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節(jié) 魔王歸來
“對不起,打擾了三位的雅興!只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晚上吃藥的時候了,不知道我能不能稍稍打攪一下呢?” 林玥兒的臉上帶著斯文的微笑,眼里的神情可是不客氣的寫著逐客令。 岳效飛心中稍有些不耐煩,心里還一個勁嘀咕。 “這小丫頭剛到神州城的時候多可愛啊,一說話先臉紅。瞧瞧現(xiàn)在,都變成什么模樣了!中華明月灣的女人們啊,是真不得了!” 心里一而嘀咕,才打算說上兩句難聽話,把林玥兒打發(fā)走了事。但扭頭看到的是那張與繡月想像的臉孔,心里不由一痛,也就沒了再談話聊天的興致。 心中輕輕一陣喟嘆,將手中的酒杯放一旁,向李淏與慕容卓招呼了一聲。 “唉!沒辦法,我是病人呢!你們兩個聊吧,我要聽從醫(yī)生小姐的安排呢!” 岳效飛話音沒落,一旁的慕容楚楚已經(jīng)接上了他的話。 “是喲,我的夫君大人,你終于還想得起來你是個病人呢,真是件好不簡單的事呢!” 一面說著,一面上前拉住了岳效飛的胳膊,一付“你要不聽話,看我敢不敢押你離開”的模樣。 慕容楚楚兇巴巴的話音里,岳效飛只好向兩人苦笑一下算是打個招呼被押解出屋。 慕容卓舉著手中的杯子眼睛看著杯中的液體就是不吭氣,李淏也只管噴云吐霧全裝做沒聽見。 最終,岳效飛被慕容楚楚押解到了船上醫(yī)務(wù)室中,而慕容楚與望月綾乃如同商量好的一般,再度攜手離去。諾大的房間之中,又只剩下了岳效飛與林玥兒兩人。 岳效飛趴在病床之上,老老實實的讓林玥兒為他扎上針。 這次岳效飛很幸運,因為他不遠的地方正好有一個盛裝著深色藥膏的玻璃瓶,而坐在岳效飛身側(cè)為他“行針”的林玥兒的表情,恰好被反射在上面。 岳效飛發(fā)現(xiàn),林岳兒看著自己的眼神之中,似乎包含著什么很深的涵意,仿佛有千言萬語就要呼之欲出一樣。 岳效飛有些好奇,因為一直以來林玥兒一向是公事公辦的模樣。而今天,就在將要回去的今天,她的表情似乎與平日那種公事公辦的樣子不大一樣,所以他多嘴的問了一句。 “怎么,你有話要對我說嗎?” 等了一下,沒有聽到回音,岳效飛接著說。 “大概我是你的病人里最不聽話的一個,好在,我們馬上就要回去江南!你很快就會得到解放,不用再對付這個難伺候的我了!” 一面說一面扭過頭去看林玥兒,哪知林玥兒一見他回頭,慌忙佯裝取物,而把頭扭向一邊,似乎順帶著擦了一下眼睛。 由于背上扎著針,岳效飛不能亂動,只好追問了一句:“你好像哭了,你辭職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出了什么事嗎?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對我說,或者你也可以對楚楚說。如果需要幫忙盡管開口就是……!” 哪知林玥兒回過頭后道:“我沒事!”似乎怕岳效飛不相信,又加了一句:“真的!至于辭職,我只是不習(xí)慣在船,感覺太過拘束罷了!” 岳效飛再扭過頭,畢竟老這樣扭著頭,脖子會酸的?;剡^身,他舒舒服服的伏在病床之上又接著說。 “是嗎?就是這么簡單的原因,不是因為我是個不好伺候的病人嗎?” 林玥兒被岳效飛的話逗笑了,輕笑了一聲道:“你算得是我見過的最不聽話的病人了,要你戒口,我看你無論是喝酒、抽煙還是過食葷腥可都沒戒呢,尤其你吃辣子的程度,實在是有些怕人呢!” 岳效飛趴在枕頭上的腦袋晃了晃,反駁道。 “如果整天讓我吃白粥的話,還不如干脆戒了飯算了,再者我是男人啊!男人不吃rou吃什么,回頭長得和個豆芽菜一樣,我又沒打算穿裙子,何必呢!” 林玥兒聽著岳效飛不著邊際的歪理,看著他背上由于徐烈鈞、黃固“早訓(xùn)”的功勞,而隆起的一塊塊肌rou,不知想到了什么,俏臉之上突然一陣飛紅。 而這一紅恰恰因為又沒聽到回答而回過頭的岳效飛看在眼里,一怔之下心想:“這丫頭,剛上船的時候,成天冷冰冰的,如果每天都是這個表情的話,老子我啊,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當(dāng)然,岳效飛也僅是說說而已,畢竟這里的事情已經(jīng)辦完,而他的身體已經(jīng)大致恢復(fù),是回去面對自己該面對的事了。 既然明月號已經(jīng)到了回航的時候,那么還是算了吧!所以岳效飛很快就在慢慢涌起的酒勁之中,趴在病床上舒舒服服的迷糊開了。 他的背后,已經(jīng)開始在為岳效飛“去針”的林玥兒,他看岳效飛的時候,眼神之中分明透露出一股留戀的神情。 心的那股滋味可就別提多酸澀了,她一面暗暗想著,一面倘下淚水。 “他的身體已經(jīng)康復(fù),而且……而且……我的任務(wù)似乎也完成的很好!大概就是這樣了吧!” 正在這時,病房門輕響了一聲,慕容楚楚出現(xiàn)在了林玥兒的身后??粗肢h兒的背影,依舊如同在平湖初見面時那樣的纖弱??墒墙裉斓乃?,究竟背負了多少難舍的離別。 慕容楚楚伸手攬住林玥兒的肩頭。 “傻玥兒,你干嘛不告訴他呢?這樣你們……岳大哥是一個負責(zé)任的人,他不會……” 林玥兒靠在楚楚懷中,輕輕搖頭:“或者他只是以為那是一場綺夢罷了,而我呢,我也只是他夢中的佳人。這……” 林玥兒喉頭哽咽,使她說不下去。她努力的長長舒了一口氣,仿佛在嘆息一般。 “現(xiàn)在他好了,可以去做他該做的事了!他啊,他是個大英雄呢,不該為了一個女人……現(xiàn)在,一切就可以結(jié)束了,或者……或者以后我有閑暇的時候,會去皓月嬋娟看你們!” 慕容楚楚只有攬著林玥兒的香肩,陪著她一起流淚,嘴里不住低低嘆息著。 “傻玥兒……傻玥兒……你這個傻玥兒喲!” 當(dāng)然,此刻已經(jīng)迷迷糊糊睡著的岳效飛并不知道發(fā)生的這一切。 當(dāng)下一個黎明到來的時候,前來接他的雄鷹號已經(jīng)到來了對馬島。他到了要回航,要投入到江南紛亂斗爭中去的時候了。 江南并沒有鄭芝龍的死,以及他的軍隊被博洛收編而平靜下來,甚至因為一個人的到來而更加激烈起來。 江南的不平靜不是因為岳效飛,這里的不平靜來自于江南水鄉(xiāng)的地位。 江南水鄉(xiāng)是盡人皆知的魚米之鄉(xiāng)。這里有神州軍,有清軍、還有在山區(qū)、湖蕩之中的山賊野匪,鹽邦、漕幫。 金陵城又是江南清軍與神州軍對峙的橋頭堡,而且被軟禁在金陵的人質(zhì)又備受神州軍的關(guān)注。 金陵城中本身又包含有多種勢力,既有神州軍軍事情報局的人,又是中華神州安全局,又包括黃山與博洛的甚至還有洪承疇的手下。 試想想看,一塊地域,一座城市能夠背負得起如此沉重的負擔(dān)而不混亂嗎? 這一向江南的建設(shè),并未因為岳效飛的離開而停滯,反倒因為各個城市的接收小組不斷涌入,這里的建設(shè)也進行熱火朝天。 甚至,商人們的眼睛已經(jīng)越過了這里,而到達了更北面。一些大的工廠主已經(jīng)打算在蕪湖建設(shè)中華神州最大的鋼鐵基地,同時,武備坊也準備將來在那兒建設(shè)最大的防護用品生產(chǎn)基地。 岳效飛對于這些商人們必然會注重的事情,并不如何看在眼中,所以他沒有進行上次被打斷了的視察,而是直奔神州軍太湖基地。 這時的太湖基地之上,已經(jīng)幾乎要人滿為患。尤其多了特種作戰(zhàn)司令部、外加空中突擊團,以及從林團等等總司令部直屬部隊。這些家伙天生都不大安生,被放在一起自然也得清靜。 什么比武啦、比賽啦甚至打架斗毆,使原本太平的太湖基地變得有些烏煙瘴氣、軍官們一個個也有些頭暈?zāi)垦#酥庖磺卸歼€好啦。 岳效飛匆匆徐烈鈞等人見面之后,他要見的最重要,也是帶來了使他欣喜若狂消息的人一一林慎,他向岳效飛證實了他所看到的一切,現(xiàn)在他也已經(jīng)知道那個女人的身份。 “是的,繡月夫人安然無恙,現(xiàn)在她被黃山關(guān)在這里,周圍有重兵把守如果進行突襲話,難度很高。金陵城周圍的情況……城內(nèi)駐軍的情況……” 先期到達的徐烈鈞已經(jīng)布置好了一切,現(xiàn)在唯一欠缺的就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使部隊放開手進攻的機會。 “嗯,很好,我們現(xiàn)在依然只能是靜觀其變,太湖基地的部隊依然隱蔽待命!” 岳效飛的心情放松了許多,只要宇文繡月還活著,他就有把握救他出來。只是,現(xiàn)在時機還沒到罷了!而且他所需要的時機與徐烈鈞所需要的時機是完全不同的。 不久之后,那個制造更大混亂的人出現(xiàn)在金陵城的街頭,他穿了一襲青衣,而他的目標居然是博洛的大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