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成系禍水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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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相貌難登大雅之堂,性子也被嬌慣得極其刁鉆跋扈,沒有半點貴女的矜靜……其實這些倒不是最主要的,令趙瑯最不爽的,是他實在不想因姻親而受人鉗制一生! 可父母之命不可違。 他雖暗中不滿這門婚事,可也擔心背負上不孝的罪名,到底不敢明面與嫡母叫板,只將此事拖著,盼那李卉琴體會他對這樁婚事無意,能知難而退,可那李卉琴咬死了一副非君不嫁的模樣,今日甚至追到了通天寺來! 趙瑯不勝其煩,也不耐應對,只尋了個借口出來,想要寺后這片山林中靜靜心。 他心中煩悶不已,勸退小廝,只快步流星朝前走,忽聽得前方不遠處有輕微的樹枝斷裂聲……那李卉琴總不至于追到此處來了吧?他驀然厲聲朝前喝問了聲,“誰在那兒?” 前方路徑轉(zhuǎn)角處,由郁郁蔥蔥的枝葉后頭,躡手躡腳走出來個身穿淺色青衣的女子。 趙瑯定睛一瞧,認出了來人, “是……尤姑娘?” 她面上的神情更尷尬了,臉漲至通紅,慌亂到手腳都不曉得往哪兒放, “趙公子認得我? 也是……現(xiàn)如今整個京城,只怕無人不認得我這張臉。”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趙瑯并非是因這樁丑聞才認識她。 早在這之前,二人就見過。 那還是在兩年前。 李瑯想要挑幾卷殘籍,前腳剛踏入瓦市書舍,隨行驅(qū)來的車架后腳就被嫡母支走了,此事以往發(fā)生過很多次,他并不太放在心上,可這次想要離開時忽然天降大雨,將他困在了書舍當中,且偏偏不巧,恩師約好了時辰讓他上門考校學問。 正在他苦于無傘,無法離開之際…… 書舍的小童上前,遞給他把發(fā)黃了的油紙傘。 “郎君,坐在窗前的那位姑娘方才聽見您著急赴約,命我特將這把傘送給你?!?/br> 這無異于雪中送炭。 他微微偏身,透過壘得層層疊疊的書架,朝窗前的方向望去。 暴雨在天青色的陰云中落下,將窗櫞砸得脆脆作響,而坐在桌前的女子好似置若罔聞,仿佛全身心都沉浸在了指尖的那本書冊中,她穿了身淺白的衣裳,就那么腰桿板直靜靜坐著,像是沉悶黯淡書舍中的唯一一抹光亮,顯得格外嫻靜。 從小到大,不乏有主動向趙瑯獻殷勤的女子,環(huán)肥燕瘦,各式各樣的他都見過不少。 可眼前這幅景象,還是讓他呆了呆。 以往對于女眷莫名的好意,他都是避之不及的。 這次他心中竟莫名生出些想要主動與這女子有聯(lián)系的想法,他伸手將傘接過,還破天荒拉住那小廝, “這傘總要還。 不知哪位姑娘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她今日解了我燃眉之急,改日我必備下薄禮登門拜訪?!?/br> “那位是彎柳巷尤家的尤大姑娘。 她早早就吩咐我,說若是公子問起,只道舉手之勞不必掛懷,且她是已訂親之人,不宜與外男交往過密,這傘權當是送給公子的?!?/br> ……如此行事,更讓他對這位尤大姑娘心生了幾分敬重。 所以就算是后來京中傳出事關她的丑聞,趙瑯也是心有疑惑。 僅那一面之緣,便曉得她是個知禮守節(jié),自持莊重的女子,連送傘這種小事都懂得避嫌,又豈會與個小廝牽扯不清?只是尤家好似從未當眾澄清過此事,且她那門親事,好似也受此影響被退婚了。 趙瑯沒想到會在此處遇見她。 “尤姑娘……為何會在此處?” 被這么一問,尤妲窈更慌亂了。 總不能說是來拜狐仙的。 她緊張到咽了咽唾沫,有些語無倫次回道, “……公子應也聽說了京中那些關于我的虛言,長輩擔心我是沖撞了什么,今日特讓我來通天寺去污除穢…我聽說,此處風水好,所以求到符后,就到此處來散散神?!?/br> 那樁丑聞是不是虛趙瑯不知,可他卻能看得出來,她確受荼毒之深,向來這陣子必然被侵擾得茶飯不思,心神不寧,竟已開始信神鬼之道了。 只是那樁丑事,是被眾人當場撞破的,傳聞中的更是有許多不堪入耳的細節(jié),仿若有人在側(cè)旁觀,所以趙瑯依舊對她心生警惕,抱著將信將疑的態(tài)度。 且趙瑯不是個頭腦昏沉,同情心泛濫之輩。 他正值議親的緊要關頭,自然分得清楚孰輕孰重,此時婚事尚未談定,絕不該同個深陷丑聞的女子牽扯過密,這若是被人瞧見了,只怕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 出于人道主義,趙瑯先是溫聲安撫了幾句, “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姑娘一時困頓而已,熬過這一關,說不定就有大福在后頭等著呢?” 說完這幾句,趙瑯也不欲多呆,生怕與她沾上絲毫干系,道了聲“告辭”,立馬扭身順著斜徑就離開了。 不是? 就這么走了? 尤妲窈望著他的背影,呆楞在原地絲毫緩不過神來,這原本是天賜的良機,可她甚至都沒有和他說上幾句話,人就走了?且趙瑯這副距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態(tài),更是讓她心中有種nongnong的挫敗感。 她或是道行還不夠深? 膽子不夠大? 計劃不夠詳盡? 須得……再拜拜狐仙娘娘? 此時身后傳來陣細微腳步聲。 尤妲窈不由心中一喜,不會是趙瑯又尋回來了吧?! 她眸光锃亮,裙擺在空中劃了個半圓,驀然轉(zhuǎn)身,瞧見的卻不是趙瑯,而是個黑衣男子的胸膛,她被來人嚇得腳底一軟,直直向后倒去,眼看就要摔落在地。 腰間卻被股遒勁的力道拖住。 她抬眸緩緩向上看,映入眼簾的,竟是恩人那張英朗非凡的面龐! 他穿了身烏黑沉沉的勁裝,給人壓迫感十足,只單手撈著她,卻并未將她扶起。 甚至俯低了身子逼近,眉峰微挑,望著她的眼底盡是狹促,語氣中也滿是調(diào)侃。 “還當尤姑娘有何高明手段…… 若僅是方才那般,想撩獲人心,狐媚天下……恐難于登天?!?/br> 第十九章 “還當尤姑娘有何高明手段…… 若僅是方才那般,想撩獲人心,狐媚天下……恐難于登天?!?/br> 尤妲窈瞳孔震動,呼吸微窒,她仰頭望著絢爛春光下的那張臉,心跳莫名快了幾分,這分明是她安排給趙瑯的橋段,怎得陰差陽錯,對象換成了恩公? 且恩公怎知她要撩獲人心,狐媚天下? 尤妲窈反應過來后,立馬從懷中掙扎站起身,恨不得地上裂了條縫,讓她能立馬鉆進去。 聰慧如她,自然猜到恩公已瞧見了她方才拜狐仙那一幕。 她的第一反應是難為情,畢竟世間皆要求女子不可逾矩,守身如玉,可她偏偏反其道而行,決意玩弄人心,施展手段去取悅男人,這落在恩人眼中,只怕是真的將她當成了另類妖孽。 可既然決意走這條路,就必要做好心理準備,被旁人冷眼指摘。 恩公若是覺得她不正經(jīng),那也應該只是第一個,但絕不可能是最后一個。 若是真這么在乎他人的目光,蜷縮著伸展不開手腳,那豈能成事? 尤妲窈強按下心中的羞恥,先是往后退了一步,緊而繃直了身子,干脆先給他扣了頂帽子,抿唇輕道了句, “恩人聽人墻角,恐不是正人君子所為?!?/br> 雖早就看出她身上有些帶刺的荊棘,可李淮澤明白,那些刺都是對外的。 對他這個恩人,她從來都是姿態(tài)低微,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這還是破天荒頭一次,她言語中流露出些許鋒芒來。 在宮廷中,她若敢這么說話,只怕早就被禁衛(wèi)軍拖走,將頭砍了八百遍。 可李淮澤卻并未覺得不滿,畢竟誰會將奶貓亮出的爪子當回事兒呢? 且他將方才發(fā)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也并不覺得尤妲窈此舉有何不妥。 畢竟自小在后宮長大,見過不少后宮嬪妃爭奇斗艷,她們?yōu)榱藸帄Z帝王寵愛,為了當上皇后,為了皇儲之位,那可是什么狠辣手段都能使出來,莫說狐媚此等小事,謀財害命,利用母家舞權弄勢……這諸多種種的jian謀簡直是手到擒來。 且帝王心術,本就更冰冷無情。 只要能拿到結(jié)果就好,至于過程如何,他并不太過細究。 她如今想要勾誘男人,無非是想為自己尋個可靠依附,想要從這樁丑聞中完全抽身罷了,李淮澤表示很理解。 只是,這尤大姑娘表現(xiàn)得……也實在是太差強人意了些。 他方才特意跟過來,原本是抱著些期待,想要看好戲上演,誰知她竟就這般輕飄飄讓趙瑯離開了?這無疑就像是高潮迭起的折子戲,在鼓點越來越密集時,臺上演員忽然謝幕退場,簡直讓人覺得掃興極了。 以她這樣的道行,只怕等到猴年馬月,估計也不能得償所愿。 索性方才將公事已辦妥了,李淮澤面對這個想耍狐媚子手段的新手,倒也樂意指點一番。 他蹙著眉頭,將眼前的女子上下打量一通, “你這身衣裳,倒不像出來勾引郎君的狐媚,反而像要從此剃發(fā)修行,常伴青燈古佛?!?/br> 恩人非但沒有指責她行徑不潔,反而開始對她的穿著指手畫腳了? 今日到底是與表姐來寺廟禮佛,若是穿得太過艷麗反而惹人注目和疑心,所以她只穿了見淡綠的寬袖交領上衣,淺白浮紋馬面裙,綴以銀釵,略施粉黛而已。 尤妲窈有些不明,追問了一句, “這么穿……有何不妥么?” “尤姑娘理應看過話本? 風流尼遇俊王爺,俊俏尼姑會書生,諸如此類的?” 尤妲窈懵然點了點頭,她倒也看過些談情說愛的話本,可一時想不明白它們與這身衣裳,又能扯上些什么干系。