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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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璃也很給面子,嘗了幾口,確實是極其正宗的法餐,色彩鮮亮,汁多味腴,融合著極淡的酒品清香。 但她也只是淡淡的說:“挺好吃的?!?/br> “你有什么事?”溫璃將銀質(zhì)的叉子平放在桌子上,用餐巾擦了下嘴角。 “我也參加了江南油畫展,提交畫作的時間快到了,想和你交流一下賽前經(jīng)驗?!迸嵊鑼庪p手搭在桌上,身體微微前傾,臉上也笑吟吟的:“還有之前摔了你的相機,一直想找個時間跟你道歉,所以……” 服務(wù)員從綠植后頭緩步走來,她受過很專業(yè)的培訓(xùn),腳步輕輕,夾雜在周遭窸窣渺遠(yuǎn)的人聲中,走近了才讓人察覺。 裴予寧停下話,垂下眼,去摸一旁空空如也的酒杯。 “普羅旺斯雜燴,您慢用。”服務(wù)員放下餐盤,懷著托盤轉(zhuǎn)身離開。 “所以你請我吃飯?”溫璃拿起一旁的檸檬水喝了一口,腕上的檀珠松垮的滑至小臂,語氣淡淡的。 裴予寧聳聳肩,絲毫不掩飾自己:“不是,道歉是另一回事,吃飯是我想跟你一起吃飯。” 這是她們兩人第一次平心靜氣的坐下來交談。這段時間里裴予寧也忙著畫展的事情,沒再緊緊的跟在溫璃身頭,拋去囂張跋扈的性子,她甚至算是油畫系少有的幾個天賦異稟的學(xué)生,房教授對其也是青睞有加。 溫璃其實很早就聽過她的名字。 “對不起?!迸嵊鑼幷Z氣誠懇,眼眸也清澈,她招招手,托著酒瓶的侍應(yīng)生立即從角落里走了出來,手腕微動,將酒杯斟滿。 她似乎不常喝酒,體味不到波爾多的果香和橡木香,隔著透明的酒杯,眉頭輕微皺著,淡紫色的一滴酒液從嘴角垂落。 放下酒杯時她捂著嘴輕咳,耳垂也迅速的紅了起來。 “我自罰三杯?!彼醚凵袷疽?,侍應(yīng)生垂眸走近,又將其斟滿。 “不用了?!睖亓лp聲阻止。 “那你原諒我了?”裴予寧語氣雀躍。 溫璃沒應(yīng),只是說:“你是開車來的?!?/br> “那你送我回家?!迸嵊鑼幟票骸拔以俸葍杀M釋前嫌,我們以后就是朋友。” 裴予寧的父親做地產(chǎn)生意起家,對這個獨女可謂百般呵護(hù),她沒有母親,自小性子沖,囂張又跋扈,身邊幾乎沒什么朋友。 溫璃性格驕矜又疏離,因為之前的事兩人一直存在隔閡,哪怕裴予寧已經(jīng)用了平生最低的姿態(tài)。 想到這她倒是隱隱覺得好笑,為什么想和一個總是對自己冷冰冰的人接近。 從前也知道這么一個人,畫畫好,有天賦,教授青睞有加,遠(yuǎn)遠(yuǎn)的看過幾次,只覺得這人長得漂亮,卻總是木著臉,與自己唯一相同的就是總是獨來獨往。 其實她們的相識再更早些的時候。 裴予寧入學(xué)時雇了一輛小貨車搬行李,司機是個上了年紀(jì)的大爺,讓他搬東西有點于心不忍,同宿舍的幾個人家境一般,她打了聲招呼,摸出一疊錢,想讓她們幫自己搬。 都是有自尊心又敏感的人,大家卻以為她在擺架子,拿錢侮辱人,第一天見面就沒給她好臉色看,任由她一趟一趟的向上提行李。 到了半程,她的胳膊又酸又澀,不顧精致漂亮的裙子,半跪在地上用手給自己扇風(fēng)。 溫璃正跟著舍管辦理退宿。 瞧著她一趟一趟的來回,便伸手幫了一把。 那時溫璃的發(fā)色還是栗子色,裴予寧只瞧見一個瘦高的人形,馬尾輕輕搖晃,從自己手里接過行李箱的提手,步子輕巧的上了樓。 裴予寧歇了會,再抬頭時,卻只有人來人往的背影。 “你們認(rèn)識剛才那個女孩么?就是把行李幫我拿過來的那個?” 裴予寧看著過道,去問自己的舍友。 只有過堂風(fēng)吹干汗液的清涼。 大家各忙各的,并沒有人回答她。 她捻著酒杯,這似乎是她第一次言辭懇切的跟人相處。 想跟她做朋友。 裴予寧似乎是有些醉了,臉頰緋紅,觀察了一下溫璃的神色,語氣有些落寞:“進(jìn)山的路上有好幾個女孩偷偷笑我花架子,除了有錢,做事也沒腦子?!彼恼Z氣低了下去:“向?qū)ЯR我的時候我已經(jīng)很累了……我不知道那個相機對你來說那么珍貴?!?/br> “我讓我爸聯(lián)系了日本的相機店,我?guī)湍阈藓貌缓?。?/br> 三杯酒下肚,裴予寧果然醉了。 溫璃起身去柜臺結(jié)賬,服務(wù)員指了指縮在她身后的裴予寧,緩聲說:“裴小姐已經(jīng)交代過了?!?/br> 她拿著自己的手包,亦步亦趨的跟在溫璃后頭,手里捏著溫璃的一角衣擺,溫璃瞧了一眼,沒說什么。 裴予寧是給點顏色就能開染坊的性子,索性走的更近了一些,輕輕扶住了她的小臂。 車子停在露天停車場,乘著玻璃電梯下樓,能看到碧藍(lán)如水洗的天空。 裴予寧背著手倚靠在電梯扶手上,溫璃擔(dān)心她摔倒,用肩膀輕輕抵著,偏過頭去注視著逐漸下行的數(shù)字。 喝醉的裴予寧面容冰冷,皮膚素白的像是冰雪,著實算的上是一個冷艷的姑娘,她長長的睫毛微垂,目光卻在那片小小的觸碰里雀躍。 裴予寧的鑰匙留在了柜臺,溫璃把她扔到副駕駛,長手一伸,又將安全的替她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