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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家兄扶蘇在線閱讀 - 家兄扶蘇 第118節(jié)

家兄扶蘇 第118節(jié)

    第55章 認(rèn)親成功

    扶蘇瞇眼道:“你沒中毒?”

    “額……”胡亥支吾了一聲, 道:“這說來話長?!?/br>
    扶蘇立刻站起身來便要離開,“哥哥!”胡亥喊了一聲,撲上去摟住他的腰, 不讓他走,道:“哥哥,是我啊, 真的是我!”

    扶蘇正在起身,被他一抱, 身體失去了平衡,兩個人猛地倒在榻上, 幸虧扶蘇反應(yīng)迅捷,這才沒有壓到胡亥。

    胡亥還是不撒手,生怕扶蘇離開,死死摟住扶蘇的腰,道:“是我??!是我是我……”

    胡亥像往常那樣撒嬌, 只是如今他的身量, 再也不是十歲的小少年, 拉長了不少, 這樣一撒嬌,登時感覺到了扶蘇的僵硬。

    扶蘇渾身的肌rou繃起來, 仿佛石頭一般堅硬, 吐息也陡然沙啞了不少, 不知是不是胡亥的錯覺,胡亥總覺得, 自己的手碰到了甚么東西, 比扶蘇的肌rou還要堅硬,甚至帶著一絲絲的溫度。

    扶蘇的吐息更加紊亂了, 一瞬間仿佛吃人的野獸。

    胡亥慢慢抬起頭來,看向扶蘇的標(biāo)簽。

    【%@#……&的扶蘇】

    胡亥后知后覺自己到底碰到了甚么,登時臉上發(fā)燒,guntangguntang的,仿佛可以煎雞蛋。

    【&¥#&*的穿越者胡亥】

    【面紅耳赤的穿越者胡亥】

    胡亥趕緊搖了搖頭,標(biāo)簽這是吐槽自己么?

    他一晃神的空隙,扶蘇立刻掙開胡亥,大跨步離開軟榻,頭也不回的走出營帳。

    “誒!”胡亥伸手阻攔,可是扶蘇的動作太快了,他連扶蘇的一片衣角都沒能碰到。

    胡亥垮下臉來,喃喃自語的道:“這到底算不算認(rèn)親成功啊……”

    扶蘇大步離開營帳,“嘩啦”一聲打起帳簾子,一出來便碰到了桀英,桀英方才沒有機會說出胡亥的真實情況,心中一直很是忐忑,好不容易等到扶蘇走出來,連忙道:“長公子,君上他其實沒有中毒,之所以傳出假消息,其實是為了令路裳露出馬腳?!?/br>
    扶蘇:“……”

    扶蘇涼颼颼的看著桀英,桀英撓了撓后腦勺,道:“怎、長公子,怎么了?”

    扶蘇淡淡的道:“桀英將軍可以明年再告訴予?!?/br>
    說罷,往自己下榻的營帳而去。

    桀英:“……”說的太……太晚了么?

    扶蘇進(jìn)入營帳,大步走到榻邊坐下來,營帳的軟榻和胡亥的軟榻一模一樣,扶蘇忍不住便開始回憶,回憶起胡亥的樣貌,回憶起他摟住自己的感覺。

    當(dāng)時胡亥整個人摽在他身上,從背后摟過來,扶蘇是看不到胡亥表情的,但能感受到胡亥的面頰緊緊貼著自己的背心,撒嬌似的輕輕磨蹭。

    噌!

    扶蘇突然站起身來,從軟榻邊離開,大跨步來到案幾邊坐下,倒了一耳杯的涼水,咕咚咕咚灌入口中。

    涼水入喉,扶蘇深深的嘆息了一口,終于感覺那種莫名其妙的燥熱好轉(zhuǎn)了一些。

    他開始冷靜下來,但思緒愈發(fā)的復(fù)雜。

    甜果是亥兒專門腌制的,而西嘔君不只是和亥兒生得一模一樣,甚至還會腌制這種甜果,他們的一舉一動,仿佛從一個模子里鑄出來似的,難道……

    “難道他當(dāng)真是亥兒?”扶蘇喃喃自語。

    扶蘇本就是重生而來之人,因此他并不難接受這樣的事情,但問題又來了,倘或新上任的西嘔君真的是亥兒,那么……

    扶蘇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予都對亥兒做了甚么?”

    急言令色的呵斥也便罷了,冷言冷語的嘲諷也便罷了,那日在西嘔王宮的夜里,扶蘇竟險些要了他,不,可以說不是險些,雖那日被刺客打斷,但事情的確發(fā)生了,胡亥還因此病了一遭。

    嘭?。?/br>
    扶蘇狠狠砸了一下案幾,沙啞的道:“予簡直禽獸不如!”

    胡亥想知道自己認(rèn)親到底成功了沒有,第二日早晨便早早的起身,端了扶蘇最喜歡的朝食,來到扶蘇的營帳門口。

    他剛走到,一條人影大步而來,攔在胡亥面前,不讓他進(jìn)入扶蘇的營帳。

    胡亥一看,笑瞇瞇的道:“談?wù)?,是你呀?啊呀?你的眼睛怎么腫了?不會是以為我要死了,所以哭得罷?都哭成紅棗了,找醫(yī)士藥敷一下罷,免得被將士們看去,丟了你的威嚴(yán)?!?/br>
    “你!”韓談氣得瞪著胡亥。

    說實在的,韓談很少哭,那日胡亥為了救韓談,中了致命的“劇毒”,而且無藥可解,韓談將他的影子與公子胡亥的影子結(jié)合在了一起,不知為甚么,便是想哭。

    后來聽說胡亥沒事了,更是氣得想哭,心里還有一股子慶幸,夜深人靜之后,回到自己的營帳,韓談再也忍不住,結(jié)結(jié)實實的大哭了一場,自從幼公子走后,他從來沒有哭得這般痛快過。

    結(jié)果便是,韓談的眼睛腫得好像大紅棗,韓談今日本不想見人的,奈何他就看見胡亥跑到扶蘇的營帳面前,還端著吃食,一看就是來獻(xiàn)殷勤的。

    韓談攔住他道:“西嘔君,你這是做甚么?”

    胡亥道:“我準(zhǔn)備了一些朝食,都是長公子喜愛的口味,正準(zhǔn)備給長公子送過去?!?/br>
    韓談低頭一看,忍不住“哼!”的冷笑出聲,道:“都是長公子喜愛的吃食?西嘔君,你真是死性不改!還想著學(xué)幼公子的模樣,我呸!”

    胡亥一頭霧水,甚么情況,談?wù)劄楹瓮蝗涣R我?難道談?wù)勔策M(jìn)入了更年期?不能夠啊。

    胡亥眼眸微動,故意不著痕跡的碰了一下韓談,韓談的標(biāo)簽立刻冒了出來。

    【覺得你故意勾引扶蘇的韓談】

    【覺得你是狐貍精的韓談】

    【覺得你妖媚惑人的韓談】

    胡亥在一群的“狐貍精”“勾引”“妖媚”標(biāo)簽之中,終于找到了一條有用的標(biāo)簽。

    【覺得你是心機婊的韓談】

    胡亥低頭看了看手中端著的吃食,恍然大悟,原來自己選擇的吃食,都不是長公子扶蘇喜愛的口味,而是幼公子胡亥喜愛的口味兒。

    往日里胡亥與扶蘇一起用膳,扶蘇總是遷就胡亥,胡亥想吃甚么,他便喜歡食甚么,以至于胡亥以為哥哥的口味和自己一樣,自己喜歡的就是哥哥喜歡的。

    哪成想……

    胡亥有些出神,有的時候,似乎看起來是自己離不開便宜哥哥,畢竟胡亥自小缺乏關(guān)愛,沒有親人與朋友,但實際上,是扶蘇離不開胡亥,扶蘇對胡亥的遷就透露在任何一個角落,只要有胡亥在身邊,其他都不重要。

    “好啊,”韓談冷笑:“你還真是心機!說甚么端了長公子喜愛的吃食,這些分明都是去世的幼公子喜愛的吃食!你端著這些過去,又想令長公子睹物思人,你以為自己的臉蛋長得和幼公子相似,便有可乘之機了么???我呸,我韓談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幼公子是誰都無法取代的!你與幼公子,壓根兒不像!你差遠(yuǎn)了!”

    胡亥眨眨眼:“不像么?”

    韓談堅定:“不像!”

    胡亥又眨眨眼,歪頭:“不像么?”

    韓談的堅定稍微有些動搖,還是嘴硬的道:“不、不像!”

    胡亥再次眨眨眼,歪頭笑道:“當(dāng)真不像么?”

    韓談:“……”

    韓談呵斥道:“你有病罷!”

    胡亥笑道:“沒呀,倒是談?wù)勀悖瑹┰暌着?,我建議你找醫(yī)士開一些靜心的湯藥,喝兩幅?!?/br>
    胡亥與韓談在扶蘇營帳前面嘰嘰喳喳的說了這么一大通,扶蘇耳聰目明,自然聽到了動靜,走出來查看,道:“何事?”

    他說著,一眼便看到了胡亥,心竅登時狂跳起來,忍不住回想起自己禽獸不如的舉動,稍微撇開了一些目光。

    韓談指著胡亥道:“長公子,西嘔君偏要來給你送朝食,真真兒是多此一舉,我已經(jīng)攔住他了,長公子不必理會?!?/br>
    胡亥甜滋滋的道:“我是特意來給長公子送朝食的?!?/br>
    扶蘇看了一眼胡亥手中的朝食,都是亥兒喜歡的口味,不由雙手攥拳,一瞬間腦海中再次亂七八糟,沙啞的道:“予還不餓,不必了?!?/br>
    說罷,都不看胡亥一眼,轉(zhuǎn)頭進(jìn)入營帳。

    “誒?”胡亥想要追上去,到底怎么個回事?難道認(rèn)親失敗了?便宜哥哥還是懷疑自己,否則為何比之前更加冷淡了?

    韓談不讓他追上去,冷笑道:“西嘔君,請回罷!”

    胡亥撇了撇嘴巴,將吃食的承槃塞在韓談手中,道:“談?wù)劊o你吃。”

    “給我?”韓談被迫接著承槃,胡亥已然離開。

    胡亥發(fā)現(xiàn)了,扶蘇一直躲避自己,便自從認(rèn)親之后,并不是自己的錯覺。早上胡亥送去朝食,扶蘇說自己不餓,中午胡亥又去了一趟,扶蘇說自己用過了,攏共說話只有這么兩句,胡亥還想多說,扶蘇理也不理,仿佛胡亥只是一團空氣罷了,根本看不到形態(tài)。

    胡亥煩惱的撐著下巴,這樣下去不是法子,便宜哥哥分明合該認(rèn)出自己了才對,但比之前更加冷淡,這不是胡亥想要的結(jié)果。

    “君上,你喚我?”桀英走進(jìn)營帳。

    胡亥眼睛發(fā)亮,對他招了招手,道:“阿英,我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煩你去做,非你不可!”

    桀英立刻道:“君上有任何吩咐,卑將赴湯蹈火,肝腦涂地!”

    “不需要你赴湯蹈火,”胡亥笑瞇瞇的道:“只需你現(xiàn)在跑出去,跟長公子說,‘不好啦不好啦,君上傷勢惡化了,君上不行啦’就可以?!?/br>
    桀英:“……”

    桀英一個頭兩個大,腦袋還木可可的,道:“君、君上,你的傷勢惡化了?”

    他說著,連忙要查看胡亥手臂上的傷口,胡亥為了救韓談,手臂被砍了一刀,傷口不算深,不應(yīng)該惡化才是。

    胡亥擺手道:“沒有惡化?!?/br>
    “那……”桀英奇怪。

    胡亥笑道:“就是讓你說謊?!?/br>
    桀英:“……”

    桀英支支吾吾,道:“那、那個……君上,扯謊并非卑將的長處,卑將亦怕破壞了君上的計劃,若不然還是……”

    “不行,”胡亥信誓旦旦:“我方才說了,非你不可。”

    “為何?”桀英奇怪。

    胡亥理直氣壯的道:“當(dāng)然是因著,旁人都知你是個正直之人,不會扯謊,所以由你去扯謊,長公子必然不會懷疑?!?/br>
    桀英:“……”君上說得好有道理,但哪里怪怪的。

    胡亥拉住桀英的手,道:“阿英,這么點子小事兒,難道你不愿意幫我?”

    桀英低頭看了一眼胡亥拉著自己的手,登時渾身僵硬,磕磕絆絆的道:“可、可是君上,欺騙長公子……”

    不等他說完,胡亥歪了歪頭,眨巴著大眼睛,專注的看著桀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