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一會就回來?！?/br>
    上樓換了套衣服，把頭發(fā)梳理得整齊了點，對著鏡子又照了照，覺得不滿意，便跑樓下一個發(fā)廊里理了個發(fā)，然后交代棒棒和八戒他們晚上機(jī)靈點，獨(dú)個就往市委院里去了。

    我爸進(jìn)到分局前是在市府工作的，所以我們住在市委大院。和古倩家不同的是，我們住的是老院子，而古市長家是住在后來新蓋的樓里。

    我自個掏出鑰匙開的門，甚至有種錯覺，好像我還是在分局上班，而今天和往日一樣，正常下班，然后正?；丶?。

    進(jìn)門只看見我爸坐在客廳，拿著個本子，在對著電視機(jī)做筆記。老頭的老習(xí)慣了，看新聞要做點登記，好像國家的風(fēng)吹草動，終有一天要過來找他回去問問意見。

    爸見到我，沒有說話，繼續(xù)對著電視。我便沖廚房喊道：“媽！我回來了！”

    媽喜滋滋地出來，說：“別急別急，在做你喜歡吃的肘子，你先和你爸聊聊。”

    我應(yīng)了一聲，往爸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猶豫了片刻，然后我怯生生地叫了一聲：“爸！”

    爸點點頭，指著茶幾上的一包沒開的中華，說：“抽煙自己拿?！闭f完又低頭做起了筆記。

    等到新聞結(jié)束，爸把筆記本合上，摘下老花眼鏡，對著我認(rèn)真端詳起來。半晌，爸吭聲了：“從警隊出來半年，白凈了很多啊！以后要長成個小白臉了，出門別丟我們老邵家的臉！”

    我愣了愣，沒敢吭聲。我爸這脾性我也知道，頂他一句，他就可以爆炸。

    見我沒反駁，爸臉色稍微好了點，說：“知道前幾天誰來找我了嗎？”

    我低聲說：“不知道！”

    爸便又有點激動起來：“古市長來了，說了你和他家丫頭的事。你自己說說，是怎么一回事？”

    我抬頭，迎上爸的眼光：“爸，我和古倩就是好上了，我也喜歡她，她也喜歡我?！?/br>
    爸打斷我：“你覺得你配得上人家嗎？”

    我火氣也上來了：“我又哪里配不上人家？”

    爸把桌子一拍，吼道：“你自己覺得你現(xiàn)在是個啥？被單位開除的貨，人家古市長過來還和和氣氣地說自家閨女有對象了，人家不好直說的是，你小子壓根就不配做他家閨女的對象?！?/br>
    聽到我們爭吵了起來，媽忙從廚房跑了出來，說：“老邵，你又怎么了？說好今天和孩子好好說說?。磕阍趺从謥砹?？”

    爸吼道：“你看邵波這態(tài)度，我能不生氣嗎？”

    媽聲音也大了：“他態(tài)度怎么了？他態(tài)度怎么了？本來就是，咱邵波哪里配不上他們家古倩了，邵波那事能怪他自己嗎？還不是你自個以前的那些事給鬧的?！?/br>
    爸仿佛被點中了死xue，從茶幾上拿起支煙，點上狠狠抽了幾口。我也沒吭聲了，在那坐著。沉默了一會，很意外地，爸突然很和氣地對我說道：“邵波，你給爸說一句實話，你和古倩好上，是不是有啥目的？爸沒別的意思，就想問問?！?/br>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爸，我沒一點點目的?！?/br>
    “那是你主動的？還是人家主動的？”

    我頓了頓，事實是古倩比較主動，但人家是女孩子，我不可能把她剖開來，展示給人看。于是我回答道：“是……是兩個人都有這意思?！?/br>
    爸“嗯”了一聲，又繼續(xù)抽煙，然后抬起頭來對我說：“你古伯伯過來說了些啥，你也應(yīng)該猜得到，但爸的一個原則是，只要我的兒子不是帶著目的性地去高攀人家，只要我的兒子是坦蕩的，就該怎么著就怎么著。你和古倩這事，我今天就表態(tài)在這里。我并不是支持，但也不反對。邵波，爸生了你這么個兒子，一直是驕傲的，就算你現(xiàn)在搞成這個樣子，爸生過氣，但只要你還是頂天立地就行了。你們小年輕的事，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去！以前你那對象小楊，見你被開除了，立馬和你分了，那種人家，咱還多虧沒有高攀。爸的意思你懂了吧?！?/br>
    我重重地點頭。

    然后爸居然對我一笑，說：“行了！爸該說的也都說了，你現(xiàn)在說說古倩這丫頭怎么樣？你媽嘮叨了幾天，想要打聽。”

    見爸居然對我笑了，我心里一陣竊喜。說實話，離開家的這大半年，我自己也知道總歸到最后還是會要回來的，但到現(xiàn)在，坐在沙發(fā)上和爸又這么聊著天，讓我才真實地激動起來。

    我便也嘿嘿笑笑，說：“爸！八字還沒有一撇，現(xiàn)在說還早了點?！?/br>
    媽便過來叫我們爺倆過去吃飯。飯桌上，媽很高興，其實我也看得出，爸也是興奮的。倆老問了古倩的一些事，我借口還有很多不確定，給搪塞過去了。爸又問起火龍城里那案子，我先簡單說了個大概。老刑警來了興趣，要我說仔細(xì)。我倒豆子一般把從劉科被殺那晚的事，一直說到建偉的死，說到去五嶺屯，甚至說到了前一晚拿那流星錘的事。

    爸仔細(xì)地聽了，中途還就幾個細(xì)節(jié)詢問了一些。然后露出思考狀，放下飯碗，坐沙發(fā)上抽煙去了。我?guī)蛬屖帐傲艘幌峦?，也坐了過去。爸站起來，從柜子里拿出一條中華遞給我，說：“以前的老下屬送來的，你拿去抽?！?/br>
    我接了煙。然后爸說：“邵波，你能繼續(xù)盡一個作為警察的義務(wù)，這點讓我很開心。當(dāng)然，像你昨晚撬門去人家家里偷東西，這種事我還是有點不接受，但你剛才那話我也認(rèn)可。爸幾十年刑警干下來，遇到這種被規(guī)矩給左右的情況也多，你以后自己有個分寸就行了。就這個案子，爸提幾點意見吧?！?/br>
    我點點頭，望著爸那睿智的眼睛，聽他說道：“我就說說你的幾個誤區(qū)吧！首先，你言語中一直把嫌疑往劉司令的身上放，這點我覺得你不夠嚴(yán)謹(jǐn)。作為一個刑偵人員，不能武斷地看待問題，而是應(yīng)該客觀、務(wù)實。就像你處理那個什么表哥的問題，我覺得你做得很對。這是其一。其二，你為什么在發(fā)現(xiàn)了莎姐有作案動機(jī)后，沒有考慮到莎姐的嫌疑呢？一個山里長大的女人，體力并不會不夠偷襲兩個醉酒的男人的。當(dāng)然，劉司令的嫌疑大一點，但你也應(yīng)該把思維大膽放開，大膽地多幾個設(shè)想。”

    我點點頭。爸繼續(xù)道：“其三吧，如果劉司令要?dú)⒖?，或者是莎姐要?dú)⒖?，一定要在這么多年以后才動手是什么原因呢？早幾年都干嗎去了？而且，為什么非要選在火龍城里呢？這點你想過沒有？”

    我繼續(xù)點頭。爸掐滅煙，又拿出一根點上：“我覺得最為關(guān)鍵的一點是……我說到第幾點了？”

    我忙回答：“第三了?！?/br>
    爸說：“嗯！那第四點就是。”爸正色下來：“如果真是按你的這藤摸下來，兇手的目的就是要讓莎姐和建雄的生活越來越好，那接下來，這目的如果沒達(dá)到的話，他應(yīng)該還不會罷手，尤其是已經(jīng)察覺你在懷疑他們了，那接下來有危險的人你覺得是誰呢？”

    我背上一麻：“你的意思是，兇手接下來的目標(biāo)會是我？”

    爸沉重地點點頭，說道：“邵波！你要小心點了?！?/br>
    我“嗯”了一聲。

    媽好像聽到了啥，出來說：“老邵，你們在說啥呢？邵波怎么了？”

    我和爸異口同聲地回答：“沒啥！”

    也是那晚，從我爸那聽說了鐘大隊和何隊的噩耗。同時，爸還和我說了個事，是因為我爸一直也偷偷地打聽我們火龍城那案子，所以在分局聽回來的一個很是奇怪的事：建偉的遺物里，褲兜里有一只氣球。

    58.

    那晚我沒在家過夜，我說場子里走不開，怕有啥事。爸點頭，說：“就算現(xiàn)在是這么個不靠譜的工作，但只要是工作，就還是要盡心盡力去做，不忙的時候多回來就是了。”

    然后倆老借口吃完飯，也要出門走走，其實我懂：就是為送我而找的借口。一家三口走到市委大門口。我打了個車，車開遠(yuǎn)了，我忍不住回頭，看這倆老還站在那望著我坐的車。也是那瞬間，我覺得爸確實老了，遠(yuǎn)遠(yuǎn)看著，當(dāng)年那火爆的漢子，已經(jīng)不見了，一個普通的老頭，在我背后消失在視線中。

    回到火龍城才九點多，依然是鶯歌燕舞，客人與小姐、服務(wù)員各自忙活著。我瞅見劉司令又站在門口，便故意走上前去，說：“司令！這幾天沒看見你，又帥了很多啊?！?/br>
    劉司令看到我，立馬又是那副討好的笑露出來，說：“唉！老弟??！這些天你不在場子里，我還不多多管著怎么辦呢？都出了兩個這么大的事了，不提高警覺怎么辦？”

    我從胳肢窩里夾著的那條中華里抽出兩包遞給他，說：“嘗嘗！”

    劉司令欣喜地接了，說：“嗨！還是你老弟記得老哥哥我！這么好的煙，我可要省著點抽?！闭f完便拉著我衣角往邊上走。我跟他走到旁邊，劉司令又露出神秘的表情，說：“邵波，聽說這案子你有啥突破了？”

    我搖搖頭，心里尋思著莎姐應(yīng)該給他說了我們?nèi)ノ鍘X屯的事，而劉司令昨晚應(yīng)該也發(fā)現(xiàn)自己房間里進(jìn)了人，于是，按照我的推斷，劉司令應(yīng)該會要開始為自己開解個啥。誰知道劉司令見我搖頭，居然很認(rèn)真地對我說道：“我倒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要不要我說給你聽聽。”

    我點頭。劉司令小聲地說：“前幾天，也就是你們?nèi)ネ獾刂暗膬商彀桑幸惶彀胍?，我下面有個保安，發(fā)現(xiàn)有個人影從我們一樓廚房里翻了出去哦！”

    我故意問道：“啊！那人什么模樣？”

    劉司令說：“沒看清，反正那晚我也在一樓大門口這邊值班，整晚都沒走動，我下面那小子說他也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瞅見罷了，沒看清！”

    我應(yīng)了一聲。然后劉司令又開始給我說：“會不會那人影就是那種會輕功的高人?。渴邪司啪褪沁@高人害的建偉哥和劉科，你覺得是不是？”

    我說：“很有可能?！比缓髣⑺玖顏韯帕?，圍繞著會輕功的高人，又要表達(dá)他的江湖論，剛開腔便一個唾沫星子飛到我臉上。我忙說要上去看看，扭頭往樓上去了。

    劉司令這么有意無意的話卻給我提了個醒：如果兇手真是劉司令……那么，那晚在一樓弄水泥糊墻的又是誰呢？當(dāng)時劉司令確實在門口的啊，這點當(dāng)時進(jìn)來的小菜皮可以作證，那糊墻的會不會是……會不會是莎姐？

    很快我又推翻了這點猜測，因為那晚莎姐和建雄不在火龍城，而是去了建偉哥的靈堂，一直到天亮。那么……難道兇手另有其人？又或者，劉司令和莎姐還另外有同伙呢？

    越來越多的疑問，擺在我的面前。回到房間里，西瓜八戒他們都不在，應(yīng)該都是在二樓三樓四樓的鶯歌燕舞中的某一角落耗著。我點上煙，一個人靜靜地想著。

    劉司令……

    莎姐……

    建雄……

    劉科……

    以及那十幾年前的事，會不會真和這案子沒一點點關(guān)聯(lián)呢？就像我爸說的，是不是從一開始，我就走入了一個誤區(qū)，總是自己唯心地把邏輯往劉司令身上去懷疑，而真正的兇手，卻始終在背后隱藏著，甚至，會不會壓根兇手就是那瘦猴，而殺人的動機(jī)也壓根就只是偷東西被發(fā)現(xiàn)，殺人滅口呢？

    想著想著，思路反而越來越不清晰。突然，一個念頭在我腦海中閃過：劉司令為什么今天專程找我說起那晚有人從一樓翻出去的事！他告訴我的意思，會不會是在提醒我：我劉司令在你們發(fā)現(xiàn)糊墻的人剛走的那個時間段里，是一直沒離開大門口的。

    想到這，我獨(dú)自地笑了！但同時，我又再次告誡自己，我的這個念頭，是因為我慣性地把劉司令的嫌疑在擴(kuò)大化，瞅著劉司令啥都可疑的緣故。

    還是必須細(xì)細(xì)想一下這案子的所有細(xì)節(jié)，又或者，按照我爸的思路的話，兇手會不會繼續(xù)作案，而下一個目標(biāo)，會不會真的是我呢……如果殺人者是劉司令或莎姐的話……

    59.

    過了十二點，八戒他們哥幾個上來叫我下去宵夜，我們又坐在劉科死時我們坐的宵夜攤上，喝上了啤酒。馬路對面的火龍城依然霓虹閃爍，并沒有因為某位達(dá)官客人在這里莫名其妙地丟了性命而冷清，也并沒有因為某位場子里最重要的人物離開了這世界而黯淡。所謂鐵打的江山流水的兵，這世界，不管少了誰，地球照常自轉(zhuǎn)，人民依然該咋的就咋的。

    酒桌上，聊得很亂，跟我這幫兄弟在一起，說實話，確實是痛快的。

    喝酒喝到一半，八戒突然問我一句：“嘿！邵波！古倩這兩天沒和你聯(lián)系嗎？”

    我才從這兩天對案子的沉迷中跳了出來——別說！這丫頭真的回來兩天了，給我一個電話都沒打過。

    我嘀咕了一句：“可能是家里知道了她和我的事，把她關(guān)起來了吧?！?/br>
    八戒便知趣地不多說了，反倒是鄭棒棒分不清形勢來上一句：“我估摸著是邵波把人家玩到手就甩了！”

    我臉色一陰，八戒忙拍棒棒的腦袋，說：“少胡說！”

    鄭棒棒還是沒分清東南西北，又嘻嘻笑著對八戒說道：“你以為邵波哥像你這死胖子??！女人不就是件衣服，古倩和場子里的小姐有啥區(qū)別，脫光了還不是一個樣？”

    我忽地站了起來，眼睛一鼓，對著鄭棒棒低沉著聲音吼道：“夠了沒？要不要把你老婆也拿來和場子里的女人比較一下？”

    一貫對我言聽計從的鄭棒棒，這時卻出乎意料地扭頭過來，瞪著眼看著我，說道：“怎么了？開不起玩笑？開不起玩笑就別坐這和兄弟們喝酒，自個死開?！?/br>
    “嘩”的一聲，我把飯桌一把掀翻到了地上，對著鄭棒棒一腳踹了過去，鄭棒棒往后一退，閃了開來。兄弟們忙拉住我，龍蝦站到中間做大鵬展翅狀，隔開了我倆。一干人七嘴八舌說上了：“干嗎嘛？自個兄弟玩笑幾句，居然來真的了。”

    我還是瞪著眼，對著鄭棒棒吼：“行啊！你小子來脾氣了，長翅膀了！”

    誰知道鄭棒棒比我更兇，一副社會上混混的兇神惡煞表露無遺：“嘿！小子！老子跟著大力哥多少年了，你不蹦出來，這火龍城本來是大力哥安排我過來給建偉哥幫忙的。老子把你當(dāng)個人，你就是個人，不把你當(dāng)個人，你還真就只是個小屁孩。學(xué)人扮老大，你還不夠這格?！?/br>
    我對著他就沖上去，可被西瓜八戒他們拖著，動不了。只得對著鄭棒棒吼：“你這牲口，給我滾，給我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br>
    誰知道鄭棒棒陰陽怪氣地對我嘿嘿一笑：“邵波，是誰滾還不知道，你還真以為建雄把你當(dāng)個兄弟了不成？火龍城是誰的？建雄說了不算！”

    說完鄭棒棒一扭頭，往火龍城里去了。

    兄弟幾個把我按在凳子上，你一言我一句的說來說去，無非都是些“自家兄弟，吵幾句都別往心里去”之類的話。

    我慢慢冷靜下來，暗地里覺得自己也還真幼稚，這性格和社會上的混混有啥區(qū)別呢。點上煙，也不吭聲了。

    半晌，龍蝦說：“我上去說說棒棒去，喝了點酒，這老鬼便有點犯毛病?！闭f完便要扭頭回火龍城。

    也是龍蝦扭頭的那一瞬間，我清楚地看到龍蝦裝作無意地看了一眼我身邊的西瓜，眼神中好像暗示了什么一般。西瓜有沒有遞回個眼色回去，我卻沒瞅見。而我身邊外表憨厚的八戒，也依稀在龍蝦和西瓜的這一對視中好像看出了啥，嘴角抽動了一下，但最后也并沒有說啥。

    龍蝦走后，八戒和我對視了一眼，我點了下頭。然后西瓜又繼續(xù)開始說：“棒棒也只有這毛病不好，喝了點就分不清情況?！?/br>
    八戒見龍蝦已經(jīng)走遠(yuǎn)，便打斷了西瓜，說：“西瓜！棒棒剛才那話什么意思？”

    西瓜一愣，頓了頓，然后說：“不知道啊！他喝醉了胡說的吧?！?/br>
    我便對著他說道：“西瓜，你們是不是有啥事瞞著我？”

    “我們能有啥事瞞著你呢？”西瓜咧嘴笑道。

    “哦！”我點點頭，然后冷不丁地問道，“建雄對你們說了些啥？”

    西瓜臉色就變了，不吭聲，低著頭不說話了。八戒在一旁說道：“西瓜，我和你是打小就在一起的兄弟，我認(rèn)識邵波也是你介紹的，我們仨在場子里也算走得最近的，總不成你還和別人是一伙了，有啥事不和我們兄弟們說了吧？”

    西瓜嘆了口氣，說：“邵波哥，還不是你和古倩那事！其實你回來之前，建雄就找鄭棒棒單獨(dú)去聊了些東西，具體說了些啥咱也不知道，反正鄭棒棒回來給我們說了，說你在火龍城干不久了。不過鄭棒棒也不是那種沒屁眼的，他始終還是說你是個兄弟，只是年紀(jì)輕了，有些問題上看不清形勢。”

    我點點頭，腦海里回想起建雄很反常地要我去找沈公子麻煩的事來，似乎和今晚鄭棒棒說的話之間有啥聯(lián)系一般。我頓了頓，假裝無意地說：“所以你們就按照建雄的安排，要我?guī)銈內(nèi)フ疑蚬拥穆闊俊?/br>
    西瓜臉紅了，垂下頭來，說：“那事完全是建雄哥的意思，我們幾個也私底下說了，真那樣做就太對不起你了，可建雄哥開了口，咱又不好不聽，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