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纏綿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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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煙突然想逗逗他,說:“想喝現(xiàn)榨的果汁?!?/br> 他眸子一轉(zhuǎn):“比如?” 那邊服務(wù)員已經(jīng)開始陸續(xù)上菜,而桌上的酒也跟著倒上。 還是沒人注意他們這里。 季煙沉吟數(shù)秒,望了望窗外,九月天,本是秋意濃,臨城的天卻還是guntang燙的,燥熱沉悶非常。 她一邊撥弄著餐具,一邊說:“桂花石榴冰茶?!?/br> 這是她突然想到的,源于昨天路上看到的一則廣告。 她說完,也不看他是何反應(yīng),接過一旁的服務(wù)員遞上來的一枚巴掌大的餃子,餃子臥在白色瓷碗里,昏黃色的湯底,看著有種沉靜感。 服務(wù)員輕聲介紹:“這是鲅魚餃子。湯底是混沌湯,祝您用餐愉快?!?/br> 季煙說了聲:“謝謝。” 服務(wù)員送完她這份,下一份是王雋。 王雋正拿著手機(jī)在打字,應(yīng)該是在回信息,服務(wù)員介紹時(shí),他正好打完字,和服務(wù)員說了聲謝謝。 季煙看了他一眼,就要去開椰子汁,他說:“幫你叫了瑰花石榴冰茶,別喝這個(gè)了 ?!?/br> 她懵住。 他挑眉,眼里是有些笑意的。 她瞬時(shí)就不淡定了,變得拘謹(jǐn)。 他無事人一般,自由自在。 吃了二十來分鐘,王雋的手機(jī)響了。 正在喝酒的三個(gè)人被這道鈴聲止住了手上的話,都看向王雋。 王雋泰然自若地放下筷子,擦擦嘴角,笑著說:“各位抱歉,我下樓拿個(gè)東西?!?/br> 賀云萊抬手打住:“我秘書就在門外,讓他下去拿?!?/br> 王雋看了季煙一眼,說:“不用,我自己下去拿,你們先喝,待會我回來自罰三杯?!?/br> 賀云萊笑呵呵的:“王總,這可是你說的哦。” 季煙猜到了他下樓是要做什么,低著頭,不敢看他。 等人離開包廂了,她才緩緩抬頭。 接下來她心不在焉,一桌飯可口的菜都少了味道。 江烈給溫琰和賀云萊倒完酒,轉(zhuǎn)身看她這樣,用公筷給她夾了一只皮皮蝦,皮皮蝦很大,足有季煙小臂的一半。 季煙沒反應(yīng)過來這是什么意思,反倒是眼尖的賀云萊看到這一幕,笑了聲,問:“二位可是單身?” 江烈笑著說:“我是?!?/br> 季煙捏了捏手,正要說話,包廂門開了,王雋提著兩袋東西走進(jìn)來。 一下子,一屋子的人都看向他。 王雋揚(yáng)了揚(yáng)眉,聲音不起波瀾,一邊走過來把手上的袋子放在旁邊的柜子上,一邊不著痕跡地問:“是我錯(cuò)過什么好事了?” 賀云萊笑哈哈的,看了眼季煙和江烈,說:“我們在聊季總是不是單身。” 聞言,王雋不禁多看了季煙一眼。 季煙沒作聲,笑得有些尷尬。 溫琰忽然問:“王雋你下去拿什么了?” 王雋拿著兩杯蘋果醋出來,分別放在溫琰和賀云萊面前,說:“蘋果醋解酒,大家下午還要忙工作,這時(shí)候醉了耽誤事。” 賀云萊當(dāng)即對他另眼相看:“王總您就為這個(gè)小東西親自跑了一趟?” 王雋又拿了兩瓶蘋果醋回來,一瓶遞給江烈一瓶給季煙,他說:“正好有個(gè)工作電話要接,順路?!?/br> “您就謙虛,不過想得真是周到?!?/br> 溫琰倒是沒說話。 王雋又往柜子那邊走了一趟,這回,他手里除了蘋果醋,還多了一杯粉紅色的飲料,他邊坐下,邊自然地把那杯粉紅色飲料放在季煙面前。 飲料杯是透明的,杯子底層是一粒粒的紅色果實(shí),季煙一看隨即猜出那小東西是石榴。 果不其然,王雋趁著人不注意,手抵著下巴,朝她說了聲:“等冰退一點(diǎn)了再喝?!?/br> 說完,他起身,微笑地迎上賀云萊敬過來的白酒。 季煙看著他,想到剛才下樓前,他說過,回來會自罰三杯。 隨著他將一杯杯白酒毫不猶豫地仰脖咽下,她心思浮浮沉沉。 她知道,有個(gè)地方,是徹底地陷下去了。 季煙倒了杯蘋果醋,裝作不經(jīng)意地挪到王雋邊上。 他看到了,近似低語地說了聲謝謝。 季煙當(dāng)作沒聽到,目光瞟向別處,一個(gè)不注意,正好對上溫琰的目光。 他不動(dòng)聲色地看著她。 季煙呼吸瞬間提緊。 她腦子懵懵的,正想溫琰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下一秒,溫琰挪開視線,和賀云萊碰杯飲酒。 后邊,季煙又注意了下溫琰,發(fā)現(xiàn)他并沒什么特別的舉動(dòng),只是和賀云萊喝酒聊天。饒是如此,有了剛才那個(gè)對視在前,季煙是不敢再和王雋有什么小動(dòng)作了,生怕被溫琰瞧出不對勁。 王雋見她有意躲著自己,知道她在介意什么,也不為難她。 一頓飯吃到了一點(diǎn)半。 幾人搭乘電梯下樓。 下樓時(shí),賀云萊忽然再次詢問:“季總是單身吧?” 季煙愣了愣,回道:“嗯?!?/br> “那……”賀云萊看向江烈,“江總也是單身,你們這天天呆在一起工作……嗯?” 他尾音充滿了八卦味道。 季煙看著江烈,后者也看著她,季煙剛想說什么,溫琰出聲了:“不能內(nèi)部戀愛還記得嗎?” 季煙直覺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她忙接過:“記得記得?!?/br> 賀云萊嘖嘖:“溫總,你們這條款可真為難人,要真擦出火花,你們還能棒打鴛鴦啊。” 溫琰老神在在:“那也好辦,一方辭職咯?!?/br> 說著,他看了眼王雋。 賀云萊轉(zhuǎn)向江烈,問:“江總,你愿為愛情搭上前途嗎?” 這話一落,其余四人都看著他。 江烈一下子壓力山大,緊繃了會頭皮,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說:“以我目前的職位,要我放棄我還真的舍不得?!?/br> 賀云萊哎呀了一聲,又問季煙:“季總呢?” 季煙沒作多想,說:“我和江總的答案一樣?!?/br> 賀云萊說了聲可惜。 溫琰卻意味深長地說:“我倒是認(rèn)識一個(gè)人,為了愛情,放棄大好前途,還瞞著不讓對方知道?!?/br> 季煙聽了甚是驚訝,直接問:“是女人嗎?” 賀云萊很同意她的詢問:“男人不會做這種事,男人可自私了?!?/br> 溫琰看了她數(shù)秒,回道:“是一個(gè)男人。” 眾人驚訝,就在這時(shí),電梯門開。 話題就此結(jié)束,五個(gè)人先后走出電梯。 離開餐廳,到了停車場,季煙還有些神游在剛才溫琰說的話里,是以,她并沒有聽到溫琰的話。 還是江烈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這才回過神,問:“怎么了?” 江烈說:“溫總馬上要趕回深城,我喝酒了,他讓你送他去機(jī)場?!?/br> 季煙趕忙看向溫琰。 溫琰說:“你送我吧,江烈和王雋一輛車回去?!?/br> 去機(jī)場的路上,季煙很是忐忑,但坐在后邊的溫琰始終沒出聲,她一下子揣測不過來,也就認(rèn)真開車。 到了機(jī)場,季煙去換登機(jī)牌,送溫琰進(jìn)安檢時(shí),溫琰突然說:“我怎么不記得你有酒精過敏一事?” 季煙啊了一聲,怔怔然地看著他。 溫琰笑著:“賀云萊跟我說,前晚飯桌上,王雋說你酒精過敏不宜喝酒,所以他今天才沒灌你酒?!?/br> 季煙徹底傻住了。 溫琰笑了笑,沒再多說,拿著登機(jī)牌去過安檢。 待她反應(yīng)過來追上去時(shí),溫琰卻說:“這個(gè)項(xiàng)目是差不多定下了,不過正式合同還沒簽,賀云萊那邊你跟緊點(diǎn)?!?/br> 季煙忙聲應(yīng)下。 送完溫琰,回去時(shí),她一路都在想溫琰剛才說的話。 半晌,她還是沒想出一個(gè)結(jié)果。 回到酒店。 她一口氣還沒緩過去,門鈴響了。 她走過去開門,門外站著王雋。 她思緒一下子又變得渾濁。 王雋看她皺著眉,便問:“遇到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