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扶蘇 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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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兒醒了?”扶蘇坐在榻邊。 胡亥知曉這是夢境,但扶蘇實在太溫柔了,令他留戀不已,伸出手緊緊摟住扶蘇的腰,撒嬌道:“哥哥,亥兒好想你?!?/br> 扶蘇輕笑:“怎么,腰不疼了?” “嗯?”胡亥一臉迷茫,抬起頭來。 扶蘇瞇起眼目:“辛苦了一晚上,這一大早又來撩撥哥哥?亥兒的腰怕是不疼了。” “???”胡亥更是一臉迷茫,臉上都是空白。 扶蘇的俊顏越放越大,緊跟著唇舌交纏,胡亥掙扎了兩下,只能緊緊摟住扶蘇的肩背,任由對方為所欲為…… 胡亥猛地睜開眼目,出了一身熱汗,定眼一看,這里是圄犴,哪里有甚么扶蘇,胡亥懷里緊緊抱著一團茅草,茅草都要被胡亥勒斷了。 胡亥:“……”都是做夢的錯! 踏踏踏—— 腳步聲傳來,有人從圄犴外面走了進來。 胡亥的面頰微微發(fā)燙,是方才自己夢中之人——是扶蘇! 只不過,扶蘇的面容和夢中一點子也不一樣,冷酷中帶著拒人千里的疏離,他負手而立,站定在胡亥跟前,冷冷的掃視著胡亥。 胡亥下意識撇開目光,咳嗽了一聲,他看到扶蘇,心里登時涌起一股羞恥的感覺,畢竟他們前不久才做過那樣的事情,雖被刺客打斷了…… 但胡亥發(fā)現(xiàn),扶蘇沒有一點子不自然,好似甚么也沒發(fā)生過一般。 “咳!”胡亥干脆也抬起頭來,坦然的與扶蘇對視。 扶蘇瞇著眼睛,道:“那些西嘔刺客已然招認,便是你指使他們,行刺予的,你還有甚么可說。” 胡亥道:“并非是我指使,相反的,我發(fā)現(xiàn)他們欲圖行刺,本想前去通知你小心,沒想到……” 胡亥說到這里,臉色還是有些不自然,別看他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撒嬌,但做這檔子事兒還是頭一回。 扶蘇冷笑:“你們都是西嘔國之人,你覺得自己的話可有信服度?” 胡亥反詰:“那大秦的新派和舊派還都是秦人呢,為何丞相王綰與廷尉李斯斗得你死我活,活像兩只鵪鶉?” 扶蘇一愣,幽幽的道:“看來……你知曉的還挺多,便是連我大秦內(nèi)部的黨派之爭也如此清楚,予是留不得你了?!?/br> 胡亥冷靜下來,道:“你不會殺我?!?/br> 扶蘇嘲諷的一笑,道:“如何不會?” 胡亥道:“你若是想要殺我,做甚么這般多的廢話,還是說你太寂寞了,想找人嘮嘮嗑兒么?” 扶蘇臉色一沉,道:“信不信予當真殺了你?” 胡亥愈發(fā)的篤定,扶蘇不會真的殺了自己,道:“看來我還有些用處,雖西嘔君已經(jīng)過世,但西嘔各個部族反抗不斷,你們想要徹底拿下西嘔,便要從我這個宗室正統(tǒng)入手,對不對?” 扶蘇瞇著眼睛死死盯著胡亥,太像了,對方說話的語氣、神態(tài),都與幼弟太像了,一時讓扶蘇有些慌神。 還有…… 他無助哭求的模樣,蜷縮在自己懷中,可憐兮兮喚哥哥的模樣…… 扶蘇的臉色有些裂痕,很快恢復(fù)了冷漠,道:“西嘔氣數(shù)已盡,你若是識相,便不該與予叫板。” 扶蘇說的其實是正確的,若是上輩子,西嘔君身死之后,桀儁還會帶著西嘔的士兵們反抗一波,給予秦廷沉重的打擊,但如今桀儁早早歸順了秦廷,再無人能挑起甚么反抗軍,西嘔的氣數(shù)已經(jīng)完了。 胡亥坦然的道:“我很識相?!?/br> 扶蘇微微蹙眉。 胡亥道:“西嘔部族眾多,各有各的心思,只有我是王室正宗,我可以幫你收服整個西嘔,帶領(lǐng)西嘔歸順秦廷?!?/br> 如今西嘔已經(jīng)不行了,與其讓那些長老們弄的烏煙瘴氣,繼續(xù)死更多人,不如帶著西嘔歸順秦廷,這樣西嘔的子民尚且能過一些好日子。 扶蘇似乎有些不確定,道:“你當真誠心歸順?” 胡亥道:“為何不呢?左右西嘔已然沒有實力再打下去,再打下去勞民傷財,只會苦了百姓子民,只要秦長公子答允,西嘔歸順之后,你們不會趕盡殺絕,我便同意帶領(lǐng)西嘔歸順?!?/br> 扶蘇一口答應(yīng)道:“好,予答允你?!?/br> “還有,”胡亥又想起了甚么。 扶蘇蹙眉道:“你勿要太過貪婪?!?/br> 胡亥笑道:“如何是貪婪呢?我確保了子民的安全,總要確保自己個兒的安全對不對?我余下來的條件便是,等我歸順之后,你們不能殺我,封侯拜相是不指望了,但你們得養(yǎng)著我,不能讓我餓著?!?/br> 扶蘇:“……” 扶蘇站在牢獄之外,與胡亥隔得很遠,似乎是有意保持距離,所以胡亥沒辦法觸碰到扶蘇,便沒有法子看到扶蘇的標簽。 扶蘇緊緊鎖著眉,一臉嚴肅的凝視著胡亥,似乎在思索胡亥的話到底是甚么意思。 “好?!狈鎏K終于開口了:“予答允你,衣食無憂。” 胡亥心滿意足,道:“我的條件談完了,隨時都可以帶領(lǐng)西嘔各部歸順?!?/br> 扶蘇擺了擺手,道:“將他提出來?!?/br> 虎賁軍將胡亥押解出來,拿出很沉重的枷鎖,給胡亥戴上。 “嘶……”胡亥稍微一動,身子酸疼的厲害,下意識的抖了抖。 扶蘇瞥斜了他一眼,制止道:“不必上枷?!?/br> “敬諾。”虎賁軍退后。 扶蘇道:“事不宜遲,西嘔王子,請罷?!?/br> 胡亥點點頭,邁開大步離開圄犴,心里思忖著,倘或西嘔歸順,既能避免百姓流離之苦,自己又能名正言順的留在扶蘇身邊,如此一來,認親的機會大把抓,指日可待! 胡亥走出圄犴,天色已經(jīng)亮堂起來,扶蘇點了一隊虎賁軍,親自跟隨著胡亥。 胡亥費力的拽著馬鞍,蹬著腳蹬子,一抬腿就刺痛的厲害,更不要說用力了,他努力了好幾次,根本無法上馬,額角上滾下豆大的汗水。 扶蘇已然上了馬,坐在旁邊冷眼看著,他本不想幫忙,奈何看到胡亥抬腿的動作,腦海中突然閃過昨天夜里,胡亥緊緊夾住自己腰身的模樣,乖順又無助…… 扶蘇瞇了瞇眼睛,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伸手一提。 “啊呀!”胡亥驚呼一聲,感覺自己突然騰空而起,嘭一下落在馬鞍上。 “嘶……疼?!币蛑蝗蛔聛恚y以啟齒的位置生疼生疼,胡亥險些蹦起來,回頭瞪了一眼扶蘇,嘟囔道:“現(xiàn)在對我那么粗魯,早晚有你后悔的那一天,哼……” 扶蘇冷聲道:“走?!?/br> 胡亥嘟嘟囔囔,驅(qū)馬往前走去,西嘔軍的藏身之處很是隱蔽,胡亥帶著他們七拐八拐,終于來到了營地之外。 “王子??!”是桀英的嗓音。 桀英找了胡亥一晚上,一直沒有任何音訊,又聽說刺客落網(wǎng)的消息,心中正在焦急,便看到了胡亥的身影。 桀英快速沖過來,跑到跟前一愣,因著他除了看到胡亥之外,還看到了扶蘇,和秦廷虎賁軍! 嗤—— 桀英一把抽出長劍,將胡亥護在身后,道:“王子勿怕,有卑將在,絕不讓王子受一點子委屈?!?/br> 扶蘇騎在馬背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桀英,冷笑了一聲,笑容中頗有些嘲諷與不屑。 胡亥連忙拉住桀英,道:“阿英你誤會了?!?/br> 桀英奇怪的看著胡亥。 胡亥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是要帶領(lǐng)西嘔各部,歸順秦廷?!?/br> “甚么?!”桀英足足吃了一驚,瞪大眼目,一臉的不可置信。 緩了好一陣,桀英才道:“王子,你是……是開頑笑的,對么?” 胡亥搖搖頭,道:“桀英,西嘔各部的長老各有異心,從這次刺殺便能看得出來,那些刺客指證我是主謀,將臟水潑在我的身上,無非是想要除掉我這個所謂的宗室正宗,給他們的長老騰出位置。再這般打下去,毫無意義,最終受苦的只有西嘔的子民。” 桀英呆呆的看著胡亥,一時不知說甚么好。 “不好了!不好了!”是路裳。 路裳踉踉蹌蹌的跑出來,咕咚一聲摔在地上,仿佛一只“巨型小白兔”,桀英趕緊扶起他,道:“裳兒,為何如此慌張?” 路裳指著身后的營地,道:“那些、那些長老,他們……他們不知從何處得到消息,說幼王子被秦廷抓住了,已經(jīng)砍頭,西嘔群族無首,正在遴選新任的國君呢!” 路裳這般說著,才看到了胡亥,驚訝的道:“幼王子,你沒事,太好了!” 桀英冷聲道:“這把子畜生!” 桀英知曉,長老們各有心思,但他不知曉,長老們這么迫不及待幼王子去送死。 胡亥道:“這便是現(xiàn)在的西嘔,將士、子民,完全成了各部族之間勾心斗角的犧牲品。” 營地中,各族的長老齊聚在大帳之中。 “嗚嗚嗚嗚——嗚嗚……幼王子,幼王子沒了!” “都是秦賊!都是那些秦狗,是他們殺了幼王子!” “我們必須要為幼王子報仇?。 ?/br> “報仇!報仇!血債血償!” 一個長老道:“各位!各位靜一靜,聽我一言!如今國君與幼王子已然不在了,宗室無主,無人帶領(lǐng)我西嘔各部,我各部族仿佛一團散沙,不如……既然各位都在,我們遴選出一名新的宗主,繼任西嘔國君,帶領(lǐng)各個部族,抵抗秦軍暴政!” 長老這么一說,其他人紛紛應(yīng)和起來,他們的哭聲收放自如,方才那點子悲哀立刻煙消云散。 嘩啦—— 就在此時,桀英一把掀開帳簾子,大步走進來。 他黑著一張臉,因著用力奇大,帳簾子一下子被拽斷在地上。 “桀英!”長老呵斥:“你做甚么?!今日是遴選國君的大日子,你如此直闖,恐怕不妥罷?” “遴選?國君?”桀英冷冷的掃視眾人,道:“是你派死士刺殺秦長公子,卻將臟水潑在幼王子身上?!?/br> “桀英,你休得胡言!”長老道:“你說的甚么話?我哪里是那樣的人!如今幼王子身死,嗚嗚嗚……我也很是悲傷,我恨不能幼王子活過來,若是幼王子能活過來,我發(fā)誓詛咒,用自己的性命交換也值得!” “好??!”一道清脆的嗓音傳來,緊跟著,胡亥負著雙手,閑庭信步走入營帳,笑瞇瞇的道:“你的詛咒靈驗了,現(xiàn)在本王子活過來了,你可以去死了?!?/br> “你……”長老睜大眼目,震驚的道:“你……你怎么還活著?不……不可能,你分明……嗬?。。 ?/br> 不等他說完,突然高呼一聲,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胸口,桀英的長劍,已然貫穿了長老的心竅,來了一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對穿。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