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對我念念不忘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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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娘子:“再拜?!?/br> 郭繼業(yè)再拜。 鄭娘子:“三拜?!?/br> 郭繼業(yè)三拜。 鄭娘子:“敬香。” 郭繼業(yè)上前將線香插進了香爐中,后退回原位。 鄭娘子:“禮畢?!?/br> 語落,郭繼業(yè)和高強、趙立拱手行禮,鄭娘子帶著四個丫鬟深深福禮,這次祭拜床幃之神就算是完了。 祭拜過程挺簡單的,但所有人都鄭重其事一臉嚴肅,包括似乎并不相信這世間有神佛的郭繼業(yè)。 不知道有沒有昨晚夏川萂的一通胡謅的作用在。 祭完神,郭繼業(yè)帶著人出去自忙去了,鄭娘子讓夏川萂留在這里抄經(jīng)念佛。 抄經(jīng)念佛而已,夏川萂并不抗拒,只是:“大娘,公子是不是生氣了?”他好像無視了她,這讓她心中疑惑且不安。 鄭娘子嘆道:“昨晚的事,趙立都與我說了,從趙立說的話里,大娘沒覺出有哪里不對來,但若真一切如常,公子是不可能睡的著的,川川,你老實與大娘說,你是不是還做了其他的什么?” 夏川萂在鄭娘子的審視下嘴巴張張合合,還是老實道:“我覺著,公子是信任我,才會在安神香下沉眠的?!?/br> 鄭娘子:“哦,這會又不是佛前香了。” 夏川萂:“......周姑姑特地為公子做的佛前香?!?/br> 鄭娘子:“只是如此?” 夏川萂:“只是如此?!?/br> 鄭娘子:“那你為何不事先跟公子說清楚?” 夏川萂:“大娘知道的,公子對香這一類的物品是很抗拒的,若是我提前說了,公子一定不會燃香的,即便燃了也沒用?!?/br> 鄭娘子默然,一會還是道:“川川,為奴婢的,最忌諱私自做主為主子拿主意,這回,你逾矩了?!?/br> 這回,她不是平日里少禮短禮無傷大雅上的沒規(guī)矩,而是犯了原則上的錯誤。 夏川萂有些許委屈:“當(dāng)時趙立哥哥也在的,他并沒有阻止,那香爐里的五谷還是他去取的呢?!?/br> 鄭娘子:“所以你現(xiàn)在只是在這里抄抄佛經(jīng)為公子祈福,要不然你這會已經(jīng)不在這鄔堡里了?!?/br> 夏川萂:...... 做的時候,她是真的沒想到會有此等后果,趙立應(yīng)該是知道的,但他一句話,哪怕一個暗示都沒給她。 鄭娘子:“你今天哪里都不要去,就呆在這里抄經(jīng)念佛吧?!?/br> 說罷,不再理她,轉(zhuǎn)身出去了。 出了房門,鄭娘子就見郭繼業(yè)帶著高強和趙立正站在窗下向房內(nèi)看,那扇窗,正是郭繼業(yè)臥房里的開窗。 鄭娘子走過去也向屋里看,就見夏川萂呆呆的站在她走之前的地方一動不動,她不動,郭繼業(yè)也就一直站在那里靜靜地看。 鄭娘子以為郭繼業(yè)想看看夏川萂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是會做些什么,也就沒出聲,陪著一起看。 就見屋內(nèi)小丫頭呆呆站了幾息時間,突然笑了一聲,這笑聲聽在鄭娘子耳中無比的諷刺,她擰緊了眉頭心下不悅正要升起,突然就愕住了。 她似乎瞧見小丫頭落淚了,視線下移,果然,地上有兩團水漬慢慢陰開,而且有更多的水滴落下來,滴在地上連成一片...... 郭繼業(yè)動了一下,鄭娘子眼疾手快的扯住他的胳膊要他不要動。 屋內(nèi)夏川萂并沒有哭多久,實際上她只哭了一個呼吸不能更多了,就用袖子胡亂擦擦臉,來到床邊跪在硬邦邦的腳踏上,一手木魚一手掐佛印開始念經(jīng)。 是《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夏川萂最熟悉的一篇,不用看佛卷就可以準確無誤的念出來。 窗外幾人看著裊裊檀香中禮佛念經(jīng)的小小身影心中升起不同的復(fù)雜感想。 鄭娘子放開郭繼業(yè)的手臂,郭繼業(yè)低頭轉(zhuǎn)身離開,卻并未進屋,而是向院門走去,高強和趙立趕忙跟上。 鄭娘子也跟了上去,結(jié)果在出跨院進中庭的院門之外遇到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小伙子給郭繼業(yè)行禮問安。 趙立認識這個小伙子,見他在此便奇怪問道:“丑夫,你怎么在這里?” 這個叫丑夫的小伙子回答道:“立小哥,師父派小的來公子西院里找夏川女侍聽候差遣,守門的爺爺讓小的候在這里等著,小的便在這里等著了?!?/br> 趙立去看郭繼業(yè),說實話,這兩天事多,他差不多已經(jīng)忘了公子還許給夏川萂一個木匠小工的事了。 郭繼業(yè)明顯也忘記了,他道:“川川今日沒空,我那里有一些圖紙,你先拿回去看一看吧?!?/br> 丑夫忙應(yīng)下,然后跟著趙立去拿圖紙了。 高強跟在郭繼業(yè)身后,忍了又忍還是對郭繼業(yè)道:“公子,依小的薄見,川川似乎傷心了?!?/br> 郭繼業(yè)猛的煞住腳步,一直緊跟在郭繼業(yè)后面快速前進的鄭娘子差點撞到他的脊背上,高強瞅瞅郭繼業(yè)似乎泛青的臉色,不敢再說話了。 郭繼業(yè)也只是停頓了一下,又抬腳繼續(xù)往前走,這回倒是沒有剛才那么急切著想要逃離似的快步走了,但還是沒有一言半語,瞧著卻是情緒不高的樣子。 鄭娘子心下暗嘆,這是上了心了,說實話,她早就想找個由頭教訓(xùn)一下這個沒有法度沒有規(guī)矩的小丫頭了,今日只是順勢讓她抄寫佛經(jīng)不出屋子而已,她還沒上手段呢,只是掉了幾顆眼淚公子就不高興了,這以后還怎么管教? 但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說,不管是什么事,當(dāng)下都要先以公子心情為要,他心中不痛快,那就不能憋悶著。 鄭娘子:“若是公子覺著她受了委屈,不如賞她些喜歡的東西寬慰一下?” 郭繼業(yè)想到了上次他賞賜寶物夏川萂卻興致不高回頭卻埋怨他賞錯了人的事,道:“不管用。” 鄭娘子:...... “那奴婢去給她道個不是?” 郭繼業(yè)皺眉看了眼鄭娘子道:“大娘又沒做錯什么,做甚要道不是?” 鄭娘子:“......那要怎么辦?” 郭繼業(yè):“......先放著吧?!?/br> 送了郭繼業(yè)出門,鄭娘子站在敞亮的前庭里直嘆氣,先放著,而不是作罷,唉,他們公子還真是心軟又多情啊,這以后可要如何是好? 第72章 第 72 章 夕陽已落, 月升黃昏,夏川萂正直挺挺的跪在椅子上抄寫佛經(jīng)。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站在地上個頭跟桌子齊平, 要想在這張桌子上寫字, 只能半跪在椅子上, 她倒是可以坐著, 但坐著的話也就比桌子高出一個頭,所以只能直挺挺的跪在椅子上才能達到可以書寫的高度。 光線一點一點的昏暗下來, 她放下手中的筆,想要起身去點燃蠟燭照明,但她的腿已經(jīng)不聽使喚, 酸痛麻癢不已。 只能先緩緩了。 她慢騰騰的將腿腳移下椅子, 屁股落座,雙手扒著桌子,透過眼前半開的窗子往外頭望, 這樣輕松且舒服許多。 窗外墻根腳種的竹子似乎是比昨天躥高了一節(jié)?她記得昨天從這窗子往外看的時候,竹子頂端還沒到墻頭呢,這會就已到墻頭,且有冒尖的趨勢了,那就只能是昨天一夜之間就拔高出來的。 竹子都在努力的往上生長,爭取更多的陽光和雨露, 她作為靈長類生物,怎么能倒退呢? 所以,既然錯了, 那就擺出態(tài)度來, 認真反省,列出清單, 深入檢討,努力整改,務(wù)必讓大老板和頂頭上司看到自己進步的決心。 首先,她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忘了自己來到這里,是給人當(dāng)奴婢的,當(dāng)人奴婢的,只能有一個思想,那就是忠于主子,至于其他的,完全多余。而且,能被送來伺候郭氏老夫人和郭繼業(yè)這樣寬厚的人絕對是她撞大運了,是她是用出生五年以來吃的所有苦頭為自己換來的,她應(yīng)該珍惜且戒驕戒躁,時刻保持危機意識,才能不被換下來,或者趕出國公府?,F(xiàn)在她還太小了,完全承受不住被趕走的風(fēng)險。 其次,她太心急了。無根無基,就四處臭顯擺,她是嫌現(xiàn)在生活過的還不夠好嗎?胡亂折騰也不過是為生活增添些便利而以,完全沒有必要,蹲茅坑是上廁所,坐馬桶也是上廁所,本質(zhì)上是沒有差別的,做什么非要改變? 第三,她太投入了。這世間最可怕的就是錯付感情,她沒有親情,情感無法寄托,便將一腔熱情傾瀉在身邊人身上,夏大娘、周姑姑、銀盤、瑪瑙、范思墨、硨磲、金書、楚霜華、鄭娘子、高強、趙立......她都付諸了真摯的情感,他們與她來說可能是不可或缺的情感角色,但她與他們來說,可能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丫鬟,頂多算是同事吧。跟同事談感情,且沒有保留的完全信任,職場大忌。 啊,上輩子沒體驗過的職場生活現(xiàn)在已經(jīng)體驗到了呢。 最后,她還是相信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現(xiàn)在她只是藏匿在泥土中的一顆小草種子,靜等春風(fēng)的召喚,小心的積蓄力量才是她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做的。 鄭娘子舉著燈進來找了好一會才在寬大的椅子里找到跟個鵪鶉探頭似的小丫頭,不由好笑道:“川川,天黑了,怎么不點燈?” 夏川萂嚇了一跳,聽到聲音忙跳下椅子,但腿腳氣血不暢,沒站住,直接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 鄭娘子才是被她給嚇?biāo)懒?,忙放下手里的蠟燭,快步上前焦急喚道:“川川,川川,沒事吧?磕到了嗎?快應(yīng)一聲......” 蜷縮在桌子底下的夏川萂眼冒金星哼哼了兩聲,跟個虛弱的貓崽子似的,也不知道鄭娘子聽沒聽到。 椅子被拉開,一只手伸進來將夏川萂給拖了出來,鄭娘子倒吸一口涼氣,猛的松開拽著她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 “川川?。 ?/br> 硨磲聽到里屋的動靜,好奇過來查看,入目就是鄭娘子將一個面如金紙雙眼緊閉一動不動的小人兒從桌子底下拖出來,定睛一看,這個一動不動的小人兒不是夏川萂是誰? 硨磲頓時三魂七魄都飛了一半兒,大喊一聲“川川”就奔過來將她抱在懷里不住搖晃,一聲哭似一聲的叫喚她:“川川,川川,你快醒醒,不要嚇我嗚嗚......” 夏川萂被搖的腸胃翻滾,嘔意上涌,倒是讓她迷糊神志清醒了幾分。 “嘔,姐、jiejie,我沒事,嘔嘔......” 硨磲見到懷里人兒還能動彈,不由破涕而笑:“嗚嗚,你可嚇?biāo)牢伊耍氵@是怎么了?我?guī)愠鋈フ依芍?,我哥就在二門外......” 鄭娘子也緩過神來了,聽聞忙道:“用不著出去,我現(xiàn)在就去找人,你好好看著她?!?/br> 說罷匆忙出去了,夏川萂想拉住她都來不及,當(dāng)然,她也拉不住。 硨磲要抱她起來,夏川萂小聲道:“jiejie,我沒事了,現(xiàn)在緩過來了,自己走就行?!?/br> 硨磲也不堅持,她現(xiàn)在腿都還軟著,估計也抱不動夏川萂,便也就地坐了下來,摸摸她冰涼的小臉,給她擦額頭上的虛汗,道:“你這就剩一口氣的樣子,哪里像是沒事的?你這頭上怎么一個包?” 夏川萂眼神躲閃,不好意思道:“剛才就驚了一下,腿沒站住出溜到桌子底下碰的,真沒事?!?/br> 夏川萂自覺是真的沒事,她不過就是一天沒吃飯有些低血糖,只要不是情緒起伏過大或者劇烈活動就跟個常人一樣,喝口水吃碗飯就能很快恢復(fù)過來。 非常不湊巧的是,她沒防備受驚和跌倒都算是情緒起伏過大和劇烈活動,這才讓她一下子差點暈厥過去。 夏川萂在硨磲不信的眼神下一再解釋道:“真沒事,就是看著嚇人,其實我一點事都沒有,你瞧,我這不是能站起來了?” 硨磲扶著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見她腿腳還是不聽使喚,就奇怪的拉起她的褲腿看,夏川萂不妨她說動手就動手,而且這里所有褲子款式都是肥大直筒版,便于跑動和騎馬,所以,硨磲一下子就將她的褲腿拉到了大腿處,露出了膝蓋上兩團青黑來。 硨磲倒吸一口涼氣,驚駭?shù)溃骸疤焱跗兴_,你這叫沒事?膝蓋都青成這樣了,你、你不會一天都是跪著抄經(jīng)念經(jīng)的吧?我給你送來的蒲團呢?你沒用?!” 夏川萂被鄭娘子罰念佛抄經(jīng)不許出屋,鄭娘子也沒說什么時候罰完,也沒說什么時候給水給食物,她不說話,楚霜華和金書縱使想著要照顧夏川萂一二都不敢。 唯獨硨磲,她是不怕的,她來郭繼業(yè)這里別無所求,大不了回家唄,她家就在塢堡里,回家就是抬腳出將軍府的事,所以硨磲讓楚霜華和金書兩個給她放風(fēng),不僅偷偷給夏川萂帶來蒲團,還給她帶了蜜水、白粥和饅頭,饅頭掰開,里面塞了rou、雞蛋黃和咸菜,不僅頂飽還好吃。 但瞧著眼前的這兩團烏青,看來夏川萂不僅蒲團沒用,估計連飯都沒吃,所以身體才這樣虛弱。 夏川萂跺跺腳,小聲催促道:“jiejie快放下,來人了?!?/br> 硨磲恨恨瞪她一眼,咕噥道:“等會再找你算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