哥哥的幸福?!?/br>
    “meimei……”蘭昱眼眶一紅,大昭講究孝道,他雖對方氏的所作所為看在眼里,但長輩之命不可為,meimei這些年來受得苦,他也只能在場時護一護。

    “哥哥不要難過?!碧m香笑著笑著也跟著哭了起來,“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入宮我是開心的,你說皇上雖然年歲小,但為人正派直率,寬和慈善,待皇后娘娘情深意重,是個明君。你看,meimei能嫁給這樣一個明君,哥哥應(yīng)該為我開心才對?!?/br>
    蘭昱點了點頭,圣旨已下,即便當(dāng)今皇上是個殘暴的君王,他也無力為天。就如meimei自己說的,即便不入宮,后娘也會搓磨她,他們有個厲害的舅舅也沒用,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言,媒妁之約,焉有外人插手的道理。

    說起來,進(jìn)宮對meimei來說,是個上上之策了。

    想通了這一層,蘭昱擦了擦眼淚,又幫著蘭香去擦眼淚,告誡道:“皇上是個明君,皇后娘娘亦是個賢后。meimei進(jìn)了宮,不要想著為哥哥謀前程,也不要想著爭寵,只要meimei安分守己,盡心服侍皇上,服侍皇后娘娘,就算是看在舅舅的面子上,皇上和皇后娘娘定不會冷待了你?!?/br>
    蘭香點了點頭,“哥哥的話,我都記住了?!?/br>
    納妃不似立后那般講究,圣旨一下,雖然同樣要納征,但這些都沒有帝后大婚那般講究的,欽天監(jiān)算過吉日,等到吉日那天一到,宮中派出一頂轎子,這一妃二嬪就一同從后門進(jìn)宮。

    這三人進(jìn)宮的日子就定在九月十四,雖然妃嬪進(jìn)宮比不得帝后大婚時的排場,但比普通人家納妾還是要講究的。

    日子定下來之后,宮中又是一番忙活。

    紅綢高掛,宮中平添了幾分喜氣。

    顧夕照瞧著新張羅出來的宮殿,不知為何突然有些意興闌珊起來,心中悶得慌,不知找何人傾訴,憋了兩三日,又想起了明杏宮的寧太妃來。

    “今兒是吹了什么風(fēng),竟把皇后娘娘吹過來了?”看到人過來,寧太妃著實有些吃驚,率著宮人行過禮后就把人打發(fā)了下去,私下里兩人說話倒有些朋友間的隨意了。

    “這宮中無聊,我在這宮中也就與你說話合得來?!鳖櫹φ找矝]把她的打趣放在心上。

    寧太妃看了她一眼,“即是如此,娘娘也不必到我面前強顏歡笑,馬上就有新人進(jìn)宮了,娘娘心里定是有些不開心的。”

    顧夕照想輕描淡寫地應(yīng)對,可到底沒有再自欺欺人了,“寧太妃,你說人怎么能這么貪心?”

    明知小傻子心里不會再有別人,可這些逢場作戲,她原來也接受不了。

    寧太妃低眼想了一下,“人的貪心,大抵是來源于給予者的慷慨,所以給了我們無上的期待。這些都是人之常情?!?/br>
    顧夕照扯了扯唇角,“寧太妃倒是看得明白?!?/br>
    寧太妃笑了一下,想起什么似的,笑意很快淡去,“貪欲不滿,所以才自跳火坑,也不知往后會不會后悔……”

    “寧太妃可是在為佳妃擔(dān)心?”

    寧太妃面色微微尷尬,“小姑娘年少不知事……”

    顧夕照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我曾許諾過你,他日你要是想出宮了,我會想辦法放你出宮。但是,佳妃眼下卻是不能的?!?/br>
    寧太妃垂眸,“皇上對娘娘明明情深意重,亦不愿納妃,娘娘何苦自己給自己添堵?”

    “若是從前,我定然不會覺得自己能這般做。”顧夕照吁了口氣,“可人這一生,大抵都會為了某個人放棄自我一回的,就像寧太妃一樣,為了某個人甘愿進(jìn)宮一樣。”

    寧太妃無言,稍許又笑了笑,“娘娘說的對。”

    顧夕照也跟著笑了一下,沒有搭話了。

    沉默了小會,寧太妃指了指桌上擺放的小點心,“閑來無事,跟著安夫人學(xué)了些小點心,配上春季從御花園采摘的各色花苞一同食用,倒也能打發(fā)一個下午了,娘娘也嘗嘗?!?/br>
    顧夕照很給面子的拿了一塊捏得胖乎乎的兔子餅干,咬了一口,差點沒把牙給崩了。

    寧太妃看著她大吃一驚的模樣,捂著肚子笑開了,“烤的太久了,哈哈……”

    顧夕照氣了一陣,撲了身上的碎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人家安夫人做的點心不是香脆可口,就是酥軟可口,怎么到了你這里,就成了這般?還好沒把牙崩壞了,不然今兒本宮就要治你罪了。”

    寧太妃笑地有些岔氣,緩了好一會才緩過氣來,“我哪里知道,我學(xué)得這般認(rèn)真,過程也沒出岔子,怎知到了我這里,這小點心就成了小石子似的?!?/br>
    顧夕照拿著方才那塊小胖兔的點心,又用力咬了一小會,才磕下了一小塊,“怪不得你說能打發(fā)一個下午,這么一小塊,怕是能咬上一天了。”

    寧太妃又是忍俊不禁,“你塊別磕這個了,免得牙真磕壞了。到時我怕是要成為第一個因用甜點把皇后的牙磕壞了而有罪的后妃了?!?/br>
    顧夕照也被她這話逗笑了,兩人對視一眼,都笑成了一團。

    笑了許久,寧太妃率先止了笑,“娘娘現(xiàn)在心情好些了嗎?”

    顧夕照點了點頭,拿出帕子,從碟子中拿了幾塊小胖兔甜點包上,“我那些回去,回頭試試皇上的反應(yīng)?!?/br>
    寧太妃看著她,許久之后才輕聲道:“拜托娘娘對佳妃多照顧些了。”

    “嗯?”

    “娘娘與皇上的感情,旁人怕是插不進(jìn)去了。”

    顧夕照放下手帕,“只要她們安分守己,這些入宮的女子,本宮皆會給她們一份安穩(wěn)的生活的?!?/br>
    為了小傻子,不得不選這些女子入宮,但不管是林宛晴,還是李漪漪,亦或是蘭香,她事先都有讓暗衛(wèi)查過。雖是利用,但也算是她自以為是的救贖。

    許久沒有這么開懷笑過了,離開明杏宮之后,顧夕照心情放松下來,眉眼里的神色也比之前活絡(luò)明媚了不少。

    晚上趙三思過來瞧著她這模樣時,心中也跟著高興了下來,但也不敢多問,生怕一個問不好,又觸了眉頭,索性也就不問了。

    到了晚上安寢時,顧夕照也不像之前那樣一板一眼的,更衣之后,雙手背在身后,跪在床上看著趙三思,讓她把手伸出來。

    趙三思問都沒問,就先把手伸出來,“皇后要給我什么?”

    “吃的好東西。”顧夕照賣了個關(guān)子,“皇上先閉上眼,吃過了再告訴臣妾,這是什么?!?/br>
    趙三思照做,放在嘴了咬了一下,又用力咬了一下,一張臉很快就皺成了一團,趕緊睜開眼看了看手里的東西,“這小兔子是石頭做得吧,我牙都磕疼了?!?/br>
    顧夕照看著她苦巴巴的臉,笑的在床上滾了兩圈,“皇上猜錯了,這可是面粉做的?!?/br>
    趙三思難得看她這么開心一回,又裝模作樣地磕了一陣,磕了一小塊含在嘴里,鼓著腮幫子嚼碎了,壓著顧夕照就親了下去,把自己嚼碎了的甜點度到了顧夕照的嘴里,“我給你嚼碎了,皇后吃吧。”

    顧夕照突然就笑不出來了,“臣妾不是……”

    “這么硬,不能把皇后的牙磕壞了,皇后要吃,我給你嚼碎了,再喂給你吃?!?/br>
    顧夕照喉嚨滑了一下,把嘴中的東西咽了下去,“真甜。”

    趙三思看了她一眼,又把自己的唇瓣湊了過去,“我這里肯定更甜。”

    顧夕照莞爾,鄭重其事地嘗了嘗她的唇瓣,“對,皇上更甜,最甜……”

    趙三思擦了擦自己手心的汗,暗地里抓住顧夕照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反復(fù)吞著口水,過了好一會,才費力道:“皇后不多嘗幾口嗎?”

    顧夕照看著她的桃花眼,看了許久,突然道:“讓林宛晴入宮,是因為林宛晴與寧太妃有些情意,她想要入宮。李漪漪自幼體弱,這些年來,全靠珍奇藥材吊著命。至于蘭香,后娘待她不好,入不了宮,怕也是會被她后娘那位蘭夫人隨意找戶人家許配了?!?/br>
    “嗯?皇后同我說這些做什么?”

    “臣妾想告訴皇上,這些女人雖是臣妾替你選進(jìn)來的,但臣妾從未想過把你推給她們?!?/br>
    趙三思忽而笑了,“現(xiàn)在朕知道了?!?/br>
    顧夕照伸出舌尖碰了碰她的唇瓣,“臣妾沒有世人說得那么賢良淑德,也沒有那么大方,只想這份甜,永遠(yuǎn)都只屬于臣妾?!?/br>
    “是屬于皇后的,一直都是,從前是,現(xiàn)在是,往后也是……”

    那一夜,沉寂許久的長寧宮又點了一夜的燭燈,夜半的月和月半的風(fēng)把從寢殿中傳出的低吟淺唱都氤氳出了暮秋的溫柔和香甜氣息。

    嬋兒和珠兒一直打著熱水伺候在外,即使等候了大半夜,她們也不覺累。

    對她們來說,她們這一生的榮華都寄托在長寧宮的這位主子上,皇后娘娘盛寵不衰,她們的日子才能一直這般安穩(wěn)和美。

    巴不得。

    巴不得帝后永遠(yuǎn)都這般好。

    翌日,許久都不眉目傳情的帝后兩人又恢復(fù)成從前那般模樣,在一旁伺候的宮人都是笑而不語。

    看不出有什么大變化,但宮人在私底下又比以往要熱情活潑了許多。一群年歲大些的甚至在紅著臉嘀咕,“老祖宗說得沒錯,這夫妻之間,果然是床頭吵架床尾合,這帝后原來也是如此的……”

    不只長寧宮的宮人感受到了久違的帝后和諧,朝臣上的臣子也覺察到了一些,這大半年來都是板著臉上朝的小皇帝日日都跟欲求不滿似的,常常一臉怨氣沖天。

    今日上朝的小皇帝雖然黑眼圈深,聲音也怪怪的沙啞,但精神頭到時好的很,一上朝就開始了久違的秀皇后日常。

    退朝后,朝臣才一臉恍然大悟:

    “你們說,皇上這些日子陰陽怪氣的,原來是那等事不和?。俊?/br>
    “我說這些日子上朝,總覺得像少了些什么似的,今兒看皇上又委婉地夸了皇后娘娘一番,這才想起來,皇上有些時日沒當(dāng)著咱們的面夸娘娘了……”

    “敢情皇上這些日子是和皇后娘娘鬧別扭了?”

    “但也沒聽宮中傳出什么流言來,皇上差不多還是日日往長寧宮去……”

    “這你就不懂了,這夫妻之道,日日歇在一處也未必那般好的……”

    “王大人,你別賣關(guān)子了,說明白些?!?/br>
    “你們沒瞧見今日皇上這神情,臉色泛白,眼皮發(fā)青,坐姿也沒以往那么端正,今日一直都倚著龍椅,但眉眼里都是一副饜足之態(tài),可見……”

    “可見什么?”

    “嗨,你們這群人怎么回事?譬如你夫人晚上盡心盡意地服侍了一整晚,你不是累也快活著?”

    “哦呀哦呀……原來是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嗯,帝后同心,其利斷金。

    嚶嚶嚶,我也好想談戀愛。

    至于那小胖兔餅干的情節(jié),來源于梅梅第一次烤曲奇,烤成了鋼镚兒,差點沒把牙給磕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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