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樺放下果汁起身往外走。

    錢錦和汪睿同時開口問：“去哪兒？”

    柯樺：“梁包在車子上。”

    錢錦一拍桌子：“肯定是貓糧。”

    那頌緊跟著起身往外走。汪睿立刻警惕地坐直，仰頭問那頌：“你又干嘛去？”

    那頌冷冷瞥汪睿一眼。汪睿噌地站起來，還沒站穩(wěn)，又被周智拉著胳膊給按回椅子里。

    “他——”

    那頌推門出去，按照進(jìn)來的記憶往右邊看，走廊上除了服務(wù)員并沒有柯樺的身影。他轉(zhuǎn)頭往左邊看。

    距離門不遠(yuǎn)的地方，柯樺站在走廊的裝飾畫下面，正低頭翻看手機(jī)，他看過去的同時，柯樺抬頭看過來。

    那頌靠近。

    柯樺轉(zhuǎn)身往走廊盡頭走。

    那頌停步。他搞不懂柯樺到底要干什么，不是要去拿梁包嗎？為什么往走廊里面走？

    柯樺走了兩三步停下轉(zhuǎn)頭看他。

    “不是下樓嗎？”那頌抱著胳膊問。

    柯樺：“沒帶?！?/br>
    那頌心頭一顫，仿佛窗外驚雷留下的余悸，后知后覺剛泛起后怕。

    柯樺徑直進(jìn)了走廊盡頭的男衛(wèi)。那頌進(jìn)去時他正在放水。

    那頌走到水池前，抽了幾張擦手紙澆濕，踩著垃圾，用濕紙擦腿。

    柯樺回到水池邊洗手，眼睛從鏡子里看過去，正對上那頌抬起的眼睛。

    “洗不掉？”柯樺抽紙擦手，轉(zhuǎn)身看他的腿。那條橘紅色的油漆從小腿外側(cè)漫過冷白皮附著的脛骨一直延伸向小腿里側(cè)。皮膚白，橘紅色亮，鮮明的對比十分扎眼。

    “不想洗?！蹦琼炄拥舫榧?，又抽了兩張沾了沾腿上的水。鞋也臟了，他很想扔了?！案浇猩虉鰡幔俊?/br>
    “這條街沒有，旁邊超市里有拖鞋?！笨聵灞П劭粗?。

    那頌低聲罵了一句。襪子扔進(jìn)垃圾桶里，他趿拉著鞋轉(zhuǎn)身把柯樺打量一遍，下巴朝他鞋上一指。

    柯樺哼笑，轉(zhuǎn)身往外走。那頌撲上去抱住人?！皳Q一下又不會死！換不換？！”

    柯樺拽了一下兩只扣在肚子的手。力氣還挺大，拽都拽不開。

    他扭頭看肩上貼著的臉：“憑什么？”

    “樺哥?！蹦琼為_啟撒嬌模式，“不舒服，幫幫我，你是你們學(xué)校最靚的樹。”

    柯樺聽笑了，“滾，松開。”

    “不。換不換？”那頌不依不饒，兩只手十指相扣，直接把柯樺鎖死在懷里?！安粨Q，別走了?！?/br>
    “聽。”柯樺說。

    “什么？”那頌問。

    “腳步聲?！笨聵鍌?cè)目看他。

    那頌一怔，接著松手。他似乎怕被將要進(jìn)來的人看見，突然收起玩鬧的心思。接著比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鞍莅荨！?/br>
    柯樺將信將疑地邁出一步，回頭瞅一眼又邁出一步。

    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

    “走啊。”那頌靠到洗手臺上，垂頭看著自己的鞋，一副失落的樣子。

    柯樺在心里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往回走，腳剛邁進(jìn)那頌低垂的視線，一只手突然勾住他脖子，緊接著腳勾住了他的小腿。

    “走呀！”那頌得逞地看著他，眼里全是jian笑。

    柯樺掙了一下，沒掙開。

    “換不換？”那頌偏頭湊到他耳邊壓低聲說。

    這個姿勢……柯樺腦子里立刻閃過一幀不和諧的畫面。

    “樺，樺哥！”錢錦震驚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哇哦~”周智吹了聲口哨，“網(wǎng)紅餐廳男衛(wèi)里的雙男主小電影?！?/br>
    “買票。不買滾出去！”柯樺瞪向門口看熱鬧的兩個人。他尋到那頌勾住他脖子的手往下扯，扯下來胳膊，腿上還盤著那頌的腿。

    周智邊笑邊拉著愣住的錢錦后退，熱心地把門給關(guān)上了。

    “別急，我們在門口看著。”

    柯樺：“聽也得買票?！?/br>
    周智：“我最近聾了?！?/br>
    錢錦：“我也是！”

    那頌慢慢松開盤在柯樺腿上的腿，后知后覺明白了柯樺和周智的葷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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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門關(guān)上，那頌推開柯樺，勾在半個腳掌上的鞋子掉在地上。他側(cè)身靠在洗手臺邊緣，光著的腳踩住柯樺的鞋尖兒。

    柯樺給錢錦發(fā)完信息，手機(jī)揣回兜里才看向踩在鞋上的腳。確切的說，是兩根腳趾點在他鞋上。

    “雙男主小電影？”那頌歪頭，探詢的目光定在柯樺臉上，兩根腳趾用力按住鞋里面的腳趾。

    “想看？”柯樺挑眉看那頌。

    “看呀，你演我就看……”

    不等那頌說完，柯樺又掏出手機(jī)，點了幾下把手機(jī)遞到那頌面前。

    手機(jī)在眼前一晃，此起彼伏、交織纏綿的喘氣聲先傳進(jìn)耳朵里，緊接著，讓人心潮澎湃的畫面直直懟到眼前。畫面比聲音還糾纏。那頌一愣，一個念頭一閃而過——這種視頻是隨便打開網(wǎng)頁，隨便點兩下，就能隨隨便便翻出來的嗎？腦門上啵啵啵啵冒出一排問號。

    “你，手機(jī)里，存……”他卡住了。是呀，這么快就能點出來，必定是手機(jī)里早就存的視頻。

    “好看嗎？”柯樺笑著問。

    那頌一把奪下手機(jī)，麻利塞進(jìn)柯樺褲兜里，接著抬腳踹在柯樺膝蓋上。手機(jī)雖然塞進(jìn)去了，但是屏幕還亮著，小電影也還演著，奇奇怪怪的聲音從柯樺褲兜里往外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