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雪升溫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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菌鍋在咕嘟咕嘟地沸騰著,中間服務生來添過一次湯,打斷了這個話題。 之后的半個多小時,秋音桐和宋方稚偶爾會聊回去,但很快又轉(zhuǎn)到了其他話題上面。 陶青梧食之無味,心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情緒,卻還是強帶著笑配合著對面的兩個人。 飯后三人原本打算要去附近的商場逛街,宋方稚卻被家里人的一通電話叫走了。 秋音桐早就看出來陶青梧興致不高,正想著隨便尋個由頭也回家算了。 無奈,話還沒說出來,陶青梧徑直道:“我想回去看看他,你要不要一起?” 秋音桐怔住幾秒,連連搖頭。 本就是她這個大漏瓢說禿嚕嘴,才不要上趕著去送人頭。 “好,那我先走了,你路上注意安全,拜拜?!碧涨辔喔裢鈴娜荩呄祰磉叧短焱\噲鲎呷?。 回去的路上,她端坐在后排,默不作聲的樣子看著仿佛是在哪里受了氣。 車廂內(nèi)滿是清新好聞的洗滌劑的味道,徹底掩蓋掉了傅庭肆留下的木質(zhì)花香,陶青梧撫了下身下的坐墊,唇角瞬間耷了下來。 她抬眼,剛好與正從后視鏡里往后面瞟的司機對上視線,反應了半拍才問:“前幾天傅先生回去,是你跟著嗎?” 司機微屏呼吸,“是的,陶小姐?!?/br> 她沒打算彎彎繞繞,又問:“他傷得重嗎?” 司機想了會兒,被她強硬的態(tài)度駭?shù)剑蠈嵉溃骸拔覜]看到,但那日董事長是被人用擔架抬著上車的?!?/br> 她噤了聲,完全想象不到在生意場上雷厲風行的人受傷后虛弱的樣子,畢竟他偽裝得太好了,不然朝夕相處這么幾日她怎會一丁點都沒看出來。 車子很快駛?cè)敫底u集團樓下,陶青梧自作主張讓司機下了班,而后就一直坐在門外的露天休閑區(qū)內(nèi)。 被冷空氣包圍著的軟椅只要碰一下都有種刺骨的疼,她卻渾然不覺,一雙透亮的眸子失了往日的活力,空洞得沒有半分生機。 在陶青梧的視野范圍內(nèi),不遠處的旋轉(zhuǎn)門重新開始運轉(zhuǎn),保安到了換班的時間,這會兒五六個人聚集在一起,正在高談闊論。 節(jié)假日的商務中心區(qū),安靜到針落可聞,一丁點聲響都會被無限放大。 她就那樣靜靜地聽著,從家?,嵤掠值缴鐣娐劊俚揭恍┧耆牪欢臇|西。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陶青梧終于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前腳剛從椅子上起身,后腳就聽到那幾個保安又換了話題。 如此大的產(chǎn)業(yè),老板的私生活簡直是每個員工最津津樂道的事情。 “董事長”三個字開始不停地往她耳朵里鉆,而作為八卦里另一個主人公的她同樣避免不了被提起。 只是這一次與她往常所聽到的完全不同,語氣沒了鄙夷和不屑就算了,就連用詞和稱呼都畢恭畢敬了許多。 從“那女的”變成了“董事長夫人”。 從“金絲雀”變成了“女朋友”。 從“包養(yǎng)”變成了“談戀愛”。 ...... 忽地,剛探出來的太陽再次被云彩遮住,寒風從四面八方呼嘯而來,吹得人心里發(fā)顫。 陶青梧又在外邊等了會兒,在里面徹底恢復安靜后才抬腳進去。 幾個保安在看到她時都不約而同倒吸了一口涼氣,接而強裝淡定跟她打招呼。 明明往常對她都是視而不見的。 刷卡進了專用電梯,她瞬間癱倚在扶手上,從拋光內(nèi)飾壁恰好能看見她如此有多么不雅觀,可她控制不住,仿佛一整顆心都在不停地往下墜。 之前她以為傅庭肆是在乎自己的名聲,所以才責怪她聽了那些傳言為什么不告訴他。 可現(xiàn)如今,好像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樣,短短幾日外界對她的猜想和非議就變了風向。 或許,他是在維護她。 電梯顯示屏上的數(shù)字還在不停跳躍著,不久后停下來在“?!钡囊宦暫蟪ㄩ_。 陶青梧深吸了一口氣,邁開步子朝里走。 一路上寂靜無聲,就連燈光都只亮了一排射燈方便她來視物。 她放下包,順手摸了下茶幾上擺放著的筆記本電腦,排風扇還在運行,表面略微有些燙意。 身后客房的門半掩著,陶青梧下意識推開進去。 床上的人面朝窗戶側(cè)躺著,鵝絨被僅蓋到腰際,墨藍色家居服未系扣子,露出的精壯胸膛因著平緩的呼吸而一起一伏,儼然是一副已經(jīng)進入深度睡眠的狀態(tài)。 她還是情不自禁放慢了動作,趨步靠近后單膝半跪在床邊,鬼使神差般伸出右手捏在了眼前這人的衣領(lǐng)處,然后慢悠悠地扯了下來。 映入眼簾的寬闊背肌上滿是縱橫交錯的鞭痕,有些地方已經(jīng)結(jié)了層淺色的薄痂,還有些依舊能看出當初皮開rou綻時的猙獰,實在是有些觸目驚心。 她沒忍住嗚咽了下,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硬擠出來似的,帶著nongnong的鼻音。 傅庭肆本就剛睡下不久,在上半身陡感涼意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 他不知道該如何應付身后這人的質(zhì)問,打算裝睡把這事再次掩過去,可無奈那悶啞的抽泣聲還是讓他沒按捺住轉(zhuǎn)過了身。 “好端端的怎么這么主動扯我衣服?”他拖著慵懶散漫的調(diào)子,用手肘硬撐著坐了起來。 陶青梧眼眶紅著,聲音小到像是小貓在哼唧,“傅庭肆?!?/br> “就叫這個,我喜歡聽?!彼凰膊凰驳鼐o凝著她,示意她再叫一聲。 她不干了,不緊不慢問了句,“痛嗎?” 傅庭肆蹙眉,嘴角的笑帶著幾分無奈,“怎么知道的?我還覺得我不進演藝圈可惜了?!?/br> 陶青梧驀地抬頭,垂在身側(cè)的手攥緊,指甲在掌心掐出一道道紅痕。 不是他演技太好,而是她太笨了。 明明前幾日兩個人還一直睡在一起,這人出去一趟回來就莫名其妙跑去客房睡了。 明明她閑暇時想幫他收一下?lián)Q洗衣物,這人卻厲聲制止了她。 明明她忌口的時候,這人會特地多做一份飯菜給她,結(jié)果后面卻突然跟著她吃一樣的。 明明這人辦公的時候習慣性坐得板正,這幾日卻總是在腰后墊好幾層厚厚的墊子。 ...... 例如此類反常的事情太多了,可她通通都不以為意。 “痛嗎?”她屏息,又問,“我說過我不在乎的。” 傅庭肆自動忽略掉了她后面那句話,艱難地吐出一個字,“痛。” 不知不覺對視了會,陶青梧又去扒他的衣服,嘴上嚷嚷著,“我想再看看?!?/br> 一到這種時候,傅庭肆就忍不住想要打趣她,“平時不見你這么積極,現(xiàn)在有什么好看的。” 她急了,用手指杵他,語氣帶著不耐煩似的撒嬌,“你快轉(zhuǎn)過去?!?/br> 他莫名覺得很享受,眼前這人好像是頭一次在他面前這樣,又乖又磨人,讓他狠不下心拒絕。 剛剛只看到一點點邊角,這會兒一整片背部肌膚袒露在眼前,陶青梧呼吸猛地一窒,伸出的手都在跟著顫抖。 傅庭肆渾身的肌rou霎時繃緊,只因那有些冰涼的指尖覆了上來,還時不時會輕撫在上面,似是想要描摹出那些駭人鞭痕的輪廓。 “好了,別看了?!彼妥Я讼律弦?,布料蹭過讓他沒忍住吃痛了一聲。 她撇嘴,“會不會留疤?” “我是個男人,留點疤也無傷大雅?!彼吇厣磉厪纳贤孪导~扣。 陶青梧的目光定在他的身上,暗暗深呼吸了下,而后慢悠悠地挪到了他的面前,雙手搭在他的頸后,身子前傾虛靠在他的胸口。 他偏頭看她,好奇她這個樣子到底是何用意。 默了會,她抿唇,聲線輕柔,“你說過,你不做賠本買賣,你為了我挨打,我該還些什么給你?” 他勾唇,低聲:“你想怎么還?” 話音將落未落,陶青梧撤開身子,嘴唇貼上來的那一刻雙眼闔上,長睫因為緊張顫動不已。 傅庭肆眼底蔓上一層難以言喻的情緒,他不覺得驚喜,更不會滿足。 雖然一開始兩個人的關(guān)系就是由此才親密起來的,但這并不代表他殷切希望陶青梧一直把它當做交易的條件。 但失了這個,他好像并沒有擁有她的實感。 墮落就墮落吧。 他配合性地閉上眼,反客為主,迅速掠奪掉了她所有的呼吸。 兩個人很自然地倒在了床上,傅庭肆覆在陶青梧的正上方,貪婪地吻過她的唇角、鼻尖、額頭,再輾轉(zhuǎn)至耳下的軟rou。 她想要去剝掉他的衣服,動作輕柔到生怕碰到他背上的傷。 在那雙滑嫩的手去扯他半系著的褲帶時,他很快捉住,遞到嘴邊吻了吻,“先欠著,等下次。” 陶青梧后知后覺,眼前的人受了這么重的傷,現(xiàn)在顯然不是好時機,可她卻止不住地有些失落,“你是不是不想?” “是怕你不想。”他睇她一眼,嗓音往下沉了沉。 她眉目一展,抬身將自己送了上去,忘我地舔吻他的喉結(jié),然后伸出舌尖與他的勾纏在一起,似是想要給他證明什么,即使呼吸不暢也沒打算分開。 是傅庭肆最先叫停,扯出的濕漉漉的晶瑩銀絲叫囂著他所剩無幾的理智。 他倏地笑了下,啞聲:“太主動了,我怕了。” “我又不是第一次主動?!彼林?。 數(shù)秒后,他搖頭,艱澀地吐出一句,“這不一樣?!?/br> 因為他從中品出了一絲絲心疼的味道,讓他不忍打破。 第40章 get 40 年后, 傅庭肆休養(yǎng)了很長時間,好在辦公室就在次頂層,便順理成章地把辦公的地點轉(zhuǎn)移到了公寓。 反之陶青梧,事多課緊, 便索性就住在了宿舍, 偶爾會抽出一點時間去跟傅庭肆吃頓飯, 日子也算充實得很。 大四最后一個學期,多是實踐課,不少學生早早地就找了實習工作離了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