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雪升溫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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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捧起碗,聞言又彎了彎唇,語氣像哄小孩子似的,“你也新年快樂?!?/br> 傅庭肆滿意了,鼻腔哼出一聲,抬下巴示意她繼續(xù)喝。 鶴叔見狀,總覺得自己多多少少有點多余,一本正經(jīng)地跟傅庭肆打招呼要離開。 傅庭肆朝他看了一眼,淡聲:“讓小廚房送點食材過來,這幾日就不用送餐了。” “好的少爺,”鶴叔臉上的神情滿是意外,卻又不得不應,“車鑰匙需要幫您留下嗎?” “不用?!彼椭曇簦中挠霉杲o陶青梧夾菜。 鶴叔真覺得不該再待下去了,步伐邁得快了不少,臨到門口還是沒忘了叮囑一句,“少爺,這幾天雪大,您要是出門記得注意安全?!?/br> 陶青梧的目光略過傅庭肆的肩膀朝落地窗的方向看去,傅譽的樓層實在太高,只能看見外邊是陰沉沉一片。 “想看雪?” 見她吃好,傅庭肆開始去收餐具,洗完手沒等她回話就抱著她到了窗前。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素白,每一棟高樓上面都積著厚厚的一層,冷風帶著雪花擦過透亮的玻璃,最后慢慢悠悠地落到實處。 陶青梧想用手背去拭掉玻璃上的水霧,被傅庭肆攔下改用手帕去擦。 視野瞬間開闊了不少,她傾身去看,忍不住感慨,“雖然京市每年冬天都會下雪,但總覺得看不夠?!?/br> 傅庭肆就立在她的身后,循著她的目光一起去看飛旋而下的雪花,輕聲問她,“那要不要出去看?” “市中心很難看到積雪,還是算了。”陶青梧拽了下他的袖口,沒了興致不想看了。 他順勢往上縮了下胳膊,把手遞給她牽,卻又施力不讓她動,“健身房外邊有一片露臺,應該可以?!?/br> 貪玩的年紀,興致去得快來得更快。 陶青梧不掙了,嗔著搖晃他的手,眸子里蓄滿了獨屬于這個年紀才有的天真和純粹,“那你抱我去。” 傅庭肆乜她一眼,不動聲色地微勾了下唇,語氣淡著,“你這算不算是恃寵而驕?” 剛準備攀上去的手忽又收了回來,陶青梧溫順著往后退了一步,小聲嘀咕,“昨晚還嫌我總覺得低你一等。” 話落,一只骨節(jié)均勻的手撫上她的發(fā)頂,搓揉的過程中弄亂了發(fā)絲,他低沉的聲音帶著散漫的笑,“恃寵而驕是好事?!?/br> 不消片刻,傅庭肆從屋內(nèi)拿了件羽絨的大衣裹在她的身上,而后伏身抄過她的膝彎抱起,不緊不慢地穿過長廊去了露臺。 長腿抬起勾開緊闔著的推拉門,冷風一股腦全鉆了進來,陶青梧轉(zhuǎn)身就往傅庭肆的懷里鉆,碎發(fā)撓得他不禁往上抬了抬下巴。 “還要看嗎?”他虛碰了下她的側(cè)腰。 她慢慢從他懷里探出腦袋,“那你放我下來。” 寬敞的露臺有一半是封了頂?shù)?,傅庭肆單手抱她,另一只去拉藤椅,還把長椅上的墊子都鋪在了上面,這才放下了懷里的人。 陶青梧探手去接雪花,趁著還未化開伸直手臂給他看。 他躬身去看,試圖用指尖捻起,雪花接觸到熱源迅速融為細小的水珠。 她玩夠了,又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想拍幾張照片發(fā)朋友圈。 找角度的時候,手機殼上墜著的裝飾品也在跟著左右搖晃,傅庭肆想不看到都難。 他垂眸,問:“禮物都拆了?” “嗯,”她緩聲回,“都很漂亮。” “喜歡這個?”他曲指彈了下那裝飾品。 陶青梧跟著捏起,“對,方便帶著?!?/br> 聽到這里,傅庭肆原本帶著笑的眉眼瞬間斂起。 數(shù)十件精致的禮物,這是最不起眼的一個。 灰粉相間的牛皮小馬掛飾放入禮盒堆里幾乎都要發(fā)現(xiàn)不了它的存在,可她卻喜歡。 他清晰記得,這件是贈品。 到底是方便帶著,還是方便帶走? 似是受情緒感染,陶青梧抬頭望向他,眼里的迷茫顯然是在好奇。 他收回思緒,目光直直地迎上她,登時探身過去銜住了她的唇。 這是一個又狠又痛的吻,陶青梧幾近要承受不住嚶出聲來。 傅庭肆毫不克制,咬完又去攪動她的舌尖。 扣在下巴的手挪動到陶青梧的后腰,下一瞬就被托著抱了起來。 突然騰空,她下意識攀緊了傅庭肆的肩,借力不讓自己往下掉。 她嗚咽一聲,“我......唔......還沒看夠?!?/br> 傅庭肆改咬她的耳朵,“乖乖待著,每一年冬天都能看到?!?/br> 第39章 get 39 這場大雪斷斷續(xù)續(xù)下到初五才停, 太陽終于探出,溫暖的光線穿透厚重的云層,使整個天地都籠罩在了明媚的金黃色里。 這幾天陶青梧幾乎日日都窩在公寓里,期間傅庭肆倒是出去過一次, 直到入了夜才回來, 還很反常地宿在了客房。 自除夕夜兩個人同床共枕過一次后, 之后便夜夜宿在一起。 陶青梧醒來后沒看到人,卻也沒有多說什么。 這日晌午,陶青梧倚在沙發(fā)上看書,而傅庭肆則在不遠處的辦公桌前忙工作。 兩個人偶爾會交流幾句,反倒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臨近飯點前, 傅庭肆剛打算問陶青梧中午想吃些什么,話還沒出口就被一陣急促的手機振動聲打斷了。 陶青梧放下書接電話, 兩道細長精致的眉因為愉悅的心情而輕抬了好幾下。 收了線, 她就從沙發(fā)上起身, 趿著拖鞋邊往衣帽間走邊說:“傅先生,我要出去一下?!?/br> “去哪兒?”傅庭肆摘下眼鏡, 按了按酸痛的太陽xue。 陶青梧隨手拿了套衣服, 換完才出來回他,“方方約我吃飯, 就在附近, 我會很快回來。” 方方? 他依稀記得這個稱呼之前好像在秋音桐那里聽過, 便沒再多問,而是說了句, “沒事, 不用著急,玩得開心?!?/br> 嘴上爽快, 可陶青梧前腳剛踏進電梯,他又非要讓司機送她去。 美其名曰她腿傷還沒好徹底,不好走太久的路。 送走了人,公寓重回安靜。 傅庭肆撥了通電話給秋榭園那邊,沉著聲音,似是在努力強忍著什么,“讓醫(yī)生現(xiàn)在過來。” - 車子駛出彎彎繞繞的商務區(qū),不到十分鐘就到了商業(yè)街。 陶青梧拗不過司機只好任由對方等著,而后朝著和宋方稚約好的餐廳走去。 到了才發(fā)現(xiàn),秋音桐竟然也在。 這兩個人火鍋癮犯了,卻還是遷就著陶青梧只點了菌鍋。 宋方稚是怕她腿上的傷嚴重,而秋音桐是怕傅庭肆會克扣自己的零用錢。 陶青梧表情呆著,無奈一笑,“可以點鴛鴦鍋呀?” “怕你忍不住?!眱蓚€人異口同聲。 被戳穿陶青梧一時有些失語,妄想著能在蘸料里放點碎辣椒的念頭霎時消散了。 半晌,湯鍋被送了上來,幾片菌子和黃瓜片漂浮在表面,看著就很寡淡無味。 宋方稚了解陶青梧的口味,連帶著幫她一起弄好了蘸料,只有小半碗香油和蔥段,連蒜粒都沒放。 她選擇了認命,邊蔫蔫地吃著邊聽對面的兩個人閑聊,時不時會跟著附和兩句。 話題越聊越偏,沒一會兒就聊到了陶青梧的身上。 她眼底閃過一抹異色,嗓音壓得低低的,“怎么好端端又扯我這里了?” “你和傅大佬現(xiàn)在也算是同居了,感情怎么樣?升溫得很快吧,到哪一步了?”宋方稚眨巴著大眼睛,帶著旁邊的秋音桐一起八卦。 陶青梧屏息一霎,腦袋里突然昏昏沉沉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秋音桐看破了,驚道:“不會吧?沒有?表哥血氣方剛一男的,不會不行吧?完了完了,我得讓家里的老中醫(yī)給他準備點藥膳。” 話音剛落,她下意識攔住,羞窘著強扯出一抹笑,“不是。” “什么?”宋方稚反問。 “他或許比較......傳統(tǒng)?!碧涨辔嗵撝暬亓司洌舱也坏胶线m的借口了。 四下瞬間陷入死寂,空氣都跟著凝滯了,唯有火鍋的香氣在周圍亂竄。 秋音桐聽完連連點頭,竟完全不覺得離譜,“也有可能。對了,我表哥這幾天怎么樣?身上的傷沒發(fā)炎吧?” “傷?什么傷?”陶青梧一瞬間放慢了呼吸,眉頭擰緊,靜等著對面的人回答。 下一秒,秋音桐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被她直白的眼神弄得實在沒了轍,才慢悠悠道:“你真的不知道???就除夕那晚有家宴,表哥沒回來,幾十個長輩等了他好幾個小時,爺爺就有點生氣,覺得他沒規(guī)矩。” “后面他回來了一次,結(jié)果跟爺爺大吵了一架。我就在現(xiàn)場,爺爺有些話確實說得不中聽,表哥維護你也是應該的事情。當時人挺多的,爺爺可能覺得自己有些跌份,就罰了表哥。” 陶青梧背脊不受控一僵,喉間吞咽了好幾次,“怎么......罰的?” “就......用紫竹和牛皮純手工做的鞭子,足足十鞭,全打在后背上?!鼻镆敉┱f話的時候連聲音都在顫抖,仿若那日的驚懼猶在。 靜默了會兒,大概是想象到了那個畫面,是宋方稚先驚呼了一聲。 “那晚我有問他要不要回家,他沒理我?!彼龑㈩~頭抵在掌心,輕咬下唇,不由地半闔上了眼。 秋音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可顯然表哥瞞著陶青梧就是怕這人會自責,只好強行替自己找補,“跟你沒關系,其實表哥早就計劃這么做了?!?/br> 陶青梧不解,下意識歪了下頭,反倒是宋方稚先問了出來,“為什么?傅大佬怎么上趕著挨打???” “具體的我不太清楚,我是在姑姑姑父聊天時聽了幾句。就最近圈子里到處都在傳表哥私生活不檢點,在外邊......養(yǎng)女人。他就想把這件事情鬧大一點,能傳得沸沸揚揚最好,這樣就代表他是認真的,根本不是外界所說的那樣。”秋音桐一鼓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