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對我念念不忘 第1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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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叔景好奇, 掀開竹籃里蓋著的青布,拎出一條臘rou來。 張叔景:...... 夏川萂笑咪咪道:“一直沒有給先生交束脩,心里十分過意不去, 就帶了條臘rou給老師, 聊表心意。先生可別看不上這臘rou, 這可是郭氏塢堡里專門養(yǎng)殖的黑豚rou, 一年才出一欄,小豬仔出生滿月就都劁了, 吃豆渣長大,還定期吃藥殺寄生蟲,豚rou吃著一點都沒有腥臊味, 先生可嘗嘗, 若是吃著好,我再給先生送?!?/br> 張叔景冷漠臉:“你有心了。”哪怕你送塊墨都比送塊豬rou強吧? 夏川萂欣賞了一下當代書畫大家的青紅臉之后就心情很好的告辭了。 酒樓大掌柜在他們談話的時候一直在外頭候著,現(xiàn)在又恭敬的將她送走, 就像是送走了一尊財神爺。 可不就是財神爺嗎? 原本他這酒樓都打算賣了回家種地去的,可巧天降一尊財神爺,不僅給他出資重新修繕了酒樓,還拿出許多見都沒見過的菜色,重新開張第一天就火到現(xiàn)在,好幾年過去了, 這酒樓還有繼續(xù)火下去的架勢。 要不說是財神爺呢?起死回生說的就是他了。 夏川萂離了酒樓,漫步在東市春日擁擠的街道上。 以前,老百姓要進這東市做一些小買賣, 不僅要交入城費, 還要交入市費,占據(jù)攤位還要交攤位費, 要是擋了別人的道還要受訛詐,除非你要交足了保護費。交了保護費還不行,要是遇到拿了東西不給錢的,只能將氣往肚子里咽,不僅沒處說理去,要是遇到心眼壞的,丟了性命也不是不可能。 商賈低賤,桐城上頭的官老爺只要收足了大額商稅和市稅,這東市里是如何“競爭”的他們一概不管。 不過,自從夏川萂接手這個東市之后,這些亂七八糟的稅務(wù)就都給廢黜了,老百姓進城進市場擺個攤位只要交上一個銅子的攤位費就行了。 她則是派駐府兵、選拔鄉(xiāng)里處事公正有名望的鄉(xiāng)賢以及和桐城官署進行三方合作,進駐市場,重新制定市場買賣條理,維護市場秩序,監(jiān)督市場管理......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項,征收商稅和市稅。 這個商稅和市稅是針對大商鋪大商家的,至于平頭百姓,只要交納一文錢的攤位費就行了,如果要開店鋪,還要繳納相應(yīng)的商鋪稅,這個商鋪稅跟店鋪占用土地大小有關(guān),但相較于以前老百姓攢一輩子都不一定能攢出一間店鋪,現(xiàn)如今每年交的商鋪稅就跟白給似的。 只要是在東市繳納的費用,統(tǒng)一都會得到一張繳納稅務(wù)憑證。 若是有不平之事,只要拿著這張憑證就能受這市場的保護,別說遇到坑蒙拐騙、以次充好、欺男霸女了,就是你覺著自己東西賣賤了都可以拿著這張憑證去找東市管理辦說理。 幾年下來,這市場早就進入良性發(fā)展,也越發(fā)的人氣興旺了。至少有一點,這市場里已經(jīng)不見乞丐的蹤跡了,倒不是被轟走了,而是夏川萂那里總是缺人手,這些乞丐,就是缺胳膊斷腿眼瞎腳拐的,只要你樂意干活,都能在夏川萂這里找口飯吃。 好吃懶做死乞白賴的也有,自有地方安置這樣的人,總之,夏川萂這里不養(yǎng)閑人。 夏川萂一面走在市場街道上觀看著人間百態(tài),一面思考其他的事情,雖然沒買什么,卻也興致盎然。 蕓兒見她漫無目的的瞎走,就開口問道:“咱們不回府嗎?” 這街上有什么好逛的,都是人,蹭著刮著了都是糟心。 夏川萂卻是很喜歡這份熱鬧的煙火氣,道:“中午了,咱們找個面攤子吃碗臊子面再回去?!?/br> 蕓兒不走了,她停下腳步等夏川萂回頭看過來,才對她認真道:“外頭的吃食不干凈,你要是想吃臊子面,回府我親自做給你吃,就不要在外頭吃了吧?” 夏川萂還想堅持,但看著一臉倔強的蕓兒,只好打消了在外頭吃碗面再回府的念頭。蕓兒什么都好,身手好,心地好,做事細致又認真,交給的事少有辦不妥的。 就是特別死心眼,認定的事誰說都不管用,她要是非要在外頭吃面,這丫頭就敢將她暴力抗回府。唉,她打不過她,只能跟她回國公府。 一路上,蕓兒都不住的跟她說她會做好幾種面,也會調(diào)好幾種醬料,還跟她保證她吃了一定滿意。 夏川萂知道蕓兒這是因為頂撞她內(nèi)心不安,想要好好表現(xiàn)讓她高興,她就笑應(yīng)道:“好啊,再加兩個荷包蛋,要溏心蛋?!?/br> 蕓兒將夏川萂點餐當做“原諒”她的信號,立即高興道:“好,就燒兩個溏心蛋,一定又糯有水,保管你吃的滿意?!?/br> 兩人除了東市就坐上馬車,一路說說笑笑的回到了國公府。 國公府里寂靜無聲,準確來說,是寂寥空曠。 以前國公府里來來往往都是人的時候,就不曾擁擠過,現(xiàn)在這府里幾乎看不到人,就更加空曠了。要不是知道這是興旺隆盛的英國公的府邸,進入這里的人一定得以為這府上主家落魄衰敗,已經(jīng)無力供養(yǎng)這偌大的府邸了。 自從大前年英國公大敗胡人從邊境回朝,特地來桐城拜見老夫人,兩人發(fā)生了一次非常大的爭吵,具體內(nèi)容不得而知,但從那以后,老夫人怒而搬離這國公府,從此長住西堡將軍府,之后沒多久,這府里人就都滿滿散了。 英國公曾在西堡將軍府門前長跪不起,都沒得到老夫人的原諒,此后三年,老夫人不僅沒再見洛京那邊來的人,就連九月壽辰洛京那邊的壽禮都被退了回去,仿佛一定要與洛京國公府斷絕關(guān)系一般。 老夫人和英國公母子之間的事誰也調(diào)和不了,這國公府不免日漸荒廢,不過,郭繼業(yè)的落英繽紛居一直是有人留守打理的,因為夏川萂來桐城的時候會住在這里。 老夫人默許夏川萂可以繼續(xù)住在國公府,還是就住在郭繼業(yè)原先的房間中。 兩人回落英繽紛居的時候,才徇和朱貍已經(jīng)等著了。才徇是才公的孫子,朱貍是朱虎的兒子。 朱貍就不用說了,如今朱虎已經(jīng)是夏川萂手下一員,猛將了,朱貍順理成章的跟在夏川萂身邊為她效力,至于才徇則是有些出乎夏川萂的預(yù)料,她還以為才徇會在才公的安排下,要么去為郭繼業(yè)做事,要么通過舉薦,進入朝廷官員系統(tǒng)。 誰知最后竟去參加了夏川萂自己準備的人才選用考試,然后在她身邊做了一個主簿,專門替夏川萂起草一些冠冕堂皇的文書。 夏川萂在桐城設(shè)有宅舍,專門給這些進城辦差的人免費住,算是員工福利了。今日夏川萂來桐城見張叔景,這兩人就相約來府中見一下她,順便匯報一些公務(wù)。 蕓兒去給夏川萂做面,問兩人吃不吃,才徇客氣的說已經(jīng)吃過了,朱貍卻是不客氣道:“早膳吃的早,這會正好餓了,多揉些面,再加兩個溏心蛋,我最近總是挨餓,你做少了我吃不飽。” 蕓兒狠狠盯了他一眼,評價道:“飯桶?!闭f罷,就轉(zhuǎn)身去忙了。 朱貍嘀咕:“從小就討人厭,長大了說話還這么不好聽,以后誰會娶她?” 夏川萂笑道:“我覺著蕓兒挺好的,她跟在我身邊,就是以后不嫁,自有我養(yǎng)她。” 朱貍有些吃味道:“您就慣著她吧,她這看誰都不順眼的脾氣都是您慣出來的。” 朱貍和蕓兒都是圍子鄉(xiāng)的人,又是同時來到夏川萂身邊,這么些年過去,三人可以說是相伴著一起長大的小伙伴,夏川萂又沒有主仆尊卑那一套,所以私下相處說話就隨意些。 才徇則是不同,他是接受著當世正經(jīng)君臣教育長大的,朱貍可以和夏川萂沒大沒小的,他只當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好,他跟夏川萂雖然小時候也見過,但并不相熟,所以他跟夏川萂日常相處就客氣守禮,公事公辦的時候多。 趁著蕓兒去做面的空檔,夏川萂和兩人相商著處理公務(wù)。 朱貍先道:“青州的海鹽這些年一直暗中銷售火爆,早就引起朝野震動了,我得到消息,已經(jīng)有大私鹽販子和朝中閣老勾結(jié),想方設(shè)法的意欲吞并咱們,楚氏勢單力薄,那邊不像是有能力應(yīng)對的樣子,為了少些麻煩,咱們是不是幫一把?” 楚氏是老夫人的娘家,也是郭繼業(yè)的母家,雖然已經(jīng)沒落了小三十年了,但有老夫人在,這么多年楚氏在青州慢慢積蓄實力,近幾年已經(jīng)靠著曬鹽、煮鹽迅速崛起了。 楚氏從默默經(jīng)營土地耕讀傳家改經(jīng)營私鹽,當然是夏川萂攛掇的。 那一年郭繼業(yè)軍中糧草告急,高強親自來桐城調(diào)取之前郭繼業(yè)在桐城存積的糧草應(yīng)急,夏川萂見到高強的時候都沒敢認出來,高強瘦的不行,但一雙眼睛如狼似虎,兇厲嗜人。 高強見到她只有一句話,有多少糧草錢財都拿出來,再多都不嫌多。 也是那個時候,夏川萂才發(fā)現(xiàn)她看似手上有很多錢有很多土地有很多糧草,但在郭繼業(yè)這里,一切都是杯水車薪。 為了不讓郭繼業(yè)餓死,夏川萂翻來覆去的想了一宿,終于讓她想出來一個能短時間內(nèi)獲取無本暴利且可實施性非常強的法子:曬鹽。 青州沿海,還是老夫人和郭繼業(yè)母親的老家,想要經(jīng)營私鹽,老夫人那里一定有路子。 老夫人也正在為兒子孫兒的性命擔憂的在佛祖面前長跪不起,夏川萂既然有這樣的法子,她老人家當即二話不說,書信一封八百里加急將夏川萂和信一起送去青州楚氏家主那里待了小半年。 小半年后,青州海鹽悄然出現(xiàn)在了各郡縣鄉(xiāng)里的百姓餐桌上,所獲暴利,乃至后續(xù)幾年的盈利,夏川萂一分沒留,全部通過各種渠道送去了邊關(guān)郭繼業(yè)那里。 楚氏作為地頭蛇,自然也是賺的盆滿缽滿,更是有再次揚帆起航的實力了,只是,他們多年遠離朝堂,仍舊存在力有不怠的地方。 且因為歷史遺留問題,楚氏現(xiàn)在還不太敢出頭,就怕還沒起來再招致禍端,將多年努力付諸東流。 這是關(guān)系家族能不能再次崛起的大事,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朱貍就怕楚氏太過謹慎小心,最后抵不住朝、野兩方聯(lián)手的壓力,最后選擇禍水東引,將他們這邊給推出去做了擋箭牌。 在表面上,夏川萂經(jīng)營鹽業(yè)是跟郭氏分開的,她完全屬于單干,楚氏或許不敢將鍋扣在郭氏頭上,但一定敢扣在夏川萂頭上。 尤其知道夏川萂有老夫人護著,夏川萂若是使個金蟬脫殼的法子不要太簡單,這樣對面模糊了目標,楚氏自然就可暫時高枕無憂了。 朱貍十分清楚這里面的利益關(guān)系牽扯,因為一開始跟隨夏川萂去青州的就是他的父親朱虎,就是現(xiàn)在,朱虎還是青州鹽業(yè)那邊的主要負責人,朱貍跟在夏川萂身邊出入將軍府老夫人身邊,看得多了,遇到這樣的問題自然就知道怎么解決才是對他們最有利的。 為了后續(xù)能少些扯皮的麻煩,還是在苗頭出現(xiàn)的時候能幫就幫一把吧。 夏川萂扣扣桌面,思量道:“既然他們緊追不放,那就放條餌出去給他們咬,和喬氏的合作進行到哪一步了?” 朱貍笑道:“喬氏這會已經(jīng)將第一批鹽曬出來了吧?三皇子眼看就要得利,若是有豺狼去他嘴邊奪食,嘖嘖......” 喬氏是東南望族,也是三皇子妃的母族,夏川萂選擇將曬鹽方子交給喬氏,自然是打著三皇子的主意。 不管在哪個朝代,鹽都是暴利中的暴利,所以,在頭一年解了郭繼業(yè)那邊的急之后,夏川萂就已經(jīng)開始考慮找盟友的事了。 獨木不成林,她一家有海鹽只會招致豺狼虎豹群起而攻之,但若是兩家有鹽、三家有鹽、n家有鹽呢? 她一人可是供給不了天下所有餐桌上的鹽的,多幾家出來制私鹽,老百姓也能從中受益不是? 至于朝廷,連軍餉都不愿意出的朝廷,她管他去死呢! 在老夫人的推薦下,夏川萂最終選擇了喬氏,喬氏靠海,有曬鹽的先提條件,他們還是當?shù)赝?,人、錢都不缺,而且有三皇子妃這面大旗做靠山,嘿嘿,一般人也動不了他們。 喬氏是第一個,以后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但現(xiàn)在,作為第一個分到最大一塊蛋糕的人,喬氏也應(yīng)該拿出一些誠意來。 比如先承擔一波來自朝中閣老的火力。 且讓咱們先試試三皇子的戰(zhàn)力如何吧。 夏川萂:“現(xiàn)如今洛京局勢暗濤洶涌,一丁點動靜都會引得眾人側(cè)目,將三皇子突然有錢的消息散播一些出去,其他的就不用咱們管了?!倍际侨薺ingzi,聞著味兒自然就會尋過去,尋的越久,她這里時間越寬裕。 朱貍嘿嘿笑了兩聲,道:“得令?!?/br> 朱貍說完了,該輪到才徇了。 才徇道:“洛京豐樓去年所得已經(jīng)匯總完畢,女君要看一下賬簿嗎?” 夏川萂:“......不必了,我信得過你?!辟~目來來去去就那些,都印在她的腦子里,一本子賬簿有什么好看的。 才徇:“多謝女君信任。” 夏川萂在意的是豐樓的另一個功能:“過年這幾天可有什么新聞嗎?” 從洛京那邊傳消息到桐城是需要時間成本的,現(xiàn)在快正月中旬了,傳來的正好是洛京過年期間的新聞事件。 才徇:“一些值得注意的新聞消息我已經(jīng)匯總好,就夾在女君手中的賬簿里?!?/br> 夏川萂打開賬簿一看,果然賬簿中另外夾了一個薄薄的紙折子,想來這才是才徇真正想給她看的,嘖,這家伙真是說一套做一套,她還以為真的只是要她單純看賬簿呢,下回他再讓她看什么東西,她一定先仔細翻翻看再說。 夏川萂笑對才徇道:“你有心了,果然將豐樓交給你才是最合適的?!?/br> 才徇微笑接受夸獎,朱貍在旁嗤嗤冷笑,就看不慣才徇這幅慢吞吞的酸腐樣。 在夏川萂看不到的地方,才徇對朱虎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倒是讓朱貍不好意思起來。 見夏川萂并沒有當場看這些他收集來的消息,才徇心下滿意,就又說起另外一件事。 才徇:“我另外得到一些洛京英國公府的消息,說是去年年初在豐樓鬧事的那幾個郭氏子弟,包括世子夫人所出三公子,都沒被允許進入祠堂祭祖?!?/br> 夏川萂挑眉感興趣問道:“消息真實可靠嗎?” 才徇也笑道:“是傳消息的人親眼看到的,可靠?!?/br> 夏川萂也笑了起來,道:“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要說英國公為什么不讓那幾個郭氏子弟參加祭祖,別人或許不知道,夏川萂卻是一清二楚。 自從確定郭繼業(yè)是個隨時可以舍棄的小可憐之后,夏川萂就打算另辟蹊徑進軍洛京了。 沒辦法,在桐城她或許還可以說的上話,在洛京,她就是兩眼一摸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