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雪升溫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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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臂想要拉回來,費力半天終是一場空,那種已經(jīng)失去的實感漸漸清晰起來。 視線一瞥,陶青梧看到了手背上正往血液里輸送冰涼液體的靜脈針,思緒逐漸與從傅譽離開那天的場景重疊在了一起。 鉆心的痛讓她窒息,她又開始發(fā)出細(xì)微的哽咽聲,喉間的刺痛讓她說出的話都變得不清不楚,“葉識檐,葉識檐,我又是一個人了,他要結(jié)婚了?!?/br> 啪—— 從客廳接了半杯溫開水的傅庭肆去而復(fù)返,價值上萬塊的水晶杯在他聽見陶青梧那接連叫出的名字后從指尖滑落,清脆的聲音讓他沒機(jī)會聽清后面的低喃。 他雙目赤紅,長腿邁開繞過那堆摔得四分五裂的碎片,自嘲的笑從微抿著的唇間溢出,青筋虬起的左手猛地扣住了陶青梧抹眼淚的手,“陶青梧,你就這么想他?” 這突如其來的一遭讓陶青梧快速從情緒里抽離出來,腕處的力道讓她吃痛了一聲,懵著嘟囔,“你怎么又兇我?” 傅庭肆不敢想床上的人究竟在透過他看誰,兀自松手后離開了臥室。 里面的人需要換水和去靜脈針,即使再氣他也不能甩手不管。 這幾日怕吵醒里面的人,他一直都是在沙發(fā)上將就一晚,可這會兒他只覺得如坐針氈。 萬萬沒想到,有一天“自作多情”竟會成為他的代名詞。 方才的陶青梧有多讓他心軟,此刻就有多心痛。 傅庭肆仰靠在沙發(fā)上緩了半晌,他嘆出冘長的一息,而后起身到廚房的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掃了眼缺了一只的杯架,開始慢條斯理地倒入。 深金色的酒液在頭頂射燈的映照下泛著細(xì)碎的光,他從制冰區(qū)捏了幾塊放進(jìn)去,晃動兩下直接一飲而盡。 心頭的煩躁難消,他從中島臺底部的雪茄柜抽出一根,那里面存放著上千根,是他以往去各國出差帶回來送給外公的,只不過養(yǎng)護(hù)的時間不足還不夠醇化,被他暫時放在這里。 傅庭肆沒有抽煙的習(xí)慣,但剛畢業(yè)壓力大時還是會偶爾吸上一兩根。 這會兒他很熟練地剪掉雪茄帽,傾斜著慢慢旋轉(zhuǎn)用噴.槍點燃,放入口中時苦澀味霎時蔓延開來。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要瘋了,竟有些貪戀這個味道。 直至午夜,醫(yī)生留下來的那兩瓶注射液才掛完,傅庭肆站在床邊,陶青梧眼睫耷著,恢復(fù)到正常體溫后不再哭鬧了,看著又乖順又恬靜。 他猶豫了下,從口袋里摸出手機(jī),給葉識檐發(fā)了條短信出去。 - 陶青梧這一覺睡得格外漫長。 醒來時她先是抬手撫上臉頰,去回憶那溫?zé)岬挠|感,唇角不自覺勾起。 待身體的機(jī)能漸漸恢復(fù),她從床上爬起來,披著外套出了臥室,想去廚房找點速食來填飽肚子。 只是右腳剛剛邁入客廳,陶青梧就聞見一股誘人的粥香,眼皮一抬闖入視野的是在廚臺前忙碌著的身影,穿著與周圍格格不入的休閑西裝,也不怕弄臟連圍裙都沒穿。 這一刻,她被喜悅沖昏了頭,小碎步跑到了中島臺邊,“你終于回來了?!?/br> 不遠(yuǎn)處的人動作一頓,過了會兒才轉(zhuǎn)過身和她面對面站著。 嘴角的笑意霎時滯住,陶青梧雙手垂放在身側(cè),語調(diào)摻了落寞,“你怎么在這里?” 葉識檐端著琺瑯鍋放到隔熱餐墊上,一勺一勺地將排骨山藥粥盛入瓷碗,接著放到她的面前,“你發(fā)燒打電話給鶴叔,我剛好在旁邊?!?/br> “昨晚是你一直在這里嗎?”她不死心又問了句,“那他......知道我生病嗎?” 一屜冒著熱氣的燒麥推至她的面前,葉識檐徑直岔開了話題,“我多蒸了會兒,你嘗嘗。” 陶青梧不再出聲,強(qiáng)迫著自己進(jìn)食了不少。 一頓飯兩個人吃得都很煎熬,結(jié)束后葉識檐讓對面的人去沙發(fā)上坐著,自己則留在廚房打掃。 陶青梧疲于去爭,邊系著薄衫的紐扣邊往客廳去,腳步頓時停下,撲鼻而來的是濃郁的木質(zhì)花香,茶幾旁的垃圾桶里丟著的是一方白色手帕。 她揉了揉眼睛,確定沒看錯后直接拿了起來,無所謂手上是否沾到了污穢,急匆匆跑回廚房,問:“葉識檐,傅庭肆是不是回來過?他是不是有來看過我?” 葉識檐闔上洗碗機(jī)的柜門,鼻息一重,回身答:“手帕是我丟進(jìn)垃圾桶的。傅庭肆出差了不在。” “好,我知道了?!?/br> 陶青梧眼中剛?cè)计鸬牧凉馑查g熄滅,她將手帕放到一邊,雙手探入溫水中搓洗。 為了抑制住那搖搖欲墜的眼淚,她不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白嫩的手背很快變得通紅無比。 葉識檐覺得眼前的這個畫面過于刺眼,壓著火氣伸手攥住了那還在動作的一雙手,“陶青梧,不痛嗎?” “痛,痛......”她喃喃了好幾遍,繼而失神落魄地往臥室的方向走。 “我有些累,再去睡會兒。” 看著那房門慢慢闔上,葉識檐咬牙切齒地甩開了手里的餐巾。 早上他看到傅庭肆發(fā)來的短信就急忙趕到了傅譽,這人不修邊幅地出現(xiàn)在眼前時,他竟一時有些恍然。 畢竟往常在公眾的面前,傅庭肆永遠(yuǎn)都是一副沉穩(wěn)得體的樣子。 茶幾上擺放著雪茄和未飲完的酒液,終是讓他沒忍住斥責(zé)了兩句,豈料這人根本沒當(dāng)回事,開始跟他交代如何照顧好躺在臥室內(nèi)的人,藥吃幾顆,何時吃...... 如若不是傅庭肆面對他時依舊抱有敵意,他快要懷疑這人是不是沒睡好或是吃錯了什么藥。 葉識檐百感交集,疑道:“你不是想挽回她?這絕佳的機(jī)會好端端讓給我做什么?” 傅庭肆沒理會他的話,淡著聲繼續(xù)別的話題,“別告訴她我回來過,其余的你想怎么做都可以。不過她這次病得很重,讓她多休息幾天你再帶她走。門禁卡放這里了,用完放公司前臺?!?/br> 愣神之間,眼前的人洗漱完換了套衣服出來,再次恢復(fù)到往日里衣冠齊楚的模樣。 望著那即將邁入電梯的身影,葉識檐拔高語調(diào)問:“你要放棄?” 傅庭肆掀眸,靜靜地凝了他一會兒后,哂笑著幽幽道:“是知難而退?!?/br> 第55章 get 55 “真不跟我一塊兒走?” 葉識檐彎著腰, 整理著廚臺旁垃圾桶里的廚余垃圾,剛用完午餐的余香還在周圍飄蕩著。 陶青梧今日精神頭好了許多,病毒性感冒的所有不適癥狀都已經(jīng)徹底消失。 這幾天鶴叔帶著秋榭園的醫(yī)生來過很多次,掛上水都是葉識檐在一旁寸步不離地守著, 每到飯點還會配合著她的口味準(zhǔn)備各式各樣的飯菜給她吃。 期間她覺得難為情, 加上cybele剛踏入國內(nèi)市場, 正是最要緊的時候,很怕耽誤葉識檐的工作,便接連強(qiáng)調(diào)自己一個人也沒問題,可這人實在盡心,說什么都不愿意走。 這會兒她剛掛完最后一瓶注射液, 正站在控制區(qū)前調(diào)整室內(nèi)恒溫的溫度。 有了這次教訓(xùn),她格外注意起來, 生怕一不小心又著涼。 借著頭頂水晶線燈斑駁的光芒, 陶青梧輕觸按鈕往上升了兩度, 再轉(zhuǎn)過身時薄唇輕啟,呼出一口氣, “先不了, 我有不少東西還沒收拾。不過,明天我可以準(zhǔn)時去上班?!?/br> 葉識檐拎起垃圾袋, 修長的手指在空中繞了兩圈就打了個精細(xì)的活扣結(jié), 歪頭迎上她的視線。 原本還有點rou感的輪廓因為生了場病變得越發(fā)瘦削, 看得人心口一緊。 他扯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嗓音又緩又慢:“好, 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告訴我, 我買來帶給你。” 陶青梧步履不停,越過寬敞的客廳到了開放式廚房, 跟葉識檐就隔了塊用奢石巖板做成的島臺,低頭時垂下一綹長卷發(fā),語氣隨意,“不用啦,冰箱里還有點食材,我得在離開前處理掉。” 葉識檐欲言又止,許多話在喉嚨里轉(zhuǎn)了好幾個來回,終是被他強(qiáng)行咽了回去。 他無聲彎唇,點了點頭。 望著電梯闔上后開始緩緩下降,偌大的公寓內(nèi)再次陷入連根針落下都能聽見的死寂。 陶青梧水盈盈的一雙眼迅速暗了下來,強(qiáng)繃了一整天的腰背頓時變得軟趴趴的,倚回沙發(fā)時不由地長舒了一口氣。 半個月的時間不算長,但足以讓一個人靜下心來思考許多事情。 一開始她或許可以理解傅庭肆是生她的氣,所以不想見她,可她生病后,鶴叔既然能帶著秋榭園的醫(yī)生來,就證明傅庭肆肯定是知曉這一切的,卻還是一次都沒出現(xiàn)過。 某一刻,她真的很希望傅庭肆帶她回來是為了報復(fù),總好過被圈在這里。 頃刻后,陶青梧伏身去拿丟在茶幾上的手機(jī),攥在胸口前斟酌好用詞就撥了通電話出去。 出乎意料是那端的人接得很快,可傳來的聲音卻是另外一個熟悉的人。 林秘書望了眼里間正在開高層會議的傅庭肆,其他董事對于陶氏最新的人事安排頗有微詞,都暗暗覺得位居高位的幾個人年紀(jì)太小,經(jīng)驗太少,足足僵持了快一個小時。 他只好找了處僻靜的地方接電話,依舊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陶小姐,您好,董事長現(xiàn)在在開會,不方便接電話。” 陶青梧不知突然從哪兒來的勇氣,徑直問:“你們什么時候回京市?晚一點您讓他給我回個電話,好不好?” 林秘書沉思了下,“新分部還有許多事情沒處理,歸期未定。不過您的話我會全部告知傅董,您放心?!?/br> 她禮貌性地溢出一聲笑,輕聲道完謝才慢悠悠地掛了電話。 既然決定明天要走,陶青梧照例要將這里好好打理一番,雖然她清楚傅庭肆一定會安排其他人來,但她實在閑不下來。 方才她隨便找了個借口應(yīng)付葉識檐,實際上她只有兩三套換洗衣物,不出五分鐘就能收拾完。 她只是想見一見傅庭肆,鄭重其事地道一次歉,然后竭盡所有補(bǔ)償他的損失,好盡快結(jié)束兩個人之間的所有牽扯。 不知不覺間,等陶青梧打掃完,落地窗外的湛藍(lán)漸漸被夕陽染成了金黃色,整個京市都沉浸在這溫暖和煦的氛圍里。 陶青梧盤腿坐在窗前的地毯上,眺望整個cbd商業(yè)區(qū),隱約能看見那在夕陽下宛如金色綢帶的道路上車流如織,很是繁華熱鬧。 她瞥了眼手機(jī),沉寂了四五個鐘頭還是一通電話都沒響過。 早該想到的,傅庭肆都不愿看到她,又怎會愿意多聽她講話。 離開前的最后一步這么快就遭遇滑鐵盧,她又沒有使用專用電梯的權(quán)限,只好另覓他法。 猶記得秋音桐一直都可以自由出入傅譽,想必一定也可以直達(dá)頂層的這間公寓,況且她也很想找個機(jī)會給秋音桐道歉。 畢竟這人是真的將她當(dāng)做朋友,她能跟傅庭肆發(fā)生這么多的事,有許多機(jī)會都是她拐著彎兒從秋音桐那里套來的。 沉思了小半晌,陶青梧轉(zhuǎn)了個方向靠上被陽光曬得暖烘烘的玻璃,從通訊錄翻出號碼打給了秋音桐。 秋音桐顯然很詫異會接到她的電話,讓她心里的愧疚更甚。 她揉捏了下坐了許久酸痛的后脖頸,酸澀開口:“音桐,你晚上有時間嗎?” 秋音桐剛剛下班,車子都還沒從傅譽的地下車庫駛出去,聞言回道:“有時間的,你在哪里?” “方不方便一起吃晚飯?” “好啊,約哪里?” 在得到對方的答允后,陶青梧猛地起身,走到廚房去看冰箱里剩的食材夠不夠兩個人吃,清點完后才道:“傅先生在傅譽頂層的這間公寓,可以嗎?” 電話那端沉默了幾秒,思索好以后才回了她,“好,我就在樓下,等我停個車,大概十五分鐘應(yīng)該可以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