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扶蘇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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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子請看, 已然腌制好了?!?/br> 膳夫趕緊將小豆捧出來,里面裝滿了甜果。 胡亥的湯藥十足苦澀,扶蘇便讓膳夫們腌制甜果,還要那種食了不能體寒的果子,膳夫們也算是絞盡腦汁, 才腌制了這么一小豆。 扶蘇嘗了一顆, 口味不錯, 甘甜回味, 又十足濃郁,的確可以壓制湯藥的苦澀, 便將小豆接了, 準(zhǔn)備先帶著甜果回去, 給弟弟嘗嘗。 扶蘇走出膳房,說來也巧, 正好遇到了丞相王綰。 王綰看到扶蘇從膳房出來, 手中還捧著一個小豆,立刻迎上前道:“長公子, 你這是……怎么從膳房這等骯臟之地出來啊!” 扶蘇不想說是給弟弟拿甜果來了,若是一提起來,王綰必然又有說辭。 但不需要他說,王綰也猜得出來,一拍掌恨鐵不成鋼的道:“長公子,你可是為了幼公子,才來膳房的?” 扶蘇還是沒說話,一點子也不妨礙王綰的自由發(fā)揮:“長公子?。¢L公子!您對幼公子那么要好,能得到甚么回報?幼公子還不是轉(zhuǎn)頭便將您的疼愛忘個趕緊!長公子看看,這些日子,陛下對幼公子愛惜有加,日日送補品前來,哪一個不比這甜果金貴?幼公子人家怎么會將這把子甜果放在心上呢?再者……幼公子最近拉攏了韓氏,和那韓氏的小公子如此親密要好,您仔細想想,當(dāng)時幼公子是不是也是如此拉攏您的?如今他把您拉攏了過去,又開始如法炮制的拉攏韓氏,這一切不過是幼公子的伎倆罷了!” 扶蘇淡淡的看了一眼王綰,道:“丞相說完了么?” “這……”王綰被噎了一記。 扶蘇又道:“聽聞東巡這一路上,丞相忙碌的緊,那便快些去忙碌罷?!?/br> 說完,轉(zhuǎn)身揚長而去。 “這、這!長公子!”王綰沒想到,自己這幾地有聲的勸諫,聽到長公子耳朵里,好像沒有任何力度。 “哎!”王綰跺腳嘆氣:“這個幼公子,到底給長公子灌了甚么迷幻湯!” 扶蘇端著甜果走回來,站在營帳面前,并沒有立刻入內(nèi),而是調(diào)整了一番吐息,收斂了情緒。 王綰三天兩頭的來尋扶蘇,日日都是勸諫扶蘇不要與胡亥走得太緊,扶蘇聽了亦是心煩,不過他不想將這些事情告訴胡亥,免得寶貝弟弟與自己一起煩悶。 就在扶蘇調(diào)整情緒之時,一股鮮香的魚食之味從營帳的縫隙中鉆出來。 嘩啦—— 扶蘇蹙眉打起帳簾子,正好抓包了弟弟偷吃的場面。 “額……”胡亥一臉尷尬,實在太尷尬了,魚rou剛剛?cè)M嘴里,還沒來得及咀嚼呢,哪知便宜哥哥這么快便回來了。 “哥哥,你聽亥兒解釋!”狡辯!雖然知曉是狡辯,但還是要胡攪蠻纏一番的! 胡亥擺著手,道:“談?wù)劊禳c把魚食收拾出去?!?/br> 韓談也沒想到扶蘇去而復(fù)返,回來的這般快,這簡直是現(xiàn)場抓包,手忙腳亂的收拾魚食。 嘭—— 韓談有些慌亂,一個不小心,撞到了扶蘇手中端著的那豆甜果,“哐啷——”一聲,小豆翻了出去,甜果打翻了滿地,飛濺的七零八落。 “甜果!”胡亥指揮著韓談道:“談?wù)?,你怎么笨手笨腳的,快撿吶!這邊,這邊也有,那面,那面撿起來……” 韓談當(dāng)真不是有意的,他剛才太慌亂了,誰知曉第一次“干壞事”,這么快就被抓住了。 韓談蹲在地上撿甜果,但這里是營地,本就是臨時扎營,地上土大,加之甜果外面都是糖漿,扶蘇為了壓制湯藥的苦澀,特意讓膳夫?qū)⑻鸸缰频奶鹈垡恍@會子粘稠的糖漿沾滿了塵土,便算是撿起來,也絕對不能食了。 扶蘇垂首看著滾落到自己腳邊的甜果,光溜溜甜蜜蜜的果子,一下子蒙上許多塵土,將原本可愛精致的模樣掩蓋起來,說不出來的骯臟。 扶蘇的腦海中一瞬間想起了王綰許多的言辭,相對于君父的寵愛,韓談的親近,自己這些子甜果,好似真的不值一提。 不知為何,扶蘇心竅中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覺,興許是被王綰那幫老臣煩透了,這會子那煩躁的感覺無論如何也壓制不下來,尤其是看到滾滿灰土的甜果之后,更是煩躁不堪。 “哥哥……”胡亥伸手去拽扶蘇的衣袖。 扶蘇閉了閉眼目,將奇怪的氣息壓下去,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離開了營帳。 【生氣的兄長扶蘇】 “誒!”胡亥看到標(biāo)簽,大吃一驚,難道因著自己偷吃,談?wù)劥蚍颂鸸?,所以哥哥生氣了?/br> “哥哥!”胡亥想要再觸碰扶蘇,試試標(biāo)簽,但扶蘇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已然離開。 “我哥哥生氣了!”胡亥道:“談?wù)?,都因為你。?/br> “???”韓談還蹲在地上埋頭撿甜果,驚訝的道:“長公子生氣了?為何?難道是因著我打翻了甜果?” 胡亥托著rou呼呼略微有些嬰兒肥的腮幫子,道:“是啊,為甚么?我哥哥平日里不生氣的,我也沒有經(jīng)驗?!?/br> 韓談:“……” 扶蘇離開之后,午膳便沒有回來與胡亥一同用膳,胡亥等了許久,讓寺人前去詢問。 寺人倒是很快回來,還是不見扶蘇的身影。 寺人恭敬的回話道:“回幼公子,長公子說日前公務(wù)繁忙,中午便抽不開身,讓有幼公子自行用膳罷。” 胡亥撇著嘴巴,生氣了,便宜哥哥一定是生氣了! 平日里不管扶蘇有多么忙碌,都會雷打不動的回來用午膳,今日卻說自己太忙抽不開功夫,顯然是借口。 胡亥隨便食了一些,滿心滿腦子都是扶蘇生氣的事情,也沒甚么胃口,食不下太多。 他用了午膳,倒在榻上打滾兒,稍微一翻身,一不小心扯到了背后的傷口,疼得是呲牙咧嘴的。 “哎呦……嘶……好疼!” 嘩啦—— 帳簾子正好被打起,有人沖將進來,胡亥驚喜的睜大眼目:“哥哥?” 來人并非是扶蘇,而是韓談。 韓談?chuàng)屵^來,道:“幼公子,無事罷?” “是你啊……”胡亥有些子興致缺缺。 韓談檢查了一下胡亥背后的傷處,松了口氣道:“幸好沒有抻裂傷口,幼公子當(dāng)心一些森*晚*整*理。” 胡亥深深的嘆了口氣,韓談道:“幼公子還在為長公子的事情擔(dān)憂?” “是啊,”胡亥感嘆的道:“我哥哥平日里不生氣,這一生氣,我還挺抓瞎的,毫無經(jīng)驗,都不知哥哥為何生氣,難道當(dāng)真為了那一豆的甜果?聽說那些甜果,都是哥哥專門讓膳房給我腌制的,會不會是你把甜果打翻了,哥哥便不歡心了?” 韓談?chuàng)u頭道:“我覺著長公子不是如此小氣之人?!?/br> 胡亥:“……”那你是沒看到,便宜哥哥三天兩頭吃醋的模樣。 韓談壓低了聲音,略微有些神秘的道:“方才我出去打聽了一番,長公子興許不是為了甜果而生氣?!?/br> “你知曉甚么?”胡亥催促道:“快說啊?!?/br> 韓談又看了看左右,似乎這事兒不想讓旁人聽了去,低聲道:“幼公子受傷這些日子,陛下不是賞賜了許多物件兒么?還親自來談看了幼公子,朝中都傳遍了,說幼公子比往日里更加受寵?!?/br> 胡亥眨眨眼睛,因為我受寵? 韓談繼續(xù)道:“長公子本沒有注意這些,但架不住那把子老臣一直嚼舌頭根子?!?/br> 胡亥瞇起眼睛:“王綰?” “就是他!”韓談道:“王綰還有他背后的那一把子老臣,隔三差五的便去尋長公子,我打聽了一番,他們一直在說幼公子的壞話?!?/br> “公子你想想看,”韓談皺眉說:“長公子與你再要好,能架得住王綰那些老家伙,整日整日的說你壞話么?他們總是在長公子旁邊磨牙,長公子聽得多了,也不知會怎么想。” 胡亥緊緊皺著清秀的小眉頭,韓談?wù)f的也不無道理,否則一貫溫和的便宜哥哥為何突然生氣?連用膳都不回來。 胡亥摸著小下巴,道:“我得去親自見一見哥哥?!?/br> “現(xiàn)下?”韓談道:“可是,幼公子你的傷口剛剛結(jié)痂,還不能下榻行走,仔細傷口抻裂。” “顧不得這般多了,”胡亥好不容易刷起來的好感度,絕對不能不明不白的跌下去,道:“仔細一些便好?!?/br> 韓談趕緊扶著他,拿來一件毛披風(fēng),胡亥小心翼翼的下榻,披上披風(fēng)以免害了風(fēng)邪,便出了營帳,往扶蘇那面兒而去。 胡亥來到扶蘇的營帳,哪知曉這般的巧,正好遇到了丞相王綰,簡直是狹路相逢。 王綰看似恭敬的給胡亥作禮,不容胡亥挑出一丁點兒的茬子,道:“幼公子的傷勢可大好了?怎么不在帳中休養(yǎng)?” 胡亥笑瞇瞇的道:“多謝王相關(guān)心,本公子是來見兄長的?!?/br> 王綰卻攔住他,道:“幼公子有所不知,長公子這幾日cao勞忙碌,正在為東巡的路線廢寢忘食?!?/br> “怎么?”胡亥道:“本公子還不能去見兄長了?” 王綰被噎了一下,干笑道:“幼公子若是想要見長公子,不如老臣替幼公子先行通傳一聲?” 胡亥瞇了瞇眼目,道:“也好?!?/br> 王綰走入營帳,過了一會子才出來,只有他一個人走出了營帳,滿臉的歉意道:“幼公子,實在對不住,看來是長公子過于繁忙,因此抽不開功夫來見幼公子,幼公子還是……請回罷?!?/br> 胡亥皺了皺眉,自己都站在這兒了,便宜哥哥沒道理不見自己,他不著痕跡的撣了撣袖擺,看似不經(jīng)意的碰到了王綰,王綰的頭頂上立刻出現(xiàn)了標(biāo)簽。 【說謊的王綰】 【根本沒有通傳的王綰】 【不想讓你見到扶蘇的王綰】 簡直一目了然! 韓談皺眉道:“你休要胡言,長公子若是聽聞幼公子前來,斷然不會不見,你怕是從中作梗,根本沒有通傳。” 王綰被一語點破,眼眸閃爍了兩下,卻道:“韓公子,瞧瞧你這話說的,現(xiàn)在是老臣與幼公子說話,哪里有你韓人舊民插嘴的份兒?韓公子可別忘了,自己是個降臣,降臣便該有降臣的模樣兒!也便是老臣不與韓公子你一般計較,若是老臣計較起來,到陛下面前分辨分辨,治你一個挑撥離間,分裂朝堂之罪!” “你……”韓談剛要開口,胡亥拉住他,對他搖了搖頭。 韓談雖想要反駁,但看到胡亥的表情,將怒火全部壓制下來,并沒有再說甚么。 胡亥揚起一個甜滋滋的微笑,看起來仿佛不諳世事,道:“算啦,既然哥哥忙碌,本公子也不好打擾,那便先回去了?!?/br> “恭送幼公子!”王綰拱手,自始至終堵在營帳門口,似乎生怕胡亥硬闖一般。 “公子,”二人走遠一些,韓談這才道:“王綰那老匹夫,定然是沒有通傳。” 胡亥點點頭:“我知曉?!?/br> “那為何不讓我揭穿他的老臉?”韓談道。 胡亥道:“談?wù)勀惆?,也別太熱血了,做事留一線?!?/br> 韓談的為人的確如此,別看他一副“足智多謀”的模樣,但其實脾性有些許的暴躁,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胡亥繼續(xù)道:“王綰沒有通傳,雖不在理兒,但說起來,他還是我哥哥的師傅呢,又是朝中的老臣丞相,便算是這件事情鬧到陛下面前,也還是要給王綰一些面子的,不給他面子,也要給以王綰為首的老秦人一些面子。再者……若是鬧僵了,誰都不好看,并不劃算。” 韓談道:“眼下沒有見到長公子,合該如何是好?” “等一等罷,”胡亥道:“明日用藥,哥哥定然會出現(xiàn)的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