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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心掙在線閱讀 - 心掙 第5節(jié)

心掙 第5節(jié)

    后來阿婆的兒女接她去大城市住了兩個月,她實在住不慣,又回來了,朱家女人卻已經(jīng)搬走。沒人說得清她和女兒去哪里了。阿婆覺得蹊蹺的是,買涼拌菜的客人們都說朱家女人離開得很突然,前一天還在賣涼拌菜呢,也沒有給大家說以后不賣了,人就這么消失了。

    但疑惑歸疑惑,人們都有自己的生活,茶余飯后聊聊就算了,沒人想到去找她,或者為她報警。這終究是個浮萍般的女人,消失了便消失了。

    聽阿婆說完,鄭香雪血氣上腦,連忙將阿婆扶上自己的三輪車,帶阿婆去小吃巷,“你看,去朱家的是不是他?”

    阿婆遠遠盯著曾群,半晌道:“像!很像!”

    鄭香雪腦子轉(zhuǎn)得飛快,聯(lián)想到朱家女人的秘方不外傳,曾群的涼拌菜有朱家的味道,曾群生意好起來,朱家女人莫名失蹤……這一切似乎都指向一個結(jié)果:曾群為了秘方,害死了朱家母女!

    她們根本不是搬走了,而是遇害!

    鄭香雪要找曾群對峙,卻被妻子攔了下來,妻子淚眼婆娑地拉住他,“如果事實不是你想的這樣,你就是得罪了人。大家都在這邊做生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何必鬧成這樣?如果他真的殺了人,他就是殺人犯!我們?nèi)堑闷疬@種人嗎?你忘了他是怎么打你的?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我和孩子著想??!老鄭,我們別去多管閑事了,行嗎?”

    一時的沖動壓下去之后,鄭香雪冷靜下來,覺得妻子說的是對的。曾群這人,他越看越覺得可怕,曾群已經(jīng)殺了兩個人,還怕再殺更多人嗎?

    從此以后,鄭香雪繞著曾群走,倒是曾群,有時遇到他了還笑呵呵地打招呼,不知是不是因為殺過人,所以故意裝出一副好人臉。

    曾群沒有學(xué)到朱家女人的精髓,好吃,但也不算特別好吃,這么多年下來,兩家的涼拌攤各有一批忠實的客人。直到十年前曾群得了癌癥去世,鄭香雪突然動了把生意搶過來的念頭,卻沒有搶過曾燕。這一段倒是和大姐們的講述一致。

    陳爭低頭看著問詢記錄,現(xiàn)在疑點更多了,朱家母女的身份目前得不到證實,廟平街的平房已經(jīng)全部拆了。鄭香雪的猜測有一定的道理,假如曾群確實殺害了朱家母女,那么曾燕的死會不會與當(dāng)年的事有關(guān)?有人在為朱家母女報仇?或者她們中有人活了下來?

    鄭香雪憤憤不平,“我發(fā)誓,曾燕的死真的和我無關(guān)!我是找過人去找她的麻煩,我覺得她一個女人好欺負,嚇嚇就知道厲害了。你看我這種人,有膽子去殺人嗎?”

    陳爭笑了聲,“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br>
    鄭香雪不爽道:“這對父女也是怪,曾群莫名其妙性格大變,曾燕也是?!?/br>
    陳爭昨天就覺得曾燕身上有一些矛盾的地方,聽鄭香雪這么一說,立即問:“曾燕不是一直熱情開朗?”

    “呸!”鄭香雪說:“開朗個鬼?。∧阍偃ズ煤么蚵牬蚵?,她以前就是個小太妹!”

    “燕子這孩子,也算是女大十八變,她爸病了后,她一下子就懂事了!”就在陳爭從鄭香雪口中問出曾家父女的另一面時,北頁分局負責(zé)排查的隊員也打聽到與昨日不一樣的曾燕。

    楓書小區(qū)雖然有些年頭了,但是因為區(qū)位條件不錯,人口一直很多。不少年輕人在周圍租房子,來來往往。住了十年以上的人,模糊還記得曾燕讀書的時候和現(xiàn)在判若兩人。

    “小孩都有叛逆期嘛,再說,燕子從小沒媽,性格古怪一點也正常。”一位大姐說,自家女兒歲數(shù)和曾燕相仿,都在二中讀書,曾燕在讀中學(xué)時走過彎路,和一幫男混混攪合在一起,不怎么讀書,成績很差,在學(xué)校喜歡欺負同學(xué),在鄰里從不和長輩們打招呼,存在感很低。

    大姐知道曾燕是個混混,也主要是聽女兒回家說,開家長會時見過老師找曾群談曾燕,但大姐的女兒沒被欺負過,她對曾燕也沒有太大的反感。

    上高中之后,曾燕似乎不干欺負人的事了,但每次出現(xiàn)在鄰里面前,都是濃妝艷抹,用大姐的話來說,就是“根本不像個學(xué)生”。

    有多嘴的去給曾群說,讓他管教管教自家女兒,別以后不走正途,曾群笑嘻嘻地抹過去,只說女兒今后怎樣,那是女兒的自由。提意見的人自討沒趣,后來也沒人怎么說過曾燕了。

    改變是在曾燕高三那年發(fā)生的。曾群被查出患有腦癌,很快就不行了。曾燕退學(xué)照顧曾群,幾乎住在醫(yī)院。曾家的涼拌菜攤子開不下去了,曾燕在醫(yī)院找了份零工,補貼高昂的治療費用。

    竹泉市還有在居民區(qū)搭棚子辦喪事的習(xí)俗,曾群過世后,曾燕將他的遺體拉回來,擺了三天,素面朝天,悲傷又孤獨的模樣讓很多上了年紀的人感到心痛。

    他們都說,小孩都是這樣在失去了至親后,一夜之間長大的。

    半個月后,小燕涼拌再次出攤,曾燕不再濃妝艷抹,變成了陳爭后來見到的模樣——熱情、勤勞,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幾方證詞合在一塊,分局會議室的氣氛有些凝重。曾燕在曾群患病前后的變化解釋得通,但曾群的變化,以及是否真實存在的朱家母女,這兩點直接影響了后續(xù)調(diào)查。

    朱家母女這條線索是陳爭問出來的,孔兵沉著口氣問:“你覺得復(fù)仇的可能性有多大?”

    陳爭靠在椅背里,姿勢雖然放松,但語氣十分慎重,“按照鄭香雪提供的信息,朱家那位女兒的年紀和曾燕差不多,頂多大兩三歲。而曾燕前后的言行像是兩個人,她現(xiàn)在二十八歲,改變也有十年了,人們對以前的她印象稀薄也很正常?!?/br>
    孔兵愣了下,“你什么意思?你難道想說,現(xiàn)在的曾燕其實是……”

    陳爭攤開手,“我只是覺得曾燕的改變可能不是能夠用‘一夜長大’來解釋的事?!鳖D了頓,他又說:“鄭香雪還有一個很不靠譜的猜測?!?/br>
    “什么?”

    “他覺得曾群可能不止殺害了朱家母女,還強暴過她們?!标悹幷Z氣漸漸冷下來,“當(dāng)時朱家女兒還是未成年?!?/br>
    孔兵倒吸一口涼氣,握了握拳頭,“如果真是這樣,這就是個畜生!”

    陳爭問:“照片和dna有眉目了嗎?”

    孔兵搖頭,“dna找不到人,照片還在到處摸排,你知道,這種大海撈針的活兒很耗時間?!闭f完,孔兵不自在地轉(zhuǎn)過臉,好似這句“你知道”不該說出口。

    陳爭假裝沒有聽到,孔兵為了緩和尷尬,迅速布置接下去的任務(wù)。陳爭雖然參與會議,但很識趣地不去喧賓奪主,默默聽著孔兵的安排——核實朱家母女的身份、去曾燕的中學(xué)了解她讀書時的情況、繼續(xù)尋找照片里的人……

    陳爭按住眉心,心里一個聲音說:還不夠。

    即將散會時,法醫(yī)突然推開會議室的門,喘著大氣說:“dna對不上!”

    陳爭下意識站了起來,“誰的對不上?”

    法醫(yī)將報告放在桌上,眼中難以置信,“曾燕十七歲時打架致人受傷,當(dāng)時派出所采集過dna,這份dna和被害人曾燕的dna對不上!”

    第5章 謎山(05)

    “不是曾燕?那死的是誰?”孔兵猛然轉(zhuǎn)向陳爭,對上陳爭沉靜的視線,“你……早就想到了?”

    陳爭搖頭,“我只是覺得曾燕在高三前后的轉(zhuǎn)變值得注意。如果換了人,目前的幾個疑點就能說通。一個人因為家庭變故而一夜長大,這種事很常見,但曾燕在高三之前的性格是,在學(xué)校飛揚跋扈,仗勢欺人,在家附近不與人接觸,存在感降到最低。曾群生病后,她悉心照顧,這沒問題,但曾群死后,她接手涼拌攤,一下子變得活潑開朗,這有悖于本來的性格。還有一點?!?/br>
    陳爭翻了翻線索本,“我在曾家沒有找到任何她與父母的照片,我懷疑她是在曾群去世后,處理掉了這些照片。一個在鄰居眼中有孝心的女兒,會一張父母的照片都不留?”

    孔兵深吸氣,緩緩坐下,“是。如果她根本不是真正的曾燕,那照片、突然大轉(zhuǎn)變的性格就說得通了。”

    一陣沉默后,陳爭說:“曾燕十七歲打的這場架算是幫了我們忙,原始記錄還有嗎?我想看看?!?/br>
    曾燕初高中都就讀于竹泉二中。在很多城市,數(shù)字排在前面的中學(xué)都意味著重點,但竹泉二中是一所工廠子弟校改建的,恰好得到了二中這個名頭,實際上是竹泉市最差的幾所中學(xué)之一。

    十一年前的11月14號,二中附近的和樂街道派出所受理了一起學(xué)生斗毆報案。此時,陳爭坐在派出所老舊的桌子旁,一邊在電腦上閱讀當(dāng)時的筆錄,一邊聽民警抱怨二中的學(xué)生。

    二中就像個專門養(yǎng)混混的蠱池,每年進校的人里總有一戳是不肯好好學(xué)習(xí)的,天天想著當(dāng)“古惑仔”,男的女的都有,認高年級的混混當(dāng)哥哥jiejie,和同年級的干架,干贏了的當(dāng)年級老大,干輸了的要么轉(zhuǎn)學(xué),要么留下來當(dāng)小弟。

    民警對曾燕還有印象,因為雖然女混混也不少,但大部分女混混是不動手的,曾燕不一樣,她打女同學(xué),也打男同學(xué),被送來派出所不止一次。11月14號這次比較嚴重,有幾個男生被打進了醫(yī)院,包括曾燕在內(nèi),有七名學(xué)生在派出所留下了dna記錄。

    這次斗毆的原因在成年人的視角看來很荒唐,曾燕雖然是打架的主力,但帶頭的并不是她?;旎祛^子馮楓是曾燕初中時就認的哥哥,馮楓的兄弟看上一個女生,但這個女生有男朋友,馮楓帶上混混朋友把女生的男朋友一頓打,三天后馮楓沒事,但兄弟被打進醫(yī)院。馮楓惱怒之下,叫上所有朋友,其中就包括當(dāng)時特別沖的曾燕,兩伙人在校外亂斗,都使用了器械。

    民警越是回憶,想起來的細節(jié)就越多。曾燕根本沒有認錯,是被曾群接走的,曾群當(dāng)著眾人的面扇了她一巴掌,她陰狠地瞪著曾群。那眼神民警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覺得不舒服,不像一個正常的女兒。

    既然已經(jīng)來到和樂派出所,陳爭順道問:“曾燕讀書那幾年,二中還發(fā)生過什么大的暴力事件嗎?”

    民警說:“哎喲,那就多了,每年退學(xué)的,骨折的,腦震蕩的,我都給你數(shù)不清楚。不過出事的都是男的,女孩兒有參與,但真出事的,我沒印象。要不你去二中問問老師?有時吧,你知道,學(xué)校也要顧面子,沒有鬧得特別大的,他們不會弄到我們這兒來?!?/br>
    陳爭也有去二中的打算,曾燕的dna就算沒有問題,她現(xiàn)在遇害了,學(xué)校也是人際關(guān)系調(diào)查的一環(huán),更別說還出了“雀占鳩巢”的事。

    竹泉市小,楓書小區(qū)的命案已經(jīng)傳得全城皆知,二中不少老師都知道被殺死的是二中以前的學(xué)生,所以陳爭一到,校長就親自趕來,生怕不懂事的老師說出什么對學(xué)校不利的話來。

    “死的真是曾燕同學(xué)?。俊毙iL憂心忡忡的,“會不會搞錯了?”

    陳爭沒有提及dna不匹配的事,只說想了解曾燕當(dāng)年在二中讀書時的情況,和哪些人關(guān)系比較近,和哪些人有過明顯的矛盾。

    校長十多年前正好是曾燕那一屆的年級主任,陳爭發(fā)現(xiàn)他在說到曾燕時,很難控制住表情里的反感。曾燕應(yīng)該是一個相當(dāng)讓老師頭痛的學(xué)生。

    不過校長顯然不愿意吐露真實想法,竟是夸贊曾燕講義氣,人也聰明,只是心思沒有放在學(xué)習(xí)上,不然考個大學(xué)肯定沒問題。

    見他越說越離譜,像是沉浸到了自己的想象中,陳爭及時打斷,“王校長,這起案子是命案,從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判斷,曾燕的死也許和她學(xué)生時代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尤其是她十六歲打的那場架。希望你能夠提供更有用的線索。”

    校長滿臉尷尬,片刻后緊張道:“真,真的和我們學(xué)校有關(guān)?。俊?/br>
    陳爭故意沉默。

    校長喪氣地拍大腿,“我們學(xué)校雖然差了點,老是有人進局子,但出人命的事是真沒有?。 ?/br>
    陳爭說:“不如你請曾燕的老師、班主任來和我聊聊?!?/br>
    校長沒辦法,只好叫來曾燕的英語老師,也是班主任,自己站在門外偷聽。

    班主任四十多歲,和校長一樣,對曾燕也沒有好感,“我以為女學(xué)生比男學(xué)生好管,她走了歪路,只要我多費點心,就能把她拉回來。但是我錯了,我高一開始接手她,一直到她退學(xué),她都是個混蛋。”

    曾燕似乎有非?;蔚摹澳綇娦摹?,她是個女生,卻看不起女生,覺得女生天生比男生弱。她崇拜高年級混得好的男生,以成為他們的meimei為榮。她連女老師都扇過耳光,更別說女同學(xué)。請家長也沒用,曾群大多數(shù)時候借口工作太忙來不了,來了也是敷衍了事。到了高二,老師們幾乎已經(jīng)不再管曾燕。

    在班主任的敘述中,多次出現(xiàn)馮楓,他亦是曾燕被錄下dna那次斗毆的主角。曾燕和他關(guān)系非常近,甚至?xí)谒抑辛羲蕖0嘀魅螒岩蛇^他們在談戀愛,但曾燕從頭至尾否認。以曾燕的性格,談戀愛根本沒有遮掩的必要,甚至應(yīng)該拿出來炫耀。

    陳爭發(fā)現(xiàn)一個很奇怪的地方,曾燕在家附近非常低調(diào),再加上總是濃妝艷抹,所以居民們發(fā)現(xiàn)不了她已經(jīng)換人,這說得通??墒撬耐瑢W(xué),特別是這位和她關(guān)系非同一般的馮楓,也不知情嗎?曾燕的退學(xué)發(fā)生在曾群生病之后,那時曾燕說不定就已經(jīng)換人了,馮楓沒有發(fā)現(xiàn)端倪?后來的這十年,他們毫無聯(lián)系?

    沒有聯(lián)系能夠解釋馮楓不知情,但沒有聯(lián)系本身就是新的疑點。是什么造成他們不再聯(lián)系?

    想到這兒,陳爭又問:“曾燕來辦理退學(xué)時,有沒發(fā)生過什么事?比如她的那些哥哥jiejie阻止她退學(xué),送她什么的?”

    班主任一愣,連忙搖頭,“來辦理退學(xué)的根本不是她!”

    陳爭蹙眉,“那是?”

    “她爸啊?!卑嘀魅位貞浀?,進入高三后,不打算考大學(xué)的學(xué)生就不怎么來上課了,曾燕在寒假之前還經(jīng)常來教室坐坐,去低年級找學(xué)弟學(xué)妹麻煩,和以前沒什么兩樣。但寒假之后,她一次也沒有來過。

    班主任早就不想管曾燕了,也管不了,但學(xué)校要統(tǒng)計參加摸底考試的學(xué)生,她不得不給曾燕家里打電話,是曾燕接的,解釋說父親得了重病,自己每天在醫(yī)院照顧,實在是忙不過來。

    班主任停下,露出疑惑的表情,“其實我覺得她有點奇怪,你一問我想起來了,她以前從來沒有這么客氣地跟我說過話,像個正常學(xué)生。”

    陳爭想,也許不是曾燕變正常了,而是在那時,就已經(jīng)換了人。“曾群重病的話,那為什么還會來給曾燕辦退學(xué)?曾燕自己為什么不來?”

    班主任想了會兒,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就記得他來的時候很憔悴,一看就是生了大病的人,比以前來給曾燕開家長會時瘦了一圈。他說曾燕走不開,所以他來幫她辦手續(xù)。那種情況,我是真不好開口問啊。”

    辦完退學(xué)手續(xù),曾燕就徹底從二中消失了。她這樣的人本就被學(xué)校視為瘡疤,沒人再談及她。

    陳爭問馮楓畢業(yè)后的去向,以及除了馮楓,曾燕還和誰關(guān)系好。校長聽了半天墻角,抱著提供線索,給二中爭取好名聲的心理,找來另外的老師提供信息。

    陳爭記下幾個名字,在二中外面的面館解決午飯。

    曾燕的學(xué)是曾群退的,這一點有些出人意料。換人一定出現(xiàn)在曾燕高三,假的曾燕出現(xiàn),那么真的曾燕去了哪里?曾燕不能自己去辦理退學(xué),因為她一旦來到學(xué)校,就會被朝夕共處的老師發(fā)現(xiàn)。是曾群幫了她。

    曾群為什么會幫一個取代了自己女兒的人?他病入膏肓,受到假曾燕的脅迫?但他那時還有行動能力。這說不通。假曾燕手上有他的某個把柄?比如……失蹤的朱家母女?但這一點也很牽強,曾群已經(jīng)是個將死之人,即便朱家母女的消失真的與他有關(guān),他還會懼怕過往的罪行曝光?

    還有另一個解釋——真曾燕其實是假曾燕,后來出現(xiàn)的這個,才是真的,才是曾群的女兒!

    面端上來,陳爭隨手拿過桌上的手工編織墊,那編織墊很漂亮精美,陳爭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這才將碗放在上面,夾起一戳面,面絲滑柔順,然而線索卻不斷在腦海中打結(jié)。曾群沒有在系統(tǒng)中留下dna信息,現(xiàn)在的曾燕到底是不是他女兒不易核實。不論是不是,都有一個事實是,早前的那個曾燕也許已經(jīng)死了。

    陳爭看著紙上寫著的名字,他們都是曾燕的好哥哥,好兄弟,曾燕退學(xué)時,他們在干什么?曾燕重新開起小燕涼拌,起步時并不順利,按照常理來說,他們應(yīng)該去幫幫她??墒撬麄儧]有。以曾燕退學(xué)為節(jié)點,她似乎和過去一刀兩斷了。

    陳爭結(jié)過賬,站在面館外,視線從秋日高爽的天空轉(zhuǎn)移到二中斑駁的校門。這校門里還隱藏著警方暫未知曉的秘密,曾燕——過去的曾燕,還有馮楓等人都是秘密共同的保守者。

    要讓秘密永不曝光,他們只能選擇遠離彼此。

    陳爭本想接著去找馮楓,但回到駕駛座后簡單梳理了一下案情,感到這案子查下去會越來越棘手。他閉上眼,回憶起自己在洛城當(dāng)刑偵隊長的時候。

    繁榮的省會有更多獵奇的兇案,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命案,經(jīng)常會如泥沙一般牽扯出龐大的罪惡。這時候,停頓比不停奔跑更重要。竹泉市的刑警沒有太多處理復(fù)雜案情的經(jīng)驗,此時說不定已經(jīng)被繁瑣的線索所“綁架”。

    孔兵會向上匯報,甚至市局也會爭取支援。陳爭看了看時間,打算先回到北頁分局,看情況決定下一步。

    北頁分局今天格外熱鬧,如陳爭所料,市局的領(lǐng)導(dǎo)來了。他無意和他們寒暄,待在沒人的陽臺上抽煙。身后的喧囂時近時遠,眼前是分局背后安寧祥和的小區(qū)。他的思緒忽然飄得有些遠。

    任何人坐到了市局刑偵隊長的位置上,都不得不面臨各種人情往來,尤其是像洛城這樣大的城市。他雖從小看慣了這樣的場合,但當(dāng)自己成為這長袖善舞的主角,還是排斥過一段時間。

    然而肩上的責(zé)任讓他不得不去適應(yīng)。他逐漸遠離熟悉的一線,動不動就被局長、更上一級的領(lǐng)導(dǎo)叫去開會。他也想打瞌睡,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親自檢查過一具尸體了,可他得站在更高的位置。因為他要為他的下屬們撐起一片相對自由的空間,讓他們不用顧慮其他,專心撲在案子上。這么些年下來,他看似越來越清閑,重案隊偵破了什么案子,功勞記在他這個刑偵隊長頭上,但他頭上的壓力每時每刻都在增大。終于到最后分崩離析。

    沒想到再次親自接觸案子是在竹泉市,跑線索、做排查,這些瑣碎的工作牽起了他心中隱秘的興奮,刑偵隊長的位置就像一套枷鎖,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