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 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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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之上茫茫一片,那頂峰之上終年的積雪伴著呼嘯而過的狂風(fēng)將這里完全變成了寒冷的世界,任誰也不會想到,在南荒這如同沙漠一般貧瘠的地方,竟然也會有一塊這樣冰冷的地方。 顧勝瀾隨著老法王穿過廟宇,在廟宇的后面,有一條曲折的石路直通到這個雪山的最頂峰,而那最頂峰,似乎就是法王要顧勝瀾看的東西。兩個人一前一后,沿著這彎曲的石路在后山蜿蜒而上,一直來到了這雪山的頂峰。 待到達了頂峰,顧勝瀾才吃了一驚,沒想到這雪山之顛竟還有如此的一個世界。 只見在那頂峰處,周圍全是冰雪覆蓋的陡峭山崖,此時已經(jīng)是白茫茫一片,絲毫看不出本來的模樣,而讓顧勝瀾感覺到驚訝的是,在這頂峰的最中央,竟然有一泓偌大的池水。只見那池水如同鏡子一樣,此時雖然天寒地凍,但卻絲毫沒有結(jié)冰的跡象,相反在池水面上竟有一絲絲的水氣繚繞,仿佛這池水是溫泉一樣,此時顧勝瀾站在高處,遠遠的望過去,只看這泓池水就如同一塊深藍色的明玉鑲嵌在這雪山頂峰一樣。 顧勝瀾幾乎懷疑,這池水是從天而來的一樣,在這雪山之上沒有半點的水源,更是冰天雪地,卻為何能有這樣的一泓池水,即便是那周圍的冰雪融化,又如何能形成如此大的池水,歷久不干,宛如蒼天的淚水一般,在這雪山之上靜靜的沉睡著。 在高處看下去,只見那碧藍的湖面絲毫沒有半點的波紋,就仿佛千百年來一直就沒有醒過來的美女一樣,就那么恬靜的躺在那里,將最純美的表情展示給這寂靜的世界。 那霧氣繚繞的水面,似乎絲毫沒有寒冷的感覺,人站在旁邊,似乎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那一絲絲柔和的暖意,在如此的冰雪世界當(dāng)中,這一絲絲的暖意更覺明顯。 顧勝瀾站在這湖水邊上,心里竟完全的為其所沉醉,試想有誰能想到,這雪山之上,竟還有如此美麗的一塊去處,心中不禁暗嘆天地神工,竟有如此之神奇。 老法王雙眼沉迷的看著這池水,似乎顧勝瀾的表情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樣,任著顧勝瀾癡癡的一句話也不說。 兩人就在這風(fēng)雪當(dāng)中,足足的站了好半天,老法王忽然一指前方,跟顧勝瀾說道:“你看那是什么?” 顧勝瀾順著老法王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在老法王手指的方向,在那泓池水的邊上,有一塊高大的石頭,正矗立在那里。 顧勝瀾一直沉醉在這池水的迷人當(dāng)中,卻未發(fā)現(xiàn)竟有如此一塊石頭,如今被老法王一指點,才恍然覺得這塊石頭的突兀。 乍一看上去,這巨大的石頭與其他并沒有什么的不同,那淡黃色的表面似乎和普通的石頭沒什么兩樣,只不過要大上數(shù)十倍,此時立在那里就如同一塊石碑一樣。 走到近前,可以看到這石頭的表面相比其他要光滑很多,但仔細看過去,卻能明了那表面乃是完全天然所致,而沒有半點人工打磨的痕跡。 就這樣的一塊石頭,老法王的表情卻是如此的肅穆,顧勝瀾實在是不知道要看什么,便疑惑的看了看法王。 老法王以那獨特的節(jié)奏緩慢的說道:“你可知這泓池水叫做什么?”顧勝瀾搖了搖頭,暗想這池水如此神奇,若是能與之相比的,怕也就是鵲山那一池神水了。 老法王雙眼定定的看著這一切,徐徐的說道:“這池水它無根無源,懸于天地之間而不依天地之法,若非自然神奇又怎會有如此之水,這便是天池之水……” 老法王深吸了一口氣,又一指那塊石頭,說道:“這塊石頭乃蘊含了我密宗最為玄奧的神奇,乃是天石,你若有緣,不妨在這里坐上一坐,當(dāng)年嘉措師兄便是在此參悟之后才有此一得的……” 顧勝瀾一愣,沒想到法王竟讓他看到這塊密宗的至寶,之前在大殿上聽法王的語氣之中,似乎只有法王才有此資格參悟這天石。 他剛要答話,老法王卻擺了擺手,說道:“你本是嘉措的隔世傳人,又有何不可……更何況,如今這雪山之上,早已經(jīng)沒有了那宗規(guī)定律,有的只有我這個枯年的老僧罷了,一切緣起緣滅,又何必再生干系,且隨之而去最好……” 說罷,老法王竟再不理會顧勝瀾的反應(yīng),一個人轉(zhuǎn)身離開,就那么把顧勝瀾一個人丟在了這雪山的最頂峰之上。 這雪山之上此時萬籟俱靜,惟獨顧勝瀾和神獒站在那里。雪山頂峰之上雖然是寒冷,但當(dāng)年顧勝瀾曾在那天都谷的石林之中困守多月,后來又往返極北至寒之地,如今身體之中更有那強大的朱雀精魄,早已經(jīng)不把這寒冷放在眼睛里,更何況還有那神奇的天池之水在不間斷的漾出絲絲的暖氣來。 顧勝瀾眼看著老法王消失在茫茫的冰雪中,便一個人來到那塊高大的天石跟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天石,這塊石頭如今仔細看來,確實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若按照老法王的說法,這塊石頭在這冰雪之中已經(jīng)屹立了不下幾百載,可如今看上去,那石頭的表面,仍然是十分的光滑,歲月的風(fēng)霜竟似在這石頭上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那可比人工打磨的表面簡直如同一塊平鏡一樣,雖可不鑒人,但卻絲毫沒有風(fēng)霜侵蝕的痕跡。 此時這塊大石頭在這冰雪之中,正散發(fā)出淡淡的黃色光彩,似乎那石頭之中包含著什么氣息一樣,顧勝瀾信手的撫摩上去,只感覺入手處那石頭并沒有冰冷的感覺,相反到有一絲絲暖暖的感覺,與眼前這冰天雪地極不相稱,到有點類似那旁邊的天池之水。 這塊石頭,到底有著什么樣的奧秘啊,顧勝瀾雙眼看著這塊巨大的石頭,雖然能感覺到它的不一般,卻不知道該如何的入手領(lǐng)悟,畢竟自己是外行出人,不比那雪山之上高深的法王。 要知道歷代的法王名為轉(zhuǎn)世而來,均是歷經(jīng)千般的選擇,根骨奇佳,并與佛法一途有著極高領(lǐng)悟力的人才可勝任,顧勝瀾雖是天資不凡,但畢竟與這中原長大,卻那里有這樣的基礎(chǔ),若非偶然的遇見了嘉措大師,領(lǐng)悟了那金剛的法印,他根本就不會來到這南荒的雪山之上,更不會坐在這里領(lǐng)悟什么天石了。 此時他席地的就那么坐在這大石頭的旁邊,雙眼巴巴的看著這大石頭,只覺得心中實在是有些苦悶,不知道該如何的來領(lǐng)悟,這大石頭就這么立在這里,上面無字無紋,根本找不到下手之處。 “難道之前所有的法王都是坐在這里看著它領(lǐng)悟嗎……”顧勝瀾只感覺似乎沒有任何的辦法,他轉(zhuǎn)身拍了拍神獒的大腦袋,說道:“老伙計,當(dāng)初你可來過這里?” 神獒似乎對顧勝瀾的態(tài)度頗有些不屑,竟就把頭扭了過去,再不理會他了。直把顧勝瀾弄的苦笑不已。 自從鵲山融合了朱雀之精魄之后,顧勝瀾還是頭一次如此的為難。他思量了再三,覺得終是不好就這樣離開,畢竟法王讓自己來勘這塊石頭,必有深意,只不過小子愚鈍罷了,看來怎么也要在這里呆上一段時間了,好歹要在那老法王面前說得過去才好,一想到老法王那張蒼老的臉,顧勝瀾就感覺想糊弄過去當(dāng)真是難。 他搖了搖頭,畢竟已經(jīng)到了這里,也就只好在這里過上一兩天之后再下去,跟法王推托也就罷了,畢竟自己來這里是要還當(dāng)年那老師傅的愿,如今一切都已經(jīng)還完了,自己沒必要耗在這里了。 想到這里,顧勝瀾把雙眼微微的閉上,此時他忽然想起了之前老法王那神奇的一指,盡管自己修煉了如此變化的手印,可在大殿與老法王過手的時候,竟都無法能擋住那一指,此時便利用這時間來琢磨一下這個好了。 想到這里,顧勝瀾盤膝而坐,單手一橫,將金剛手印的起勢擺了出來,腦海之中念念不去的則是老法王那一指的情景,那可縮地成尺的跨越,那可轉(zhuǎn)變?nèi)f化的力量,還有那大繁至簡的一個動作,都若畫一樣連綿在顧勝瀾的腦海之中。顧勝瀾閉著眼睛,那一只手卻微微的在暗含著某中神秘的軌跡捏出一個動作來。 天地風(fēng)雪似都寧靜而無聲,不知何時開始,這雪山之頂竟然飄起了鵝毛般大的雪花,只見那片片雪花洋洋灑灑,落在顧勝瀾的身上,可又古怪的從顧勝瀾的身上滑落下去,此時的顧勝瀾,身體竟發(fā)生了奇異的變化,整個人就如同全然融合在著空氣當(dāng)中一樣,而所擁有的,不過是rou眼看上去的那一具輪廓,即便是那輕飄飄的雪花,都無法在他的身上停留。 只是這雪山之顛,無人能看到這古怪的情景,而顧勝瀾自己,又全然沒有半點的感覺,此時他的手正一個法印一個法印的凝結(jié),而每一個法印又似乎與他自己所曾經(jīng)熟悉的有所不同。 這本是天地萬物與人自身所連接的不二法門,卻在顧勝瀾的一遍遍的演繹變化中越加的圓通,以當(dāng)年那蓮花生大師,似也只是如此的境界。 此時的顧勝瀾已經(jīng)完全拋開了自身而融合在這天地冰雪之中,時間在一點點的流轉(zhuǎn),轉(zhuǎn)眼之間日月輪換,顧勝瀾仍自坐在那冰雪當(dāng)中,如同一個沉睡的人一樣,就連那一直變幻的手指,此時也是速度越來越慢,最后竟只有那五個手指微微的抖動,尚需仔細的來分辨。 那雪仍落不到他的身上,卻又從四周開始堆壘起來,漸漸的竟將顧勝瀾的身形虛虛的籠出人形來,那中間又似鏤空的一樣,情景古怪之極。 這天地仍是這天地,可此時卻似乎在生出細微的變化來,只見那雪花飄落之時,那落下的軌跡竟起著微妙的改變,似乎那片片的雪花都在受著某種力量的驅(qū)使而在這半空之中舞動一樣,每一個彈跳,每一個抖落,都是如此的自然,卻又如此的突然。 這樣矛盾的感覺竟就如此的存在與這雪山的天地中。 只見顧勝瀾那五指,此時已經(jīng)猶如停止了一樣,但卻是一指向前,四指虛捏,姿勢與之前法王那一指頗有些相似,可仔細的看上去又似乎不盡相同。再看那漫天漸漸飄落的雪花,最后竟都似受這力量的驅(qū)使而舞動。 顧勝瀾尤自沉睡一樣,卻在這個時候,那塊巨大的石頭,忽然生出了一點點的變化來。 原本那平滑的表面,似乎在某種力量的牽動之下,此時忽然如同平湖投石一樣,生出圈圈的漣漪來,與其說是漣漪,到不如說是一道道石紋,這些石紋就如同書信上的橫列一樣,有序的一列列出來,又奇怪的一列列消失,就如同那一本古書一樣,正顯示出一行行的字來,只不過這石紋沒有一個字,也沒有一個符號,就那么一層層的列開,又一層層的消失,仿佛傳說中的無字天書一樣。 若在沉睡一般的顧勝瀾眉頭忽然微微的皺了一皺,似乎察覺到前面的變化一樣,那幾乎已經(jīng)停止了抖動的五指此時又漸漸的開始了變化,最初的動作仿佛移山搬海一般的緩慢的,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手指的變化竟是越來越快,不消過多久,再看那手指,竟已經(jīng)到了讓人眼花繚亂的程度,那原本虛捏的四個手指,此時就仿佛蝴蝶紛飛一樣,似可拉扯千萬條絲線。而唯一不變的,卻是一直點出的那一個指頭,只見那指頭始終的向前探著,虛實不定的按出來,無論其他手指生出怎樣的變化,這根指頭卻絲毫沒有半點的動靜,如此一動一靜,全在一個手掌之上,讓人琢磨不定。 隨著顧勝瀾手指的變化,那天石上面一層層的紋路也是生出的越來越多,似乎兩者之間有著某種必然的聯(lián)系一樣。 顧勝瀾雙眼深閉,若沉睡了一樣,絲毫沒有任何的表情,就如同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下意識的動作一樣。 忽然只見那一直如同碧玉一般鑲嵌在頂峰的天池之水,忽然生出一些細微的波紋來,要知道此水無根無源,與天地之中而生,千百年來從未有過一絲的動靜,此時竟忽然生出了這般的變化來。 隨著那池水的變化,雪山頂峰這所有的一切都開始變的不真實起來,原本那雪山冰峰此時竟若幻化成了虛無,一點點的不清晰起來,而相反顧勝瀾雖未曾睜開眼睛,但卻可清晰的感覺到周圍一切的變化。 這所有的變化,都似出現(xiàn)在他的神海之中一樣,包括那塊天石的變化。 此時那天石之中,似乎正凝結(jié)著一股奇特的力量,隨著顧勝瀾那手指印法的變化,而逐漸與顧勝瀾的身體融合在一起。 這便是金剛手印的作用,身通天地,以借萬物。 顧勝瀾在這一刻,忽然明白了為什么當(dāng)年嘉措大師何以在苦苦參悟這塊天石之后,毅然決然的放棄了自己做最為擅長的五象般若心法,而轉(zhuǎn)去研習(xí)這金剛手印,蓋因為這金剛手印,是與這天石進行參悟的唯一法門啊。只可惜當(dāng)時密宗長老全都以為大師是誤入歧途,而大師迫不得已離開這雪山,最后才落到那天都谷后山之中。 嘉措大師,當(dāng)真是這密宗的蓋世奇人。 所有的一切都若天明開朗一樣,清晰的呈現(xiàn)在顧勝瀾的腦海之中,而之前在大殿之上,老法王以一指相傳,只將這金剛手印的關(guān)鍵所在點給了他,那就是大繁至簡,大象無形,雖然老法王沒有象當(dāng)年嘉措大師那樣能融會這金剛法印,但卻可以憑借著百多年的苦修,一眼洞穿顧勝瀾這修行之中的不足。 陰差陽錯,如今,顧勝瀾竟就成了密宗自開宗以來唯一能與這天石進行勘透的人,而這一切,全賴當(dāng)年嘉措大師之功。 難怪老法王要把顧勝瀾帶到這里,都因為老法王已然明白,顧勝瀾是唯一能讀出天石秘密的人。 此時顧勝瀾雖未睜開眼睛,但只憑借著那金剛手印,便能清楚的感覺到那天石之中所含納的力量所在。 那力量就如同漩渦一般,隨著顧勝瀾一個個手印的演繹,與顧勝瀾的神海悄然的連接在了一起,而那漩渦般的力量,正一點點的把顧勝瀾拉進那天石之中。 那股力量似完全不可抗拒,但顧勝瀾卻可感覺到那力量所包含的大悲大慈之意,那是對天下蒼生的一種憐憫,對天下疾苦的一種痛心。 這種感覺顧勝瀾曾不止一次的感覺到,曾經(jīng)在嘉措大師為他傳功之時,在金鑭袈裟為其護法之時,他都可以感覺到這種感覺。 潛在的意識中,顧勝瀾完全放開了自己,任由那若漩渦一般的力量將自己從身體之中拉出來,又拉進了天石之中。(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