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節(jié) 路在前方
“姜大哥……小姐……姜大哥……小姐……”眉兒一疊聲的叫著,闖了進來“你們不知道……今天可厲害了……長樂幫全完了……知府也……” “慢點……慢點……”又沒人和你搶。 紀敏萱手中正端著一碗藥,遞給姜勇。而姜勇正聽眉兒說那沒頭沒尾的話,一雙眼睛直看著眉兒由于跑動添了些紅潤的小臉。結(jié)果紀、姜兩人的手陰差陽錯的抓要了一起。慌忙躲閃之下,一碗藥湯灑了大半,把兩人給搞了手忙腳亂。 好不容易搞了半天方才搞好,兩人都無奈的看看還準備喋喋不休多嘴的眉兒。 眉兒俏皮的吐吐舌頭道:“這……也不能怪我,只是今天咱們福州是出了大事了。” “今天有一大群穿了和姜大哥一樣怪模樣的綠衣服的人,不但對長樂幫大施殺著,連知府的官差都給押了起來,說什么那里參予臨江樓的所有官差要做什么三年工來還,鄒知府還被訛了很多銀子才罷休,據(jù)說現(xiàn)在又和鄭將軍的軍隊在江邊對峙呢,聽人說鄭將軍的兵馬只是和那些人相互看著,誰都不動手。” “這個自然,他是朝廷命官,自然知道我們是干什么的,動手,他也得敢才行?!苯乱桓侗且渤斓膰虖埬?。 紀敏萱真的沒想到。當時姜勇給他說老軍營的報復(fù)會很快來到時,她還不怎么相信,據(jù)她的經(jīng)驗來講這個朝代里哪個首領(lǐng)又會為了自己手下小兵的“公道”出動大軍呢!不過事實擺在眼前,不由的她不信。由此她對于老軍營的期盼更甚,也堅定了她將這四海坊的命運交付給老軍營的決心。 他猜的不錯,鄭鴻逵的軍隊是和黃固領(lǐng)的戰(zhàn)車在江邊對峙。鄭鴻逵不是不想動手,就算對方有九輛戰(zhàn)車,自己的人多勢眾,淹也淹死他們了,不過他還是怕,他怕的是在船上已做好了發(fā)射準備的火箭炮,據(jù)朝中的可靠消息,這個東西的威力太大,一瞬之間自己點來的這兩千兵馬只怕剩不下幾個,他不知道的是這玩藝要裝填的,而這次炮排只來了炮,那幾輛彈藥車是一輛沒來,所以這火箭炮只能發(fā)射一次而已。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里”岳效飛在延平大鬧的事此時已傳遍了整個閩地,而且他那戰(zhàn)車和初次露面的火箭炮的射程、威力等隆武朝廷的官員還是知道的比較清楚的,這全都得歸功于陳天華的愛國忠君之心,只是不知道朱聿鍵記不記得他的‘好’呢。不過當官的都清楚,這種事聽可以,傳不行,有損皇家的威嚴呢!將來誰要傳了出去,皇上還不知道要怎樣處理呢! 黃固來時就做了和鄭鴻逵對峙的準備,這火箭炮也是用來壓住陣角的寶貝。之所以選擇黃昏才動手,就是因為要與鄭鴻逵對峙為目的的。你想天黑之后,鄭鴻逵的軍馬未必擅長于夜戰(zhàn),就算真打起來天黑后明軍也難以摸清他的實力,再者火箭炮的威力尤其恐嚇的作用夜間更大。一炮下去,定然是一片鬼哭狼嚎的慘叫,就這份氣勢也能震懾對方。最后就是真的是打不過的話夜里跑好跑些。 七八百人被黃固手下逼著寫下了“賣身契”,上書因本人不慎,導(dǎo)致福威鏢局損失若干,愿三年勞作補回,云云。 “鄭大人,久仰、久仰……”辦完了這些事的黃固一付嘻皮笑臉的模樣,只不過黑夜之中鄭鴻逵未必看的清罷了。 “我道是誰,原來是老軍營的黃固黃鐵馬,閣下如此做為怕有損閣下威名吧!” “小子哪里有什么威名,要說損的話也是人家不還債才會損的,這些人已寫下了契約,愿以勞做還債,我的威名又到哪里去損呢?!?/br> “哈……哈……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黃固黃鐵馬也是如此貪財好利之徒。” “過獎、過獎,鄭大人實在是太看的起在下了,鄭大人也替在下想想,在下這些兄弟可是要吃飯的,在下比不得大人,大人是官家,官家是由百姓養(yǎng)的,在下可是要全靠自己和一班兄弟拼命呢!” “好了,黃固閑話休提,我等俱是明白人,你且說個明白,你到底意欲何為?” “如此說來全是誤會,在下只不過是討債來了,這債已討了在下自然是想回船上睡覺了,只是大人在這里,在下又哪里敢呢!” “好說,只要你守咱們福州的法紀,我鄭某又哪里愿意大半夜在這里喝西北風(fēng)呢?!?/br> 鄭肇基就著燈籠火把的光亮,瞅著父親的臉有臉頰,因為咬緊了牙而顯出一道道顫抖的肌rou。 “父親,孩兒請戰(zhàn),求父親讓我率一隊敢死之士從側(cè)后襲擊這些屑小之徒,待他們隊形大亂父親再趁機掩殺,定可一舉殲滅這些反賊?!?/br> 鄭鴻逵盯著兒子的臉,他清楚的知道兒子并不想知道這件事的是非曲直,只想為老父親爭回顏面,可不是,這個黃固黃鐵馬太也不把鎮(zhèn)守這福州的鄭家子弟放在眼中,只管就此胡為??墒撬谛闹袊@息,那老軍營的那些人連皇上都不放在眼中,一個不好就會兵戎相見,真是太也囂張??墒侨思沂怯袊虖埖谋惧X,試問當今世上有誰可在韃子精騎之中殺進殺出而一卒不損,人家老軍營的人就做到了。(有書友提出南下最急的是明軍的降軍,這是對的,可是清對于降卒并不信任等緣故,騎兵還是大都由滿人來擔任的。) “此事不宜魯莽,我也曾聽人說過延平老軍營中盡是些好漢,他們到此目的我們并不明確,些些虛名又哪里值得我等拼命,正經(jīng)的守好祖宗基業(yè)最為重要?!闭f這話時他深深的看著兒子,他清楚兒子的想法,而他現(xiàn)在也打算這么去做的。也就是說無論朱家、明家這天下都是漢人祖宗留下的基業(yè)。 紀敏萱幾乎整夜都沒有睡,她不但在支起耳朵聽,還不斷派出得力的家丁出去打探消息,直到天將放亮才放心睡下,臨睡前她想:“姜大哥的那個建議固然值得考慮,可是我還要見了老軍營的首領(lǐng)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