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雪升溫 第6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冷閣(NPH重生忠犬)、佛系主角的打臉日常[快穿]、虐文女主身披馬甲大殺四方、絕地求生之天秀直播間、退休愛豆少接觸二次元、火影:我只能抽出S級獎勵、我是林正英的僵尸徒弟、挾恩圖報的他、雪豹冷情:老婆,你敢改嫁?
昨晚帶著陶青梧回來,他就讓鶴叔回醫(yī)院辦了出院手續(xù),湊巧就遇見了從秋榭園忙活了一通回來的秋熹苓,氣到差點掀翻那幾道豐盛又養(yǎng)身的飯菜。 發(fā)火歸發(fā)火,倒也沒來斥責他。大概是被他前幾日嚇到了,生怕管太多起到反作用,開始放寬心任由他折騰,最后只是拖秋榭園的醫(yī)生跑來公司看了下他的腿傷,留了一大堆敷藥。 換完小憩了會兒,傅庭肆重回到辦公桌前坐下,手機通知欄除卻幾條app推送的財經(jīng)新聞,再無其他。 這么能耐得住性子,他是萬萬沒想到的。 如果是以前,陶青梧這會兒早就把他電話打爆了,還會委屈著說一大堆話讓他心軟。 他輕嗤一聲,拉開抽屜把手機丟了進去,眼不見心不煩。 桌上堆了許多住院期間沒批的文件,林秘書按照輕重緩急早就做好了排序。 傅庭肆旋開鋼筆,強行讓自己進入工作時一絲不茍的狀態(tài),只是筆尖剛剛觸上,董事辦撥了內線進來。 林秘書言簡意賅,告訴他葉識檐在樓下會客區(qū),想見他一面。 他沒猶豫,直接讓林秘書開通電梯權限將人放了上來。 兩個人之間隔了張胡桃木長桌,上面錯落擺放著許多東西,辦公氛圍很濃厚,卻難抵周圍那難以言說的暗流在涌動。 傅庭肆翻閱文件、簽字的動作一氣呵成,頭自始至終都沒抬起來過,靜等著對面的人出聲。 “青梧是不是在你這里?”葉識檐往前挪了幾步,開門見山。 他手上動作一頓,不滿面前的人如此熟稔的稱呼,臉一沉,不假思索問:“怎么?她告訴你的?” 葉識檐心系陶青梧,顧不得其他,“難道不是?” 甚少會有人居高臨下以睥睨之態(tài)看他,傅庭肆手掌撐在桌上,起身后從不遠處的冰箱里拿了瓶寶路茲擱在了葉識檐的面前,嗓音淡著應聲,“看來是猜的。” 不過幾秒鐘,葉識檐頓悟,暗自感慨傅庭肆實在是太聰明了,明明是很簡單的一段對話,卻總愛糾話里的漏洞,輕而易舉就將別人帶到了自己的世界里。 他定了定神,語調略帶責問,“你不覺得你做的這些很不合規(guī)矩?” “什么規(guī)矩?”傅庭肆語氣里含著不悅,眼神里滿是不容分說的壓迫,笑道,“你和她不是還沒結婚?” 葉識檐怔著抬頭,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十二點那會兒,他跟陶青梧一打完電話就跑了趟保利科技城,確定人不在后他最先想到的就是傅庭肆。 其實昨天傍晚跟陶青梧在外邊吃飯時,他不經(jīng)意間掃到了停在馬路對面的那輛勞斯萊斯天魄,偌大的京城恐怕就只有這么一輛。 飯后他想要送陶青梧回去,然而這人執(zhí)意不肯,他只好作罷,沒想到還真出了事。 過了一整晚,他不清楚傅庭肆是否已經(jīng)知曉他和陶青梧假情侶這件事,所以方才他每一句話都說得很沒底氣,畢竟他沒那個立場。 然而從傅庭肆的話里,陶青梧顯然沒告訴他實情。 對視片刻,他斂眸笑出聲,“傅庭肆,我沒想到你還有插足別人感情的癖好?!?/br> 傅庭肆不以為意,很冷靜地駁了回去,“我跟青梧在一起半年多,鬧了點小矛盾你就趁虛而入,難道插足的人不是你?” 他沒再給葉識檐說話的機會,右手抄進口袋,老神在在地踱到了這人的面前,視線一寸寸掃過,“從小秋女士就告訴我,凡事別太和你計較??墒切【司?,您畢竟比我長了一輩,不然這次換換......” 葉識檐被他迫著蹙眉,感知他所剩無幾的耐心。 他停頓了半刻,冷冰冰地撂下一句,“你把她讓給我?” 第54章 get 54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內, 淡淡的沉香浮動在每一處,公章蓋在文件上的聲音接連響起。 林秘書半蹲在茶幾前,動作熟練,看似注意力很集中, 實則耳朵早就豎起來了。 自從老板開始分心注意自己的私生活, 董事辦都比往常熱鬧了許多, 很多人拐著彎兒來找他探知八卦,都被他想法設法擋了回去。 實則是他完全不知情,畢竟他只對公不對私。 而這會兒對私的那位,正站在老板的辦公桌前,將裝著讓人垂涎欲滴的飯菜的食盒放在了桌角。 傅庭肆聞聲從電腦上挪開視線, 掃了一眼,“她不吃?” 鶴叔也很為難, 被鬧別扭的兩個人夾在中間實在頭疼, 喉嚨發(fā)緊, 老實道:“陶小姐吃過了,她自己做的?!?/br> “她這幾天都在做什么?”傅庭肆滑動鼠標從上往下瀏覽郵件, 不時還會用鋼筆在紙上標注一兩句。 鶴叔甚少會在傅庭肆的面前發(fā)牢sao, 可這幾天他都快被逼瘋了,一不小心就將心里的os說了出來, “好奇不會自己上去看嗎?反正每晚都會偷偷摸摸跑上去?!?/br> 對面的人咕噥時聲音不大, 但礙于整個次頂層都安靜到太詭異, 傅庭肆還是一字不落全都聽見了。 他松散的眉眼緊斂,用銳利的眸光斜睨了一眼, 低叱:“鶴叔, 你話太密了?!?/br> 鶴叔登時站得筆直,雙手背在身后, 宛如一個沒有感情的報幕員,“陶小姐差不多每天九點起,吃完早餐就忙工作,然后十二點準時進廚房,結束會睡一個小時的午覺,下午要么會去露臺要么就坐在客廳窗前的地毯上繼續(xù)忙工作。晚餐后的時間您應該比我清楚?!?/br> 傅庭肆強忍著火氣,抬手讓桌對面的鶴叔走了。 前幾日他想法設法惡心走了葉識檐,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情緒同樣受到了影響。 目前在眾人的眼里,陶青梧確實是葉識檐的女朋友,而他不小心放火燒了那套別墅這件事,早就被傳播得面目全非。 他不氣陶青梧利用他,不氣她不告而別,可這人短短一個月就有了其他人,讓他怒不可遏,所以這幾天他只有在晚上陶青梧睡著后上去,翌日又在這人睡醒前離開。 傅庭肆以為自己如此做,陶青梧應該會質問反抗,豈料竟一條短信一通電話都沒有,將“既來之則安之”發(fā)揮到了極致。 他被氣笑了,余光里林秘書手上的工作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揚聲,“拿著公章出去蓋?!?/br> 林秘書假意低頭,一雙眼完全不敢亂瞟,抱著厚厚兩沓就朝外邊走,還很識時務地幫忙帶上了門。 辦公室內霎時恢復到死寂。 傅庭肆捏了捏眉心,仰回軟椅轉了半圈去看窗外鱗次櫛比的大樓,烏云穿梭其中,好似隨時都有下雨的可能。 頂樓的露臺微風陣陣,吹拂而過很是舒爽,與傅庭肆不謀而合的是,陶青梧的情緒同樣不佳。 長而寬的庭院巖板桌上零零散散擺放了十幾張顏色各異的圖紙,時不時會跟著風揚起。 她半趴上去全護在胳膊下,澄亮的一雙瞳眸里映著的是用鵝卵石鋪就的小路,還有栽種在周圍水培的郁金香。 第五天了,傅庭肆一次都沒回來過。 陶青梧以為他或許會變著法子折磨她,可他只是將她關在這里,依舊好吃好喝供著她,其余的不管不問。 一開始她會覺得落寞,時間久了竟也習慣了,目前的情況其實跟她知曉傅庭肆要和盛懷寧聯(lián)姻的那段時間區(qū)別不大。 大雨來臨前,氣溫降低了些,陶青梧一直在露臺待到天色全黑才回了客廳。 她還是不習慣如此沉冷的裝修風格,幾乎一入夜就會鉆進臥房,無要緊事堅決不會出去。 伴著砂礫的涼風吹了小半天,陶青梧覺得渾身上下都黏糊糊的,一收好白天清洗的衣服就直接去了洗手間。 中午吃完飯,她接到了蘇崢打來的電話,聊起來不自覺就忘了時間,睡午覺的機會也沒了。 這會兒陡然被溫熱的水包圍,陶青梧覺得舒適的同時疲乏更甚,不知不覺間竟睡了過去。 洗手間內開了換氣,時間久了總有種陰森森的冷。 她歪斜著腦袋靠在浴缸的邊緣,驚醒的那一刻跟著打了個寒顫,忙不迭拿過臺架上的浴巾裹住赤腳踏了出去。 在鏡前打理頭發(fā)時,陶青梧模模糊糊間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頰邊泛著不健康的紅,像是飲了酒,又像是浴后獨有的被熱氣蒸騰的。 吹風機的嗡聲在周圍不斷回蕩著,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人心難免會浮躁。 她蹙眉,頭痛無比,急忙收了起來,用一旁的干發(fā)帽包住半濕的長發(fā)徑直爬上了床。 不知是不是寓所內恒溫開太低的緣故,陶青梧睡了會兒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習慣性地摸了摸額頭,察覺不到一丁點異常,但這種不適感又實在熟悉。 漸漸地,不適的癥狀愈來愈明顯,她很艱難地從枕下摸出手機,給停留在通話記錄界面最上面的那個撥了過去。 悅耳的彩鈴聲在這一刻變成了擾人的催命符。 直到沉穩(wěn)的聲音響起,陶青梧語調顫著,“鶴叔,很抱歉這么晚打擾您,我好像著涼了,您能不能幫幫我?” 鶴叔又多問了幾句才掛了電話,而后緊跟著就去聯(lián)系了秋榭園的醫(yī)生,在往傅譽趕的路上才想起來給傅庭肆打招呼。 高聳入云的傅譽集團大樓,目前僅有最上面的兩層亮著燈光。 次頂層的傅庭肆忙著加班,剛完成收購儀式的陶氏目前就是一盤散沙,許多積壓在一起的文件看起來頗費功夫。 手里的princeps鋼筆在指尖轉了好幾圈,再準備落筆時一旁的手機很不懂事地響了起來。 他騰出一手滑動接聽,另一手還在平滑的紙張上面進行批注。 焦急到幾近聲嘶力竭的聲音從聽筒傳遞過來,傅庭肆越聽眉頭擰得越緊。 搭在椅上的外套來不及穿,被扯開的領帶松松垮垮地掛在脖子上,他大步流星地出了辦公室,差不多跟帶著醫(yī)生趕來的鶴叔同一時間到達頂層。 幾個人前后腳進了臥室,屈膝側躺在床上的陶青梧早就燒到不省人事,額間滿是細細密密的薄汗,往常紅潤的唇瓣因為極度缺水變得干裂起來,毫無生氣。 傅庭肆身形一顫,面上懊悔的情緒只增不減。 如果他像往常那樣早一點上來,或許會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陶青梧的異常,可以讓她免受這么久的不適和痛苦。 他往后挪了幾步,給醫(yī)生騰出方便察看的位置來。 量了體溫留了藥,鶴叔才帶著醫(yī)生離開。 傅庭肆長舒了一口氣,坐在床邊守著陶青梧掛水,煞白的一張臉上終于有了點血色,可那雙緊盯著他的眸子卻仿佛沒有焦距,怔愣得像是可以任人擺布的提線木偶。 “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他幫忙掖了掖被角,沒忍住短嘆了一聲,心里的那一丁點火氣早就被心軟取而代之。 回復他的是靜默無聲。 陶青梧眨了眨眼,空洞的眼眶瞬間盈滿了水光,胸腔處隨著情緒的轉變而劇烈起伏著,抽抽搭搭道:“我頭好痛,身上也痛?!?/br> 傅庭肆垂在身側的左手被忽然攥住,而后被拉過去貼上因發(fā)燒還燙著的臉頰,溫順地連蹭了好幾下,讓他幾度覺得不真實。 每個人生病后難免會變得脆弱,會更需要有人陪著。 陶青梧恍惚著,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產(chǎn)生了幻覺,想了這么久的人終于回來了,還這么溫柔地關心她,被她拉著手也沒甩開。 她不禁沉溺其中,生怕擾了這來之不易的踏實連啜泣的聲音都壓低了些許,語氣軟糯,“你以后別再兇我了,我害怕?!?/br> 咫尺的距離,傅庭肆聞到的是洗手間內新?lián)Q的沐浴乳的檸檬草香,被眼前這人灼燙的體溫揮發(fā)到濃郁了好幾分。 他無奈輕笑一聲,一寸寸拭掉了手邊的薄汗,“好,你乖一點,不兇你?!?/br> 良久,陶青梧默默感慨老天是不是看她生病太可憐了,所以特地給她編織了一個如此美好的幻影,讓她又喜又痛。 哭了這么久,她覺得頭更痛了,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那讓她此時此刻非常依賴的身影竟越來越遠,而后消失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