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月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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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江泠月收拾完畢走出臥室時,周姨已經(jīng)等在餐廳。 她迎上前,引著江泠月往餐廳吃早餐。 “先生有交代,但我不知道江小姐口味,所以中式西式都準(zhǔn)備了點兒,江小姐是要喝咖啡還是牛奶?” 江泠月莞爾:“咖啡吧,謝謝周姨?!?/br> 周姨沖她笑得很溫和,“江小姐不必客氣?!?/br> 端來咖啡,周姨重新進了廚房,直到聽見江泠月放下餐具才又端來一盤水果和一杯熱水。 早餐全程周姨只是將自己的分內(nèi)之事做好,并沒有與她多話。 江泠月道了聲感謝,將包里的藥貼交給了周姨,囑咐她提醒孟舒淮每天換藥,有空再多買兩盒放家里,以備不時之需。 坐上車時,江泠月覺得自己有必要告訴孟舒淮一聲,所以給他發(fā)了消息。 [江泠月]:我去劇院了,睡得很好,謝謝你。 消息發(fā)出去之后,她很快收到回復(fù)。 [孟舒淮]:之后打算怎么辦? 她知道孟舒淮在說隔壁情侶的問題,她想了想...... [江泠月]:我找物業(yè)委婉提醒一下吧。 隔了很久孟舒淮才回了一個“好”。 他們的對話就到這里為止,江泠月也收好了自己那些多余的心思,專心投入到工作當(dāng)中。 午休時候她給江女士打了視頻,畫面里的她看起來氣色好了很多。 江女士忍不住跟她抱怨:“我這才傷了沒幾天,你外婆每天給我做好吃的,眼看著就胖了三四斤了,我那條蘇錦旗袍都快穿不上了,年底還有演出咧。” 外婆在她身后探出身子反駁:“你又不穿旗袍演出的咯,多吃點怎么啦?也就是你帶的這個壞風(fēng)氣,讓泠泠也跟著節(jié)食減肥,我的乖囡眼看著就瘦了一圈啦?!?/br> 外婆沖江泠月說:“泠泠過年早點回來,外婆給你做你愛吃的糖醋小排哈。” “好。”江泠月笑得滿足。 這世上沒有什么能比家人健康幸福更值得高興。 “外公呢?”她問。 外婆斜眼說:“你外公什么性子你不曉得啦?跟隔壁吳二爺往戲園子里去咯,天大的事情也影響不了他喝茶聽?wèi)蛳缕?,誰的日子都沒他適意的嘞?!?/br> 江泠月開心笑出聲來,真要說起來,外公外婆的身體怕是比江女士還要好。 她放心掛了電話。 她這一整天都沒在劇院看到陳墨禮,問了舞蹈老師才知道,他那合作似乎已經(jīng)談妥了,現(xiàn)在正在招募人手,新的劇組應(yīng)該很快就會構(gòu)建好,她們的排練也指日可待。 晚上回家時,她找物業(yè)委婉說了隔壁的問題,她們說會嘗試去溝通,相信小情侶若是臉皮薄一點,今后便不會再發(fā)出那么大的聲音。 自從早上跟孟舒淮聊過那幾句之后,她到現(xiàn)在都沒有再和他說過話。 其實也是不知道說什么。 她昨晚的那個問題已經(jīng)將她的心意表明,孟舒淮那么聰明,不可能會不懂。 他既然不想說,那她也不會再問。 隔天在劇院見到陳墨禮,他興致勃勃跟江泠月說,這次的投資商是他從業(yè)這么多年來遇到的最好溝通的合作對象,錢多,事少,創(chuàng)作自由,給了他很大的cao作空間。 話已至此,江泠月若是不好奇反而顯得奇怪。 她便問:“是哪家公司?” 陳墨禮回:“之前我也沒聽過,叫伴月文化。” “你見過他們的負(fù)責(zé)人了?” 陳墨禮頷首,“當(dāng)然,周末正好有個飯局,你要不要一起去?” “算了吧?!苯鲈峦窬?,“我不懂應(yīng)酬?!?/br> “也對。”陳墨禮笑道:“你只管演好戲就成,這周我會忙一點,各方人員都在陸續(xù)進組,之前的方老師會來和你一起討論劇本,你們可以嘗試先找找感覺,差不多下個月中旬就可以正式開始排練?!?/br> 她溫聲應(yīng)下。 本是無比尋常的一天,卻因傍晚孟舒淮發(fā)來的消息變得不尋常。 [孟舒淮]:晚上有空一起吃飯嗎? 她其實有點不太想見孟舒淮。 可能是她將這段關(guān)系看得太重,可能是她太幼稚,把這段沒有回應(yīng)的關(guān)系稱之為“愛情”。 她對愛情有太多不切實際的幻想,總是吹毛求疵,妄想完美無憾。 但她明明也知道,這世上根本不存在任何理想化的感情。 歡喜甜蜜也好,悲傷憂愁也罷,亦或是爭吵與分離,都是組成愛情的一部分,它本就危險又迷人,這才讓無數(shù)人心向神往,欲罷不能。 她也很認(rèn)真地想,是不是需要不計得失才能真正愛得坦蕩?或是說,愛情本就要先苦才能后甜? 可每次想到最后,她的心頭總是縈繞綿長又難以消散的失望。 因為她清楚,單方面的喜歡與癡迷,不叫“愛情”。 她略思忖片刻,找借口說和喬依約了晚餐,婉拒了孟舒淮的邀約。 孟舒淮也坦然,還祝她玩得開心。 撒了謊,就得費心去圓,她正好也想找喬依聊聊,便主動約了她。 卻是不巧,喬依被她mama拖著參加飯局,她便也罷了找她傾訴的心思,收拾好東西就準(zhǔn)備回家。 江泠月走出排練室時,聽見別組演員說,劇院后門好像出了一起追尾事故,把整條路都堵住了。她便破天荒去了劇院正門,打算過了天橋去坐地鐵回家。 不過是繞一個拐角的距離,她沒想到竟然會在劇院門口遇見季明晟和一位女生。 兩人上了臺階,正手挽手往劇院里走,她下意識想要轉(zhuǎn)身離開,身后卻傳來季明晟的聲音。 “江泠月。” 她隨聲頓住腳步。 仔細(xì)想想,她也沒有一定要躲著季明晟的必要。 一轉(zhuǎn)身,秋風(fēng)拂起她的長發(fā)遮了半臉,她將發(fā)絲捋順,盡量笑得柔和平常,主動問候:“來看《年華》?” 他身旁的小女生一臉好奇打量著她,忽地開口問:“哥,這是你朋友?怎么看著這么眼熟?” 季明晟瞪她一眼,撒開她的手道:“跟誰你都眼熟,一邊兒去?!?/br> 小姑娘癟癟嘴,不情不愿走開,回身道:“那你快點兒,我先過去等你?!?/br> 等她走遠(yuǎn),江泠月的視線重回眼前人,她略有尷尬,笑問:“你meimei?” 季明晟語氣平常,回答:“堂妹?!?/br> 相對無言,氣氛變得更加尷尬,在江泠月考慮要不要直接說走的時候,季明晟驀地開口:“這就是你想要的?” “什么?” 風(fēng)聲太大,她剛才有點走神。 季明晟凝眸,“就這樣不明不白跟著孟舒淮?” 江泠月怔忪一瞬,斂眸沉默。 她沒辦法確認(rèn)和孟舒淮的關(guān)系,自然無法回答這樣的問題。 季明晟冷笑一聲,諷刺道:“你不會真的以為孟舒淮解決你的問題需要花三千萬吧?” 她側(cè)目看向夜色里的車流,沒有接話。 “孟舒淮是什么人你了解過嗎?”季明晟追問她:“你覺得你能玩兒得過他嗎?” 江泠月忍不住蹙眉,“我沒跟他玩過什么。” 他忽地笑起來,“你當(dāng)然沒法跟他玩兒。” “整條錦繡大道都姓孟,全北城能有幾個人配和他玩兒?他解決你的問題簡單到只需要動動手指而已,你就感動到要對人以身相許嗎?” “你跟我談?wù)媲?,跟他,就被包養(yǎng)也沒關(guān)系嗎?” “所以呢?”江泠月擰眉對上季明晟視線,“你解決我的問題需要花三千萬,我就該對你以身相許嗎?” 季明晟變了臉色,她卻不再有畏懼的情緒。 “季明晟?!?/br> “你從未思考過我為什么不喜歡你嗎?” 這回?fù)Q他沉默。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一個長得漂亮的花瓶?” “花瓶的價值是什么?供人賞玩,受人追捧,然后有一天被某個金主花錢買回家放置在漂亮的展示架上延續(xù)被賞玩的價值,對嗎?” 她驀地冷笑:“孟舒淮的確是很輕松地解決了我的問題,可他從未說過要我回報,也從未將此事當(dāng)作籌碼與我談?wù)摾媾c情.欲?!?/br> “你想通過和孟舒淮比較得出怎樣的結(jié)論呢?” “你比他更看得起我?你比他更珍惜我?還是你比他更直接更卑劣更不要臉?” 季明晟突然上前,用手鉗住了她脆弱的脖頸。 她被逼得后退兩步,季明晟制住她,聲音響在她耳畔,像毒蛇吐信,“說夠了么?” 他的五指太冰涼,像尖銳的刀刃架在她脖子上,讓她有瞬間殞命的慌亂。 “你想做什么?” 她的聲音在風(fēng)中輕顫,她被害怕的情緒籠罩著,不敢再開口多言。 “我不想做什么。”季明晟貼近她,聲音森冷:“我只想要你記住你今晚說過的話,我一定會看到你哭到泣不成聲的那一天?!?/br> 季明晟堂妹在身后喊他,他放了手。 他被上前來的小姑娘拖著往劇院走,邊走邊問:“你們聊什么呢?這么親密?!?/br> 季明晟的聲音消散在風(fēng)里,“我跟一個被包養(yǎng)的玩意兒沒什么可聊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