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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猶有春日在線閱讀 - 第99章

第99章

    “不過,兩個女人談戀愛?!贝珙^砸砸嘴:“倒也新奇,多拍點,養(yǎng)眼呢!”

    “放心吧你,我可是鏡頭可是專業(yè)打鳥的,更別提人了,嘴唇上的紋我都能給你拍清楚。”鴨舌帽笑著看向始終背坐的男人:“那這收了一個不相當于跟兩個玩。”

    倒是另一個從未開過口的人忽然說了句:“人家沒準是真感情呢。”

    男人瞧了他一眼,皺著眉,打出一顆麻將牌:“沒體驗過男人,小打小鬧,算不得真?!?/br>
    寸頭嗤笑一聲:“你不會也是同性戀吧!”

    “滾,說什么呢你?!?/br>
    “玩笑玩笑?!?/br>
    江倚青的耳邊仿佛呼嘯起了風聲,她捏著手里的托盤,忽然憶起那天在山里,人群的后頭,有一個面色凝重的女孩,重重人影仍舊掩不住的驚艷。

    想著想著暮然一陣痛。

    低頭看去,握著托盤的指尖已經微微泛白。

    包廂里,不知是誰胡了牌,輕快的呼一聲。

    寸頭男垂著眼睛撇著嘴角,不甘心道:“再來?!?/br>
    “不玩了,我去樓上喝酒。”鴨舌帽也不爽快,索性將面前的麻將牌推到了,一邊說著話一邊向外走,手里挽著外套和相機包。

    察覺屋里人要走,她快步的走到轉角處,捂著胸口,小口小口的吸著氣,佯裝鎮(zhèn)定。讓自己看起來不會太過慌張。

    耳邊所有的聲音都遠去了。

    江倚青卻說不出心中的感覺,酸澀,抑或是難過。

    片刻后回神,旁若無人地跟著鴨舌帽男下了樓,江倚青瞧見帽姐在窗臺邊抽煙,走到她身邊耳語道:“幫我個忙。”

    宋祁在吧臺邊喝了幾杯龍舌蘭,卻仍不盡興,又找了個靠近舞臺的位子,雙腳擔在中間的玻璃圓桌上,臉色微紅,愜意舒適的躺坐著,相機包擱在手邊。

    正是舞女上臺的時間,巨大的枝形吊燈熄滅了,背后的弧形屏幕也漆黑一片,射燈從高處照耀下來,如同一根光柱。

    纖柔嬌嬈的舞姿攪動著光影。

    他看的出神。

    直到一支舞畢,江倚青踩在光里走下舞臺。

    他這才吹了道口哨,站起身來歡呼幾聲。

    “一個人來喝酒?”江倚青攏著裙子在她身邊坐下,嘴角勾著一摸很難讓人拒絕的笑意,眼神不動聲色的落在沙發(fā)座上。

    這種場合,有些話不必多說,男人會了意,倒了杯酒遞到她手里:“現(xiàn)在不是一個人了?!?/br>
    推杯換盞之間,男人醉的迷蒙,逐漸靠攏過來的身體將她欺壓在卡座的拐角,低頭能看見他的手虛握住了自己的手腕,酒氣混合著汗臭撲鼻而來,江倚青幾乎是梗住呼吸,忍著不適拿起酒杯,再遞到男人手上:“酒量這么好,再來一杯吧?!?/br>
    “好,好,再喝一杯?!蹦腥酥镜靡鉂M,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罷了又繼續(xù)湊近江倚青,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嘴里念著:“你身上好香?!?/br>
    江倚青別開臉,沖著一旁揮揮手,帽姐穿著寬大的外套走近,她遮著臉,腳步虛浮,倒像是醉酒不醒的客人,抬手之間,座椅上的相機包便消失了。

    看著桌上倒伏的酒杯,江倚青強撐著,望著帽姐消失的方向。

    男人揩足了油,心滿意足的起身,幾欲轉過身去倒酒,江倚青瞧著他的眼神四處打量,唯恐落在空空如也的座位上,心下矍然一驚,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好在他只是伸手叉了顆葡萄放進嘴里,嚼的汁水四溢,一陣果香間,抬起頭來看她:“怎么了,臉色不好?”

    江倚青勉強扯出一抹笑,扶住他的肩膀,搖了搖頭,鎮(zhèn)靜道:“再喝一杯?!?/br>
    過來一會,余光中,帽姐去而復返,人靜悄悄的走過去,相機包也無聲的歸了位。

    江倚青舒了口氣,把酒杯往前一推:“我去拿酒?!?/br>
    擺脫了男人,江倚青先是給另一桌客人送了香檳,這才對著攝像頭錘了錘肩膀,舒了口氣,做出一副勞累的模樣,滿臉疲態(tài),朝著休息室走去。

    帽姐正在那里等她。

    她的心臟撲通撲通的幾乎要跳出胸腔。

    瞧見她走進來,帽姐靠在柜上,雙手一攤,搖了搖頭:“沒有?!?/br>
    江倚青閉上眼睛,嘆了口氣,存儲卡興許是藏在隨身的口袋里,沉默一瞬,咬著唇轉身欲去:“我再去一趟。”

    “好了——”

    帽姐從口袋中摸出一張內存卡,微微俯身,拉住江倚青的手,放到她的手心里頭:“不鬧你了?!?/br>
    緊接著又說:“檢查過了,包里只有這一張內存卡?!?/br>
    江倚青終于舒了口氣:“謝謝你。”

    “咱是姐妹,客氣什么。”

    “不過?!泵苯愦蛄恐o張的神情,猶豫著開口:“倒是你,這么幫她,是因為什么?”

    江倚青面色一滯,拿出隨身的挎包,把儲存卡仔仔細細的擱在最妥帖的口袋里,頭也不抬:“她只是個孩子?!?/br>
    “你都自顧不暇了,還有這種善心。”帽姐就著燈光,低頭瞧著自己的指甲,猶疑道:“你抿心自問,真的只是因為她還是個孩子么?有時候你不該這么壓抑自己?!?/br>
    帽姐在這酒吧干了幾年,起初生意并不好,蕭條稀落,到手的工資不高,帽姐孤家寡人,每天幾個人倒清閑自在,后來酒吧被上一人老板替了賭債,整日轉讓了出去,生意慢慢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