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月 第4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冷推理、女裝大佬在言情戀綜里彎了、穿成反派夫郎養(yǎng)家記、瘋批美人竟是釣系omega、快穿:深情男配是清冷釣系美人、當耳背沙雕受穿進豪門爭斗文中、嫁七零糙漢后,我雙胞胎體質藏不住、決定離婚后發(fā)現(xiàn)懷孕了、我的alpha是個仙君(星際)、不要愛我呀
“我知道是我貪心,都是我貪心,你明明為我做了那么多,明明對我那么好,我根本沒有為你付出過什么,卻還想要你多喜歡我一點,更喜歡我一點,給我明確的回應,再給我好多好多的安全感。” “是我錯了,都是我想錯了,我應該早一點看清楚,早一點想明白,你對我的喜歡那樣認真,也一直很尊重我,可我竟然懷疑你的用心,認為你只是想包養(yǎng)我。” “是我太狹隘,曲解了你的心意,也辜負了你的喜歡?!?/br> “可是......我也想要控制我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不要質疑你的感情,甚至不要想你,不要對你有期待,也不要喜歡你......” 她呼吸忽然一滯,認命道:“可我做不到。” “對不起,對不起?!?/br> 她抓住了孟舒淮衣擺,近乎失神地說:“我的本意并不是要逼問你?!?/br> 她深吸了口氣,“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他的語氣依舊冷硬,聽得江泠月心間一顫。 只是...... 她緩緩松了手,默默擦掉臉上的淚痕,而后抬頭,一雙淚眼怔怔望向他。 幾番哽咽,她緩慢開口:“我只是,只是想要你愛我,愛我很多很多,愛我很久很久?!?/br> 兩行熱淚滾落,她又迅速抬手擦掉。 眼前人似乎不為所動,依舊是往日所見那般矜貴冷漠。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上正在裂開一道縫隙,冰冷的風呼嘯而過,將那傷口越撕越寬。 她咬了咬唇,忍著痛,含著淚,努力讓自己笑起來。 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緒,說:“對不起,我還是那么貪心。” “可要怎么辦呢孟舒淮?我無法控制我自己,我好像......” “我好像......已經(jīng)愛你好多好多?!?/br> 孟舒淮給她那顆話梅糖時,她只想到糖是甜的,卻沒想過,這顆糖吃進嘴里會先嘗到尖銳的酸。 她以為自己可以輕易融掉這層酸澀的外殼,嘗到話梅糖的甜,可她那顆心熱了又熱,終究沒抵過這冬夜的寒。 她還是膽小,還是懦弱,她甚至沒有勇氣去看他的眼睛。 她咬住唇,掐住掌心,不想讓自己再哭。 沒什么好哭的,已經(jīng)勇敢過了。 她退了一步。 “對不起?!?/br> “說了不想讓你為難,但還是沒有做到?!?/br> 她眼神躲閃,眼眶里的淚也在暗光中隱現(xiàn)波瀾。 她吸了吸氣,讓冰冷的空氣進入身體,好讓她平息這翻涌的情緒。 她被這寒風吹得瑟瑟發(fā)抖,卻只能抓緊了手中的披肩,故作鎮(zhèn)定說:“這......這里太偏了,我可能還得麻煩你送我回去,禮服和珠寶我會整理好送到你家里,或者你讓崔琦來取也可以。” “謝謝你?!?/br> “孟舒淮?!?/br> 也許最后一次當著他的面叫他的名字,所以要好好道謝。 她抬眸看他,隔著薄薄的夜色,朦朧的淚光。 他這么近,也那么遠。 ...... “你對你說的話負責嗎?” 好久不聽他說話,被風吞噬過的聲音有些許陌生。 她怔愣的瞬間,眼淚悄無聲息滾落。 “什么話?”她怔怔地問。 她今晚說了好多話。 她抬手擦掉自己的眼淚,視線逐漸清晰。 孟舒淮的面容一直隱在青黑樹影之中,眼神不甚清明,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說愛我好多好多。” “你對這句話負責嗎?” 江泠月坦然對上他視線,似有幾分釋懷。 她笑著說:“當然?!?/br> 眼前的夜色似乎變得更暗了一些,已經(jīng)冰冷的身軀驟然接觸到溫暖,是他上前遮住了光,是他上前擁住了她,是他正在俯身親吻她。 顫動的眼睫因未干的眼淚凝結成簇,隨她闔眼的動作輕輕掃過臉頰。 從心臟抽離的那份熱愛正在隨血液回流,隨他的吻回流。 她往深淵無限墜落的那顆心被他穩(wěn)穩(wěn)接住,被他捧在手心里,被他的體溫捂暖。 她冰凍的四肢開始有知覺,心上綿長的痛感逐漸消弭,所有的惶恐與不安都隨風飄散。 感受到他唇舌侵入的那瞬間,她怔怔地想,她明明也不需要別人承認,她只需要孟舒淮的肯定。 只要他一個眼神的肯定,她就可以勇敢把愛說出口。 她知道那顆話梅糖一定是甜的,他會給她好多好多的甜。 孟舒淮擁住她單薄的身體,冬夜里被風吹到搖搖欲墜的身體。 懷中人在感受到自己體溫的那瞬間,冰冷的身體如春回大地般蘇醒過來,她的生動與鮮活,她豐沛如潮的感情也隨之而來。 他不是什么高尚的人,無法用欣賞藝術品的眼光去看那雙朦朧的淚眼。 他從不否認自己喜歡這雙會流淚的眼睛,喜歡她動情時的眼淚,更喜歡她流著淚說愛,說愛他,說愛他好多好多。 眼淚咸澀,可她好甜。 江泠月顫抖的身體逐漸平靜,她用纖細的雙臂環(huán)住他,擁抱屬于她的安定。 孟舒淮溫熱的手掌游走在她光滑的背脊,指腹緩慢滑過那細細的脊溝,帶來一陣酥麻的顫栗。 感受到她的顫抖,孟舒淮輕柔緩慢地停下。 “冷么?” 江泠月仰著臉,任由路燈點亮她的眸,綿綿情意在那雙水盈盈的眸中緩慢流轉,心暖了,身體何懼寒冷? 有腳步聲由遠及近,打擾了緊緊依偎的兩顆心。 江泠月略垂眼,提醒他:“有人來了。” 她哭過的聲音綿軟無力,還帶著濃重的鼻音。 孟舒淮展開披肩將她裹住,略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回家?” “還是去我那里?” 江泠月伸手環(huán)住他脖頸,悶悶地說:“我還以為你會默認我今晚要跟你回家?!?/br> 短促的笑意從喉嚨溢出,孟舒淮靠近她耳畔。 “別說默認,這個詞很危險。” 江泠月抬眸看他精妙深刻的側臉,依戀的吻輕輕留在他耳邊。 “去你那里?!?/br> - 宴散,孟舒瀾喝到微醺,上車時,助理張曉露給她遞來保溫杯,溫熱的蜂蜜水入腹,一消這冬夜的寒。 拉上車門,張曉露問:“孟總見到江小姐了?” 孟舒瀾唇邊帶了絲意味深長的笑,說:“這姑娘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br> 張曉露揣摩了幾分,問她是不是達成了合作。 孟舒瀾擰上保溫杯,笑道:“什么合作?不需要合作?!?/br> “精心的算計哪有一顆真心好用?” 張曉露很好奇:“孟總為何篤定江小姐對小孟總一定是真心?” 孟舒瀾聽了反問:“那你說說,像她這么好的條件,為什么不往名利兼得的娛樂圈發(fā)展?非要呆在劇院做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演員?” “因為她不圖名利?”張曉露懷疑道:“會不會是演的?畢竟是演員出身?!?/br> 孟舒瀾聞言輕笑一聲,看向車窗外的夜色道:“若她能演得這么真,那我和孟舒淮都不會是她的對手。” 張曉露從后視鏡看她一眼,問道:“那既然沒能達成合作,孟總為何還這么高興?” “因為......”她笑著說:“因為這位江小姐是個妙人。” 張曉露聽得一臉茫然,但幾番揣摩都沒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更無法參透她口中的“妙”在何處。她只覺得可惜,這么“妙”的人竟然不能為老板所用。 孟舒瀾懨懨向后靠,一閉上眼,江泠月那雙靈動的眼睛便又出現(xiàn)在她眼前。 她這些年給孟舒淮介紹過不少出身名門的女孩子,可惜,個個自視甚高不說,還一個比一個蠢。 一開始,她只是想要在孟舒淮身邊放一個“好用”的自己人,無論成功與否,對她都有好處。 但孟舒淮哪是那么容易被算計的人?更何況,那些女孩子能夠輕易被她利用,自然也能反過來被孟舒淮利用。 今晚見到江泠月之前,她本也存的是利用的心思。 今晚聊過之后,她突然覺得以前的那些小把戲很沒勁,想來孟舒淮愿意配合她的把戲,除了是能給他自己也尋個樂子以外,他多少還存著將計就計的心思。 但江泠月不一樣,她和任何一個可以被輕易利用的女孩子都不一樣。 她本不屬于任何算計的一環(huán),卻意外處在了所有的算計之中,她對孟舒淮的感情會是這場角逐里非常不穩(wěn)定的存在,卻也是真正能夠帶來驚喜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