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二 鎮(zhèn)邪
書迷正在閱讀:煙火、水中月、冷推理、女裝大佬在言情戀綜里彎了、穿成反派夫郎養(yǎng)家記、瘋批美人竟是釣系omega、快穿:深情男配是清冷釣系美人、當耳背沙雕受穿進豪門爭斗文中、嫁七零糙漢后,我雙胞胎體質藏不住、決定離婚后發(fā)現懷孕了
原以為不過就是一團火苗而已,卻沒想到竟有如此大的威力,木族向來以萬物自然不息而取義,可在這團火的灼燒之下,即便是化身成木妖的端木此時也是無法消受。 此時的木妖,不斷的從身體中爆出一團團的火星,就仿佛之前所吸納的那些草木之精此時都已經被點燃了一樣,再沒有辦法融入到身體之中,相反更助長了那團火的威力。 再看木妖的身體,在不斷的扭曲當中,正在不斷的縮小,原本那高大的軀干,此時已經如同被壓榨了一般如同秋天將死的枯枝,再看不出半點的生命力來,明眼人一望可知此時那團火,正將木妖身體之中的妖力蠶食,且速度驚人,雖然表面絲毫看不出來半點的問題,但用不了多久,木妖就會被這團火煉成灰。 雖明知道端木煉此法術已經違背了木族的祖訓,但畢竟位居閣主,又是一門師兄,智木和祥木兩人互相對望了一下,均有些不忍。 相比與智木長老,祥木的性子則比較直,少有心計,雖然與智木長老同列與清風閣兩大護法長老之列,但卻不象智木那般的心計,而且極少下山,與外世少有接觸,與他來講,修行與重振木族,就是他在清風閣的唯一有意義的事情。 端木閣主在祥木的眼睛里,一直是最為敬重的人,自從端木接掌閣主之位,清風閣威名不墜且更勝從前,最讓祥木感到欽佩的是,雖身居閣主之位,但端木行事低調少有張揚,居閣主多年,多半出面的卻是智木長老,而一出手,就利用局勢打破了中原三足鼎立之勢,保存了清風閣的實力,又使得中原再無與之能抗衡的力量。 在祥木看來,木族中興,必在端木之手。所以此時眼見端木如此,最受震動的,卻是這位祥木長老。 在半空中,端木所化身的木妖已經是搖搖欲墜,顯然在那團火苗的威力之下,再沒有半點的反抗能力,雖然端木逆祖訓而修煉此法,但在內心深處,祥木仍覺得這一切都不過是為了中興本族,即便受到處罰,也該是木族自己的事情,與外人無關,更不關這個毛頭小子。 眼看著木妖的身體之中一縷縷的青煙向外傾逸,祥木一聲斷喝,騰身而起,相比與智木長老,祥木雖然沒有一件清風閣鎮(zhèn)山之寶,但修為卻絕對要比智木精深許多,當日在清風閣尚未離開中原之前,就曾有人猜測祥木的修為幾乎已經可以追上端木閣主,可見祥木修為之高。 在騰身而起的一瞬間,在祥木的周身上下,升起一層淡綠色光芒,那光芒雖是色彩清淡,但卻是鋒芒而露,將祥木籠罩在其中,不斷的向外張揚,光芒之中似有無數的利刺若隱若現,讓人仿佛感覺到只要稍微一有接觸就會生出無窮的疼痛來。 “荊棘之芒!”此時還在后面站著的智木長老動容的說道。未曾想一直在清風閣少有問世的祥木竟然修成了荊棘之芒。 這荊棘之芒乃是清風閣秘法之一,本身來講并不具備攻擊性,但卻是最為有效的防身之法,因為此芒取荊棘之意,在與人斗法受人攻擊之時,會自行反抗,將同樣的攻擊反給對方,頗有以彼之身還彼之道的味道,但因為修行過于艱苦,歷來少有人能修行圓滿,因此歷來被認為是清風秘法之中最難修行之一。 智木未曾想到祥木竟然能修成此術,一直覺得祥木長老即便比自己要高,卻也未見得能高多少,此時一見,智木才發(fā)覺自己是大錯特錯,單這一個荊棘之芒,就足可以讓自己束手無策了。 眼看著那一層淡綠色的光芒,智木眼神里閃過一絲羨慕的神色來,這些年自己在外面撐局面的時候,這位師兄弟卻已經到了這般的境界。 祥木化出荊棘之芒,自己也不禁的有些自傲,這可是清風閣秘法之中最難修練的啊,更何況自己已經修到了如此的境界,他移形來到那如同奄奄一息的木妖之前,身體周圍的荊棘之芒徒然擴大數倍,竟將木妖完全籠罩在了其中。 顧勝瀾此時卻是不為所動,任憑著祥木來到木妖身邊,只是頗有些意味深長的皺了皺眉頭,一語不發(fā),只周身金光不住的流轉,似與那荊棘之芒在對峙著一般。 祥木用荊棘之芒將木妖護在里面以后,絲毫不做停歇,大手一揮,只見從那雙手之間,竟似有無數雨絲灑出來一般,那雨絲晶瑩剔透,仿佛每一絲都帶著純純的光澤,直向木妖那已經枯黃的身體而去。 “寧靜之雨!”智木長老又是一陣的驚呼,未曾想一刻不到的時間,祥木竟連續(xù)施展兩種清風秘法,且都是少有人修練成的,沒想到都在祥木的身上出現了。 寧靜之雨取春歸大地潤物無聲之意,對于修練者本身并沒有半點的好處,相反在施法過程中卻是相當的消耗體力,唯一收益的卻是受法者,可以加快生命的復蘇,就如同那春雨之中破土而出的青草一樣。 智木萬沒想到祥木竟然連此法都會去修練,且能與荊棘之芒同時施展,當真是讓人驚訝。 從祥木雙手之間撒下來的那晶瑩又如同乳液般的雨絲,齊齊的融進了木妖的身體之中,如今的祥木到頗有些神的味道,只見在這雨絲的滋潤之下,木妖那粗劣的表皮竟然又發(fā)生了變化,原本已經如同枯死了一樣,此時忽然又重新的從那裂紋之中不斷的鼓出新生的表皮來,而那張被無數觸手所隱藏的臉,此時也漸漸的不再扭曲,而開始慢慢的享受這身體新生力量的壯大。 祥木的臉色一陣的變化,由最開始的紅潤變的有些蒼白,畢竟是兩法同施,即便是他再過強悍,也無法長時間的支持。 顧勝瀾就那么站在不遠的地方,一雙眼睛看著祥木施展這些法術,似乎頗為感興趣一樣,畢竟清風的秘法不是人人都有機會見到的,而端木雖身為閣主,但卻入了歧途,所行之法遠沒有祥木這般的好看。 此時的祥木已經是臉色難看,額頭之間已經滲出汗水來,顯然是無法再強行堅持下去,再反觀端木所化的木妖,卻是已經大有起色,那寧靜之雨確實有獨到之處,即便內有三昧之火煉烤,都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恢復。 老祥木略略的喘息了一下,雙手一收,只見那絲絲的細雨頓時化為無形,再不見半點的蹤跡,當真是神乎其神,一切都似乎沒有發(fā)生過一樣,但木妖卻已經是大為改觀。 祥木臉色稍微露出一絲的得意之色來,能將閣主挽救出來,畢竟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他收了寧靜之雨,雖已經是身感疲憊,仍勉力的轉過身來,看向顧勝瀾,說道:“莫要當真以為清風無人,千年秘法,豈是你能窺視的!” 祥木長老正自說著,忽然看到顧勝瀾的表情閃出一絲的驚訝來,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不尋常的事情來,他正自茫然間,忽然感覺自己竟似被人齊齊的抓住了一樣,四肢一下子失去了控制。 祥木心中猛的一驚,想開口大喊,可此時喉嚨卻被一個軟索一般的東西緊緊的扼住,再想說話已經是不可能,他驚懼的睜大了眼睛,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而映入他眼睛的,竟是那張在萬千觸手之中隱藏著的陰冷的丑臉。 祥木萬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此時再想掙扎卻是來不及了,木妖那發(fā)絲變成的觸角上生出無數的小刺來,在卷住祥木的同時,那些小刺已經如同索魂一般扣在他的身體之中。祥木只感覺全身的血液似一下子被抽走了一樣,精氣全然消失,而任憑著木妖將自己吸食。 可憐的祥木千想萬想,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此時的端木早已經因為化身木妖而再不分辨是非,只覺得眼前此人的修為精血可以補足壯大自己,又怎么會顧得上其他。 在場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齊齊的站在那里,清風閣這邊的人怎么也沒想到端木閣主竟然會變化的如此邪惡,在白日之下食人之血,且還是救自己的長老。而顧勝瀾雖憑神識感覺到木妖的邪惡,卻也沒料到會邪惡至此,竟然連自己人都可以吃掉。 只見那無數的觸角就如同一個個脈路般,將祥木的精血吸到了木妖的身上,此時木妖那張丑臉展現出一副萬般受用的表情來,祥木數年修行,此一著竟全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祥木此時已經被瞬間吸食成了干尸,再沒有半點生命的跡象,即便是修真的魂念都沒能逃離出來,可見木妖之怖,而此時的木妖,卻因祥木精血之補而大振,只見他頭顱一甩,那無數的觸手回收,祥木的身體撲的落在地上,而后那些觸手在空中四面蔓延,瘋狂的伸展,見人就抓,絲毫不管與清風閣有無關系。 同時兩個手臂忽然前伸,向顧勝瀾撲來,那粗粗的枝干竟透出一股的血腥味道來。 那些同來的清風閣門人,包括智木在內,都是大吃一驚,沒想到木妖竟是狂性大發(fā),吸食了祥木不說,竟然又攻擊其它同門,智木眉頭猛擰,大喊了一聲,召喚自己的同門趕快撤離。如今木妖正是瘋狂之時,恐怕自己這邊無人能敵,而同來的又多是清風閣的精英,死去一個,即是損失,如今祥木已經丟了性命,智木絕不想如此的斷去清風的力量。 智木雖是見機的早,但木妖的觸手卻是更快,眨眼之間已經有幾名弟子反抗不力,走上了與祥木同樣的命運,此時木妖的觸角,看似柔軟,卻是堅硬異常,即便是手中的法器利劍,都無法斷去。 智木眼見此景,知道大勢已去,無奈之下咬了咬牙,再不管同門弟子的死活,閃身逃離了這如地獄一般的地方。 此時在智木的眼睛里,即便端木在重新恢復正常,也再不能繼續(xù)閣主的位置了,而日后清風閣不可以倒,還要有人來主持大局,而此刻的自己,無疑就成了這個舉足輕重的人了。 顧勝瀾眼見此時發(fā)生的一切,不由得怒火沖天,他也萬萬沒想到木妖竟然會囂張到如此地步,竟然連自己的同門都要相殘。木妖那對爪子就如同兩個巨大的鋪蓋一般,直向顧勝瀾抓過來,顧勝瀾再不做遲疑,一聲斷喝,單手一招,只見空中紅蓮神兵靈光大現,虛無之中,竟似有一個衣著火紅顏色衣裳的男子,卻是紅蓮的劍靈顯身,只見紅蓮劍靈雙臂齊動,瞬間仿佛有萬千手臂一樣,讓人眼花繚亂。 再看紅蓮,原本只橫在空中,此時卻忽然受到了某種力量的驅使一般,在那半空之中一劍化二,二又分四,如此反復,頃刻之間一把紅蓮竟幻成了漫天的劍雨,閃著怒焰直向木妖那無數的觸手斬過去。 于此同時,顧勝瀾低眉深吸,單手忽然捏出了一個玄奧的手印來,似捏似抓,向前探出,隨著手印的探出,只見從那手印中忽然爆出一蓬刺目的金光來,那金光完全是這手印的形狀,卻要比手印大上無數倍,隱隱間裹夾著風雷之音,直向木妖那兩個爪子撞過去。 空中猛的響起一個炸雷,那金光手印正正的對在了木妖的兩個巨大爪子上,頓時爆出了巨大的聲響來,連大地都似乎震了一震。 華笙啊的一聲,這聲音幾乎要把她的耳朵震聾了一樣,她用小手猛的捂住了耳朵,只感覺眼前一片的金星,竟暫時的失明了一樣,隨即一陣的頭暈,幸好靠在神獒身邊,才不至于摔倒。 那金光手印在撞到了木妖巨爪之上后,也是一下子神光渙散,手印消失無形,這木妖也當真強悍,兩個爪子在金光手印的威力之下,竟是毫無損傷,只停滯了片刻,又向顧勝瀾抓去。 一直穩(wěn)若磐石的顧勝瀾此時手印無功而返,身體也不由得被震的動了一動,再看紅蓮所化的萬千劍雨,卻是將木妖那無數的觸手斬的七零八落,威勢頗盛,只不過此時也不知道木妖的身體之中醞釀了多少的生命力,那被斬斷的觸手,不一刻的功夫,竟然又可以重新生長出來,如此反復,似無窮匱也一樣。 顧勝瀾長吸了一口氣,原本緊皺的雙眉忽然就舒緩開來,而充滿了怒火的表情此時也瞬間恢復了平靜,更若寧靜一樣,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曾發(fā)生一樣,那雙眼睛此時清澈若水,似可洞察一切毫微。 只見他的身體凌空而起,在半空之中雙腿盤膝,腳心向天,眼鼻口之觀自心,單手而立,似老僧入定了一樣。 隨著顧勝瀾如此的變化,一直默默無聲護在華笙身邊的神獒忽然發(fā)出一聲怒吼來,只見神獒一身的金毛全部炸開,四個粗大的爪子猛的一扣地面,然后向上一躍,竟虛步踏空而上,來到顧勝瀾的身下。 此時的顧勝瀾騎在神獒的身上,卻似早已經預料到了一樣,絲毫沒有所動,卻是神獒,金光爆漲,似有無限的法力從神獒的身體中爆發(fā)出一樣。 借著神獒之力,顧勝瀾坐在神獒背上冉冉升起,越升越高,從地面上看上去,竟已經看不清楚人形,只能見到一蓬金光掛在空中。 木妖那兩個巨爪一抓而空,不由得也是一愣,不知道顧勝瀾到底要怎么樣,也有些**的,抬頭看著空中那一蓬金光,看顧勝瀾到底有何的變化。 在那金光之中,顧勝瀾面容平和,微閉雙眼,似乎完全無視與木妖的存在,只見隨著神獒越升越高,顧勝瀾的身形竟是越來越虛,反到是輪廓越來越大,到最后幾乎神獒托著一個巨大的身影一樣。 只此時這個身影的光芒已經完全蓋過了神獒的金光,再看上去,那身影就如同是空中端坐的金佛一般,輪廓清晰,眉目尚可辨別,周身上下在陽光的照射下金光閃閃,頃刻之間竟將周圍方圓數里照耀的如同涂上了一層金漆。 華笙在這金色光芒下,如沐浴到溫暖之中,感覺到無窮的受用,那股恐懼的感覺也若潮水般退去,反到是木妖,卻是恰恰相反。那無窮的威嚴隨著顧勝瀾所化的金佛而涌出,似千鈞之力一樣壓下來,首當其沖的便是木妖,此時的木妖忽然感覺到頭頂仿佛有巨大的力量壓下來一般,只覺得全身上下卡卡做響,頓時怪吼連連,拼命向上挺直,企圖與這力量抗衡。 顧勝瀾微微開口,從嗓子里吐出了一個咄字,就如同炸雷一般響在了木妖頭頂之上,隨著顧勝瀾那立著的單手,緩緩反轉過來,手心向下,掌背朝上,向下按去。 半空之中,只見一個巨大的金光手掌直奔木妖而來,即便木妖身體龐大,可這手掌卻是鋪天蓋地一般,任憑木妖如何的躲閃,都無法逃避出手掌的掌心。 無奈之下,木妖高舉雙手,力圖再像對付手印一般將這手掌擊回。 一切只是在一瞬之間,當木妖的雙臂一接觸到那巨大的金光掌印之時,忽然知道,自己再沒有反抗的余地了,從雙臂之上,涌下來無窮無盡的力量,即便是自己如何的用力,在這手掌的面前,都如同汪洋大海中的一個小船,頃刻之間便被其所淹沒…… 天地似也微微的一動,卻沒有半點的聲音,只那巨大的金光掌印,輕輕的按在了地上,中間似完全沒有木妖的存在一般。 待一切都消失的時候,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掌印,而在掌心的正中,有一段枯黑的木灰,已經完全沒有了形狀,隨著手掌收回,風起而灰散,再沒有半點的痕跡。 強橫一時的木妖,竟就如此的被鎮(zhèn)的魂飛煙滅了,而清風閣的端木閣主,也隨之而不復存在。(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