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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雪升溫 第43節(jié)

    陶青梧不明白這話題怎么又扯了回去,還沒想到要怎么回答又聽他說,“那些傳言,你聽著不會覺得不舒服嗎?”

    原來說的是這個。

    她暗自腹誹了句,最終搖了搖頭,“那是他們的權(quán)利,我也做不了什么。有些話聽多了也就習(xí)慣了,我不在乎。”

    傅庭肆的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暗暗覺得自己活得還不如陶青梧灑脫。

    頓了頓,他淡聲:“可我在乎。”

    第38章 get 38

    陶青梧是真的不在乎, 現(xiàn)如今她的衣食住行皆來自于傅庭肆,可不就是金絲雀。

    但她又不贊同,金絲雀是嬌養(yǎng)金貴的,說是籠中鳥或許更貼切。

    只是隨性久了, 她想當(dāng)然地以為人人都如此。

    傅庭肆與她不同, 家教森嚴(yán), 蹈矩循規(guī),這些傳言于他來說,算是污點(diǎn)。

    四目相視,在陶青梧思緒還未無限發(fā)散之際,傅庭肆低身靠近, 輕淺平緩的呼吸帶著一股清新的柑橘香充盈著她的感官。

    她撇開視線,手指拽著被角又往上拉了點(diǎn), “抱歉, 給你添麻煩了?!?/br>
    傅庭肆擰眉, 淡然一笑,“能解決的都不算麻煩。”

    陶青梧悄然地松了一口氣, 下意識又想翻身繼續(xù)去欣賞外邊的燈光秀, 卻察覺到一旁的人忽抬手臂,施力扣在她的肩頭往床中央帶。

    他面無表情地凝著她, 似是篤定了她不會躲便將手挪到了她的側(cè)臉, 冷冰冰的語氣驟然打破四下的寂靜, “陶青梧,你為何總在我面前做出一副低我一等的姿態(tài)?前不久不還想要我喜歡你嗎?”

    陶青梧能感覺到傅庭肆身上的氣壓越來越低, 被大掌覆著的地方仿若沒了知覺, 連張嘴說話都變得艱難。

    她無聲地闔上眼,渾身上下因?yàn)椴话捕p微抖動著。

    突然, 傅庭肆的聲音再次鉆入耳中,一字一頓地敲進(jìn)她的心里,“我不喜歡你這樣?!?/br>
    陶青梧回過神,暗自后悔今晚就不該大膽到留人。

    她眸中閃過慌亂,下一秒?yún)s又恢復(fù)鎮(zhèn)定,伸手反扣住他的手腕,聲音發(fā)顫,“想要你就會給嗎?什么都給?”

    燈光秀還在繼續(xù),屋內(nèi)光影綽綽。

    傅庭肆不由分說地掙開她的手?jǐn)堅(jiān)陬i后,迫使她仰頭對視,guntang的氣息下一秒拂過她的發(fā)頂,“你可以試試?!?/br>
    或許是因?yàn)閮扇酥g詭異的默契,陶青梧條件反射地往他的懷里鉆,怯怯地舔吻他的下巴,而后學(xué)著他往常那樣順著頸線落下一個又一個吻。

    他斂眸,剛掩好的沖動被勾出,一低頭就輕而易舉地奪回了主動權(quán)。

    纖長的手臂纏上了他的脖子,明明緊張到渾身都在發(fā)抖卻還是主動地貼上他的胸膛,仿佛下一刻就要徹底融入他的身體里。

    傅庭肆做了這么久的君子,幾乎快要忘記了自己也是一個會被欲.望主導(dǎo)的凡夫俗子。

    他的理智快要消失殆盡,身體里最原始的沖動沖開枷鎖,在渴求著什么。

    陶青梧的長發(fā)半挽在腦后,被傅庭肆的大掌早就摩挲亂了,散落下來后不時會勾纏在兩個人緊貼在一起的唇上。

    傅庭肆被磨得沒了耐心,在寬大的鵝絨被下拖著她的后腰一同坐起。

    面對面的姿勢,他能很輕松地剝落她吊帶睡裙外裹著的外袍,手指也能很靈活地解開后面的搭扣,使她最柔軟的地方緊貼著自己的胸膛。

    陶青梧的眉眼在這一刻變得鮮活起來,抿了下唇,語氣似撒嬌,又似嗔怪,“我討厭陶家的人?!?/br>
    他的吻離了唇會變得很溫柔,失了掠奪只剩柔情,聞言回:“我知道。”

    手輾轉(zhuǎn)各處,最后停留的地方讓陶青梧上半身一僵,除卻靡靡水聲就是吮吻和兩個人急促的喘息。

    昏暗之中,陶青梧的感官越發(fā)清晰。

    她微微仰頭,吞咽嚶嚀時天鵝頸性感到了極致。

    不經(jīng)意間,余光好似瞥見傅庭肆的左手一直虛搭在她的右腿上,護(hù)著她受傷的地方不會被蹭到、碰到。

    陶青梧動情之際心軟到一塌糊涂,她去抓他的左手,膽大妄為地去挑戰(zhàn)他的底線。

    “別鬧。”傅庭肆與之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卻慢慢失了分寸。

    她承受不住趴伏在他的肩頭,細(xì)碎的吟聲漸漸變了調(diào)。

    不知過了多久,余韻遲遲無法散去,陶青梧抵在他肩上的手脫力般滑落下來,觸感明顯,引得他短嘆一聲。

    傅庭肆的后腦勺搭在床頭,鋒利的喉結(jié)滑動了好幾下,清雋的面容多了點(diǎn)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最后,他終是忍無可忍,剛用濕巾拭過的右手牽住了她的。

    陶青梧指尖猛地蜷起,羞赧到有些不知所措。

    他還是像往常一樣有耐心,自始至終都顧及著她的感受。

    漸漸地,她快要支撐不住,手臂實(shí)在酸痛,放棄的念頭剛起就聽傅庭肆啞著調(diào)子在她的耳邊說:“寶貝,叫我?!?/br>
    熱氣氳在她的耳尖,像是熟透了的櫻桃。

    她照做,喚他,“傅庭肆......傅庭肆......”

    除夕夜,兩個人身上的睡衣都遭了殃,陶青梧更是足足換了三套。

    他抱她去了洗手間,幫她洗手擦身。

    熱吻是無法避免會發(fā)生的事情,陶青梧渾身上下都癱軟無力。

    意識混沌間,她好像聽見傅庭肆回了她的那個問題。

    他說:“都給你就是了?!?/br>
    ——想要你就會給嗎?什么都給?

    -

    翌日清晨,秋榭園。

    昨晚的家宴未開始就直接結(jié)束了,廚房精心準(zhǔn)備的飯菜原封不動地又全端了回來。

    除卻居住在本市的,其他人都直接宿在了秋榭園,使得偌大的宅院熱鬧了不少。

    主餐廳這會兒已經(jīng)擺放好了早餐,可容納三十人左右的大圓桌上冒著裊裊熱氣,讓人垂涎欲滴。

    秋老爺子正襟危坐在主位,明明食之無味卻還是喝下了一整碗的碧梗粥,右手準(zhǔn)備執(zhí)筷去夾面前的小菜時,才堪堪反應(yīng)過來常用的那雙骨瓷筷被他昨晚一氣之下摔斷了。

    四下一時寂靜無聲,圍坐在餐桌前的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秋熹苓披了條正紅色的羊絨披肩,往常都會繞過筍尖只吃酸豆角的習(xí)慣今日竟離奇地改了。

    她小口嘬著,偶爾會朝一旁的傅霄則投去求救的眼神。

    傅霄則了然,很貼心地將自己面前的瓷盤與她交換。

    這時,鶴叔恰好從外邊經(jīng)過,身影瞬閃卻還是被秋老爺子捕捉到了,沉著聲音叫了進(jìn)來。

    鶴叔得了傅庭肆的吩咐去準(zhǔn)備早餐,而這條路又是去廚房的必經(jīng)之路,他避不開,只好硬著頭皮去撞槍口。

    秋老年近八十,身子骨依舊健朗,一出聲更是中氣十足,威嚴(yán)到讓人覺得膽寒。

    鶴叔微微欠身,沖著周圍的人問早。

    秋老清了清嗓,“人回來了?”

    回應(yīng)的是一陣沉默。

    強(qiáng)忍了一整晚的怒氣霎時發(fā)xiele出來,落筷的聲音尖銳刺耳,秋老騰地起身,“為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徹夜未歸,明知有家宴,卻一點(diǎn)兒規(guī)矩都沒有,一聲不響撇下一大幫子人等他,事后還不知悔改,連通電話也沒有,平時的分寸和禮節(jié)都放哪兒去了!”

    一直埋著頭的秋音桐滿臉茫然,總覺得這段話怎么聽都覺得刺耳,沒忍住駁了句,“爺爺,您怎么可以這么說陶同學(xué)?怎么就不三不四了?她跟我是同學(xué),品學(xué)兼優(yōu),模樣又乖,您都沒見過,干嘛這樣侮辱她?”

    秋老臉色氣得通紅,整個胸腔都在跟著抖動,忙喝了口茶來緩,“還需要我見?你自己去問問外邊怎么說的,那女人天天早出晚歸,在聲色會所上班,還在眾目睽睽之下不知羞恥地去勾搭傅庭肆這臭小子?!?/br>
    秋音桐深深皺眉,越聽越覺得糊涂,可又莫名覺得這片段有點(diǎn)熟悉。

    陷入沉思時,秋老只好轉(zhuǎn)了話頭。

    秋家的口碑百年間從未出過任何差錯,先是秋熹苓再是傅庭肆,從一開始就壞在了根源。

    母子倆都賠在兒女情長上,不顧名聲遭人非議。

    他掃了眼一直默不作聲的人,怒喝一聲,“上梁不正下梁歪?!?/br>
    秋熹苓閉了閉眼,本想著不理會任由事情發(fā)展下去,可護(hù)犢子的想法又實(shí)在按捺不住。

    她丟掉手中的糕點(diǎn),輕聲軟語道:“爸,您教導(dǎo)過我們,不知他人品,莫論他人非。況且我不覺得阿肆做錯了什么,他有愛人的權(quán)利,更有選人辨是非的能力,我也是。”

    傅霄則想要辯幾句,卻被秋熹苓的左手緊緊拽著,眼神示意他不要摻和。

    他深吸了口氣,強(qiáng)壓下了心口的郁氣,伸出手和秋熹苓的緊扣在一起。

    早餐同樣不歡而散。

    得到秋熹苓的首肯后,鶴叔拎著準(zhǔn)備好的食盒離開了秋榭園。

    被遮光簾擋住的公寓內(nèi),只有一盞落地臺燈微弱地閃著昏黃的光,讓整個房間更添幾分曖昧和詭譎。

    陶青梧雙目緊閉,似是睡得不安穩(wěn)往后縮了縮,躲進(jìn)身后人guntang的懷里。

    傅庭肆下半身往后撤了點(diǎn)距離,耐著性子將人又哄睡著后才起身下床。

    等沖完澡出來,鶴叔剛到。

    他拉出椅子在中島臺前坐下,邊吃飯邊聽一旁的人講秋榭園從昨晚到今早所發(fā)生的種種。

    在聽到連累秋熹苓被斥責(zé)時,傅庭肆手上的動作一頓,急道:“外公什么時候走?”

    “應(yīng)該會再待個四五天?!?/br>
    他眸光暗了些,思忖半刻后說了句,“好,我會抽時間回去一趟?!?/br>
    鶴叔本想多說兩句,視線一抬,陶青梧從客房走了出來,只好及時收了聲。

    安靜得太突然,傅庭肆回身去看,而后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去抱陶青梧到中島臺前吃飯。

    陶青梧低著頭,看對面的人幫她又是拿筷子又是盛粥,只好用整理頭發(fā)來掩飾自己的難為情。

    她嘴角翹起,沖著鶴叔歪了下頭,“新年快樂,鶴叔。”

    鶴叔的注意力本身是放在傅庭肆一直動作的那雙手上,猛然聽見愣了一下,“新年快樂,陶小姐?!?/br>
    傅庭肆蹙眉,垂著頭和陶青梧平視,手中的湯勺磕在湯盅上,沉吟道:“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