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對我念念不忘 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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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立不由喃喃道:“這么熱鬧的嗎?” 高強干脆指著一個婦人手下的一個黑色圓金問道:“那是什么?瞧著不像是銅金?”那婦人一手面糊——這是面糊吧——一手刮板,面糊倒在這金面上,婦人就跟刮墻膩子似的將面糊一抹一刮,熱騰騰的白霧升起,兩息之后,婦人從邊緣起皮,用力一撕,一個圓圓的....面皮就被揭了下來,摞在一邊已經(jīng)積累了很高的面皮垛上。 夏川萂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瞧,笑道:“這是鐵鏊子,烙煎餅用的。”她將燒煤的方法送給烏疾,終于和烏大匠溝通上,又廢了一些力氣從他那里不僅換來了大鐵鍋,還有各種鐵制炊具,這個鐵鏊子就是因為她想吃煎餅了,特意請烏大匠做了好幾個。 有好東西當(dāng)然要分享出去,她收到這些鐵鏊子一個都沒留,全安在街道邊上了,便于所有人共同使用,除此以外,像是石磨、石碾、木碓等便民設(shè)施也都是設(shè)在路邊公用。 雖然是設(shè)在路邊,但分布有序,隔開空間,既不阻礙道路,又便于鄉(xiāng)民勞動,便利又熱鬧。 這幾天下雪,鄉(xiāng)民們齊心協(xié)力給這些公用設(shè)施蓋上了草棚子,非常愛惜。 高強更在意吃食:“那東西叫煎餅?是吃的吧?”他吸了吸鼻子,滿是糧食的甜香。 夏川萂笑道:“是吃的,剛烙出來可好吃了,我去給你買一個來嘗嘗?!?/br> 夏川萂拍了拍滑竿,滑竿去到那個正在烙煎餅的婦人那里,郭繼業(yè)停下馬等她。 夏川萂喚道:“馬嫂子,我買三個煎餅,回頭你去找金書jiejie結(jié)賬?!?/br> 馬嫂子早就注意到郭繼業(yè)一行了,不只是她,所有在外在內(nèi)活動的人都或明面或暗地里看著郭繼業(yè)一行,只是見到夏川萂陪伴在旁,他們又沒收到指示,只能“如?!痹撟鍪裁醋鍪裁?。 其實心神都緊繃著呢。 馬嫂子聽到夏川萂說話,忙起身親熱笑道:“說什么買,你要多少,嫂子就給你烙多少?!?/br> 夏川萂笑道:“嫂子不用客氣,”吸了吸小鼻子,“煎餅糊了?!?/br> 馬嫂子爽朗一笑,又坐下身來麻利的揭煎餅,三兩下揭下給她疊好,嘴里還道:“糊了更好吃,焦香焦香的?!?/br> 她將手里疊好的這個煎餅遞給夏川萂,往鏊子底下塞了把柴禾,紅色的火焰燃起,持續(xù)燒熱著鏊子,她又去舀面糊繼續(xù)攤第二個。 夏川萂接過手里燙手的煎餅,嘴里呼喊著:“快,公子,可熱乎了,您快嘗嘗......” 向來矜貴從來不在街上隨手吃東西的郭繼業(yè):...... 郭繼業(yè)移開了視線,就當(dāng)他沒看到?jīng)]聽到有人跟他說話。 高強長臂一伸,從夏川萂手上搶過這個熱烘烘新出鍋的煎餅,笑道:“讓哥哥我來先嘗嘗好不好吃,嗚,香,真香,好吃,太好吃了!” 手中空空還有余溫的夏川萂:...... 那邊馬嫂子又攤好了一個,夏川萂接過來,直接給了趙立,對還在繼續(xù)攤煎餅的馬嫂子道:“嫂子,今天咱們鄔堡要宴飲眾位將士,勞您多烙些煎餅送去給劉嫂子,還是去找金書jiejie結(jié)賬?!?/br> 馬嫂子忙答應(yīng)下來,看了看后面一溜的盔甲騎兵,感嘆道:“那得不老少吧?這點煎餅可不夠吃的,咱再叫幾個人來幫忙,把幾個鏊子都燒起來,一起烙快。” 夏川萂問:“發(fā)酵的面糊夠嗎?”烙煎餅可不是用的死面糊糊,而是經(jīng)過一夜發(fā)酵過的面糊,里面不僅有麥粉,還會摻雜蜀黍粉(高粱)和稷粉(小米)粟米粉,看個人口味做選擇。 馬嫂子笑道:“下雪天沒事干,可不就躲在棚子里烙煎餅嗎?今天不止我家烙,還有幾家等著排號呢,放心,糊糊盡夠的。” 夏川萂笑道:“那就勞你們費心費力了,等回頭一起去找金書jiejie結(jié)賬。” 馬嫂子笑的眼睛都要瞇成一條縫了,“哎哎”的答應(yīng)下來。 給這幾百人準備主食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馬嫂子可不敢自己做主全都送出去,是以夏川萂要她去找金書結(jié)賬,她也就不再推辭。 馬匹繼續(xù)走了起來,一路上,夏川萂不僅給郭繼業(yè)一行幾百人定下了主食,還定下了豬羊犬rou食,菘菜蘆菔干菜咸菜豆腐等菜食,甚至還有酒水,等走到石頭堡大門口的時候,郭繼業(yè)一行人的餐食已經(jīng)備好了。 郭繼業(yè)下馬,對夏川萂道:“你這鄔堡什么都有,可不像是遭劫過的?!?/br> 夏川萂眼睛都笑彎了,道:“您還不知道呢?我...奴婢種的棉花豐收了,老夫人賞了奴婢好些錢財,奴婢都拿去換了牛羊牲畜和糧草了?!?/br> 郭繼業(yè)睨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當(dāng)先踏進門。 夏川萂頭皮一緊,忙從放低的滑竿上跳下來,追上郭繼業(yè)的步伐,道:“沒忘了公子您的,給您的奴婢都存了起來,一點都沒少您的......哎呦!” 郭繼業(yè)大踏步在前面走,夏川萂倒騰著小短腿快跑在后面追,郭繼業(yè)停下腳步,夏川萂也忙停下腳步,被來回踩踏過的雪地滑的很,夏川萂及時剎腳沒剎住,雙腳滑行了一段距離后意料之中的屁股著地,滑倒了。 一點都不疼,她本身就矮,身上穿的又多,滑了這么一下還挺好玩的,她咕嚕一下翻個身麻利爬起,拍了拍手上的積雪,仰頭對回頭看她的郭繼業(yè)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來。 包裹在頭盔之下的郭繼業(yè)瞇了瞇眼睛,轉(zhuǎn)身再次朝正堂走去。 夏大娘帶著金書在庭院里等候,見到郭繼業(yè)進來,忙福身行禮問安:“公子?!?/br> 郭繼業(yè)點頭,夏大娘和金書忙讓出道路,隨著他的腳步進了正堂伺候。 正堂火塘里燒著旺盛的炭火,烘的整個堂室暖烘烘的,這溫度,熱的有些不正常了。 高強和趙立相互幫忙摘下頭盔,卸下最外層的鎧甲,然后過來幫郭繼業(yè)摘下頭盔,還要繼續(xù)卸鎧甲,被郭繼業(yè)制止了。 此時夏川萂也進來了,她在門口跺跺腳上沾著的雪,問堂室正中的郭繼業(yè)道:“公子,要怎么安置您帶來的人呢?” 郭繼業(yè)站到火塘邊烤手,淡淡道:“徒四跟著,讓他去安排就行了。” 夏川萂:“......那奴婢去囑咐一下朱虎,要他配合。”這鄔堡內(nèi)外不管是做事的還是守衛(wèi)的,全都是圍子鄉(xiāng)的人,他們不懂郭氏行事的規(guī)矩,可不要起了沖突才好。 說罷,就匆匆一禮去安排去了。 郭繼業(yè)目送她的背影離開,對夏大娘和金書道:“你們與我說說,我不在的時候這里發(fā)生的事?!?/br> 夏大娘和金書對視一眼,道:“奴婢先與公子道來,那日,咱們突然收到有叛軍來河?xùn)|郡的消息......” 夏大娘是親歷者,也是親眼看到夏川萂是如何運籌帷幄里外調(diào)停調(diào)度買糧換畜將圍子堡經(jīng)營成如今的模樣的,是以她雖然說的平平無奇,但其中的驚心動魄未雨綢繆精心設(shè)計亦能感人心神。 夏川萂回來的時候,夏大娘剛好說完一個段落,等著郭繼業(yè)問她問題,夏川萂見郭繼業(yè)保持著她離開的姿勢站著烤火,就道:“公子不如回后堂洗漱一番,朱虎會帶著鄉(xiāng)勇們配合徒四安頓好您帶來的將士們的,等您收拾好了,咱們就開席為您接風(fēng)洗塵?!?/br> 郭繼業(yè)看著跑的小臉紅撲撲的夏川萂,道:“可?!?/br> 第130章 第 130 章 夏川萂帶著郭繼業(yè)來到后堂, 后堂已經(jīng)大變樣了。 原本后堂只有一間正門,現(xiàn)在左右各新開了一道門一道窗。 右面的門關(guān)著,窗半開著透氣, 窗下粉色紅色的梅花正在怒放, 左面的那道門窗都打開著, 也不怕進了寒氣。 有兩個力健仆婦正抬著滿滿的一桶雪過來, 見到郭繼業(yè)和夏川萂,俱停下來見禮。 郭繼業(yè)問道:“這是要做什么?” 夏川萂解釋道:“囤水呢?!庇謫栠@兩個仆婦:“熱水燒好了嗎?” 一個仆婦忙答道:“都燒好了。” 夏川萂點頭, 對郭繼業(yè)道:“奴婢吩咐她們先燒好熱水,看公子要不要沐浴洗漱一番?!?/br> 高強邊隨著郭繼業(yè)進屋一邊道:“這么冷的天,就是有熱水......這么暖和!” 的確很暖和, 說是暖如三春一點都不夸張。 夏川萂笑道:“這屋子重新建了火炕, 火炕一燒,整個屋子都暖和起來了?!?/br> 她脫掉外頭披著的大氅,跟在郭繼業(yè)身后進了東間, 東間也是大變樣了,郭繼業(yè)以前裝衣服的衣櫥和箱籠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兩面和墻齊高的到頂衣柜,除了開窗的那面,其余兩面墻都占了。 高強和趙立面面相覷,郭繼業(yè)轉(zhuǎn)頭去看夏川萂, 意思是讓她去取他換洗的衣裳。 夏川萂打開一個柜門,里面只孤零零的掛了一件棉衣外袍,以及, 一身里衣里褲, 而且看材質(zhì),是麻的吧? 又打開一個柜門, 這個柜子里面是一個一個的隔斷的格子,一個格子里整齊疊放著一沓衣裳,一個格子里放著一雙鹿皮短靴和足襪,其他格子都空著。 打開這兩個柜門,夏川萂就不動了,趙立不由道:“我記得公子有很多衣裳放在這里的,哪去了?” 夏川萂瞧了眼郭繼業(yè),低頭用腳蹭著青石地板,訥訥道:“流匪曾經(jīng)攻占過這里,公子的衣裳......都不能穿了,奴婢就都給燒了,這里外一身,是奴婢新做的,沒成想公子會突然來,就沒提前備下公子慣常穿的新衣裳。”其實是被住在這里的流匪給穿過了,夏川萂干脆一把火給燒了。 至于沒有再準備新的衣裳,這也不能怪夏川萂,她倒是想從西堡西跨院將郭繼業(yè)的衣裳帶兩身來圍子堡呢,可鄭娘子不會答應(yīng)的,圍子堡只是一個落腳點,郭繼業(yè)要是回來,自然是要先回西堡老夫人這里的,去圍子堡做什么? 郭繼業(yè)點頭,道:“就穿你備的這些吧?!?/br> 趙立也笑道:“以前的衣裳公子估計都穿不上了,回頭還是得新做。” 他伸開雙臂,高強和趙立上前給他解下甲衣,夏川萂忙拉過一個“豐”字形的衣架子,方便掛盔甲和刀劍,道:“公子長的可真快,還好這身衣裳是往大里做的,公子應(yīng)該能穿的上?!惫^業(yè)是真的長的很快啊,走之前夏川萂能到郭繼業(yè)的腰腹,這趟回來,夏川萂只能到他的腰了。 隨著甲衣一件一件被解下,一種臭餿餿的味道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夏川萂頓時同情起來,好家伙,這里面衣裳是穿了多久沒換過了?大冬天的都能穿餿嘍,也不知道這衣裳被汗?jié)襁^多少次,這么能忍的嗎? 真是受大罪了! 夏川萂忙拉過一個包著坐墊的凳子,穿著中衣的郭繼業(yè)坐下,夏川萂狗腿的走到他前面,興沖沖道:“公子抬腳,奴婢幫您脫靴子?!?/br> 郭繼業(yè)看著夏川萂興致盎然的小臉,突然勾唇笑了一下,依言抬起了一只腳,高強和趙立站立左右,四只眼睛看著夏川萂雙手抱住了郭繼業(yè)的靴子,用力一拉—— 嘔! 一股刺激堪比生物炸彈的味道直沖天靈蓋,沖擊的夏川萂直翻白眼,本能占據(jù)了理智,她扔下手里的靴子,奪命狂逃出了這間屋子,身后追來的是高強猖狂的大笑聲。 夏川萂站在門口對著門外森冷的冰雪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然后,眼含淚花一臉控訴的看向東屋或大笑或戲謔回望她的三人。 呸!臭男人果然是臭男人,一點都不摻假的! 趙立將郭繼業(yè)的另一只靴子脫下來,郭繼業(yè)自己退下足襪,高強將足襪團吧團吧塞進兩只靴子里,然后就一手一只靴子來到門口,路過慌忙躲避的夏川萂的時候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夏川萂捏著鼻子跟出來,見高強將靴子扔雪地里,就問:“怎么處理?” 高強笑道:“你還想處理啊,扔了吧,公子不會再穿了?!?/br> 夏川萂委屈道:“這靴子穿了多久了?你們那么艱苦的嗎?公子都不換鞋襪的?” 高強:“也就穿了十來天吧,咱們每天都要cao練,哪有時間刷鞋洗襪子,都是穿爛了直接扔的?!?/br> “哦?!惫烙嬕仓挥泄^業(yè)這樣位高權(quán)重財大氣粗的人才能穿一雙扔一雙吧?別的士兵估計就是鞋子爛了也會一直穿下去。 郭繼業(yè)沒有換衣裳,仍舊是穿著那身臭餿餿的中衣,赤腳屐拉著一雙草編脫鞋舒展著手臂從東屋出來,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小丫頭,去了西屋。 西屋同樣大變樣,原本郭繼業(yè)睡的實木大床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又寬又長的大火炕,火炕側(cè)面貼著整齊光滑的拼接木板,還算美觀,火炕上只鋪了一層薄薄的蘆葦篾子編的席子,席子上放了一張小小案幾,案幾上擺著一本草紙訂成的書冊,書冊半翻著,露出歪七扭八不成體統(tǒng)的字跡。 之前擺放案幾的地方換成了一張實木大書桌,書桌之后,是一整面頂天立柜的大書架,書架上擺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闹窈喣緺┖图垙?,書架下頭還摞著一個個的書箱、書筐、卷軸簍子,明顯是書架上放不下的,只好堆在地上了。 原先夏川萂睡覺的地方靠墻靠窗擺了一張竹制床榻,既可以晚間睡覺,也可以白日里靠坐讀書休憩。 夏川萂見郭繼業(yè)一直看那張炕,就解釋道:“床也不能睡了,就挪走了,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床,正好冬天到了,干脆砌了一條火炕?!?/br> 郭繼業(yè)圍著這個大火炕轉(zhuǎn)了一圈,還上手摸了摸,火熱火熱的,其實老夫人給他的通信中提過這么一嘴,說是圍子鄉(xiāng)的鄉(xiāng)民獻上來一種泥床,叫火炕,睡在上頭熱乎的骨頭都酥軟了,十分得她老人家心意。 趙立也稀奇的上摸下瞧的,高強更直接,他趴在炕腳找了一大圈,稀奇問道:“灶口呢?不是說這火炕是燒的嗎?我怎么沒瞧著灶口?” 竹床旁邊擺著一個兩尺高的泥爐,泥爐里燒著煤球,泥爐之上是一個鐵片,鐵片之上是一個小小銅壺,銅壺里是溫著的開水,泥爐旁邊挨著竹床是一個四方的高腳小案幾,案幾上放著一個漆盤,漆盤里擺著四只茶盞。 夏川萂掀開一只茶蓋,輕松的拎起小銅壺倒了半杯熱水,也沒蓋茶蓋,直接捧著茶盞來到郭繼業(yè)面前,道:“公子,先喝口水吧。” 郭繼業(yè)接過茶盞,吹吹裊裊熱氣,慢慢抿了一小口。 夏川萂回答高強道:“灶口在隔壁耳房,那里被我改成了一個浴室,熱水常供,方便洗漱?!庇謱^業(yè)道:“公子要不要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