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對我念念不忘 第2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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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晞泄氣道:“也沒什么......”他見夏川萂一臉不信的樣子,就又補充道:“就是跟我說,你們是從小住一屋的情分,他在邊關(guān)的這些年,你們也沒斷了通信......但我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他,你......”他雖然話頭止住了,但看向夏川萂的眼神卻是帶著滿滿的失望和質(zhì)問:我事事都說與你知道,你卻對我有所隱瞞。 這種質(zhì)問一看就是無理取鬧,再親密的兩人也不可能無話不說沒有秘密保留的的,但人的情感上來了根本沒有道理可言,所以吳晞沒說出口,但他這意思卻是表達到了。 夏川萂也意會到了,她一面稀奇郭繼業(yè)居然跟吳晞?wù)f了這樣的話,不知道他是帶著一種什么樣的態(tài)度說出來的這種話,另一面又覺著吳晞果然是個還沒長大的少年,還有‘你居然背著我有其他好朋友我好傷心我不跟你玩了’這種幼稚的孩子氣。 不過,被人在意被人放在心里重視的感覺很好啊,夏川萂自覺自己是個飄零無根之人,情緒價值的獲取對她來說就尤為重要,這會讓她感覺自己是被需要,被珍視的。 她看著吳晞這雙會說話的眼睛,笑著解釋道:“你也知道了,郭繼業(yè)是邊關(guān)大將,身份敏感,像咱們這樣的人跟他聯(lián)系最好注意分寸,一個弄不好他就會被扣上一個結(jié)交外人的帽子,總之就是麻煩的很,我也都是借著老夫人的便利跟他聯(lián)系的,出了將軍府,我都是當(dāng)做不認(rèn)識他的?!?/br> 這話吳晞是相信的,因為他確實并不曾從任何渠道聽說夏川萂和郭繼業(yè)交往的話,他倒是隱隱約約知道一些楚氏和郭繼業(yè)有交往的話,但這也尋常,因為郭繼業(yè)的生母就是出身楚氏,老夫人也是出身楚氏,楚氏是郭繼業(yè)的雙重外家,他們之間有交往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吳晞?chuàng)牡溃骸澳愕故切⌒闹?jǐn)慎了,但那位郭大將軍可不是這樣做的,他在我面前特地宣揚你們的關(guān)系,保不齊在其他人面前也會如此宣揚一番,他身份這樣敏感,還到處跟人說,豈不是要有意要將你綁在他這艘大船上了?他位高權(quán)重的,你就是想要澄清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恐怕其他人也不會相信的?!?/br> 吳晞并不知道這些年夏川萂為郭繼業(yè)提供糧草和軍餉的事,所以他擔(dān)心郭繼業(yè)是看中了夏川萂的財力和勢力,想要將她收為己用,才故意宣揚他和夏川萂之間的這層底色關(guān)系。 他是知道夏川萂是個愛自由不愛束縛的性子,跟她合作可以,但做人下屬,她恐怕不會樂意。 他在為夏川萂擔(dān)心的同時,心中又對郭繼業(yè)鄙夷了幾分,真是算無遺策的大將軍,要不人家能打勝仗還能順利回朝呢,這心可真夠臟的。 對吳晞為她的擔(dān)心,夏川萂是受用的,要不然這么多年她見到了形形色色這么多年她怎么會跟吳晞做朋友呢? 就是為著吳晞對她的這片赤誠之心。 夏川萂對他道:“有將軍府在,我跟他的關(guān)系就是想撇清也撇清不了,至于他四處‘宣揚’我跟他的關(guān)系這一點,你放心,他不會的?!?/br> 吳晞皺眉:“你就這么信他不會?” 夏川萂:“這不是信他的問題,而是與他切身利益相關(guān)......這一點我同樣不能多說,總之呢,他不會的。你要是還不放心的話,等會我去找他說一聲好了?!?/br> 夏川萂這些年為郭繼業(yè)做的事,都是暗中進行的,郭繼業(yè)對糧草和軍餉的來源對外自有說辭,要不然夏川萂早就被朝廷盯上質(zhì)問她為邊關(guān)提供偌大的抗敵糧草是何居心,畢竟財帛動人心,朝廷不給郭繼業(yè)提供糧草是故意使壞嗎? 并不是,是國庫空虛,有心無力為他提供糧草和軍餉。 夏川萂居然這么有本事憑空生出這么多的糧草和軍餉,傳揚出去,早就趁她弱小的時候被財狼分吧分吧吃干抹凈了,哪里還輪得到夏川萂積累原始資本茍發(fā)育? 夏川萂和郭氏的關(guān)系是遮都遮不住的,郭繼業(yè)頂多承認(rèn)他們從小就認(rèn)識,其他的,他不可能多說的。 要是讓別人都知道了,夏川萂可不就只是郭繼業(yè)一個人的了。 有好東西,自然是要藏起來自己獨占的,這是人之常情。 吳晞見夏川萂如此篤定,也不再多說,只是叮囑她道:“你要是有什么難處,盡管跟我說,我青州吳氏雖然跟郭氏比不了,但也不算勢單力孤,總能給你些助益的?!?/br> 夏川萂笑道:“你只是家中幼子,可別隨意拿整個家族許諾啊,這樣會讓你有說大話的嫌疑,很不可靠的?!?/br> 吳晞也笑道:“我還真不是在說大話,這話父親當(dāng)著我們兄弟的面也說過,總歸呢,我們家是支持你的。” 夏川萂有些驚喜道:“那感情好啊,等回頭,你跟你父親替我道聲謝,多謝他能信任我啊?!?/br> 吳晞:“我會的?!庇值溃骸按ùǎ幢阄壹依锶肆碛写蛩?,我個人,也是站在你這邊的,所以,以后有什么事,可別再瞞著我了,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多一個人給你出主意,總比你一人強撐著強?!?/br> 夏川萂笑道:“是,是,我記下了,以后有什么事呢,都第一個跟你說好不啦,吳小公子可算滿意了?” 吳晞笑吟吟點頭道:“尚算......滿意吧......” 兩人對視一眼,俱都笑了起來,一同欣賞這落日的余暉如此燦爛...... 晚上回客房的時候,夏川萂在院子里見到了獨自一人飲酒賞月的郭繼業(yè)。 郭繼業(yè)也看到了她,見她一人回來,身邊不見吳晞,就奇怪問道:“跟你的小郎君分開了?晚霞好看嗎?” 夏川萂腳步一頓,坐在郭繼業(yè)對面石凳上,隨手給自己斟了一杯清酒,一口飲盡,道:“你這話說的不妥,讓人聽了,還以為吳晞是我的小情郎呢?!?/br> 郭繼業(yè):“......不是嗎?” 夏川萂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這回沒喝,她探頭看了看小小酒杯中清澈見底的酒液,果然倒映著一輪小小彎彎的月牙,隨口回答郭繼業(yè),道:“我們只是朋友關(guān)系,你可別亂說?!?/br> 郭繼業(yè):“我瞧那位吳小郎君對你在意的很?!?/br> 夏川萂搖曳著手里的酒杯,笑道:“對我在意的男男女女多的很,難道每一個都是我的情郎不成?哈哈。”說罷她覺著好笑的很,就又哈哈多笑了幾聲。 郭繼業(yè):...... “你那酒杯里有什么?”這會子還看個不停。 夏川萂伸了伸酒杯,笑道:“小月牙啊,你看看?” 郭繼業(yè)看了她一眼,將她的手拉進了些,將她手里的酒杯湊在自己眼前一瞧,果然見里面蕩漾著一彎小小清而亮的月牙。 他抬頭望了眼無星只有一彎新月的夜空,道:“高月獨懸,寂寥無趣,有什么好看的?” 看郭繼業(yè)這無趣的樣子,是夠寂寥的,夏川萂干笑兩下,道:“我用酒將這月亮邀下來,不就成了兩個了嗎?與月對談,怎么會寂寥呢?呵呵,呵呵......” 她在郭繼業(yè)沉靜的眼眸注視下說不下去了,就輕咳一聲,轉(zhuǎn)了個話題,道:“我聽吳晞?wù)f,你將咱們小時候的事情說給他聽了?” 郭繼業(yè)輕笑了一下,道:“他跟你告狀去了?” 夏川萂奇怪:“告什么狀啊,你又沒欺負他。他只是擔(dān)心你見人就說咱倆關(guān)系緊密的話,讓人誤會咱倆是一伙的,給我打下標(biāo)簽而已?!?/br> 郭繼業(yè):“那你介意嗎?” 夏川萂:“當(dāng)然介意啊,我雖然為你,啊,盡力良多,但也不想跟你牽扯過深啊,你看我現(xiàn)在,啊,光風(fēng)霽月,前程遠大,那、那多少人家上趕著跟我合作交好呢,要是讓人知道我居然跟你交情如此之深,一些人家會有疑慮的?!?/br> 混朝堂的講究一個立場,要是那些保持中立,或者有其他傾向的人家知道她曾經(jīng)為郭繼業(yè)做過的事,人家說不定就不搭理夏川萂了,這屬于是將路給走窄了。 如果夏川萂不是鐵了心的站在郭繼業(yè)這邊了,那她最好還是隱藏一下,這于合作雙方都好。 至少等日后“事發(fā)”了,別人知道她跟郭繼業(yè)的關(guān)系了,也能以一個“不知情”一推六二五,這就算是給雙方都留余地了。 郭繼業(yè)對夏川萂的狡猾不置可否,只是平靜糾正道:“我是說,你介意讓人知道,你跟我曾經(jīng)的關(guān)系嗎?” 原來是說她曾經(jīng)做過他婢女的事啊,夏川萂還以為他是在問她關(guān)于立場的大事呢,她輕松笑道:“當(dāng)然不介意啊,我什么身份,一開始就沒打算隱瞞,也隱瞞不了,我要是介意的話,早就八百年自己把自己給嘔死了,哪里還等的到現(xiàn)在你來問我?” 夏川萂曾經(jīng)做過郭繼業(yè)的婢女和她曾經(jīng)為他做過的事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人生在世,誰還沒有個過往呢? 但夏川萂曾經(jīng)為郭繼業(yè)做過的事,這可就不是一句從小的情分就說的過去的。 所以,其實夏川萂并不在意她跟郭氏這層表面的關(guān)系。 郭繼業(yè)晃悠著從夏川萂手中奪下來的酒杯,道:“你倒是灑脫,完全不在意,也完全不過心?!?/br> 在他看來,他們曾經(jīng)親密的住同一屋睡同一張床的往事是很美好的記憶,但在夏川萂看來,估計就跟金書、跟硨磲她們一起過夜沒什么兩樣。 夏川萂聽了這話,有些訥訥道:“其實吧,我還有有一點點介意的......”她忙用拇指和食指掐了一小點縫隙,道:“就一點點啊,一點點?!?/br> 郭繼業(yè)挑眉,用眼神讓她直說。 夏川萂搓著手嘿嘿笑道:“那什么,你看啊,咱們都長大了,你呢,要說小媳婦了,我呢,嘿嘿,也要找小郎君了,咱們小時候那點子......啊,就那點子睡一屋的事兒,以后就不要提了吧?原本就是尋常小事,你是公子,我是丫鬟,睡一屋可是太正常了,我要照顧你嘛......但是呢,現(xiàn)在我的身份畢竟不是小丫鬟了,你現(xiàn)在再跟人說出來,容易引人誤會......你懂的吧?” 又忙像個過來人一般解釋道:“至少你那還不知道在哪里的未婚妻是一定會誤會的,相信我!” 郭繼業(yè)就這么直直的看著她,直看的她表情都要維持不住了,才將手里的酒一飲而盡,答應(yīng)道:“好?!?/br> 夏川萂頓時高興了,撿起他面前那個她來之前他自己獨飲的酒杯一飲而盡,豪爽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啊,這可是你答應(yīng)的,以后都不說了!” 郭繼業(yè)看著她手里那只已經(jīng)空了的酒杯,捏緊了自己手里的這只,道:“是,我答應(yīng)了。” 想說的話已經(jīng)說完了,夏川萂也不再逗留,她望了望已經(jīng)升至中天的月牙,對郭繼業(yè)道:“我明天還要趕路呢,我就不陪你了,你也早點睡啊,雖然你不趕路,但早睡早起身體好不是?” 郭繼業(yè)頷首,目送夏川萂離開。 銀盤打著燈籠過來,見已經(jīng)看不到夏川萂的背影了,就笑道:“我才剛過來,這丫頭怎么就走了?” 郭繼業(yè)笑道:“她明天還要趕路,我卻是個無事忙,就再坐一會?!?/br> 銀盤坐在夏川萂之前坐過的位置上,重新?lián)炝艘粋€酒杯給自己斟滿,笑道:“那我陪你喝一盅吧。” 郭繼業(yè)一笑,與她碰了一下,仰頭一口飲盡。 銀盤卻是只淺淺飲了一口,笑道:“這酒是川川蒸餾過的,雖然入口綿柔,后勁卻足,川川酒量大,什么樣的酒在她那里都淡的跟水一樣,我就不行了,要慢慢喝才行?!?/br> 郭繼業(yè)笑笑,他明白銀盤的意思,這酒后勁足,喝多了會宿醉,她是在勸他淺酌即可,剛才那種一口悶的喝法不可取。 郭繼業(yè)卻是寧愿自己能醉一場,他再次給自己斟滿,又要去喝,卻是被銀盤給攔了下來,嘆息道:“你一個人醉死在這里又有什么用,她不會在乎的?!?/br> 郭繼業(yè)看著手里的酒杯,良久道:“我不明白?!?/br> 銀盤靜靜傾聽。 郭繼業(yè)道:“我不明白,她是怎么看我的,我想問問,又覺著無從問起,我知道她現(xiàn)在不同了,我學(xué)著尊重她,不干預(yù)她,支持她,想要討好她,但她就跟個龜殼一般,讓我無從入手,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個吳晞......”他笑了一下,繼續(xù)道:“我跟她......就差挑明了,你們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就她揣著明白裝糊涂,跟我推來推去的若即若離,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 銀盤:“公子,恕銀盤冒昧,替她問您一句......” 郭繼業(yè):“你問?!?/br> 銀盤:“您為什么會喜歡她呢?刨去老夫人想要將她許配給您這層原因,您作為一個手握重兵,位高權(quán)重的貴人,您為什么會喜歡她這樣一個......恩,”她想了一下如何形容夏川萂,道:“喜歡她這樣一個沒有半點淑女樣子的女子呢?她臉雖然看著甜美,但她小時候受虧太過,都快十五了身材還跟個十來歲的小丫頭似的,干癟沒什么看頭,性子嘛,跟個糙老爺們似的,并不溫柔,更不賢良,才藝上,只有一手畫技,勉強算拿的出手......其他的,要家世沒家世,要親友沒親友,您怎么會看的上她了呢?” “也或者,您是看中了她手里那點子財?” 銀盤呵呵笑道:“我可跟你說,您要是真看中了她手里那點子財貨,您去跟她說一聲,保管她雙手奉上,或者您是感激她這些年的付出,想要補償她?但這補償?shù)姆ㄗ佣嗟氖牵ブ苯痈?,她會告訴您她想要什么補償?shù)摹2恍枰r上自己?!?/br> 郭繼業(yè)張張嘴,想要反駁說不是這樣的,他既不是看上了她手里的財也不是想要補償她,他單純只是喜歡她這個人,而且是喜歡了好多年了。 在無數(shù)看不到頭的漫漫長夜里,他就是靠想著她和老祖母才支撐下來的。 銀盤卻是一針見血繼續(xù)道:“您對她的感情,來的莫名其妙,別說是她,我都不相信,您是真心想要娶她為妻,攜手白頭的?!?/br> “為什么呢?如今天下女子任您挑選,您為什么非要選擇她呢?” 郭繼業(yè):...... 銀盤搖頭嘆息道:“您在京中的那些事,我也聽說了,在我這里看到的是,您一回來,就跟突然變成情圣一般,百般對她示好,估計她以為您是對她有所圖謀吧,她對您無動于衷也很正常?” 郭繼業(yè):“......那她為什么要對我若即若離的呢?她是不是,其實也是有些喜歡我的?” 銀盤頗有些可憐的看了郭繼業(yè)一眼,一言難盡道:“這一點我倒是也知道一些...... 這是她一貫的的對敵策略,她從小在外頭闖蕩,雖不是無依無靠,但也從不輕易得罪人,能哄就哄,哄不下去了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了才以雷霆手段動手,對尋常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您這樣位高權(quán)重的? 她估計是打著不得罪您還想繼續(xù)跟您做朋友的主意,所以面對您帶著目的的示好才不拒絕也不答應(yīng),就這么若即若離的混著,等有一天您不耐煩了,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她就當(dāng)這一切都沒發(fā)生過,以后大家不管是做朋友還是做親戚,都有后退的余地,她在老夫人那里也有交代。你們沒有矛盾,沒有尷尬,大家都體體面面的,她祝福你,你善待她,多好?!?/br> 按夏川萂的話說,她這是將郭繼業(yè)當(dāng)大寶寺(boss)給攻略了??! 郭繼業(yè)一想,還真是這樣的,他就說,這丫頭對別人都是丁是丁,卯是卯的,怎么在他這里就模棱兩可的。 這哪里是模棱兩可,這明明是滑不留手啊。 郭繼業(yè)對銀盤鄭重禮道:“多謝銀盤jiejie為我解惑?!?/br> 銀盤擺手笑道:“這只是我的一些淺見而已,當(dāng)不得您如此謝我,只是,我還有一句忠告要送與您?!?/br> 郭繼業(yè):“請說?!?/br> 銀盤道:“川川是個極重情誼的人,您若真的想追求她,那最好做好從一而終的準(zhǔn)備,不然,您若是有了二心,我也不知道她會做出什么事來?!?/br> 這么多年,銀盤可謂是看著夏川萂長大的,也看出來,夏川萂在感情上有一種非此即彼的執(zhí)拗,跟她好的人,她真心以對,不跟她好的人,她也從不強求,但背叛她的人,她亦不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