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勉強定下心來，道：“齊郎放心，我給你下的并非虎狼之藥，是有時效的，我也是沒有辦法，你從不肯來我院中，我只能出此下策?！?/br>
    …………

    那邊的夫妻倆吵的面紅耳赤，衛(wèi)含章這邊卻是一片安寧。

    兩人正在下棋，距離上回對弈，已隔了一兩個月的時間，吸取了之前放水不合格的經(jīng)驗，太子殿下這次極其認真的‘放?！?/br>
    棋盤上的局勢有來有回，最后蕭君湛‘僥幸’勝了幾子，艱難的贏下一局，叫衛(wèi)含章輸?shù)男幕ㄅ牛€以為自己棋藝一朝頓悟，突飛猛進了。

    下棋的興致頓時就猛增一大截，連聲道：“繼續(xù)，繼續(xù)?！?/br>
    蕭君湛輕咳了聲，道：“冉冉棋藝進步之快，我是不是功不可沒？”

    “……什么意思？”衛(wèi)含章警惕的望著他：“你想討要什么好處不成？”

    “……冉冉你…”蕭君湛默然無語，看著她提防的小臉蛋，忍不住伸臂越過棋盤捏了捏她的耳朵，好笑道：“我要的好處你現(xiàn)在給不了，現(xiàn)在擔心這個為時尚早?！?/br>
    許是跟著他這些日子學壞了，衛(wèi)含章幾乎是秒懂他的意思，臉色當即就有些不好看，“你能不能正經(jīng)點，不要總說這種葷話?！?/br>
    寧海來奉茶時，正好聽見這話，兩只腳差點就忘了怎么邁步子，差點摔了一跤，好險穩(wěn)住了，可面上依舊留有茫然。

    ……說葷話？

    ……是他家殿下嗎？

    假的吧……？

    蕭君湛無視隨身內(nèi)侍都驚掉了下巴，聞言，眸光溢出幾分笑意，道：“那就不說，不過冉冉，你覺得你能給我什么好處？”

    “你一國儲君什么好東西沒有，還問我要好處？”衛(wèi)含章給他斟了杯茶，敷衍道：“喏，給你斟茶倒水，算是好處了吧？”

    “……算，”蕭君湛拿她沒什么辦法，也樂意慣著她，十分給面子的飲了口熱茶，還想哄哄她，眼角余光瞧見寧海還立在一側(cè)，蹙眉道：“可是有事？”

    寧海急忙稱是，道：“簡大人前來稟告，道是長樂公主同駙馬，不知怎地鬧了起來，動靜不小，有些影響隊伍行進速度，請示您是不是去看看？”

    “吵了這些年還沒有夠，孤沒空管這些，”蕭君湛頭也不抬，直接道：“跟簡達說，讓他們夫妻要吵便在車內(nèi)吵，不要影響大家。”

    “是。”寧海作為宮里老人，資歷頗深，也見證了長樂公主出嫁后一系列事情，頗為認同他家殿下的話，領命離去。

    等人走了，衛(wèi)含章才壓抑不住疑惑道：“他們經(jīng)常吵架？”

    長樂公主這樁婚事，算得上皇室污點，她這般大咧咧問出來，蕭君湛聞言便睨了她一眼，也不隱瞞，答道：“比起另外三位公主，他們這對的確算經(jīng)常吵架，不過這兩年消停了些?！?/br>
    “長樂公主……我是說…”衛(wèi)含章難得有些躊躇，到底好奇心占了上風，還是問道：“當年到底是陛下逼迫齊世子休妻娶長樂公主，還是齊世子貪戀權勢，為了攀上皇家公主拋棄原配嫡妻？”

    蕭君湛雙目注視著對面的姑娘，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好奇啊，”衛(wèi)含章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別過臉去才道：“京城聽聞過這事兒的都好奇，我當然也一樣?！?/br>
    ……但也就只有你敢這么坦蕩蕩的問出來。

    她對他這般直接坦蕩，叫蕭君湛心頭不免有些發(fā)軟，聲音愈發(fā)溫柔：“當時我年紀尚幼，對他們的事印象不深……”

    衛(wèi)含章?lián)沃掳?，一臉你就這么敷衍我的表情看過來，給蕭君湛看的默然無語，頓了頓，才無奈道：“冉冉許是不太明白，上位者想要什么，一般不會明言，下面總有人會揣摩你的心意，叫你得償所愿?！?/br>
    “所以……”衛(wèi)含章眨眨眼，得出結(jié)論：“是齊家揣摩到陛下欲下嫁公主，主動休妻？”

    她蹙眉道：“我之前在齊玉筱的及笄宴上見過齊世子，看著不像為了權勢而拋棄發(fā)妻的鉆營之輩。”

    能讓皇家公主一眼傾心，不顧他人夫的身份還要許嫁，可想而知齊國公府的世子年輕時得是何種風采。

    即便如今已年過三十，只遠遠瞧上一眼，都讓衛(wèi)含章記憶猶新。

    之前聽江氏講述時，她就曾好奇過，這位齊世子得生成什么模樣啊。

    見過后……

    她話語里的情緒被蕭君湛敏感的捕捉到了，他執(zhí)棋子的手微頓，遞了一眼過來，似笑非笑道：“冉冉對齊世子還有幾分了解？”

    第194章

    “也不算了解吧，就是感覺，”衛(wèi)含章完全沒察覺出對面的人言中之意，自顧自道：“總覺得長成那樣的人不應該是無情之輩?！?/br>
    在此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還有看臉識人的癥狀。

    蕭君湛唇邊的笑意漸漸收斂，望著棋盤局勢，沒有說話。

    似想到了什么，衛(wèi)含章不解道：“他既然為了權勢休妻另娶，那不是更應該好好對待公主嗎，怎么他們總是吵架。”

    “冉冉為何總是這般關心旁人的事。”

    蕭君湛淡淡道：“世間之事不是非黑即白，齊家揣摩上意主動休妻，不代表齊明瑞就真的對發(fā)妻毫無情分，為了權勢舍棄其他，得到權勢后又后悔者古往今來不是沒有。”

    “更有可能，休棄原配發(fā)妻非他所愿，或許是齊國公思慮家族前程，勒令兒子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